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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跟我走,否则我动手了!”
“你怎么跟我九哥一个样子,只会动手!”我不耐烦地抽出冰弓,“来吧,我奉陪!”
南翼也变出了魔戟,“你这样的装束,拿起武器总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想不到你这么痛快,好久没有大战一场了,来吧!”
我一边射箭,一边穿梭在山上的竹林中,他手中魔戟已砍断所经之处几乎所有的竹子。他不能近身,我也只是随便射出几箭。经了那一次的大火,我竟看不得竹林!
我连续射出几十箭,南翼都如热身一般地挡了过去。那片竹林已过,便尽是冰天雪地了,我的家,便也不远了。我不得不承认,我心有旁骛,这射出的几十箭都未对他冲向我面前造成什么障碍。我用冰弓挡住他的魔戟,比起御剑,我是略精于骑射,骑射之术,一旦近身,便是致命弱点。冰弓虽是有刃,可难以抵挡魔戟攻势。
他要如何?他还要如何?
对,我还有那招,无极冰封。我曾对他用过一次,也只以失败告终。我自知道无极冰封威力无边,也清楚若控制不好,便一切只是徒劳。我还要用吗?那一招,是我在极寒之地悟出来的,可以瞬间集中力量变出一排冰柱,冻结时间,一旦中途破碎将成为致命的弱点。
他步步紧逼,我扔下弓,后退几步,蹬在一棵树上,腾空而起。豁出去了!我紧闭双眼,伸开双臂,将全身力量凝聚在双臂上,劈开了面前的地面。瞬时间,雪花肆意地飞舞,仿佛时间倒转,无数根冰柱拔地而起,毫无章法。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我的身体里环绕,我睁不开眼睛。
然而,就在冰柱推进到南翼面前的一刹那,之前所有的冰柱碎裂开来。我开眼,眼前一切都已是烟尘了。我又失败了。而他,已握住魔戟,径直冲了过来。我未及惊慌,魔戟利刃已刺入我左肩。
痛!
我一向知晓魔戟刃之锋利,却从未想过它刺入我身体会是什么感觉。现在我感觉到了,只是痛而已,钻心疼痛。我还有感觉,那温度,是血液的温度。魔戟掉在了地上,不过多久,鲜血就顺着我左手手指滴下。我竟还顾得上看过去,雪地里,那一滴一滴鲜血滴下去,像梅花。他就那样,立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我用右手捂住左肩,依然血流不止,顺着指缝淌下。依然是疼痛,一阵一阵袭来,我咬住了嘴唇。
我仍然相信,他不是真的想杀我,因为,在魔戟刺入我肩的时候,他是想收回那一击的。都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谁让我们两个都是好战的。
我眼前一黑,仰面倒在雪地里。顿时,身侧一片鲜红。
南翼跑过来,托起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真的想杀你……我只是想……”他将右手按在我右手上,压住了我的伤口。
我打断了他,苦笑几声,抬手寻着他的衣领,抓住,“我当然……当然知道……你的魔戟……很……锋利,我现在特别痛……特别痛……来吧,再给我一下,了结了我,让我死在自己的家门口,也算是……叶落归根了。”话毕,我真的感觉,我要死了。难道我这样好的体质,只这一个伤口,就要送了命吗?当日我也曾受过蛇毒之伤啊!的确,我是惜命的,我还未找到我的良人,我还未看着九哥、飞雪、十二弟的红线有处可去,我还未立下战功,让爹娘以我为荣,我纵已过千岁,我一生还有太多遗憾,我还未让南翼相信,无常将军并非我所伤。
南翼仅是摇摇头。我再说也无益的,他也不会下手。我也就这样一直痛下去。
我继续笑道:“哈哈……哈哈……我又输给你了,还是因为那招无极冰封。上次……上次付出的……是……是一根发簪,这次……该是性命了吧……你走开……”我推开他,自己便也躺倒在雪地上。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捂住左肩,向着我家的方向走去。可我还未走到,便又倒下。我吐出几字,“我……我想回家……”
他走过来,蹲在我身侧,却也不敢扶我,只道:“你别再勉强自己了,跟我走吧,这点小伤,你不会死的。”
我并不理会他的话,还是挣扎着自己站起来,“你走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也便听了我的话,站在原地未动。
我终于还是倒下了。虽已无意识,可我记得,我肩头的疼痛感,仍然在,仍然强烈。
破封印(冰儿)
我醒来时,已在魔界那房里。肩头的疼痛感还未退去,我偏过头,向肩头看去。身上穿的,还是那带血的衣衫,伤口已被包扎完好。我心头一惊,疗魔戟之伤,自然是他亲自动手,他……看了我的身体?
我缓缓坐起来,衣衫从肩上滑落。我急忙胡乱抓起衣服,在肩上搭好,再把衣服系好,整理了一番。
我才千方百计飞去了天山,现在却又身在魔界了。有伤在身,我要是再回天山去,恐怕又是难了。
有人敲门,我正襟危坐,拼命掩饰。是无常将军,看样子他已大好了。看到他,我心头也有一丝欣慰。
我道:“是你啊,你都已大好了吧?”
“嗯,都好了。多谢战神了。”
我故作镇定,“将军无需谢我,是魔尊救了你。”
“既然你不愿承认也就算了。你的伤……我代他向你道歉。他真的是无心的,别怪他。你在他心中……”
我看看自己腰间挂的玉佩,的确,算是我救的他吧。我道:“好了,你别说了。我很感谢你能这么关心我,但是我要离开魔界了,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
他走到我床头,靠在那雕花的栏杆上,他是很少在我面前这样随意的。他道:“你执意离开,还是怪他吧。我的伤并非因你所致,我自己是清楚的,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他也晓得,是他错怪你了。我与魔尊相识多年,他素来行事果断,就是如此。”
我叹了口气,“你说了再信,与本就相信,相去甚远,怎可同日而语?他终究是不信我的,既然不信我,何必与我谈及感情?”
“你是在意他的吧?”他问。
“我知道你是站在他这边的,也知道你们情同手足。你希望他好,这无可厚非。”我随意摇摇头。
“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一切点到为止。我已遗憾过一次,我不想他再遗憾。”
“委屈将军了,我整日住在魔界,你不策马奔驰,却要成天来看我的脸色。他遣你来劝我,而非自己前来,是怕面对我吗?”
无常将军随意地笑了笑,“并非他遣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说过,我已遗憾过一次,我不想他再遗憾。”
无常将军为人圆滑、宽厚,不同于南翼果断、跋扈,他与南翼情同手足,倒也真是相得益彰。
见我未再说什么,无常将军说:“请你再留一个时辰吧,若是你考虑过一个时辰之后心意依旧不变,那么,没人会拦你。”
我问:“他也不会么?我们之间的谈话,我猜,他早就听到了。”
无常将军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们两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是不置可否。是他们俩真的这样默契,心意相通,还是他们已设计好了,引我上钩的。我并未看出什么端倪,只是静坐,思考。这一个时辰中,我脑海中还闪过一丝念头,这衣服被血污弄脏了,我也该回去,换一身才是。
我是在强迫自己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一个时辰到了,我也感觉肩上的疼痛感退去了许多。我转身跳下床,向门口走去。我最后需了解的事,也已清楚。况且,且不说是回天山去,现在看我的恢复情况,就算是飞回天上去,也没什么不可的。只是被南翼说中了,我刚与九哥冲突,不便这么快回天的。
我才刚抬手推门,门开了。是南翼,就站在我面前。
“你终于亲自来了?”我问。
他双手抱在胸前,点点头,“是,我亲自来了,现下你满意了?”
我道:“让开!”
南翼用一只手撑住门,“别以为有了无常的一个承诺你就可以那么轻松的离开,魔界是我说了算的。你想离开,怕我杀了你吗?还是怨我?”
我冷冷地说:“哪有这种道理?我的死活,还不是你区区魔尊可以决定的了的!”说着,我开始紧张。我的死活,他当然可以决定。
“那你就留下来啊!留在我身边啊!你不是说我杀不了你吗?看你下次还能不能赌赢。”南翼挑衅地说。我向左一步,他便也向左一步,挡住我去路。
我不理会他,他既向左挡我,我便向右就是了。南翼突然退出门外,一挥手,关上了门。我并未恼怒,只是后退几步,凝神定气,将力量凝聚在双手指尖,劈开了门。两片木头碎成七八片飞了出去。南翼只背对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而无常将军在远处静静望着,我劈开木门,也并未见他们有什么反应。我猛然向前飞去,却被门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回来。我装在墙上,跌了下去。
一阵疼痛袭来,我不禁用右手捂住左肩,包在我肩头的白绢湿漉漉的,因方才剧烈活动,已有些渗血。我回到床上去,端坐好,运功疗伤。
南翼缓缓站起来,走到院子各处去,把木门的碎片一一拾起来。无常将军摇摇头,走开了。南翼略施法力,就把两扇门复原,装在了门框上。大约觉得伤口不再流血,我上前去,触了触门,那股强大的力量还在,怪不得刚刚南翼是那样一副淡定模样。这应是一道封印了,南翼法力如此高强,我怎么劈开这道封印?
我此时也无能为力,只得回到床上去,仰面躺着。他是真的不想我走的,而他这样,岂不是陷自己于不义了。我并不知一个魔的感情究竟能有多深,亦不知他对我的感情能有多深。陷入如此这般境地,终究也是我自己的不是。九哥给了我机会,能带我回去,我却不依,还让九哥失望了;当我想离开的时候,却又走不了了。虽然我左肩的伤是南翼的不是,可他毕竟救了我的命。
我深知,若我硬来,定是无法破了他的封印的,只有等着,等他放松了再说吧。
我躺了一个多时辰,身上躺得都松了些。我向门口望去,隐隐看到蓝绿色的屏障。我刚才还不曾看到他的封印的。我眯了眯眼睛,目测这封印并不厚,我没理由劈不开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何必要如此在意他是否信我。有时,一个人自己心中的想法,也是难以揣测的。
我坐起来,缓缓踱到门前。这道薄薄的封印里,有何玄机?我抬起了手,屏息接近那屏障。我触到那屏障的时候,指尖竟无刺痛感,我再让手指缓缓向前,竟穿过了那屏障去。我方才用了那么大力量还不能劈开的屏障,现在竟用手指轻轻穿了过去。我再继续向前,整个右手都穿了过去。正当我要推开门的时候,门还是被拉开了,我后退了两步。
南翼进来了,那封印也散了。我愣在原地。他刚想举了举手指,解那道封印吧。
“你……你破了我的封印?”他也愣在原地。
“我……”我低下头去。他这不是道寻常的封印。
南翼接着说:“那个……没什么……明天上街散散心吧。”
我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就这样应下了。
他道:“你的伤口渗血了。”
我低头看了看伤口,果然,那白绢上的血污似乎有大了些许,眼看着这条白绢已不中用了。我刚才竟没顾得上疼痛。
他叫了小蝶和小柔过来,说:“你整个左侧袖子都被血沾了,换下来吧。这是我姐姐的衣服,你暂且换上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人伺候,只是你现在身上有伤。”
我默许了。
他才刚转身要离开,又回过头来,“我并未看过我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