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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臂挂在男子肩上,胸口正巧对准了男子的会撇向那的视线,故意造出旖旎的氛围。
只可惜男子的眼中只有书,还有眼前身份有待考究的我,所以女子的表情是不太高兴的:“说你笨你还真笨”
我回过神来,才知道原来她说的是我。
不知是是谁将我头一打,定睛望去原来是女孩:“主子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哦了一声:“我叫木木,你们叫我木头就好了,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他们扑哧一笑,女子心情转好:“到也贴切”
我看了一眼嘴角带笑,眼里倒是冷静的男子,傻傻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的脸闻言立马黑了一半,女孩的大笑也僵在半空。只有男子神态自然,并笑着看我:“穆鹰”
女子像是没有想到男子会回答,惊讶地望着他:“主子……”
穆鹰笑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环视早已鸦雀无声甚至是寂静得可怕的四周,一圈正穿衣化妆的女孩男孩都虎视眈眈地盯住我,我点点头,有几个人已经暗暗拨出了亮晃晃的刀,我说:“你是戏班班主吧?我看你穿着不同,难不成你今天要出山呀?”说完我凑上前,一边打量他腰间的玉坠一边啧啧直赞。
空气里紧凑的气氛一松,很快这里又是一派和乐融融。
一只手将我推开,女孩皱着眉已然十分不爽:“好啦,我们还有许多事忙呢,你难道没事可忙吗?”
我天真地说:“有啊,我还要……”
我还未说完,就被她推出了棚外,回头只见到穆鹰一双本可多情的桃花眼,似有寒若肃冬的凌人冷光在投来之前消失于落下的帘内。
我看着简陋的大棚,久久没有说话。
“阿堇!”我化成灰都能识出的声音,不等我回头,就已经响在耳畔:“你滚哪去了?找半天都找不到你!”
我抓抓头,乐呵呵:“迷路了呗”
小蛮明显是不相信的,她朝我后头望了一眼,眉头果然皱了起来:“什么人在里面?”
我拉着小蛮到更僻静的地方走去:“这个你先别管,我们到皇舅妈那去吧”
小蛮挣出我的手,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还想看好戏呢”
我沉声道:“小蛮,别固执”
小蛮头也不回就要走:“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我拉住她,轻声哀求:“我们先去皇舅妈那好不好?”
小蛮僵直的身子,微微一松,转之又挺直了背脊:“不”她侧过头:“原因,说完我就走”
她的背影如此决绝,像当年毅然决然跟着我的她,仿佛一旦决定就永远不会回头。
我心下凛然,松开了她的手:“我告诉你,你要是撑不住,就告诉我”
小蛮的坚决的口气微颤:“别废话,快说!”
我拽紧衣袖,轻轻吸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华夷之痛
“爹爹,我们现在是去西域么,会有骆驼么?”年仅五岁的我抱着爹爹的脖子,说完还蹭蹭他粗糙的胡子,痒的呵呵直笑。
只有在我眼前,爹爹才会露出温柔的笑容,笑意直达眼底:“阿堇,我们去的是蒙古不是西域”看到我失落的神情,他急忙加了一句:“不过过了蒙古就是西域啦”
我抹去苦瓜似的脸,笑得大大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西域呀?”
爹爹摸摸我的头,柔声说:“等你爹爹办完了事,我们就去西域走一圈,阿堇想带点什么回去给你娘亲?”
“让我想想,嗯……”我苦苦思索,突然灵光一闪:“啊!我知道了”
我的神情大概太过神秘,就连爹爹的侍从云鹤都带了点期待的目光,我嘻嘻笑着:“我娘说,我要是真去了西域啊,除了把我自己带回来,其余最好的礼物,就是能看到爹爹安全归来啊”
那天清晨露水深重,我和爹爹都穿着极厚的棉衣,爹爹还多加了件铠甲。但是我靠着爹爹的身子,也能感受到他肌肉微微的颤动。
我和爹爹都明白,此行可能一去不归。
此行可能他归了,我不归。
此行我还九岁,九岁的我就要成为蒙古族已年过花甲的首领之妻。
此行我归不回,为他双目失明,却被他冷落三年的母亲,他无颜以对。
前天,我听见他对几年不曾登门的皇舅说:“……蒙古强侵,我朝并不是无策可对……请皇上放心,臣,定有良策!”
昨天皇舅为我们送行,冷风凄凄中他与爹爹的面容都有些沧桑,皇舅见了我,抚摸着我的头笑问爹爹:“周卿,这是你的良策么?”
爹爹脸色一白,不亢不卑:“是”
“好!”皇舅大笑,看向我却有些悲愁:“阿堇,皇舅多么希望你能好好成长?”
只可惜皇家子嗣中只有你,是外戚。
草原的天气无常,但是有大片大片雪白的云朵像草原的被子,远方的绵羊与之混为一体,好比草地托着羊,羊托着白云。
放牧人挥着鞭子,躺在高高的草堆上,哼着辽远的蒙古长调。
我闭上眼睛,似乎整个人都融进了轻软的大自然里,随着延至远方的歌声,心情渐渐平和。
眼前依旧浮起母亲坐在黑暗里的情形,只有一束光打在她绝美的右脸上,瘦的有些可怖,但是我再走近些,却发现她空洞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与深深的绝望。
她抬起手,想要抓住我,可是年幼的我吓得躲开了,声音颤抖:“娘亲……你是娘亲么?”
她浑身一抖,张开的手掌紧紧抓住了空气,她不知该是哭还是笑的,可她的神情太过凄凉,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我吓得不敢躲了,只能傻傻地看着她:“阿堇……要是娘亲离开你了……”
黑暗的房间里,母亲的表情那么绝望……
“不!”我大声地反对,冲过去狠狠抱住她,埋怨道:“娘亲不准说这样的话,现在不准,以后也不准。娘,娘,……要是你走了,我爹爹再娶一个妻子,又生了个弟弟,我该怎么办呢?你不在我身边,想都不敢想……”
娘捧着我的脸,我为娘亲擦眼,两人的满手都是湿漉漉的酸涩。
夜色清凉,不远处的篝火四周围绕着蒙古姑娘与爹爹的侍卫,他们牵着手,跳着舞,烈烈的火光映在他们的笑脸上,也会变得温柔。那些侍卫是本来很腼腆的男孩子,此时却笑得比打了胜仗还开心。可能画面太过美好自由,我呆呆地望着,根本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要去向何方。
啊……还有云鹤,他站在黑暗里动也不动,犹如方冷硬的墓碑,无声无息。
“阿堇”爹爹声音轻柔似水。
“嗯”我念念不舍地回过头向爹爹跑去,再次转头的时候,却不见了云鹤的身影。
夜晚的草原,犹如灯珠的蒙古包散落在浓浓夜色里,到是十分可爱的风景。
我和爹爹刚走近单于的帐篷,便听到了银铃般的笑声,听出来是个与我同岁的小丫头。
我记得皇舅提出要将我嫁给单于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
站在那位已经七十有余的老人之下,他威严的神情似一尊入定的佛僧,只是淡淡瞟我一眼,就已经感到了片片寒意,如坠雪山寒窟。
我挺直身子毫不畏惧地望着他,少年心性以为这样他便不会瞧我不起。
但他只是摆摆手,将我打发给他孙女玩儿。
爹爹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露出甜甜的笑容,让他不要担心。
反正,也无法改变。
走出帐篷,满天的星星朝我们眨着闪亮的眼睛。我顺着牵着我的手望去,那是单于的孙女,他的孙女娇小可爱,一双圆葡萄似的眼睛像是瞪着我似的,我没心情理她:“你要玩什么,我什么都不会玩的,只会看星星看月亮”
她挺赖皮地说:“那我和你一起吧”
我瞪了她一眼:“可是星星月亮自己一个人看才舒服”
她撇撇嘴,继续瞪着我:“你以前都是一个人吗,其实那只是你的习惯,要是早年我每天和你一起看星星月亮,今天这里没有我,你也会感到不舒服的”
我无语:“好吧,现在闭嘴可以吗?”
“不”她倔强的看着我,忽然露出甜甜的笑,像一朵夜间的水莲开了花:“我以后只能叫你祖母了,今天是属于我自己的。”
“不是还有我吗?”
“对,还有你”说完她狡黠地笑笑。
我眨眨眼,无奈一笑,好像被绕进去了。
她见机调皮地拉住我的手,脆脆的童音十分可爱:“在这多没意思,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我好想挣开,可是她小小的身体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我几乎是被拖着拉到了她所说的好玩地——一堆干枯的草堆,还有一匹打着喷嚏的黑马。
正在我扭扭肩膀,准备要走时,面前的干草堆忽然动了动,先是拱起一个大包,紧接着,便冲出一个物体,在月光的映照下,才看出是个人头,还是个漂亮的人头。
漂亮的人头长着一双眉目含情的桃花眼,笑弯的眼眸里透露着暖暖的光,他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清朗的喉音喊道:“华夷”他伸出纤长的手臂摇了摇,手臂上挂着的一个酒壶也跟着一晃一坠。
我被那笑容晃花了眼的片刻,华夷已经冲了上去,几步跨上草堆,抓过酒壶,倒进草堆里,就是一阵猛灌,灌完了随意地擦了下嘴巴,爽快道:“好烈酒!”
看她如此畅快淋漓,我沉闷的心情仿佛被她生活的快意抚得烟消云散。
我安静地爬上草堆,那男孩才发现了我,他浅笑吟吟,笑容好比一朵迎风的薄荷花:“这位是我族未来的阏氏吗?”
华夷将酒递给我,朝他道:“嗯,是啊,不过我才不会叫她祖母”说完哈哈大笑。
我将酒壶对着鼻子一闻,“咦——”一股奇怪的味。我才想将酒还给华夷却见他们都吃惊地盯着我:“你从没喝过酒?!”
我皱皱眉头:“难喝!”
男孩勾唇一笑:“汉人都是如此,喝不来酒也做不成事”
我心里冷哼一声,嘴里却笑道:“那可不,虽然我们汉人没你们蒙古人会喝酒,但是我们可以学!”说着我弹开酒盖,也像华夷一样往嘴里灌,可是酒水刚一碰及喉咙,就是一阵反胃,辛辣而怪异,使我一下子又吐了出来,扶着华夷使劲地咳。
华夷嗔怪地朝他瞪了一眼:“穆哥,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她可是我的朋友呢!”
他冷笑:“就你朋友多”
我擦着嘴角,压抑住恶心,镇重道:“请你尊重我周朝”
他凉凉地望住我,我看到他眼中冰冷的笑意,微微一惊,只觉得瞬间万年里,他的:“尊重?这种东西有先后么?”
我抿着嘴:“你是在说周朝之前,你们蒙古臣服于魏的事吗?“我顿了顿,只觉有股火气涌上心头:”那,与我周朝无关”
他哧笑:“真是说得好听,罢了”他敛去眼中的疏离,摸摸我的脑袋,笑:“你也只是个孩子啊”
华夷附和着点头:“对对对!”
他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疼得哇哇直叫:“傻,你也不是?”
我看着他们笑起来,然后与他们一起躺在高高的草堆上高谈阔论,感受星空的浩瀚与广阔,有时候我和华夷说累了,穆哥就会接过话题,给我们从洪荒远古一直讲到前朝今世,他肚子里的小故事特别多,在严肃的历史背景下夹杂几个伟人趣事,不仅逗得我们捧腹大笑,还记忆深刻。
华夷说得对,今晚是属于我们的。我,我们,多么好的词汇。
夜,渐渐深了,华夷还有些意犹未尽:”每日夜晚降临,我们都来这吧”
“好”
约誓已定,穆哥看着华夷的眼神仿佛化开的糖水一样温柔。
但我相信他是知道的,誓字当头折,得于一言折于一言。
政治上没有永远朋友,处在政治风暴下的我们,誓言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