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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自己竟有这般窒息的感觉。心里算是有些明白,却不愿意往那边去想。
莫萧俯下身子将点心捡起,擦了擦,自己吃了,又从碟子里拿出那一半点心,挥手让几个丫头退到远一点去,看了看,又赶了再远点。
“听说我要走,玉儿不开心是么?”对于黛玉的反应,莫萧已然笃定,却不能得意忘形,递上点心,黛玉不肯接,他又两口消灭掉。
“不……二哥哥家本在京城,如何能不回去。”哎呀,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些哽咽,黛玉伸手抚着心口,不敢再说,生怕眼泪会极配合的掉下来。
“回不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许了玉儿一生,玉儿舍得我走么?”莫萧问道。
“那不过是些玩话罢了,哪里能当真……”又闻“一生”这个字眼,黛玉怦然心动,女儿家的矜持却不由自主的说着违心的话。想起路上他将自己裹在披风中的暧昧,真是涌出百般滋味,酸甜苦辣俱全。
“原来如此。”莫萧点点头,眼色忽地黯淡下去,叹道:“原以为玉儿是知道我的,却原来,不过当做玩话。”整个人似乎一下子没了精神。
“二哥哥……”黛玉不忍,更看不得他伤心,不由自主的起身走到他面前:“二哥哥……”
“你真的舍得让我走么?”莫萧眼中满含情意,如当初重伤那般的眼神,只那时是伤在身体,这时确如伤在心里。
“我……我也不知道……”黛玉有些茫然,纠结道。
“我从不轻易许人什么,只偏遇见你,我竟什么都愿意给你。”莫萧拉起黛玉的手,不叫她躲开:“为玉儿所做的一切,无需道谢,却只都是为了我的心。”
“我也是为了我的心!”黛玉一语出,眼眶便红了,急道:“哪个知道你是真是假,时候一到,你到底是要回京的,如何偏要来惹我,我便是不舍得又怎样!不舍得,你不是也要回去!”说完,竟偏过脸落下泪来。
“好玉儿,千万莫要哭!”莫萧一看闹的大了,悔的肠子都青了,赶忙帮她擦:“都是我不好,好端端的又惹你生气。”
“我并非什么生气,只如今当真牵挂起来,叫我如何是好!”黛玉难过道:“一别千里,下次也不知道何时再见。今儿你问明白了,我不舍,的确不舍。可我不愿意去想,想了,日后也见不得你,便徒增烦恼。”
“玉儿!”莫萧心底澎湃不已。黛玉一番话句句带着牵挂。
她其实真的不愿意去想同莫萧有关的事,说逃避也好,说装糊涂也罢,她很怕这念想如同镜中月、水中花,不如不想。
只见莫萧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一枚黑玉戒指,红色细细花纹,形成柔美又神秘的图案。牵过她的手,莫萧将戒指戴在黛玉的中指,满意的看了看:“很好,这尺寸正合适!”
几个丫头离老远也看见了这情况,紫鹃不明所以,看见姑娘有些生气的模样,以为出了什么事,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却被雪雁拉住。
“紫鹃姐姐过去做什么?姑娘和二公子说话儿呢!”春纤笑嘻嘻道,她看莫萧,可比看宝二爷顺眼多了。那日在林子里她便知道了,很为姑娘开心。
“二公子,是很好……”紫鹃也有些明白了,退回身子,伸着脖子往那边瞧。
“咱们就等着吧,若是姑娘没叫,过去做什么?”雪雁也很满意,自家姑娘柔柔弱弱的,又是绝世的美颜,古话说美人配英雄,可不假。以往她觉得没有那个男子能配得上姑娘,自打见了莫萧,不知怎么的,只觉得他与姑娘站在一起十分相配。那个卫若兰长的也很不错……呸呸,怎么想起他!雪雁自己瘪了瘪嘴,左右转头找那个人,似乎没来,有那么一点子遗憾。
“二哥哥!”黛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晕了,竟然忘记收回手。
“玉儿,我认定你了,不管天涯海角……所以,不要为了距离而伤神,一切有我……”莫萧起身,十指紧扣端至她眼前,温柔道:“很配你。”
黛玉闻听莫萧这样直接的告白,心中慌乱理不出头绪,忙收回手藏在袖子里,却没有摘下。绵绵情意流淌在二人之间,空气已凝结在侧,身旁一切事物皆与二人无关……
夜晚,帐幔落下,黛玉没有睡意,时不时的抬起手来看那枚戒指,忽而觉得脸上发烫,又把手藏进被子下面,反反复复好多次,待自己细细想来,又有诸多疑惑,思来想去到底把自己折腾累了,进入了梦乡。
贾母自打出了正月便时不常的算算日子,眼瞅着贾琏跟着黛玉回南也该到了,却不知林如海的死讯何时能传回来。那时早晚的事,眼下最要紧的,可是与忠顺王府的联姻。这两天翻了黄历,又请了媒人,带了好些礼去王府求亲。
其实早已暗中议妥了,不过是走个样子而已。
“张妈妈带到!”鸳鸯带进来一个婆子,满身穿红着绿,一头的花,喜庆极了。
“如何啊?”贾母指了指跟前的脚凳,那姓张的婆子也不推辞,忙不迭坐了。
“哎呦,我张媒婆一到,哪里有不成的理儿!老太太您就放心吧!”张婆子笑的花枝乱颤,从怀中取了忠顺王爷女儿的庚帖,道:“虽说是姨娘的庶出,到底是王爷的骨血。这合庚帖的事么,老太太放心!有我在,不管什么生辰八字都能合了您心意!”
“好好,快赏!”琥珀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包了送到张婆子手中,另附贾政的庚帖一并交给她。张媒婆象征性的打开匆匆看了看,便急着掂量掂量包里的分量,估摸着重量,满意的很,揣进怀里,又不放心的摸了摸。
“这事成了,另有赏钱!”贾母见状哈哈笑着。虽然她心知肚明这事没跑,却也要做的像些,因而十分客气。
“谢谢!谢谢老太太!要不怎么说国公府就是气派,您老拔根汗毛,比我们这些人的腰都粗!”张婆子起身连连道谢,笑道:“这庚帖我便拿回去了,合完了再去王府回话!尽早的办了喜事才好!只是,王爷他老人家对这名分还有些微词,老太太还是再琢磨琢磨。”
“不要急,这老天拔地的冻着,也不喜庆。至于名分,我心里已有数,不需担心,国公府也要热热闹闹的办好了,方不辱没王爷那边!”贾母摆摆手,又道:“到时候一定要挑个黄道吉日呢!”她心里有底,既要两家结盟,拴在一处,自然要联姻。这件大事上,贾家与王府没有高低贵贱,忠顺王爷既要沾这个宝藏,自然不能不做这门亲,可先压了身份,日后再扶高也是贾家的恩惠。
“也是!好饭不怕晚!亲事定了,什么都好说!”张婆子很顺着贾母的意思,忙改口。
“你且去吧,有事我自命人去请。”贾母和蔼道。
“哎哎!老太太有事尽管吩咐!我这边一直候着呢!”张婆子起身,满脸带笑的告辞离去了。
刚出了正月,贾家阖府上下皆知晓了二老爷要新娶的事,议论纷纷。关键是这新奶奶来头不小,乃是忠顺王爷的庶出女儿,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名分到现在还不知怎么定,有的传是侧室太太,有的传是平太太。按理说,即便是庶出,只要是忠顺王爷的女儿,不愁嫁不到好人家做正房,怎么好端端的偏定给了贾政?
王夫人闻讯如同天塌了一般,白日里不能有什么表示,夜晚拉着薛姨妈哭天抹泪。贾政平日里严谨的像个样子,实则那心思很多。王夫人已快五十,院子里又有两个比她年轻的姨娘,若是再进个更年轻的女人,自己到底更没指望了。
040 警告
贾政素来喜欢年轻女子,暗地里连她身边的彩云彩霞也不放过,原以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敷衍过去也就是了,却不曾想到来了这样一手!
薛姨妈接连几日住在王夫人那里劝解,却也只能陪着唉声叹气,没得丝毫办法。赵姨娘与周姨娘都是奴才出身,平日里打骂磋磨由着王夫人,可马上要进来那个可有忠顺王府撑腰,不管什么名分,轻了不是,重了也不是。男人纳妾,女人哪里有说话的余地,便是哥哥王子腾,前后纳了六房姨娘,并着没名分的丫头多得是,这事,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这晚,薛姨妈正开解着王夫人,却听丫头门口问安,只道是二老爷来了。王夫人忙擦了眼泪,整理好衣裳,迎了出去。薛姨妈跟在后面,一同跟出去。
“薛太太也在?”贾政面无表情,点头算是问好。
“这不,用了晚膳,就过来看看妹子,如今也晚了,钗儿还等在家里,我这里便告辞了!”薛姨妈怕贾政,说了些有的没的,慌忙告辞离去了。贾政看了看王夫人,道:“进来吧。”自己抬腿先进了屋子。
王夫人心中忐忑纠结,打发了门口的下人,掀帘子进屋去。见贾政径直走过去端坐在炕桌边,便取了茶碗斟了半杯,放在他手边。自己则小心的在对面炕边垂首坐了。
贾政端起茶碗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又放下,抬头看了看王夫人的表情,斟酌了一番,才道:“老太太跟你说过了没?”
“说什么?哦,说了。”王夫人先是不解,而后忽地明白过来,点点头,手上紧紧的攥着帕子。
“这个……”贾政将手放在嘴边咳了一下,才道:“男人家三妻四妾,也是常理。这几年我一直心不在这上,因而子嗣稀少,愧对祖宗,很该弥补些。”
“老爷说的是,妾身无能,珠儿早亡,只留下宝玉一个……”打打亲子牌,希望贾政对她还有些怜悯。
“规矩历来如此,我不过白跟你说说。”贾政倒是有些不满,讨论这喜庆话题,把贾珠的事又拿出来说嘴,扫兴,不悦道:“可有些话不得不嘱咐你。”
“老爷请讲,妾身洗耳恭听。”王夫人可怜兮兮的。
“平日里你如何对待慕桃她们两个,别我以为我不知道。那两个也原本是奴才身子,便由着你去了。只日后新人可是忠顺王爷的骨血,进了贾家已经是埋了身份,你却不能再有过分的行为,做些糊涂事!”贾政脸冷着。王夫人闻言听出贾政不高兴,忙站起身。
“妾身自十五岁嫁入府中,一心侍奉公婆,不敢造次,老爷这般说,可委屈我。”王夫人拿出帕子擦了眼泪。
“好了,有些事情不说破,也是给你留了脸面。到底你嫁入贾家也这般多年,也是大家子出来的,你我也尚有夫妻情分在。”贾政道:“日后同王府姑娘要和睦相处,虽说你先进了门,也不许当她混当奴才看,得罪王府。”
“是……”王夫人心如刀割,却不敢再言。贾政的意思,她明白,若是一个不注意,怕是连正室太太的位置,也难保了。
“知道了就要做个样子!日子就定在入夏以后,你打今儿起便开始张罗吧,安排一间单独的院子,好生准备了,当家太太,这是该有的气度和贤惠!”贾政不愿把新房设在王夫人的院子里,免得看了烦心。
“是……”又一刀扎进她的心里,王夫人气的手抖,悄悄用袖子掩了。自己要亲手准备鸳床喜帐,送自己的丈夫与别人洞房。没有选择的余地,还要表现出积极的模样。
“该嘱咐的都说了,天也晚了,你休息吧。”贾政下了炕。
“老爷这是……”王夫人还以为贾政今日会睡在她这里。
“慕桃这几日身上不爽快,我去她那边。”慕桃就是赵姨娘,别看平日里撒泼搅合像个泼妇,可面对贾政,便温柔妩媚,浪情妖娆,如同二八芳华。同恪守礼仪的周姨娘比,贾政倒是更喜欢赵姨娘,更有了一儿一女,王夫人简直恨到牙根里。
贾政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贾政,王夫人疾步回了屋子扑在床上,眼泪如同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只用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