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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今日张志山宴客,黑衣人们也一时吃不准张宅上下算上宾客一共有多少人。几个小队长一报,合计下来尸体一共七十三具。张员外,张夫人,媳妇和小孩童的尸体都有。
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渐渐转小。首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快至天明时分。附近虽没有更多的住户,但若是天已亮人还未撤离,总有些不妥。
他沉吟片刻,站起来走到正堂门口下令:“整队撤退。”
季长丰看着这首领的身形总觉得有些熟悉,当他走近的时候,火光照亮他的面目。他忽然想起来他像谁了。他眉头深皱,太诡异了:这首领居然像年轻二十岁的王猛!
得令,各小队开始清点人数。点到他们,直属小队长狐疑地问:“那四人还没来吗?”
季长丰站在暗处不说话。
小队长严厉道:“那你还不赶紧去催一催,我们这就要撤了。”
季长丰应了一声,在他转身的同时,小队长暴起,朝他背心攻去。
仿佛身后长了眼睛,季长丰灵活地躲开了,转身拔剑笑道:“你眼神还不错。”
六儿不知从哪里开,闪身到他背后,两人背靠背,挡住彼此背后的空门。“小侯爷,这张宅邪门,怎么也出不去,门开不了,墙越不过……”
季长丰点点头,只怕这张宅是有进无出了。
小队长昂起头,喝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报上来,留你全尸。”
季长丰轻笑了一声,也道:“你们又是谁派来的,报上来,留你全尸。”
“大胆。”小队长一气之下,手持一把花枪带着一阵疾风就扑向他,人未至,枪已到。
此枪杆长五尺,梭形枪头,枪头下系着红缨。小队长手腕使着巧劲,枪头颤抖不停,使人眼花缭乱。虚虚实实,一时间难以推测枪尖的戳处。
季长丰哼了一声,他这人习武很务实。这小队长花枪耍得却是不赖,却是费力又攻击力不足。他矮身向前一窜,快得让人看不起他的动作,下一刻他却人在小队长的身边。
“哧!”
他的剑一隐又一现,小队长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地轰然倒地。
就在他们打斗的同时,弓箭手们已悄然将季长丰和六儿围在中间。
为首的黑衣人手一抬,弓箭手们将火矢准备好,拉满弓时刻准备着。
季长丰提起真气备战,环视一圈,寻找着合适的突破口。
“放箭。”两个字冷冷地从他嘴中吐出,刹那间数百根火箭朝他们飞来,流火漫天照得张宅亮如白昼。
这时,东边一道微光出现,满天飞羽在即将飞驰到他们两人头顶上空的时候,忽然齐齐消失不见,连同消失的是……所有的黑衣人、地上的尸体和血迹。
三两点零星的雨滴打在季长丰和六儿身上,他低头一看,哪里穿着什么夜行衣啊,还是他原先着的锦袄白缎。
张宅归于宁静,静得好像之前的百般种种都是他的幻觉,从未发生过。
这一切都太过于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凌波老宅
这样的□□,任谁都料想不到。
季长丰觉得背上黏湿,愣了一下之后,第一反应是去察看金小玉。他飞身离开,快得连六儿都追赶不上。
贰万还是歪倒在在门口,皱着眉头,嘴里念念叨叨的,似有转醒的趋势。季长丰毫不犹豫地越过他在地上的身体,奔到金小玉床边。
急急跟在他身后的六儿,看到这一幕,差点崴了脚。他在门口停下,看着贰万,低声道:“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帮你一把吧……”
说着,他蹲下身,吐了口唾沫在手上,然后使劲掐贰万的人中。
“嗷唔!”平时里爱惜自己形象的贰万疼出了眼泪花。
六儿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六儿你真棒,居然随便按按真把人按醒了。
六儿扶着虽然晕乎乎但是已经清醒的贰万进了屋,见金小玉仍旧没醒,且气色差得吓人。谏言道:“主子,我把贰万给掐醒了,要不,让我试试给她也掐掐。”
季长丰看了一眼贰万肿的老高的人中,额角一跳,道:“我的包裹在桌上,里头有金针,你替我拿过来吧。”
抚了抚她的微湿的头发,又悉心地将她额上的汗都擦去。他将金针在火上烤了一烤,淡定地扎向了金小玉的人中。
咦,没反应,再扎!
咦,还是没反应,是不是刚才扎得不够深,再再扎!
怎么还是没反应,难道是金针烤得不够烫?
六儿咽了咽口水,有点同情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金小玉。唉,金小玉啊金小玉你真是运气又好又背,被小主子这样扎是多么的痛并快乐着啊。
一旁的贰万看不下去,虚弱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有些不确定地问:“季公子真懂施针之术吗?”看他的架势,那一针针扎得又狠又稳;观其面貌,一派从容淡定,不像是不懂医术的。
但是他又看着小姐的人中上一个个红红的小针孔,贰万有些怀疑,金针真的是需要这样高密度连续不断地扎吗?
季长丰顿了顿,收起了针道:“看来金针对她不管用,我们去看看另外两人吧。”
终于想起来,还有一条和三饼的存在了。
那两人的房间比金小玉的还要深,所以黑衣人昨天并没有搜到他们。
这两人除去气色不太好之外,睡得还挺香的。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三饼还不时吧唧两下嘴。
看着睡得歪七扭八呼啊呼的两人,季长丰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的脚臭熏人,一股成年咸鱼味直往他鼻子底下窜。他退了几步远远站定,那味附着力很强,挥也挥不去,季长丰捏着鼻子,指挥着六儿:“你去。”
六儿苦着脸,上去咻咻连点了两人的人中。两人皆是皱了脸,却没醒。
“再点。”季长丰道。
他们六人同进同出,为什么却分成三批清醒。他和六儿是昨夜,贰万是破晓后,其余三人却昏睡不醒。其中有什么玄机呢?
吩咐六儿把两人扛走,他准备去前厅看看昨夜是都留下什么印记,或是他是否有疏漏。走了两步,他回头对着六儿说道:“对了,不要把他们抬进房间,扔在廊下就行了。熏。”
这一番折腾,天已有些亮了,约莫快到卯时了。雨早已停,地面一层白霜反光,不用烛火都能助他视物。
他走着昨夜走过的路,每个房间的角落里都结着细密的蜘蛛网,家什上积着厚厚一层灰,满地的杂草枯枝。张宅还是那个张宅,哪都没变,哪哪又都变了。同一个地方,白天和夜晚宛若两个世界。
鲜明的对比,让张宅无处不透着阴森和诡异。
季长丰走着走着,就快走到门口时,眼尖的瞧见大门口人影一闪。他一个旋身,已藏在廊柱的阴影中。
来者竟然是昨天指路的老翁,那老翁已经换成一声深红的大袍,衣袂飘飘。明明和昨天是同一个人,可换上了张扬的外衫,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笑,这凌波山可真是有意思,藏龙卧虎。
那张翁步子迈得很大,两只衣袖一舞一舞的。他的气色依旧很差,但是脸上有遮也遮不住的兴奋,走得极快,似是迫不及待地要得到什么似的。
张翁对这宅院的构造很了解,登堂入室,直接往内院摸去。
季长丰施展轻功,施施然落在他背后,笑问:“老丈走得这样急,这是要往哪里去?”
张翁被他唬得不轻,整个人弹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低头看了看季长丰脚下依稀有影子,半晌才自若道:“哦,我是来瞧瞧你们,想问昨日睡得好不好,今日可需要赶路,我好给你们指指路。”
季长丰笑意更深:“老丈想得周全,原也不想麻烦您老。只是我等一醒来,张员外一家全都不见了,我正出门准备寻您呢,正巧您就来了。”
他走上前一步,搭上张翁的手臂,道:“既然您来了,辛苦您陪我走一趟吧。”
看着是把臂言欢的样子,实则季长丰扣住了张翁不让他跑。张宅固然奇怪,可这张翁行迹更加成疑。只怕昨夜他们的奇遇,张翁在其中起码也添了一把柴。
张翁嘴上直叫唤着疼,季长丰也不理他。就看他刚才那精神饱满,昂首阔步的样子,这老匹夫身子骨好着呢。
他把人带到偏厢,将他往一条和三饼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还请老丈看看,我家几位伙计怎么如此贪睡,我还指望着今天启程多赶些路呢。”
张翁不由感叹青年才俊辈出啊,大家都在演,可是季长丰演得真像这么一回事,居然面露愁容。
不能输给年轻人啊,张翁于是搭着一条的脉,摇头晃脑道:“脉象不稳,似乎是中了邪毒,也不要紧,外生邪毒,喝些符水就好了。”
六儿从内屋探出头来,问:“张老,不知他两的脚臭能治不能?”
“……”
张老翁想借着回家取符水,脚底抹油,季长丰笑眯眯地回绝了,哪有让老人家跑腿的道理,随即着六儿去取。这下把老头急出一头汗,进了屋发现居然还有一个醒的,更是惊讶。
在这阴宅过夜,六人居然醒了三个,当真是好本事。他忽然想到季长丰和六儿是后进的他屋子,好像没亲眼瞧见他们喝下他备的茶,怪不得毫无损碍。
小榻上打着盹的年轻人,他昨夜可是看着他喝下的茶,怎么也醒了?审视的眼光在他身上游了一圈,发现他宽袖中漏出一截手环,似是玳瑁制的。
张老翁心下一惊,面上却仍是平静地问:“年轻人一表人才,做的是什么营生,师从何处呀?”
贰万睁开眼看了一看张翁,又闭上眼装作没听见。
好大的架子!张老翁尴尬地走到金小玉床前,摇头道:“这位小公子中毒不浅,怕是不好救啊。”
此言一出,果然引起了季长丰和贰万的注意。
他们明显对张翁很是提防,但是看金小玉的状态确实比一条和三饼严重上许多。
金小玉已经出了好几身汗,身上黏腻极不舒服,是以眉头皱得更紧了。
六儿扛了好几大袋的东西回来,里面什么都有,居然连老头的亵衣亵裤都在……就差把张翁的家搬来了。
从布袋里掉出褡裢,六儿捡起来,颠了两下还怪沉的,他作势要打开却被老翁抢走,背到自己肩上。张翁对着一地的大麻袋面色不愉,这是什么个意思,不治好不许他走了?
季长丰看了一眼,赞道:“六儿做事,一向到位。”
六儿笑得谄媚,如果他长了尾巴,此时一定在大力的摇摆中。
张翁无奈,在袋子里翻了翻,找到他要的东西,由六儿监视兼陪同着出去煎药了。
季长丰把贰万也赶了跑,室内只余他和金小玉两人。
他手指微凉,触到她有些烫的额头。不知是高热还是因为触到她细滑的皮肤,他觉得有些灼人。遇上她,自己像是变回了不识情爱的愣头小子。
寻了厚毛毯子给她披上,他伸手在毯子下面摸索着给她宽衣解带。穿着湿衣,不舒服是其次,大冬天的正常人这样都要睡病,别说她现在还昏迷不醒了。
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他哪里会服侍人,解个外袍中衣就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当替她解开小衣的时候,明明他什么都瞧不见,还是有些赧然地闭上了眼。
虽然属意于她,但总是要以后名正言顺正大光明你情我愿的,去看去摸去品才有意思。
好不容易扒干净了,他长吁一口气,下一件任务,给她换上干净的新衣。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上手快了许多,但是快了也容易出岔子,一不小心,他的手尖好像刷过某个重要的部位。
好吧,他承认,之前他估算有误。其实,她的,也不小。
好半晌,季长丰精神抖擞地出了门,六儿他们都已在外面等候多时。
他走出来的时候,接受了各色眼神的洗礼。
贰万有些愤愤,六儿十分沮丧,张翁笑得暧昧,一条很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