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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容冰心……”那灰衣人低声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声叹息,竟似十分神伤一般,将那三个排位放回原位,将暗格收了,走回月姬身旁。
“你不用担心。我们,总要给孩子们留些事情来做才好啊。”他柔声对月姬说道。
月姬看着那灰衣人,眼中满是深情,点点头。
“待我先把孩子们的事情料理好,片刻便回。”那灰衣人道。
月姬点点头。
那灰衣人来到塔楼中央,慕容筠玉正在苦苦支持。
纵然卓南风与司空毓儿真气即将耗尽,招数渐渐呈弱势,合力相对,慕容筠玉也是连连受创。
塔楼火势越来越猛,浓烟熏的众人眼前都生涩起来。紫曼沙华的香味在烈火的焚烧下,越加浓烈,似乎要在这最后时刻释放殆尽一般。
灰衣人此时再也不迟疑,闪身跳入战圈,以强劲的内力运于双掌,一掌击向司空毓儿右肩,一掌击向南风面上。
司空毓儿中掌后撤,那灰衣人乍然从袖中弹出一粒石子,直击向她肩上府池穴。霎时,她便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半分,只是双眼,依旧仇恨地盯着卓南风。
灰衣人继而跃向卓南风,在他天灵盖上又是一掌:“吾儿快快醒来,将那些蒙滞心目的孽障通通抛去!”
卓南风受那一掌重击,昏惑的意识醒了几分,迷蒙中看见一个灰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那面容竟是如此熟悉……
灰衣人伸手一探,卓南风腰间的一个描金令牌便被解下。
他蓦然转身,看向慕容筠玉:“速速拿着这面令牌,召唤金银紫碧四使,带着逍遥宫的门徒护送他们离开。记住,这里,从此以后,你们再也不要回来了。”
慕容筠玉不解何意,想那前辈自有安排,加之情势危急,便只得将那令牌接过,忙转身下了塔楼。
灰衣人又对绿衣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带他们火速离开这里,这座塔终会被大火焚毁!”
绿衣点头,便要去扶起月姬。
岂料,意识陷于混沌的卓南风,再度发难,脚下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向前而动,长剑挥起,一剑劈开立在一处的灰衣人和绿衣,继而一跃而起,再度直刺向被定住身形的司空毓儿……
“阁主!”
绿衣见状,放下月姬,急急扑了过去,挡在司空毓儿身前。
“风儿!”月姬见了,急呼出声,无力地伸手探向自己的孩子。
凌乱的古塔顶楼,场地中央,只见卓南风身疾如风,手中长剑,迅若闪电,无情地从绿衣身前穿胸而过……
殷红的血,随即流了出来。绿衣的身子,轻退两步,霎时便如同一片毫无生气的落叶般,摇摇欲坠。
绿衣忍住伤痛,泪眼迷蒙之中,看着面前的卓南风:“少宫主……我……”
卓南风恍惚中看着来人的殷切神情,形容大动。
“风儿……”见到此情此景,月姬更是心中大恸。
“少宫主……你快醒来吧……你绝不能伤了阁主!”绿衣紧紧抓住那剑身,痛苦地道。“少宫主,你快醒醒,她是……她是你此生最爱的人,寒星阁主啊——”
此时此刻,意识模糊的卓南风闻言亦动容:“你说什么?”
“少宫主,你仔细看清楚……她是你此生最爱的人,寒星阁主啊……”绿衣说着,泪滴潸然而落。终于支撑不住,无力地倒在地上。
卓南风似再度受了什么触动一般,神情痛苦,松开了手中长剑,头痛欲裂,看着绿衣和司空毓儿连连后退……
灰衣人见状,抬掌劈向卓南风颈上,南风应声倒地。他又跃向倒在地上的绿衣,查看她的伤势。
绿衣重重地倒在地上,灰衣人伸手断去剑柄,查探绿衣的气息,无奈长剑已穿透心脉,回天乏术——
深情难说
“好姑娘……”灰衣人竟是十分动容,忙从怀中取出几颗丹药要喂她服下。
心知自己大限将至,药石无灵,绿衣艰难地摇头道:“前辈,还请……还请……为少宫主解去紫曼沙华的毒……”
“好姑娘——他虽然中紫曼沙华的毒已深,但身为血麒麟选中的遮暮山庄的后人,他有血麒麟护体,体质异于常人,性命无忧!紫曼沙华只能暂时诱他心魔,一时等他醒来,自然会恢复清醒,不妨事的。”灰衣人安慰道。
绿衣听了,这才稍稍安定。
两人正在言语之际,未几防备,司空毓儿却已集全身内力,冲破了周身穴道阻滞,一跃而起,径直挥掌向已昏倒在地的卓南风扑去,再出杀招!
那灰衣人与绿衣见了,惊呼出声。
雷霆瞬间,小驼子从外间返回,自木梯上的烟雾中飞身而来。
小驼子挡在卓南风身前,硬接下那一掌焰霜诀,身形只因受到强大的内力重创,径直摔向后面的地上。
司空毓儿见到有人突然闯入,迷惘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小驼子,隐而不发。
届时,灰衣人从身后来袭,抬手挥向司空毓儿颈间,她应声而倒。
微微咳了几声,筠玉嘴角渗出鲜血。前后两掌,他伤的不轻。
一时,小驼子挣扎着起身,依旧对那灰衣人道:“前辈,速速离开这座塔,火势太猛,沙华塔已毁,这座塔就要塌了!”
闻言,此时的月姬,虽无余力,却又急又切,向那灰衣人道:“枫……快救我们的孩子……”
那灰衣人看着月姬,重重地点点头。
将怀中的装有解药的小瓶递给慕容筠玉,那灰衣人指着司空毓儿道:“速速带着她下塔。”
慕容筠玉应了,察看一番楼梯,下面损毁严重,烟雾弥漫,根本无法走人。情急之下,只得将碧游为自己备好的天蚕乌丝钢索从后背上的陀部拿出,栓在中央的一根尚未受损的柱子上。
手中断木杖向窗前重重一挥,那本烧的正旺的窗框,呼啦啦一声飞脱出去,直直摔落在塔楼下,溅起无数火花。
那灰衣人虽然惊异,却顾不上细细问讯,只得扶起卓南风和绿衣二人。
灰衣人点头示意,慕容筠玉走过去扶起司空毓儿,那灰衣人则抓住卓南风和绿衣,两人一前一后,翻身踏上那钢索,借力呼啸而下,安然落在沙华寺前的平地上。
沙华寺外,厮杀尚未停息。金银紫碧四使这时已经厮杀着合围上来,护住小驼子等人。
与小驼子将三人安放在一处回廊下之后,那灰衣人却再次攀住钢索,想要回到顶楼。
“用内力调理他们体内混乱的真气,一盏茶的工夫,他们便会苏醒。”灰衣人对慕容筠玉说道。
“前辈,这塔楼快塌了,您要多加小心!”筠玉关切地道。
“不必管我,速速带他们离开这里!不可迟疑!我自有办法脱身!”那灰衣人道。
一时,那灰衣人蓦地动容道:“还有一事你需谨记!他日若你与柴少康直面交锋,你还需对他手下留情,饶他一命!倘使他依旧作恶多端,你便……除了他吧。”
“前辈您……”慕容筠玉见到那灰衣人神色异样,心中疑惑不解。
那灰衣人说毕,翻身登上塔楼,立在窗前,又幽然看了慕容筠玉和昏睡中的卓南风一眼一眼,便闪身不见。
慕容筠玉先扶起绿衣:“姑娘!你一定要坚持住!”
无奈绿衣已经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慕容筠玉心忧之下,只得为她注入一股真气续命。
给司空毓儿服下紫曼沙华的解药后,慕容筠玉又坐下为卓南风运功调理他体内的四处游走的真气,金银紫碧四使见了,则围拢过来,与阵中奋力厮杀,合力为其护法。
柴少康在高台上远远地望着这一切,却并不移动,斐然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月姬,卓南风,今日,你们休想活着逃出我这自在城!”
死士前赴后继,对金银紫碧四使所形成的包围圈进行疯狂的袭击。金银紫碧四使苦苦支撑。
此时的顶楼,已经是浓雾弥漫,不辨一物。
月姬艰难地伏在地板上,微弱的轻咳出声。
灰衣人冲破烟雾的阻碍,来到月姬身前,将她再次抱入怀中。
“月姬,我回来了——”
月姬看着来人的面容,眼中泪滴晶莹滑落,无声地从袖中取出一物。
拿出看时,却是一根红白相间,由血红晶石和透明水晶穿成的链子。
慕容枫大恸。
当年,他与她在街上同游,她不爱金银,不爱古玩器物,长街之上,慕容枫从袖中拿出这条链子,为她拢上柔荑。
她动容,因为她知道,这条链子是他的母亲生前嘱咐他送给儿媳的信物。他并没有送给南宫蕊儿,却给了自己。
当日他指链为证,对她说道:“此情久长,心比金坚。”
她拿着那条链子,以罗帕掩面,含羞笑而不语……
微风拂动她的秀发,纤影在纷繁街头穿梭的人流中宛动,若水上一枝迎风微动的睡莲……
往事不堪思。思亦痛;不思,亦痛。
“这么多年了,你还带着它。”慕容枫哑然出声。
月姬笑泪中点头。
“我……是不是已经老了,还是……还是……你当年深爱着的那个月姬么?”月姬无力一叹。
“不!你还是那么美,和以前一样!你,还是我当年深爱着的那个月姬!你一直都是。”慕容枫也落了泪。
“真的么?”月姬听了,笑的满足。
“只是,我们的孩子,对我的恨意,只怕此生都再难消除了……”那灰衣人说着,竟是无限悲绝。
“不……不会的……我是他的母亲,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这些年来他日日都思念着他的父亲……他无时无刻不盼望着我们一家人能够团圆。你在他心中……永远是他的父亲……”月姬很开心。
慕容枫点头。
沉默了片刻,月姬终无力地叹息道:“我……要走了。”
说罢,她轻轻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月姬!”慕容枫泣不成声。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
慕容枫说毕,将月姬紧紧抱在怀中,任凭大火一步步逼近……
当年,他从火中死里逃生,被碧游公子在一片废墟中救起。除了手臂被烧伤之外,内伤得愈,大难不死。
如今,他两世为人,依旧要在火中完结此生……
前世,他已经负了她,可是今生,他绝不会再放手……
火势越来越大,沙华寺无声地燃成一座火楼。
火舌吞噬了窗台,将所有能够引燃的物品焚烧殆尽……
那副色泽苍黄的画像,终亦被大火引燃,烧成灰烬,苍灰色的纸絮,随着温热的气流飘荡在顶楼四周……
一盏茶过后,卓南风经过筠玉碧游诀真气的调理,渐渐苏醒。
见到面前金银紫碧四使混战拼死护卫的情景,司空毓儿与绿衣都昏倒在一旁,南风急急问向身后那小驼子:
“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慕容筠玉哑然道。看着面前的紫衣人,他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是,苦涩。
“我们都中了柴少康的毒计。沙华寺分明是一个局。你入寺之后,中了紫曼沙华的毒,心魔发作,重手伤了绿衣……还险些杀了寒星!”
“——”卓南风面色大震,立在原地。
他险些杀了……寒星?!
脑海中的影响渐渐清晰,方才在塔中与司空毓儿拼死相博的每个画面,一剑刺向绿衣的情景……
随着意识的清醒,卓南风只觉心头,一记一记,如受鞭笞……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对心中最爱的她……挥剑相向!
他步步后退,张红了双眼……
“少宫主……”此时的绿衣渐渐转醒,轻呼出声。
看着卓南风眼中的迷雾渐渐化去,绿衣安慰地道:“少宫主……你都记起来了?”
卓南风见状,再难负荷,走向绿衣,俯下身将她扶起,抱在怀内,歉疚地道:“绿衣——”
“少宫主……”绿衣强忍住伤痛,艰难地道。“少宫主……见到你能恢复清醒,绿衣……绿衣……便可安心了……”
卓南风已是悲痛莫名,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