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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两人走了进来,坐在那儿的五个人一致看向他们,神色各异。
首先是蒋林,她笑着站起身,指着空位,打趣说:“你们两可够面子了,让长辈一直等着。来,坐吧。”
子言规规矩矩地依次喊了一遍人,然后才和蒋易一起走过去坐下。
蒋正国笑呵呵地应了,对着对面的张父说:“唉,你看这些孩子是看着长大的,眼看都要成家立业了,你我也该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啊。”
张父也微笑着:“还别说,和我一起的,比我还小两岁,前些日子都在计划买墓地了,你说这日子快得……抓不住!”
林兰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他们,并不搭话,这使坐在对面的子言紧张极了。虽然她的工作,有时会接触一些重要的人物,那样也会非常紧张,但两相比较而言,完全是两码儿事了,这样的场合,她显然更无所适从了。
蒋易从桌下伸过手来,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旁边的蒋林玩笑道:“妈,第一次见未来儿媳妇,你是紧张了吗?”
张母也适时加入,笑着说:“真的会紧张,我从接到蒋易的电话开始,就没睡过安稳觉了,可能想到孩子们都长大了,要离开我们了,舍不得了。”
林兰听到这儿才稍微有所反应,像是无所谓的口气:“其实他们俩的事情,他爸爸做主就行了,他说好,我还能不同意吗?”
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而她这极其不自然的话语,使得本就紧张得不得了的子言更加不安了,抬头无措地望着对面的人,桌下被握的手无意识地往里退缩,却被蒋易用劲儿握着,不能动静了。
“妈,我们说好的。”蒋易的声音从她头顶飘过去,似穿透了她的神经,而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蒋易这句话的意思。
蒋林见情况,随即说:“妈,我以后结婚也可以不用征求您的同意吧,那太好了,要让我爸同意还不容易吗?是不是,爸?”她后一句对旁边正和张父聊开了的蒋正国问。
蒋正国这边回过来,感叹说:“唉,你这孩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只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咯。”
一顿饭结束,张子言感觉自己的神经崩得快断了,最后微笑着跟几个人道别,手心里都起了一层汗了,她想自己或许是过于想表现得得体一点了。
等其他人都纷纷离开了,蒋易问:“你觉得我妈可怕吗?”
她全程都没敢和他妈妈说一句话,通常被问话时,才简短作答,忐忑,不安的情绪一直表现在脸上,但又很努力地想表现镇定一些。
子言神色稍微轻松了点儿,对着他,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蒋易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慰,然后开口:“我觉得也是,别担心,有我呢。”
过了会儿,他略带轻松的语气说:“我怎么记得小时候你还联合我妈来教训我的事呢,那时你可天不怕地不怕。”她完全听出了揶揄的意味来。
那么久以前的事,他还翻出来说。
她解释:“那不一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难不成他现在想欺负回来?
子言能记得的就是,几个小孩聚在院子里玩儿,她非要跟蒋易组一队,可蒋易那天铁了心不顺她意,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就算了,她妥协了,心不甘,情不愿和别人一组。
游戏比赛开始了,蒋易那一队实力实在太强,张子言一队开场就被秒杀了,而胜负欲极强的她,在那个当下,心里觉得委屈极了,直接大哭了。
她的哭声正好被林兰听见了,走过来,弄清楚大致情况后,揪着蒋易说教了一番,蒋易心里不服,但嘴上什么都没说,不理会任何人,一个人到一边去生闷气了。
张子言可能心里感到愧疚了,又死皮赖脸地,跑去主动示好。
蒋易不理她,她悻悻然,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质问:“你刚才为什么在我妈面前乱说?”她的“乱说”实际就是添油加醋,然后经过蒋易妈妈的自我消化,吸取出来的营养结论是:蒋易很过分地欺负了她。
她自知理亏了,小声辩解:“我怕你以后玩都不带我了。”
原来她对他的占有欲从那么早就开始了,尔后日渐增长,呈一发不可收拾之态。
两人向停车场走去,没走几步,她突然停住,拉着蒋易的手,委屈地问:“我想起来了,你还没跟我求婚,我怎么就被带来见家长了?”
蒋易看着她状似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捏着她的脸,忍着笑意说:“我以为这就算求婚了。”
她不依不饶,说:“不行,这不算,怎么着也得有戒指啊,花啊。你看我们台里的周姐,人家求婚的场面,多浪漫啊。”
两人坐进车里,蒋易帮她系好安全带,回驾驶位坐好了,才说:“小言,其实我们自己过好就好了,别人觉得怎么都无所谓。”
半响,她才恍然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这些年来,她努力地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可蒋易,你呢?你过得好吗?我希望你好,就如同你希望我一样好。
这事过去很久之后,有次和蒋林闲聊,她才知晓一些事。
“我妈不知怎么的,不同意你们俩个在一起。蒋易一直努力说服她,后来拉上我,和我爸,三个人一起给我妈做思想工作。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蒋易对一件事这么上心,以前他总高高在上,更别说让我帮他忙了。”
“唉,小言,我妈那边就不要担心了,有蒋易在。”蒋林不以为意。
所以,她那天实际见到的情况已算比较好的,那一刻她知道了,一直以来自己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在后来失去了这道保护墙后,她才惊觉自己的不坚强,竟全是关于他的。
到家后,她进门直接瘫软在沙发上,不想再动了。
蒋易则直接进屋去,在里屋翻箱倒柜了半天,然后走了出来,到她旁边,命令的口吻:“把手伸出来。”
她懒懒地,依言伸出左手,直到感觉无名指上有冰凉的质感时,才惊讶地回过神来,满脸不置信,好奇追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旁边的人给她戴好戒指后,漫不经心地回:“你大四毕业的时候,我都快忘了。”
子言收回手来,仔细瞧了半天,然后嘴里嘟囔:“哦,可你为什么那时候不给我呢?”
蒋易解释说:“鲜花没有了,暂时只有这个了。”
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并未抱多大的期望,他会满足她所谓的浪漫愿望。这样一来,她心里剩下满满的感动了,看着手上的戒指,小声说:“我说着玩儿的。”
过了一段时间,她意外地接到林阿姨的电话,而两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竟全然找不到以前的亲近感了。
挂断电话好一会儿,她才记起自己的报告还未修改完,这才继续去改报告了。
可临下班前,被领导叫进办公室,指着她发过去的报告,质问:“这是第二次修改了,为什么改了几遍,这么明显的错误还在?”
她凑近一些,看清楚了,原来报告前后的时间明显的对不上。
明知是自己马虎所致,她低着头,说:“我马上去改!”
领导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算了,要下班了,你明天上班了,再仔细改一遍后交给我。”
最后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她马不停蹄地闪出办公室后,还在纳闷,李编今天怎么没有发火呢。
邻桌的姑娘,以为她又被领导责骂了,看见她出来,凑近安慰她:“李编就爱训人,没事,别放心上,只要他没说扣奖金就行了。”
子言不以为意地笑笑,摇了摇头。
那同事抚慰地拍着她的肩膀,说:“走了,下班了,你也早点走吧,明天见!”
作者有话要说:
☆、27 浪漫的想往
等子言到达林兰电话里说的地方,已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林兰看见她走过来了,露出温和的笑容:“小言,我以为你还要等会儿才能到呢。”她记得之前有提醒过她,可能会堵车。
林兰的态度与那天截然不同,这倒使子言心生疑惑,更多的是受宠若惊吧
她落座后,林兰招来服务生,说:“我们人到齐了,现在上菜吧。”然后转头过来对她说:“小言,我不知道你口味变没有,我按照你以前喜欢吃的点的。”
她慌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吃。”
林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小言,你随意些就好,就像以前一样就好了。”
她点了点头,不知对方何意。
林兰停顿了些许,才接着说:“我知道我上次的态度不好,我跟你说声抱歉。”
张子言不知她会这么明确地挑出这个话题,她急着摇头,说:“没有没有,阿姨我理解,都理解。”
这时服务生端菜上来了,林兰介绍说:“快尝尝吧,这菜热的比较好吃。”吃了一口菜,擦了擦嘴,接着说:“小言,你理解就好。每个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我相信你爸妈都是一样的心理。对蒋易而言,他现阶段最需要的是我们背后的支持,我不希望他因为谁,而分心无法向前。”
“你们俩我都是看着长大的,所以我明白点儿说,我不是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而是不满意你们俩在一起,不管你怎么想我,这就是我最宽限的态度。”
张子言听到这儿,心里暗暗佩服,不愧是搞文学的,咬文嚼字的功底太深厚了,她想起了一个词,望尘莫及。
“阿姨,我会努力让你满意的。”她坚定的语气,坚定的眼神说完这句话。
林兰稍微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菜,一一给她介绍菜品。
……
送林兰坐车离开后,她踱步朝家走去,其实这儿离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但她突然想慢慢走回去,顺便理一下有些混乱的东西。
潇潇打电话来时,子言无意告诉了她刚见了蒋易妈妈的事。
潇潇问:“他妈妈是什么意思?你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这会儿反对,几个意思嘛?”
“可能她觉得我会给蒋易拉后腿吧。”
“她怎么知道你一定是会拖后腿?说不定……”潇潇不满“拉后腿”的说法。
子言无奈地笑笑,说:“她可是看着我长大的。”自己什么脾气,什么秉性,人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潇潇在那电话那头无限感慨道:“看来古人说得一点儿没错,婆婆和儿媳是绝对的天敌,哎,为了同一男人,不能融洽也合乎常理。这样看来,我以后结婚一定得找个没有妈的结婚,才能免去婆媳战争。”
她笑了:“没妈的孩子,要么缺爱,要么变态,你确定要找一个缺爱的变态过一辈子么?”
李潇潇忍不住了,发飙了:“张子言,你说话能不带毒么?你才是缺揍了!我怎么就缺心眼,要跟你这个缺同情心的人,做这么多年朋友呢?”这语气说得,似如梦初醒般,还带点深恶痛绝的意思。
子言听了,笑意更深了。
闹着闹着,她之前郁郁不欢的情绪,渐渐化解了,竟然生出一种豁然明了的感觉来,有什么比现在更好呢?她不适合这样悲悲戚戚的。
第二天早上,张子言是被蒋易叫醒的,她翻身爬起来,绕过被子,看了一眼时间,八点过了,迟到了啊,她急急忙忙跳起来换衣服,嘴里还在埋怨:“怎么办,迟到了,迟到了,蒋易,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呢?”
蒋易不以为意地回:“我之前叫过你,你又一头倒下去睡了。”
“你可以把我使劲儿拽起来的,怎么办,李编这次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她换好衣服,去洗漱间洗漱去了。
出来时,看见蒋易悠闲地在那儿把玩车钥匙,好奇问:“你怎么还没走?”
蒋易望着她,很随意答道:“我送你去,你收拾好了,就走吧。”
她屁颠屁颠地跟在蒋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