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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可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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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为媒体人多年,知道新闻在良心为证的情况下,也需要一定的营销。
    傅砚笙接到陆时寒的电话时,刚被台长半夜电话急招回台里做完思想工作。
    结果是双方达成一致,他收拾下东西,先停掉手头的新闻评论节目,休息段时间。
    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暂时离开主播台。傅砚笙平静地接受,他甚至在片子成片前,就同陆时寒交流过这个意图。
    《灰色国度》的关注度比他们预想地还高,他不是自由媒体人,是体制内的新闻主播,任何的论点即便个人声明和台里无关,也会被贴上所属电视台的标签。
    台长的顾虑和愤怒,他理解。
    接通电话,傅砚笙告诉陆时寒:“在台里拿东西,和预想的一样,片子火了,社会影响大了,我被台里封了。”
    他语调轻快,陆时寒蹙眉:“你上级这会儿效率倒是高。”
    傅砚笙也没客气:“哥们好歹是为自由献身。十六,过来接我趟。”
    陆时寒记得自己承诺闻姜的“慢慢来”,他等。
    他拒绝傅砚笙:“接可以,不过这会儿不方便。”
    傅砚笙没接受,告诉他:“我们宋台在我隔壁,没有第三个人,我今晚走出去难。”
    宋台——指的是他曾经的恋人,如今的陌路人,台里的节目总监也是名嘴和名制片宋引章。
    当年爱的炽烈,后来散的惨烈。双方父母为了阻止他们结婚,甚至想出他们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样的谎言,并让他们一度信以为真。
    曾经当对方是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却是冷冰冰的交集不多的上司和下属。
    他唤她宋台。
    她叫他傅主播。
    陆时寒知道这个“我爱你但是有人觉得我不该爱你于是即便你在我对面深情地望着我我也打死不会承认我还爱你只说爱过”的故事的全部情节,也知道这恐怕是傅砚笙想离开台里一段时间的另一个原因。
    傅砚笙天天在眼皮子底下,宋引章不会打破如今的局面。
    可他要走,回期不定,宋引章不会没有动作。
    而一旦她有任何的动作,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另一场地动山摇。
    陆时寒妥协:“我接你出来,你自己回家。”
    傅砚笙同意:“护个架让我出来就行,几分钟的事儿。有外人在,宋t……引章不会过分。”
    陆时寒:“……”
    他想劝些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
    陆时寒将煲粥的食材都放进砂锅里,开了小火。
    他披上自己来时带的仍旧算洁净的没被水打湿的外套,拿了闻姜搁置在玄关处的房卡下楼,期望能在闻姜回家之前赶回来。
    驾车拐到电视台所在的城中主干道上,手机滴了两声。
    陆时寒掏出来,发现是“中国移动”发来的:身长,重,肩宽,腰围。
    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映在车内的后视镜里的眉梢眼角往上翘了下。
    他的脸色极度舒缓,带着明显的欢愉。
    闻姜说出去趟,原来是去买衣服吗?
    这个女人送了花还不知道收手,要继续收买多少人心?
    非要收买的一点儿都不给心的主人剩吗?
    *
    电视台夜里节目录制日程仍旧紧张,停车位短缺。
    陆时寒将车停在电视台外的银河广场的露天停车场,而后开门往电视台的录制大厅那栋楼走。
    到了楼下,他拨电话给傅砚笙,然后拿给保安,才得以进入大楼。
    傅砚笙见他上楼,便抱着纸箱往外走。
    走出几步,陆时寒见他回头看,问:“走得有点儿悲壮,后悔了?”
    傅砚笙摇头,两人刚迈出没几步,突然隔壁办公室的门开了。
    傅砚笙镇定地往前走,陆时寒脚步一顿才重新提起。
    宋引章抱臂走出来,看着傅砚笙:“不跟上司告个别。”
    傅砚笙将纸箱塞给陆时寒,伸出手,递到宋引章身前,很配合:“我走了。再见,宋台。”
    宋引章伸出手握了上去,握的很紧:“一路走好。”
    她又松了手对陆时寒说:“晚安,你们兄弟都是。”
    陆时寒往前迈的脚又顿了下,扫了眼傅砚笙的脸色。
    这四个字听着,除了那重意思,让人听不出别的来。
    直到和傅砚笙一起回到银河广场,陆时寒才把纸箱塞回傅砚笙的手里。
    傅砚笙笑了下,有些牵强:“她变了点儿,我想错了,有外人在,也不放过。又让你小子看了场笑话。”
    陆时寒安慰式地又拍了拍傅砚笙的肩:“还和你一起被咒了。”
    傅砚笙又笑了下,笑到一半却收了起来。
    他用手臂推了下陆时寒:“我女人乌鸦嘴,给我们说中了。”
    陆时寒抬头,他将车停靠地相对隐蔽的停车场的这一角,有几个手拿铁棍的人,正极速向他们靠过来。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苦肉计?
    停车场面积不小,可停放的车辆众多,有些拥挤。
    骤然一群人挤上来,就显得空间更为逼仄,人的视野也极为受限。
    一个个黑影压过来,凌乱急促的步伐声压过了呼啸的风声,裹挟着凛冽的杀气扑过来。
    傅砚笙把收纳了一堆杂物的纸箱搁置在车顶,轻声对陆时寒说:“在这交代,脸可就丢大了。”
    两人赤手空拳,陆时寒眼角余光扫着那堆人,和傅砚笙快速地对视一眼交换意见:“着急回去,有人等,速战速决。左一我,右一分你。”
    傅砚笙轻点头,撸了下风衣袖,快速数清楚围上来的人数。
    八个。
    艹,人还能按窝上啊。
    他告诉陆时寒:“右后方,天桥入口。”
    话音刚落,陆时寒已经极速往前跃了一步,纵身弹跳,出脚踢在左一作势挥棍扑过来的男人手腕上。
    脚锋凌厉,踢出的动作利落有力。
    没等对方喘气,更不等后方的人补位绕到前面,陆时寒一把捞起从左一男手中掉落即将坠地的铁棍。
    像是虎豹攫取掉落的肉食,姿态矫健而又迅猛。
    他接住棍子时,铁棍下端距离地面不过五厘米。
    对方遇阻,眸光紧缩,后面几人握棍的手渐渐高抬,腿也曲起像是要极速跃过来。
    陆时寒没拿棍子抡过去,傅砚笙出脚揣在右侧那人的腰上卸了右一的威胁,两人看了眼彼此,没恋战,像约好般同时往右后方快速奔去。
    省掉提速的过程。
    乍开始跑,两人就像拉满的弓射出的箭,极速往前奔。
    身侧的景物极速地后退,远处的街灯像是暗夜里的信号灯在指引方向。
    跑得远了,耳侧只剩急促的呼吸声。
    天桥近在咫尺,虽是深夜,四周仍旧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出现。
    两人极速蹿过,引起数声此起彼伏的惊叫,更遑论身后那堆难甩的尾巴还在紧追。
    直到下了天桥进了一旁大多店铺还未打烊但客流稀少的美食街,他们步伐也没停下来。
    身后的追兵甩开的距离远了点儿,可继续拉长你跑我赶的过程,只会筋疲力尽。
    陆时寒趁机将傅砚笙拽进美食街两家沿路店铺中间晦暗的过道,在堆砌的杂物箱后藏身。
    等铿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陆时寒又从夹道内探出头,查探了下外面的情况。
    美食街上已经没了大队追赶的人马,可他们藏身的夹道不远处,有个一个掉了队的慢吞吞走着的拿着铁棍的黑衣人。
    傅砚笙也从后凑上前,陆时寒和他对视一眼,眸光交汇迅速地进行沟通。
    三秒后,他们一起迈腿从夹道里出去,迅速出手反剪黑衣人的手臂,卸掉他的铁棍,捂住嘴往夹道里拖。
    **
    被摁在墙上的黑衣青年面相稚嫩,看起来年龄不大。
    陆时寒将铁棍末端抵在他喉咙处:“想想有什么要交代的。”
    他视线低垂,面色只剩凛冽,黑衣青年腿微一颤。
    傅砚笙靠墙,附和:“想仔细点儿。”
    黑衣青年面色有些惶急:“跟我没关系。”
    陆时寒将目光从他双眼上移开,用铁棍指了下他的腰,他的下/身,他的左胸,他的肋下。
    他将铁棍径直抵向一旁的墙壁,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然废了吧,省事儿。”
    这话是问傅砚笙,傅砚笙翘了下唇,配合:“省事儿?206块骨头,639块肌肉,都废完,今晚还睡不睡了?”
    陆时寒笑了下,看傅砚笙一眼,又重新看向黑衣青年:“那算了。捶头一棍,一次解决。多用点儿力,砸扁到妈都不会认识那种。”
    黑衣青年目光颤抖了下,瑟缩着说:“杀……人犯法。”
    陆时寒似是吃了一惊:“是吗?法盲,不懂。我倒是知道人很可能掉到下水道里横死。毕竟倒霉的人那么多,出现具尸体,不一定是遇害被杀的人,倒霉死是常事。”
    黑衣青年:“……”
    傅砚笙插话,直问关键信息:“大成石化,成之栋?”
    黑衣青年猛地挪移视线不再盯着陆时寒,而看着傅砚笙。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陆时寒扔了铁棍,建议黑衣青年:“回去让成先生加点儿钱,压压惊。”
    傅砚笙摇摇头先一步往外走,陆时寒转身跟在身后。
    脚步刚迈出去,忽然耳侧传来金属擦撞硬物的声音。
    傅砚笙和陆时寒齐齐回头。
    适才软下去无用的黑衣青年,似乎怕他们反悔,抓起铁棍,正试图自卫般径直往陆时寒后背砸。
    陆时寒一转身,铁棍径直砸向的,是陆时寒的面门。
    傅砚笙瞳孔紧缩,可他没着急。
    他知道陆时寒的身手,他躲得开,不会有意外情况。敌我力量悬殊差异。
    傅砚笙只是遗憾他和陆时寒这么“善良”的懒得进警局,这么“善良”的不想真动手,怎么对方就那么不善解人意。
    可下一秒,傅砚笙的脸色猛地刷白。
    因为陆时寒没躲,他只是微侧了下身,坚硬的铁棍离开他的面门,转瞬砸向他的左肩、左臂。
    那种沉闷的碰撞声,那种骨骼血肉和钢铁碰撞的声音,让傅砚笙心惊,太阳穴跳个不停。
    **
    最近的医院在电视台后,可陆时寒执意去往另一家私人医院。
    傅砚笙边开车,边隔一会儿瞧他一眼。
    见他煞白的脸色和额上的冷汗,嗤了下:“好玩?”
    粘稠的血顺着手臂滴到陆时寒的腕间,他动嘴:“走了下神。”
    傅砚笙碰了他左臂一下,毫无意外地听到剧烈而又隐忍的吸气声。
    他从方向盘上挪出一只手扔给陆时寒一根烟。
    陆时寒没接:“一只手,不方便。”
    傅砚笙还是将烟砸在他身上,没客气:“知道不方便,还往棍上撞,有病?”
    陆时寒笑了下:“说了,是走神。”
    他话落,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陆时寒动了下,用右手掏出来,勉力递给傅砚笙,还嘱咐他:“你接,告诉她过会儿要去的医院地址。”
    傅砚笙忽然当街停车,盯着屏幕上那个不断在闪的“中国移动”,问:“女人?”
    陆时寒将手机扔给他,承认:“废话。”
    傅砚笙:“你嘴没残。”
    陆时寒斜他一眼:“现在残了。”
    傅砚笙接起来,内里一道清亮的女声传出来:“陆时寒?”
    傅砚笙身体一僵。
    他做过电台dj,对于各个歌手的声音都很熟悉,只听这个名字,他便认得出来电话那端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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