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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儿,去换盏茶吧。”婉仪拉着宜辰坐在桌子旁,向一旁的欣儿说道。几个宫女站在一旁,不时地拿眼偷瞧宜辰,面上一片通红。
“你们下去吧。”婉仪忽然说道。
“是。”宫女们全都退去,只余宜辰和婉仪两人。
“你,如此装扮,这次,又想迷倒多少女子的心啊?”婉仪说道,言语之间,已然不复先前的怨怒和冷讽,有的只是释然之后的理解和赞赏。
宜辰浅笑着看着眼前这张好似恢复了生机的脸,不语。
“你还记得那个上官璇吗?她最近常来我这里,开口闭口都是宸妃娘娘,一直闹着我给她讲你的故事。”婉仪蹙起眉头,一副不满的样子。
这时,欣儿送茶进来。
桌上,茶烟袅袅,茶香四溢。欣儿轻车熟路地泡茶,斟茶,动作优雅。
宜辰静静地看着欣儿优雅的动作,婉仪在一旁有说有笑,“你不知道,从那次你把她打败后,她就特别崇拜你,后来在校场上发生的事后,她更是将你定为她此生的目标。”
宜辰始终淡笑着,缓缓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与此同时,婉仪也自然地端起欣儿已倒好的香茗,送至嘴边。
“婉仪。”宜辰突然叫住了婉仪,婉仪表端着茶的手一停,下意识地看向宜辰,眸中带着意思询问。
宜辰看着婉仪手中的杯子,眸中闪过一丝怔然,继而淡淡一笑,“无事,小心烫嘴。”
婉仪甜甜一笑,轻啜杯中物。宜辰自嘲一笑,悠然地端起玉杯,送入嘴边,饮入,淡淡回味,“是好茶。”说着淡淡地看了一眼欣儿,欣儿浑身莫名一颤。
“你该劝劝思远,他…”婉仪看着宜辰,小声地说道。
“你不用担心,他,再也不会有什么事了。”宜辰依旧静静地喝起一杯又一杯的茶,好像,在饮着佳酿。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婉仪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怪怪的,说不清楚。
宜辰包含韵味地看了一眼婉仪,伸手将茶壶中的剩下清液倒入杯中,平静的眸光没有半点闪动,动作悠然之极地端起最后一杯茶,饮入腹中。缓缓闭上眼,好似回味无穷,笑道:“茶已尽,也该回了。”
欣儿一直发着愣地看着宜辰一杯一杯没有间断地喝着茶,听到宜辰这话才回过神似地,“奴婢这就再泡。”
“不用了,已经,足够了。”宜辰淡淡地笑道,“已经足够了。”说着站起身来,婉仪似乎一直陷在自己的纠结中,看着宜辰起身,忙的站起身,“你,这就走吗?”
宜辰浅笑着,深深地看了一眼婉仪,转身,飘然地走向门外,就在门口处,“只要安心,就好。”
婉仪在其身后有些不明所以地答道:“我知道。”
宜辰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迈步离去。
明月高悬,不见星辰,暗夜流风,引得百花摇曳多姿,夜中放华。
回廊拐角处,投下两个暗影。
“如何?”华润的声音带着些焦切。
“已经服下了,我亲手下得的毒。”另一个声音带着岁月的沉淀,是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
接下来,许久的静默。原先的那人似在沉思,片刻,才小声说道:“你可瞧清楚了?”
“放心吧,娘娘。”另外一个声音有些恶狠地说道:“那是碧落水,无色无味,当年她的母亲,也是精通医理的人,也终究命丧于此毒。她,也必然和她母亲一个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乱始
月挂柳梢头,风吟百木间。繁星点点,幽夜横波里,暗渡箫声万里。
废园中,斜枝上,一人白衣飞扬飘然若仙,泼墨长发醉拂暗夜,清流暗涌。遗世独立般的身影,正是慕宜辰潇然独立枝上,手持玉箫,箫声沉远如滚浪,荡着清风,余音袅袅,不绝如缕。风中,淡淡的木叶香气轻浮,袅袅箫声低回盘旋其中,所有流逝的时光,忽然间,仿佛就在吹箫者手间起起落落。
园中,角落处,繁枝错绕的大树后,一个月白身影静静地背靠着树身,双目轻闭,眉头微拧,俊美的容颜上有淡淡的月华轻洒,衬得那张脸,越加迷醉。
手停,声止,刹那的冷寂,让人有一种恍置峰巅的感觉。
宜辰飞身下树,飘然落地,在原地静静地站着半晌,眸中浮上淡淡的担忧,轻若无声地一叹,缓缓迈开脚步,向园外走去。角落里,树后的那人缓缓踱出脚步,看着宜辰远去的背影,眸光温柔似水,缠绵缱绻。
一连几夜,宜辰都会来到这座废园,斜倚树枝之上,执箫吹奏。每次,角落的阴影里,都会有一个身影隐在树后。一个静静地吹着,一个静静地听着,然后,白衣飞身落树,在原地静静地站着一会儿,树后之人总会在这时候静静地看着宜辰静立的背影。两个人,就那样,一个没有回头,一个没有再上前,总是心有灵犀地保持着静默的距离。
这夜,皎洁镰月依旧高挂空中,只是浩宇中不见半点星辰,只剩残破的灰白。
宜辰依旧枝上吹箫,只是,这次的箫声带着份悲凉,荡着凉风,声声叹尽,人世的沉重。片刻过后,箫声渐行渐渺,宜辰停止了吹奏,只是静静地抬起头,望向无穷无尽的高空,面上沉静如水,好似悲悯人间的仙者,又似沉水千年的灵镜,那迎风飘扬的白衣,让人惊怕她就此羽化而去。
宜辰终是飘然飞下,却是没有任何停留地走向园外,好似,她本就知道,身后已没有了那道温和缱绻的目光。
宜辰静静地走在宫中小道上,明月相伴,清风相随。
“那里,快,快,不能让刺客逃了…”随着一阵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一声声高叫顿时打破了夜里的静谧。
宜辰却似丝毫不受影响,依旧静静地走着,只是,嘴边,终于,勾起一个深深的苦笑。你,还是,动手了。
“谁,站住。”一对禁卫见着宜辰的身影,立即怒斥着向宜辰奔来。宜辰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盛势而来的禁卫军,淡淡地笑着。
待得禁卫奔近,看清宜辰的容颜,个个立即单膝跪地,“参见娘娘。”
宜辰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很自然地从单膝跪地的众人的旁边走过,好似根本无心问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徒留禁卫们个个神情讶异,不知作何反应,终于带头的一个年轻禁卫蓦地站起身,朝宜辰的背影叫到:“娘娘,今晚发现刺客,刺客已然身负重伤,还在宫中。望娘娘小心一些。”宜辰心下一紧,纤眉微蹙,却仍旧未发一言,静然地朝前走去。
回到寒玉宫,除了几个守夜的,大都下去休息了。宜辰轻身走进内室,才刚揭开珠帘,脚步蓦地顿住,纤眉紧紧蹙起,眸中一闪慌乱。
“都下去吧!秋玲,你也是。”宜辰侧首看了眼身侧几人。
“娘娘…”
“怎么还是不懂,我说过,不喜欢夜眠之时,有人在身侧。”宜辰淡淡地说道。
“是。”众人纷纷退下,宜辰看着她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撩开珠帘,慢慢地走进内室。
室内,只有微弱的灯光,将宜辰的身影隐隐投在屏风上。宜辰逐渐恢复沉静的目光投在屏风上,脚步逐渐趋近。就在离屏风一步之遥处,宽袖一挥,那扇屏风蓦地移向一旁。宜辰缓缓伸出手,摊开手掌心,一滴鲜血自高处滴下,恰然落在宜辰的手掌心上。
“既然来了,就无需躲着。”宜辰伸出的手仍旧没有收回,只是眸光静静地看着那滴鲜血。
一阵袍袖生风,一个月白身影已然自梁上飞身下地,却是云卿。
云卿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一片鲜红,刚才滴落的血就是他的。云卿静静地看着宜辰,仍旧温和地笑道:“我还是忍不住,即使知道会连累你,我依然想看看你。”面上一片惨白,只是那双含笑的眼眸,竟似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
宜辰看向云卿胸口上的伤,纤眉紧紧蹙起,缓缓地说道:“今夜,你没有听我吹箫,我就知道了。”
“他已经开始怀疑,除了皇宫,我已然无处躲身。我也不想躲了,只是,我好像,要连累你了。”云卿看着宜辰温和地说道,语气却是没有半点的愧疚之心。
“我,不怕。”宜辰淡淡一笑,眸光依旧盯在云卿流血的胸口上,“这伤,你需要处理。”说着又是轻轻一挥袖,那扇屏风重新滑过,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好。”云卿温和一笑,任由宜辰拉着坐在床沿上。
宜辰小心地褪去云卿的上衣,观其左胸上,一片血肉模糊,这一剑刺得很深,眸中一闪痛色。
“没事。”云卿似乎了解宜辰心中所想,温和一笑。看着宜辰白皙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地处理着伤口,感受着她身上清新的木叶香气,云卿因为受伤而惨白的脸上绽出丝丝平静的幸福。
两人谁也不说话,一个静静地处理着伤口;一个静静地坐着,虽然上身衣物褪尽,却无半点拘谨之色。好似相处了百年的伴侣,淡淡的,却是一生的相知。
片刻,宜辰重新为云卿穿上上袍。云卿依旧坐在床沿上,伸手轻轻地抱住宜辰的腰身,将头缓缓凑进宜辰的怀中,缓缓闭上双眼,清晰地感受着宜辰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气息,两行清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紧贴在宜辰身上的脸颊流入宜辰的衣裳里,“宜辰,宜辰,此生,我终究还是错过了你。”嘶哑沉痛的声音,好似暗夜幽咽。
宜辰纤眉紧蹙,双眸缓缓闭上,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云卿靠在自己怀中的头,云卿似是一震,抱住宜辰腰上的手不由紧了紧。
“云卿,对不起。”宜辰幽幽地说道,“但是,我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死去。”
“不,宜辰,我希望,这次,无论生死,你都不要管我。”云卿恢复原先温和的声音,不带任何的畏惧,只是轻轻地诉说着,“无论怎样,回到这里,这么做,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虽然带不走你,却也不愿意就那样一人逃遁一方,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没有欠谁的,总有一天,你会如愿,一身飒然地游走天下,只要,你愿意放开那些枷锁。”
“相信我。”宜辰轻轻放开云卿,云卿也渐渐松了手,两人互相静静地望着。
“我要送你出宫,现在。”宜辰忽然说道。
“不,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搜捕我。很快,这里,或许,是他亲自过来。”云卿摇了摇头,温和地说着。
忽然,外面一声惊叫声响起,“娘娘…”
“来了。”宜辰轻轻一笑,蓦地拉起云卿的右臂,“走,即使是铜墙铁壁我也要带你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听着轻音乐‘中国18把小提琴的明月寄相思’写的,建议亲们也边听边看,感觉不错,呵呵。还有,决定要收尾了。。。
、惊夜
寒玉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宜辰毫不犹疑地拉起云卿的右臂,流星般地从楼内疾掠而出。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娘娘,大事不…”话语未落,便见两个身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瞬间飞掠在寒玉宫外院的岩壁上。
就在禁卫军蜂拥而入的那一瞬间,两条白色身影恰然如潜龙腾渊般地飞跃出高墙。
“在那里,快,追。”一名禁卫统领才进的大门,便见侧边飞跃而出的两个身影,急切地命令道。
很快,禁卫军立即掉头重涌出大门,向外追去。
揽风阁上,明月高悬,一个颀长的淡紫身影玉立阁栏前,如瀑长发随风肆意飘扬,绝世之容上,浓浓的月华如水荡漾,双眸如子夜般深不见底地望向远方的某处。
夕烟看着前面那个月华笼罩下如天神般的身影,心中焦切不已,主子既然已经知道宸妃娘娘带着那晋王离开了寒玉宫,为什么还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而不去阻止呢?
“主子,主子如若再不去阻止,恐怕那些禁卫无法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