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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贾政,王夫人疾步回了屋子扑在床上,眼泪如同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只用帕子死死堵住了嘴,生怕被住在厢房的贾政听见哭声……
不多久,贾家同忠顺王府结亲的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溜达到太师府的水晴川得了暗卫禀告的消息,也琢磨了好一会子。这正月里,他白日里大半的时间都呆在太师府,新选的妃嫔也没全看过。不过依照祖制,根据位分高低已安排侍寝,那便是敬事房的责任了,他从不去想那么多。
“想什么呢?”梨阳正帮他磨墨,却见他听完了消息,便双目出神,不知到脑子里绕些什么。
“没什么。”水晴川饱饱的蘸了墨汁,给梨阳写正楷字帖。
“你啊,就会敷衍我,明明有心事,还说没有。”梨阳扔掉手中墨柱,哼了一声。转身去梳妆台那里坐了,取过梳子梳耳边侧垂发。
水晴川笑了笑,放下毛笔。先去一边盆里净了手,伸手取了毛巾,边擦边走到梨阳这里,方道:“不过是贾家的杂事,原本不必琢磨,只皇兄同我说了些子事情,让人不得不关注。”坐在梨阳床边,双手抱在脑后,躺在叠好的被子上。
“北静王爷?”梨阳好奇起来,起身挤到晴川身边坐了,问道:“说起来,自我爹爹做了太子太傅,我便常常进出宫中。也有几次遇上了北静王爷,他不怎么说话,那身黑红相间的袍子也蛮吓人的,那个面具干嘛总戴着?难道真是外界传扬的,因为长的丑么?”
“瞎琢磨什么。”水晴川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皇兄这人脾气秉性不似常人,驾驭江山的能力更是在我之上,也不丑,谁知道怎么传的。”
“在你之上?那干嘛先皇不让他做皇帝?”梨阳白了他一眼:“也免得……”
“是啊,若是皇兄做皇帝,那么你现在定亲的对象,可能也不是我了……”水晴川笑道,牵过梨阳的手,顺势拉她入怀,俯在自己胸口。多少次躺在寝宫中,他幻想过身着凤袍的梨阳如这般与他亲密,不过始终未能实现,只有在太师府中,他才能体会到这份温情。
“那……”梨阳皱了皱眉:“那算了,当我没说过……不过那样也好,免得我整日里心里难过,不如嫁个不喜欢的!”忽地转了语气。
“这次你可是说喜欢我。”水晴川点了点她的鼻尖:“下次吵架时不许再嘴硬,说些伤人心的话。”
“若是嫁个不喜欢的,倒好了……”梨阳垂下眼帘,自言自语,顺手拉过帐幔的穗子绕。
“不要瞎想了……林姑娘可曾有消息来?”水晴川小心的避开这个话题,提起黛玉,她知道梨阳最喜欢的女孩子就是黛玉。
“有有!”梨阳起身去书案那边拿过几封信:“妹妹每十天一封信,看样子第五封也快了。我二哥也有消息来,说是出了正月便到了,要在那边多呆上些日子。你说是不是要查刺杀林叔的人呢?”
“这个要查,眼下最要查的便是林家太太的死因。”水晴川叹了口气,看着帐子顶。梨阳的信尚在路上走着,皇兄的信可是早已传了回来,若是按照他们猜想的,贾敏的死同贾家脱不开关系。皇兄在信中详细列出了有关他怀疑林大人遇刺之事同贾家有关,眼下要紧的是取证,可线索又全断,不容易啊!
“林婶子?听妹妹说,婶子病了好些年,最后还是不成了,都过世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对的么?难道不是生病?”梨阳没闹明白。
“我也不清楚,这事都是皇兄再办,等有了答复我第一个告诉你!”晴川宽慰道。
“我二哥就在那边,让他查就好了,干嘛还要劳动王爷,我二哥很厉害的!从小我想什么他都能办到!”提起莫萧,梨阳骄傲的很,又俯身在晴川耳边悄悄说道:“那时候京城流传的段子,就是二哥帮我传出去的。我可没有他想的周到,都没人怀疑太师府!”
“我也听过,却没想到是你的手笔!”晴川哈哈大笑:“那么那些情节,到底是哪个王家姑娘的呢?”
“管她呢,二哥说,反正是说书,甭管是哪个,反正没一个好东西!”梨阳白了他一眼,道:“另外一个王姑娘的女儿,刁钻经营,意图攀附妹妹来得我身边的位置,最终目的,还不是你。”
“哪个?”水晴川听的糊里糊涂的。
“就是那个叫什么薛宝钗的!”梨阳恨道:“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秀女里传扬着什么我已经定下她的谣言,只那时混乱,忘记彻查。十有八九是她放出的风声!让她论了一回鸡下蛋便以为胜券在握,以后若再遇见,我也定饶不了她!”
“好好好,都依你的心思!”晴川宠溺道,又搂过她轻轻拍着。
041 蛊王
梨阳窝在晴川怀中,摆弄着他胸口的衣襟,不期然看见一点嫣红,凑近细细看了,发现似乎是女人的口上的胭脂,只没来由的心底一阵厌恶。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走去书案旁边摆弄收拾纸笔。
晴川奇怪梨阳忽然间的情绪的变化,低头细细查看了自己的衣裳,才发现。
昨夜是肖美人侍寝,早起他免了早朝,直接穿上家常衣裳出宫来了莫家,这印子该是那个女人为自己穿衣时碰到的。见她生的娇媚,便言语温柔了些,她为自己穿衣时也极尽娇媚,贴的很近。
“梨阳……”水晴川自己也无话可说,坐在床边。
“时候不早了,皇上也该回去了。”梨阳漫无目的的翻着一本书,罢了放回去,又拿过另外一本翻。
“梨阳……”晴川叹道:“便是后宫佳丽三千,我心中也只有你……”
“为什么男人妻妾成群是正理,女人一定要顺从理解才合规矩?”梨阳再次抬起头,已是泪盈于眶:“为什么我得了你的心就该心满意足,要眼睁睁看着你夜夜宠幸不同的女子?”
“这……”晴川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道:“梨阳,皇室不可能只一夫一妻的,祖制如此,三宫六院延续了千年,日后绵延子嗣是必要的,我又是皇帝……”
“好了。”梨阳打断了他的话语,用力吸了吸鼻子,将要溢出的眼泪忍了回去,脸上笑容又现:“快回去吧,今儿就不留你用晚膳了。”
水晴川没有办法,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梨阳,未得到回应,深深叹了口气,离开了……
肖美人被禁足两个月,迁去偏僻的织锦阁。众妃嫔皆以为是前夜的侍寝惹恼了龙颜,连她自己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错,最后定的罪过是侍寝不周。
苗疆姓氏纷繁复杂,卯、仡、喀、寨、蒙、夸等等诸多,水朝建国后,部落以卯氏为尊,下有卯蚩、卯漏、卯远大小十余个分支,苗疆的首领姓卯蚩,名达音,统领苗疆十五年多了。因为太祖夺了江山建国后,对边缘氏族部落推行恩化,不强求与中原融合,只在各地设立州府郡县,令各部落辅佐地方官员,管理属地。连年都有恩政,旨在慢慢推进氏族中原化,苗疆便是其中之一。十几年来相安无事,也很稳定。
今年冬天,苗疆部落首领卯蚩达音携了全家去福州游玩,一则避寒,另一方面顺便同连年来又香料草木生意的商家会面洽谈,联络关系,待春暖花开便转回贵州。
刚刚同几家大商号的东家一同吃酒到很晚,喝了不少,谈成了笔大买卖。出了门,卯蚩达音正晃悠悠哼着小曲溜达几步,跟来的下人小心的搀扶着,另有两个飞快的去牵马。街上除了几座花楼,酒家,灯笼还亮着,附近早已没什么人影。
“前面可是卯蚩达音大人?”走到一处背阴地儿,身后忽地传来一声疑问。
“啊,正是!”达音笑呵呵的转回头,倏地背后发凉。只见两个黑衣人站在身后,穿戴一模一样,如泥塑一般,头上戴着黑纱围帽。达音武功不错,见识也不短,猜到这两人来头一定不小。瞬间酒醒了一半,飞快的在脑中搜索仇家的名单。
随行的几个下人已护在身前,腰中的百毒散随时准备喷出。
“敢问二位是……”达音抬手一抱拳:“不知找在下何事?”
“我家主子要见你。”其中之一开口道:“还请首领大人跟我二人去一趟。”
“你家主子是哪位?为何要见我?”达音言语间左右看着屋脊地形,若打将起来,该往哪里退。
“大人不必想离去的路,方圆五里已都被我家主子控制,只为请得大人前往赴约。眼下事情紧急,容不得细细解释,只委屈大人了!”那二人一步步上前,达音连同侍卫不由自主的撤步后退。
使毒,也许放倒眼前这两个人是不在话下,可若当真如这两人所说,对方人手众多,那么随身的毒物全都加上,也躲不过去!到底是谁?是族中人吗?不像,族人虽说图谋首领位置的人多,却尚未成这样的气候。
“你家主子到底是谁!如何竟欲绑架不成!”达音一步步后退,可后面是一道墙。
“我家主子便是北静王爷!”话音一落,天上一张大网落下,将达音连同几个下人罩了严实。那二人闪电般飞速上前,点了几人穴道。去牵马的两个小厮早已被控制住,捆了结实。
呼啦啦出来几十个黑衣人,片刻,连人带网一并抬走,消失的无影无踪。街道瞬间恢复了宁静,就像从未有人来过。
根本没有停歇,一路上马车风驰电掣,车厢全封闭。达音被点穴封了武功,并失了全身的毒物,只能听天由命。不过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这小小的首领,同朝廷的北静王爷能有什么牵扯,车厢内被褥吃用一应俱全,也不像是虐待的模样。死就死了!在云南,部落中整日里也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只为了夺首领的位,只可惜自己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可怎么办……死也要死的明白,卯蚩家族的人是不怕死的!
终于,马车停了。连日来的颠簸,达音只觉得自己两条腿落地已经不听使唤了,强下了车。依旧是黑夜,两个黑衣人上前,将其眼睛蒙了,而后一路辗转进入了一间屋内,根据感觉判断,该是地下设施。
待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达音眼前一亮,火光跳跃,照的他极不适应,眯着眼睛习惯了好一阵。带能够看清眼前的陈设,却见一个带着紫铜面具之人上座在正中,身材修长健硕,一身宽袖黑地锦袍,上面红丝线绣着的八爪盘龙栩栩如生!果然是传说中的北静王爷。室内一水儿的黑甲卫,候在两侧。
“小人卯蚩达音,见过北静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双膝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连连磕头。不管怎么样,自己不可再激怒这位王爷,争取可保得一命。
“看你还是很有眼色。”水溶拢了拢袍袖,靠在宽阔的椅背上,道:“自太祖开国以来,对于南边部落氏族,并未强制清除,允许你们同官府并存,自行耕作,生存发展,这般多年倒也和乐。”
“王爷所言极是!这是太祖皇帝的恩德,当今即位后,也免了不少苗人的赋税,在下同族人谨记于心,不敢造次,辅助官府治理一方,安居乐业!”达音忙顺着水溶的说,生怕错了一个字。
“说得好听!哼!好一个两面三刀的蛊王!”水溶怒喝,一拍扶手,站起身,吓的达音不知何从,俯在地上不敢起身。
“朝廷恩德厚重,你等本该安守律条,造福一方。缘何与朝中恶人勾结,陷害忠良家眷,扰乱朝野纲常!看来,苗疆倒是野心不小啊,若是任由下去,只怕总有一日要欺压君主!今日犯在本王手里,定饶你不得!”水溶冷斥道。
“冤枉!王爷,冤枉啊!”达音闻言汗如雨下,一上来便列了这重罪,不死也要脱层皮。拼尽全力也要喊冤,最关键问题是,他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