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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被炮灰掉了啊……
我是被一只大黄狗舔醒的。
愣怔了三秒钟,我认出床边直朝我吐大狗舌头的是一只中华土狗;我躺在熟悉的医疗室里熟悉的床上;医生正在给我扎针。
医生:“忍着点。”
什么?
一针扎在我屁屁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嚎叫。
一块白浴巾兜头兜脑朝我罩下来,瞬间淹没了我的声音。
医生熟悉的声音响在外面:“擦干净。”
我的头发湿的,身上还在滴水。
我赶紧擦擦擦。
擦着擦着我突然就闻见了白浴巾上的淡淡的干净的香,像是……医生的味道。
“轰——”的一声,我脸红了。
把浴巾拿下来一点点,我偷眼觑医生。
医生抱臂倚在病床对面的柜子旁,正挑了眉头看我。
我:“谢、谢谢你救了我。”
医生:“大黑救了你。”
我:“?”
医生:“我的狗。”
床边的大黄狗朝我猛摇尾巴。
我:“……”
医生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对眼巴巴看着他的咖啡的我说:“咖啡喝了容易感冒,你喝水比较好。”
我:“……”
医生:“说吧,怎么回事?”
我总算找到了倾诉的机会,巴拉巴拉就说了一大堆。
医生面容肃穆,“海水侧漏发生在地下几层?”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那里有好多废弃的游艇一样的东西,但不是游艇,是机器……”
医生大步走去窗边,在他的智能电脑上一通噼里啪啦。
显示屏的亮光打在医生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医生的手指修长有力,不像在打字,倒像是在谱写一个个跳跃的音符。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医生是极好看的。
“基地地下300米处发生海水侧漏,预计3个月后底层训练基地会被淹没。”电脑里突然传出了冰冷的机器音。
看着医生的背影,我问:“它说的底层训练基地,该不会就是我们新兵住的地方吧?”
我猜对了!
我爬起来就要下床。
“去哪儿?”医生一开口,大黄狗就拦住了我,拿大狗舌头舔我的脚丫子。
我只得又缩回床上,抱着浴巾看医生:“当然是去赶快通知教官啊。3个月也只是机器预估,万一机器不靠谱怎么办?我们要赶快撤出去啊!”
机器:“我比你靠谱1乘以10的五次方倍,哼,愚蠢的人类。”
我:“……”
医生:“朱莉不会同意的。”
我:“?”
医生:“她会杀了你灭口。”
我:“!!!”
许是我的面部表情太过惊悚,医生就搬了把椅子,好好坐在了床边,“你进来新兵队伍的方式有些……特殊,不了解这里的规矩也正常。”
我:“什么……规矩?”
医生看着我的眼:“只进不出的规矩。”
我:“?”
医生:“离开这里的方式只有一个,达到教官的考核标准。”
我:“那万一达不到呢?肯定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彪悍的啊!”比如说我。
医生就看着我,不说话。
我心底陡然就升起了一股寒意,比我在水下快死的时候还要冷。
我:“请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
医生看我半响,“抱歉。”
我心头如乱麻,突然就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教官说有一部分达标的人可以离开,剩下的人则继续接受训练,等待下一次达标。每一次考核的时间间隔是三个月,那……等不到三个月这里就被淹了怎么办?”
医生站了起来,他高大的修长的身体在床上投下了暗影,将我拢住。他说:“对你来说,最聪明的做法是马上睡觉,好好准备即将到来的考核。”
我不可思议看医生,“你是说,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良心的抉择(5)
医生:“不然呢?告诉他们会改变什么结果?他们只会整日活在恐惧里。”
我给他喊回去:“他们有权利知道一切!”
医生仍旧是淡淡的声音:“我没有命令你什么。不过是个善意的提醒。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无论你说与不说,事情都不会有所改变。与其让所有人活在担惊受怕里,倒不如让他们糊涂一场来得自在。当然,你就比较吃亏了。在团体里扮演一个先知者,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后,大黑叫了一声。
医疗室的门被敲了一下。
锁动了一下。
教官朱莉进来了。
我:“……”
教官朱莉难得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裙装,还化了妆。
“景砚……”她的声音顿住了,脸上立时晴转多云,语调都变了。对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
医生:“小孩子常有的感冒发热。”
我:“……”
教官朱莉看我的眼神极不友善,我赶紧夹了尾巴跑掉了。跑得太匆忙,还不小心踩了大黑的尾巴一脚。
“汪汪汪——”
一室混乱。
医疗室的门“砰”一声合上,隔绝了内里的医生教官与外头的我。
我想,我知道了两件事,医生和教官的关系……不一般;还有,医生他的名字叫……景砚。
景砚啊……
3075年8月6日夜
我们每天都在训练,在鳄鱼池里训练。原来那个地方就叫鳄鱼池,还真是贴切。
我好害怕。
每次训练我都害怕,每次入水我的腿都是抖的。虽然每次训练之前教官都会找人事先确定池底的铁丝网无碍,更会抛鲜红的带血的肉入池里试验,以确保万无一失,可我还是害怕。一想到有吃人的鳄鱼就在我脚下,我全身肾上腺素就“噌噌噌”往上飙,怎么也控制不了。
我知道我是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坏了,毕竟,我是亲眼目睹过鳄鱼吃、吃人的。
教官说这是为了让我们战胜自己恐惧的训练,只有直面恐惧,战胜自己恐惧的人,才能成为一个无畏的战士。
好吧,这点我还是赞同的。
成为一个无畏的人,加油吧,阿笙!
我没有把地底深处漏水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齐敏捐。
我本来想说的,但大家已被鳄鱼池弄得焦头烂额了,若再告诉他们达不到考核标准可能就要在这里等死,我想,有人会疯掉的。至少我有几天几夜没睡好觉。
但我心中又隐隐有种感觉,这个秘密瞒不了多久的。
那天果然是刘明顺推我进电梯的。当夜,我一身狼狈回去的时候,只他还未睡。他在走廊里等我。他支支吾吾向我道歉,说只是想给我一个小小的教训,却没想到电梯会自动开启。
那个时候的我心乱如麻,没精力应付他,只含糊唔了一声,就跑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开始,我就感觉刘明顺时不时老是看我,却又不是对我有意思的那种看。我觉得他的眼神奇怪,带着探究。
我没心情理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差点害死我是事实。
我觉得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还常常跑到没人的地方哭。有几次我哭着哭着还遇上医生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医生只淡淡看我一眼,对我说什么,流泪是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你们是该好好调节心情,所以,有事没事多哭哭吧。
我:“……”
我觉得医生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想回家。
是啊,没人不想回家不想出去的。所以,纵然害怕,训练时候我还是挺刻苦的。我不想死啊。
可每每这个念头一起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一些些的罪恶感,就好像我是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往上爬一样的感觉。我明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大家都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公平竞争的,更何况,我的体能与其他小伙伴们比起来,完全是垫底的。我之所以会有负罪感,我想,原因就在于,我知道太多了吧。
爸爸,你跟我说过,把生活当中的每一件发生的事都当做是有意义的事,那么,不会觉得生活无聊无趣的同时,也会心存感恩,更能培养自己的好奇心。我们可能没有办法主导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每一件事,但至少可以决定面对这件事情时候的心态。
我在想,让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这件事情的用意何在呢?
“啪——”的一声,灯光灭了,鳄鱼池里水波荡漾,反射着微微的光。
我把日记本藏好,立在水池边,面对着一池静静的水,闭上了眼睛。
在黑暗中,人的感官总是比平常要敏锐一些的。不多时,我便听见了极轻的脚步声响。
脚步声停在了我的身后。
有手来搭我的腰!
我大喝一声跳开!
抬头就看见了医生的脸。
当时我就震惊了。
医生:“别误会,刚才那是狗爪子。”
医生脚边,大黄狗大黑正朝我亮爪。
我:“……”
我:“你走路……好轻。”
医生:“一般来说我走路无声,不出意外的话,你听见的声音出自我的狗。
我:“……”
满室寂静,唯有水波微微荡漾。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1)
医生就问我这么晚不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象自己在游泳。”
医生:“?”
我:“害怕的时候,就在脑子里想象自己不怕。不敢跳下水的时候,就在脑袋里想象自己正在水中遨游。我在想象明天该怎么下水,又该怎么游。”
医生:“效果如何?”
我:“还不错。”
医生看我,我看医生,大黄狗在我们中间。
半响,我叹息:“好吧,我脑子里的画面是一条大鳄鱼冲上来,一口把我吞了。”
医生就笑了。
他这一笑,立时冲散了尴尬的气氛。
我与医生坐在了水池边。他的大长腿就在我的眼前,我竟然有一些心猿意马,以至于医生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见。
我:“你说什么?”
医生的视线落在鳄鱼池的远处:“你很努力。”
我:“还、还好啦。”
医生:“为了什么?”
我:“当然是为了我自己啊。”
医生转回来视线,看我,“你很诚实。”
我低头:“好吧,其实是有一点点想要教官认同我的。毕竟我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她手里呢。可是,找她没用啊,我就只能回来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了。”
我看了医生一眼,接着道:“其实,我是有想过来讨好你的。”
医生:“我?”
我点头,“你看上去很高大上的样子,虽然平日里在教官面前做低伏小,但我感觉教官很……在乎你。但是找你明显也行不通,你明显是跟教官一派的。”
医生做哭笑不得状。
我耸了耸肩,“外面的人事物不能拯救我,不能给我帮助的时候,我只能靠自己。所以你才会大半夜还看见我在这里喂蚊子。”
医生:“问题是你喂了半天蚊子,还是不敢跳下去。”
我:“……”
我:“总之我想表达的是,如果连我自己都放弃了我自己,我还指望谁来拯救我?”
我低头,“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语无伦次。”
医生:“可以理解,压力太大了。”
我:“……”
最后,遛完了大黑的医生要领它回去睡觉了。
我扒拉开了大黑热情的狗爪子,表示我还要待在这里多想一会儿。
医生没说什么,潇洒转身,很快就要消失去了黑暗深处。
在他消失在我眼里前,我率先转过了身去,以至于我未看见医生停下来的动作,只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说:“外面还是会有想要帮助你的人的。开口得助。你不开口,资源永远不会流向你。”
第二天,所有新兵早早就在鳄鱼池边等教官。
教官与医生一同前来,二人俱穿白色,远远看过去,俨然一对情侣。
医生若有似无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我别开了眼去。却在下一瞬,我对上了教官探究的眼。
不知是否我敏感了,我只觉教官的眼神中,有深意。
很快,我的直觉应验了,教官又找到新的事情折腾我们了,她一脸坦然地告诉我们,今天用来试鳄鱼的鲜肉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