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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而不去阻止呢?
“主子,主子如若再不去阻止,恐怕那些禁卫无法挡得了娘娘。”夕烟小心地出言道。
“你以为,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吗?”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怅然,“她,也在等朕。”
夕烟心下一惊,娘娘知道?那么,这次,之所以那般在禁卫军眼皮底下飞闯而去,也是故意为之?为了让主子亲自出手?
皇宫中,禁军分批围追,灯火亮彻长空,一片喧闹。
两条白色身影飞快地穿梭在皇宫中,所到之处,花枝摇曳,风碎影破。每当一批禁卫发现两人的踪迹时,也只能叫喊着尾追其后,根本不及欺身而近,更遑论动刀起剑了。
“那里,快追…”
“娘娘带着他往东门的方向去了…”
……
轻身翻进昭阳园,宜辰拉着云卿靠坐在一棵大树旁,云卿剑眉一拧,疑惑地看向宜辰。
“你,伤得很重,需要休息。”宜辰轻轻地说着,目光看向云卿的左胸处,那里,伤口又开始流血了,纤眉一蹙。
“我没事。”云卿面色惨白,眸中却始终一片温和。
宜辰淡淡地看了看四周,时间在那一番追逐中逐渐消逝,空中明月逐渐隐入云层里,深夜已过,黎明即将到来。
“出了园,我们就往翎勋殿的方向去,之后,你就从东墙出宫。”宜辰看着云卿开始冒冷汗的脸,慎重地说道。
“你呢,你不一起出去吗?”云卿心下一急,蓦地动了下身,猛地扯动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
宜辰伸手拉过云卿的手,轻轻地搭在其手腕上开始诊起脉来。
云卿见状,微一用力,挣开了宜辰的手,“我没事,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出宫。”说着忽然温和地笑着看向宜辰,“我宁愿,陪你玩这场追逐的游戏。生死对我而言,早已经不重要了。”
“我说过,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死去。”宜辰淡淡地说着,看向云卿的目光里,多了份思虑。
云卿缓缓地往树身一靠,有些虚弱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逼他,也在逼你自己?”
“是,我一直在逼他出手,一年之约,现在于我而言,太长了。”宜辰静静地说着,让人看不出半点她心中的波澜。
“如果,如果,你再无杀他的理由。你,会,会接受他吗?”云卿微微转过头,轻轻地问道。
宜辰闻言微微一愣,淡淡地说道:“没有如果。”
云卿轻叹一声,苦笑道:“或许,我真的比他幸运。”
宜辰不发一言地伸手转过云卿,让他背对着自己,凝气双掌,轻轻地搭在云卿的后背上,一股真气缓缓渡过。云卿也不拒绝,只是静静地闭上眼,感受着自宜辰掌间渡进的暖暖真气,径自调息。
“走吧!天,要亮了。”宜辰缓缓收手,站起身,双手扶起云卿。
云卿温和地笑着,缓缓伸手将宜辰额前的几缕青丝撩到耳后,“你要我出宫,我听你的。不过,出了宫,我又能去哪儿呢?宜辰,你以为,我会就这样,离开你,逃出锦城吗?”
“如果你是为了我回来的,那么,你出了宫,就马上离开锦城。如果,你觉得,所谓的赵氏江山是你的责任,那么,你先出宫,之后的事,你觉得自己应该怎么做,我不会阻拦你。”宜辰淡淡地说道:“所以,无论如何,现在,你都得出宫。”话音刚落,不待云卿说话,就已然拉上云卿的右臂,向园外飞掠而去。
两个白色身影重新回到追逐的游戏中,禁卫们看到重又出现的目标,不由大叫,“那里,那里,快…”
宜辰看着急涌而来的禁卫军,冷笑一声,带着云卿朝东门疾掠而去。
“快,快追…”几队禁卫军蜂拥着向宜辰急追而去,带起了阵阵冷风。天边,一抹淡淡的光,柔和地散出。皇宫中,脚步声,响如鼓震,人影也越来越多,想来,大多是来看热闹的。因为,如若不是风闻宸妃娘娘带着刺客出逃,那些嫔妃,对所谓的刺客,是不感兴趣的。
女人,只对有女人的战争,才兴奋得起来。
龙御门,前往正东门的必经之路。此刻,石门前,正整齐地站着两队禁卫军,个个武装以待。而站在最前头的那人,就是俞慎。
宜辰和云卿静静地站在俞慎前面丈余处,后面依然有大队禁卫军紧追而来。
俞慎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冷静的两人,一个白衣飘然,淡如轻云,不动不语,却已将这天地流华占尽。一个月白长袍上血迹斑斓,面上因伤而显得苍白,却依旧难掩一身的温雅清逸,彷如千古润玉,沉水浮光。
“这次,你们是逃不掉了。”俞慎沉重地说道。
“宜辰,他竟让身为你兄长的慎兄弟截在龙御门,这下,你可不能再轻举妄动了。”云卿苍白的脸上一片平静,笑着看向宜辰。如此看来,他真的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如果,宜辰要救云卿,俞慎得死,因为这会让俞慎错过将功补过的机会,这过,便是当初暗中救走了云卿。
“对不住,云卿。”俞慎蓦地看向云卿,“这次,你,必须死在我的手中。”如此,俞家才会安然无恙。
“无妨,慎兄弟,云卿,是必须死在你手中。如此,可免去许多不必要的杀戮。”云卿笑得一派风轻云淡。
“那么,出剑吧!”话毕,寒光一闪,俞慎已然拔剑而出,身手矫健地刺向云卿。云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眸中已然带着温和的笑,就在剑尖要刺上云卿的时候,一阵冷冽的掌风如浪翻来,但见云卿身影一动,剑身正好自云卿的侧面刺过,原是宜辰出手以掌风真震开剑气,闪电般拉开云卿。
“他,不可能死在我的眼前。”宜辰拉着云卿的右臂,冷冷地看着俞慎。
“娘娘…”俞慎面带几分痛色,焦切地叫道。
“宜辰,不要任性。”云卿侧首看向宜辰,眸中一片温柔,“你不是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吗?我本来就是个该死之人,如若不是慎兄弟,我早就死了。如今,我还能见到你,已经很知足了。你也说过,你不喜欢欠别人的,我,也同样。这,是我的选择。”
“看着你死,我,做不到。”宜辰淡淡地说着,仅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云卿满怀的感动,眸中柔和得就如春水满溢。
“娘娘,难道,在你眼里,俞家,果然让你不屑一顾吗?”俞慎眸中一闪内疚,痛声地说道。
宜辰静静地回视着俞慎,“我所能做的,只是眼下的事情。”
“好,既然如此,晋王,对不住了。”话毕,俞慎手腕一转,利剑顿如长蛇般朝云卿急刺而来,他的身后,所有禁卫军个个利剑出鞘,寒光闪彻,齐向云卿凌势攻来,带起阵阵冷风。
剑快,宜辰的身手更快,一手拉着云卿的右臂,一手如游龙般灵巧地生风化刀,挪剑气,移招变位,身形如幻。
俞慎见宜辰将云卿紧紧地护在身侧,心下一急,忽然前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原来又有一批禁卫紧追而来。当下大喝一声,化身潜龙腾渊而起,空中飞退半丈之远,气贯于剑身,流星般向被禁卫围在其中的两人飞刺而来。宜辰感受着冷冽杀气席卷而来,顺手就要拉开云卿,以掌风震开,不料,云卿似是意识到宜辰的下一个动作,就在俞慎疾刺而来,宜辰就要出手的时候,云卿蓦地发力抱住了宜辰,身形一转。‘哧’的一声,剑身自云卿的背后刺入身体,瞬间,所有人都僵在远处,所有的声音全皆停滞。
宜辰震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卿的脸,面色一下变得惨白,“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找死?”
云卿的手仍旧紧紧的抱着宜辰,两人紧紧地面对面贴在一起,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而云卿的背上,一把利剑深深刺入,俞慎仍旧愣愣地保持着刺剑的姿势。
“宜辰,别…难过…我,我…不想看到…你为难。”云卿的气息逐渐变得微弱,眸中却依旧温柔深情地看着宜辰。
“我说过,你不能在我眼前死去。”话音刚落,但见宜辰轻易地挣开云卿的怀抱,身形一闪,一手抱住欲将下坠的云卿,一手如电般地袭向云卿身后的俞慎。俞慎心下一横,猛地抽出利剑,云卿痛呼一声,身体委顿而下,鲜血自背上涌出,生生刺痛了宜辰的双眼。宜辰双眸一冷,出手如电,稳稳抱住云卿即将倒下的身体。长臂一振,一柄一尺袖剑自袖中飞出,手腕一握,剑鞘一飞,四尺剑身蛇卷而出,剑气森寒,未出招,已然逼退了数十人。
“娘娘,你不要再跟皇上为敌了。放手吧!”俞慎见宜辰剑已出鞘,心中焦切万分。
“要取他的命,就得先杀了我。”宜辰冷冷地看着不敢靠近的众人。
“宜辰,不要…固执。”云卿靠在宜辰的怀中,虚弱不已。
“你不要说话,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耗费真气了,你伤得太重了。”宜辰左手紧紧抱住云卿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娘娘…”
“我不想跟你们打,也不想再耗下去了,你叫他来,是生是死,就此一战。”宜辰抬首看向俞慎,冷漠地说道。
“你既这么想,朕就成全你。”忽然,一个冰冻三尺的声音,自天际盛怒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决裂
“我不想跟你们打,也不想再耗下去了,你叫他来,是生是死,就此一战。”宜辰抬首看向俞慎,冷漠地说道。
“你既这么想,朕就成全你。”忽然,一个冰冻三尺的声音自天际盛怒而来,众人尚且不及反应间,一阵冷风呼啸而过,一个淡紫的颀长身影已然恍如天神般地出现在眼前。
“皇,皇上?”俞慎看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凌帝,面上一惊,蓦地单膝跪地,“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顿时,跪拜声响彻整座皇宫。只有宜辰一手抱住虚晃欲坠的云卿,一手紧握着清风袖剑,面无表情地直直站着。
凌帝双眸深沉得可怕,紧紧地盯着宜辰的脸上,紧皱的眉头好似利刀镌刻,难以抹平。渐渐地,凌帝冰寒的目光转向靠在宜辰身上的云卿,双拳不由一紧,眸中寒光恍如道道冰刀,紧抿着的双唇一张,咬牙道:“放开他。”寒光虽是射在云卿身上,盛怒的话语却是对宜辰说的。
“皇上要关心的,不该是这个。”宜辰淡漠地看着满身怒气的凌帝,冷冷地说道:“云卿如今这般状况,全拜皇上所赐。”
“那么,你是在心疼他吗?”凌帝目光深沉得如万丈黑潭,盛怒间,身体不由自主欺近宜辰几许,痛声道:“你早就知道他还活着是吧?无论朕做什么,你总是把朕越推越远。你原来不是没有心,你是已经把心给了他。”
“呵呵呵…”云卿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愈发得苍白,看向凌帝,半嘲笑半苦笑道:“宜辰的心…呵呵呵…你除了逼迫她威胁她,你还做了什么?是你,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把她越推越远的,你既然选择了江山,你,你就,休想能够得到她,咳咳…”
“云卿,不要说话。”宜辰担忧地侧首看了一眼咳嗽不止的云卿。
凌帝浑身猛地一颤,看着宜辰的目光变得阴郁沉痛之极,“选择吗?那么,如果我只是我,我选择你,你可会,可会…”不待说完,宜辰就淡淡地说道:“没有如果,我说过,我只追随自己的心,每时每刻,真真实实的心。”而且我的命,再也没有时间来得及说如果了。
“哈哈哈…”凌帝忽然仰天长笑,那扬起的刀削般的下巴在晨光醉抚下显得格外刚毅,淡紫长袍随风张狂,整个颀长的身影,就像林中王者迎风狂啸,有浑然天成的帝王气魄,有侠士的孤傲,有清流之士的洒然。只是,谁也没有看到,那扬起的绝世之容上,如卷的双眸里,那频频涌动的,却是如泉般的孤寒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