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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看着齐敏捐的动作,医生显得若有所思。
齐敏捐在前,我与医生手牵手在后,我们三人走在暗黑的木门后的甬道里。
一点亮光亮在齐敏捐的身前,叫她整个人显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齐敏捐。
医生则道:“多一个人多一条路。”
是啊,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这么我与医生说话的片刻间隙里,前头亮光陡然一闪一灭,好好走着的齐敏捐突然不见了!
我几步走上前去,却在某一个瞬间被紧随其后的医生一把自身后抱住。
“小心!”医生在我耳边喊。
我缓缓垂眸,就看见自己抬起的左脚凌空,我的脚下有一处不近看根本看不见的巧妙凹地,一个圆圆的洞口就在凹地的中央。
“咕噜噜”的声音响,齐敏捐的手电筒就滚在洞口边。
手电筒的亮光照下去,我就看见有一排师姐顺着洞口往下延伸,某一级的石阶之上,齐敏捐抬起脸来。她嘴唇颤抖,脸色苍白如见了厉鬼。
此洞不深。
双脚踩到地面,我第一眼就看见了正前方墙边的那一张书桌。书桌上陈列着一台旧式的打印机,白纸散落地遍布在打印机的四周。
书桌两旁的墙边则是书架,其上书本满满,却是积了厚厚的灰尘。
谁也未说话。
齐敏捐率先走去了书架边。
医生与我对视一眼,我们走去了书桌边。
医生在摆弄打印机的时候,我发现了书桌抽屉里的一本日记。
“2014年6月24日,我们进入了这片丛林。我们身上肩负了国家的殷切希望。我希望一切都顺利。”
“2014年7月2日,我们遭到了伏击!”
“2014年7月15日,这丛林里有非自然现象!很多人说见鬼了!这里不正常!”
……
“……怎么办?大家都很害怕!我也很害怕!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
“……我现在明白了,最可怕的敌人不在外面,而在变了的人心!”
这本日记未写完,最后的日期记录是在2015年的1月1日。
日记主人的经历与我们何其相像,只不过,越到后来,日记的内容就越语焉不详来。它不再是一本日常行军日记,完全变成了主人内心狂乱心情的写照,字迹潦草,语意含糊而疯狂,可见主人的精神状况已经出了问题。
我看不出些什么东西来,医生则继续捧了日记本在研究。
齐敏捐仍旧在书架边,她伸手抚过一本本书的扉页,神色怔怔。
我环顾四周,走去了另一面的书架。
都是些军事题材的书,隐约可辨得,书的主人为男性。
有一本书凸了出来,我随手翻看,便在开头的空白页里看见了一个名字——云朗。
正要将书放回去,透过这一本书的空隙,我就看见书架后,好似有东西。
四下里陡然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响!
面对猛然转过身来的医生&齐敏捐:“对不起,我,手滑了。”
医生:“……”
齐敏捐的面色则是讳莫如深的。
我面前的书架缓缓向两旁分开,就现出了书架后雪白墙壁上的……一块灰布来。
我刚要伸手去揭,却被身后的医生制止了。
他走上前来,一手将我拉去身后,另一手一把就利落扯掉了灰布。
烟尘弥漫。
灰布的后头是……一扇窗?
确实是一扇窗没错。
我与医生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背后的齐敏捐说话了,她说的是,“我来。”
齐敏捐一把推开了窗。
有冷风扑面而来,吹乱了我的发。
漆黑的视野里,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见了璀璨的星空。
外头是广大一片天地。
视野的尽头是峭壁,那一头的峭壁与这一边的墙壁相夹,就让当中无土地的广大空间成为了一处类似悬崖的存在。
悬崖当中有星星点点亮光起,是星光吗?
不,星光不会处在于我们平行的距离。
我的瞳孔陡然间睁大,只因我在半空当中看见了一只枯瘦的……手?!
我一把抢过医生手中的电筒,光亮照射过去的角度里,就照见了……
亮光只一闪,我持手电筒的那条手臂就被医生一箍。
“啪”一声响,手电筒落地。
电筒“咕噜噜”滚去齐敏捐的脚边,她弯腰捡起,再抬眼时,她面上是动容。她说:“你们没有看错,外面那些的确是。”
我试图去关窗,医生却在我耳边低语:“别动。别惊动他们。”
外头的广大空间里,有细细长长的无数丝线自高空垂落下来,显得若隐若现。丝线的末端将将与我们对出去的视野齐平,那末端垂挂着一个又一个大茧子。
纵然不愿相信,我仍旧自那一片大茧子中看见了那一只伸出来的枯瘦的手。
难不成这里就是……
“僵尸的孵化基地?”医生与我心有灵犀。
齐敏捐走上了前来,她的双目几乎于外头的黑暗融合为了一体,“还未孵化完全,在沉睡状态。别惊动了它们。”
齐敏捐表现出来的反常叫我大为疑惑,但在医生的眼神示意下,我终究忍住了没说话。
“此地不宜久留。”医生道。
谁说不是呢?
“阿笙,你们先走,我来断后。”医生又道。
我望住医生,我二人相交缠的手还来不及松开,楼梯往上的洞外就陡然起了喧嚣声响:“不好了!僵尸攻进来了!齐敏捐齐敏敏你们在下面吗?!”
我们三人随即变色,正要应对,却猛然听得窗外起了“啪啪”两声响。
这声响毛骨悚然,就如那尖利的指甲正在划破坚硬的器物。
“关窗!”齐敏捐陡然变色道。
我们只愣怔了三秒钟,可这一点时间足够一只僵尸破茧子而出,瞬间向窗内的光源处冲杀进来!
“吼!”满口獠牙,浑身湿漉漉的僵尸!
“砰——”一声巨响,医生狠狠关上了窗户。
医生迅速闪身去到窗边,以背抵住窗户,对我吼:“走!”
他的身后,僵尸冲撞与挠窗户声音不绝。
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弃他于不顾?
况且,就在方才关窗的瞬间,我看见数不清的僵尸正在破茧子而出!
“医生!”我激动地要冲上去与他一同分担,却被身旁的齐敏捐绊住了手脚。
医生的声音反倒显得冷静,“阿笙,你们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
“不行!”
“不要成为我的负担!”
“我……”
医生:“等我去找你。还有……”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以后叫我景砚。”
“……”
我没来得及说话,瞬间就被齐敏捐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朗(1)
离开洞口的瞬间,我听见里头“砰砰砰砰砰”砸窗子的声音更猛烈了。
“齐敏敏?”洞口站着亚伯,他正将他的大手给我,面上是忧色,“快上来!”
我的视线又游移去了先我一步上了洞口的齐敏捐脸上,齐敏捐面上是缅怀,是痛色,更有浓得化不开的悔恨。
那一刻,我突然就有了一种预见:此刻,若我搭上了亚伯的手,那么,终有一天,我也会流露出如齐敏捐此刻一般无二的眼神的。
蓝笙,你在怕什么?
是啊,我在怕什么?
想到此处,我突然就笑了。我大拍一下亚伯的手掌,又迅速收手。我对外头的人笑,“谢谢你们的照顾,我很珍惜和你们的感情。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转身就往楼梯下冲。
“齐敏敏!!!”
李景砚,你每次都让我等你,你难道不知道,等待的那一个永远比被等的那一个要心焦百倍吗?
自洞口冲下洞底的短短一段距离里,我脑中思绪万千,与君相识的一幕幕排山倒海灌进我的脑海。
“蓝笙,听着,我大体确定了你的位置,水只漫过了电梯往上十几米,你还有生还的机会……”这是我被困漫水的电梯,生死一线的时候。
“知道拿走我的电棍,蓝笙,你的眼光不错。”这是初初相识,他对我的调侃。
“蓝笙,在这里你只能管好自己的事。”这是我心乱时候,他对我的提醒。
“人有时候不能太理想化。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蓝笙,你注定没有办法决定所有人的命运。”这是他劝我凡是别太当真,要想开些。
“蓝笙,其实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你一直未向外界求助。”
……
当然,他也对我说过过分的话。
“蓝笙,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认清现实。请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样,你至少能活得久一点。以上只是善意提醒。”
这些过分的话不久后又被他自己推翻了。
他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他说:“我不该将情绪发泄在你身上。对不起。”
他说:“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希望你能理解。”
他:“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他说他喜欢我的那些话。
“你不是在怀疑那个世界的真实性,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他说:“都是真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让我情不自禁也是真的,我喜欢你,阿笙。”
还有,他温柔亲吻我嘴唇的那些瞬间。
一幕幕景飞速自我脑海中闪过,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我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与他一道已然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
他就在我的下面不远处,我很快就能看见他了。那一刻,我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却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上方亚伯大声呼喊的声音:“齐敏敏!”
“轰——”一声,有什么东西自我身后倒塌。
第十四章云朗
出去的洞口被掩埋,我脚下的楼梯开始坍塌,我飞速奔跑,我在与时间赛跑。
一片尘土飞扬间,我看见了医生。他仍旧在窗边,双手死死抵住窗,双腿飞踹,一只僵尸被踹了个稀巴烂。
我不禁叫好。
“蓝笙?!!”医生的声音显得惊怒。猛然回头间,一个不经意,一只僵尸脑袋破窗,张开就咬向他的脖子。
“小心!”
“砰砰——”
僵尸被我一枪爆头。
我利落收枪,对医生笑,“我又救了你一次呢,医生。”
医生的回应是一脚踢过桌子抵住窗,然后,他直接朝我扑过来。
我:“!”
其实不用这么热情的。
医生瞬间将我扑倒,我就看见我身后的一只僵尸瞬间扑了个空。
怎么会?!
僵尸已经进来了?!
医生抱着我在地上连连翻滚,一路闪避狂怒的僵尸的袭击。
室内的那一只僵尸很快被爆头。
“僵尸怎么进来的?!”我怒道。
医生看我:“我放进来的。”
我:“!!!”
我:“???”
医生叹息一声:“我与你们多少有些不同。我死了便能直接脱离这个世界回去了。如今你在这里,你若有个万一,叫我怎么办。”
我:“……”
我:“原来刚才你叫我别成为你的负担是真心话……”
医生:“确实。”
我:“……”
我咬牙,正要说话,却听得室内陡然一声爆响,抵挡僵尸的那一扇窗户碎成了渣渣。
暗黑的窗外怒吼声一片,好似有成百的僵尸要向室内涌来!
僵尸:“吼——”
我二人瞬间贴靠去了书架边。
我二人后背相抵,眼睁睁看着一只又一只的僵尸自窗户外爬进来,渐渐占据了大半个地下的空间。他们将我们包围,对我们虎视眈眈,却又突然没了所有的动作。
“你说,这些东西会怎么对付我们?”我问医生。
医生目视前方,道:“变成它们的同类。”
说话间,我听得窗户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响。下一瞬,窗外成群的僵尸退开,就自中间现出来了一个滚动的大茧子。
大茧子雪白,足有四只僵尸那般高大。它自动滚来窗边,然后,卡住了。
我笑不出来,只因大茧子的口突然自里头破开,锋利的虫类触角陡然间就叫嚣着伸了出来!
我拍拍医生的肩背,这个时候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