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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诊完脉,恭敬地退在一旁道:“禀城主,夫人体内的逍遥散只是暂时得到了些许压制。”
“那么现在呢?为何期间她的眼睛会突然看不见?还有她的武功,为何会在不断地消弱?”柴少康看向司空毓儿。
“禀城主,据我等观察所见,夫人的内力被化去,正是血蛊生效的佐证。那逍遥散本就依附着中毒之人的内力筋脉而动,而今夫人虽失去了武功,却也使得逍遥散渐渐失去发作的依托。”大夫细细道来。
“至于夫人的眼睛偶发性的失明,则是因为,用血蛊以毒攻毒,本就是十分凶险的对策,才会出现的一些副作用。现在夫人体内的血蛊已经融入夫人的七经八脉,寄主的抵抗作用渐渐会消失。夫人的眼睛,应该不会再偶发性失明。”
面具背后的柴少康释然。
“只因上次夫人留在自在城之时是第一次试药,我等不敢加重剂量。当时无法进一步密切观察药效,才不敢进一步断症。就现在看来,用药初期,夫人的体质和血质本就经过淬炼,对血蛊似乎有些抵触,是以寄主抗力的出现,也算正常。如今夫人的体质已经与血蛊融合完毕,我们也已证实,雪之华确实可以治疗夫人所中的逍遥散,但会化去夫人的所有武功。若要完全祛除夫人体内的逍遥散,仍需继续用药半年之久。是否继续用药,请城主示下。”
“半年?”他皱眉。要知道,他一贯鲜有耐心。
“正是。用城主的血做成的雪之髓乃是逍遥散的克星。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能够有如此疗效,已经是奇速了。”大夫道。
武功,丢了也罢,她的安危,自然会有他关照。
柴少康抬手示意,那医士便走上前去,将一颗血红色的药丸放入司空毓儿口中。
那颗药丸,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雪之髓。
之所以叫做雪之髓,是因为,雪与血谐音,那药丸是用柴少康的血中毒素的精华淬炼而成的蛊毒。
这种药,曾在千雨霏的身上使用过,雪之髓与寒毒的互相压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是以,自在城的医士在受命医治司空毓儿所中的逍遥散却苦苦无解之时,想到了这个方法。沙华寺一役之时,他们将柴少康的血经过淬炼,悄悄地放在司空毓儿每日的的药碗中,并期冀暗中查看效果。
“一个月后,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发生,便可再进行第三次试药。”医士做完手上的工作,便悄然退出房外离去。
柴少康解开司空毓儿的睡穴,静静地站在床榻边,不曾离去。
司空毓儿喟然梦中,睡的昏昏惑惑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床榻一侧。
那阴影如同一种可怖的威压,让她不由地渐渐感到呼吸困难。依稀睁开双眼,却惊见一张金色的鬼面。
“是你!”司空毓儿低呼出声,挣扎着坐起身,凭空击出一掌,想要出袭,完全忘记了自己已内力尽失。
须臾始醒知,自己那一掌,不能给对方带来半分损伤。自己体内,内力虚空,荡然无存。
柴少康完全无视她的反应。
那张鬼面被主人缓缓取下,露出一张惊世俊美的面容来。
“诱你去十里坡,本就是本座的主意。卓南风,他该死。”
冰冷的声音,如同一阵冷风,在她的心上刮过。
司空毓儿紧紧扶住床帏,身体过度虚乏令她脸色苍白,额上微微地流出汗迹。
“可是你竟然为了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本该将他挫骨扬灰,什么都不留下!”他恨恨地握紧自己的手掌。
“你来……是要做什么?!”司空毓儿无力地说道。
“我来,是要你,忘了他。”他淡淡地道,忽然双目中蓝芒大盛!
司空毓儿呆住,双眼暗淡下来,慢慢地变得空洞,飘忽。
“忘记卓南风这个名字,还有这个人的样子。把他,从你的记忆中抹去。”他看着她的眼睛,发出指令。
“是。”司空毓儿乖顺地应道。
柴少康收回摄心术,司空毓儿依旧睁着木然的双眼。
他伸出手去,轻轻抚弄她鬓角的发丝,无限温柔。
“既然你想留在这里静养,就留下吧。过一阵子,你好些,我再带你离开。”
将她安放回床榻,盖上背角,戴回面具,他转身离去。
她只能是他的……她爱上的男人,也只能是他。
司空毓儿睁着木然的双眼,最终也昏昏睡去。
当司空毓儿再次从睡中醒来的时候,院内的阳光正好。
顾大娘推门走了进来,笑道:“怎么样?昨晚可曾安眠?”
司空毓儿点点头。
看着司空毓儿苍白的面庞,顾大娘又怜惜地道:“昨日见过帮主了吧?但愿你已经想通了,从此之后,不要再做傻事。”
昨日?昨日她似乎的确见了端木帮主。可是,他们谈话的内容,她却记得不大清楚了。
司空毓儿摇摇头,感觉冥冥之中,自己仿佛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顾大娘见状,关切地问。
司空毓儿摇摇头:“顾大娘不必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那就别再去想了。兴许你忘记的,是些不开心的事呢?何不随遇而安,随心所至,好好地过好当下的日子。”顾大娘虽不明就里,仍是细心安慰。
“是啊。随遇而安,随心所至。顾大娘,谢谢你,这几日我已经想通了。帮主果真是个好人、奇人。洛长老也是一位令人敬重的当世大侠。”司空毓儿由衷地道。
顾大娘笑了:“那就好,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帮主特意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司空毓儿又道:“顾大娘,我想……为帮中做些事情。”
顾大娘道:“你想做点事,是极好的。但是现在你身子还没好。若要学着做事,就要快些把身子养好才是。”
司空毓儿点头。
顾大娘喂完了司空毓儿汤药,又将她扶好睡下,对她说道:“我命人去折了些新开的梅花,一会儿就拿来,摆在房里,添些喜气。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也不要太素淡了。”
她说着,便走出了房门,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小叫花走了进来,将梅花摆满了屋子。为首的小叫花,便是吴涯。
司空毓儿看着那些红色的花枝,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吴涯忙完了,歪着脑袋问顾大娘:“顾大娘,这些梅花可好?”
顾大娘笑着在那小叫花头上敲了一记:“还不错。”
那小叫花瞧见司空毓儿,便又靠近床前:“这就是师父新近认下的义女?姐姐叫什么名字?”
顾大娘抚弄着吴涯的脑袋:“你们以后记住了,要叫她司空姐姐。”
吴涯点点头:“司空姐姐真漂亮。人在病中,还那么美。怪不得大哥心里眼里,念的都是她。”
司空毓儿大窘,当着这么一群小叫花的面,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大哥”是谁,她居然觉得脸上热辣辣地。
这时,屋子里的小叫花们,都哄笑了起来。
顾大娘笑着轻声嗔道:“臭小子,胡说些什么?还不去看看,你师父那边忙的怎么样了。顺便帮我告诉他,司空姑娘醒了。”
吴涯吐了吐舌头,带着众小叫花,热闹地去了。
“你不用担心,从此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忘记该忘记的,一切重新开始。”顾大娘走到司空毓儿身边,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语重心长。
司空毓儿点点头。
她只觉得累,很累,仿佛从一个很长很久的梦中醒来,已经走了太多太多的路。
她还觉得,脑海中和心底的某个地方仿佛空白了一个角落,一下子变得轻松许多,却不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因何而来。
现如今,她已经是孑然一人。燕大哥死了,曾教导自己的月姬也死了,还有什么?
重新开始,她可以么?
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两人深深相恋却不能相爱,忍受煎熬,天涯相隔的无奈;
也不是两人明明相爱相守,爱了又要死别生离的悲哀;
而是,两人明明曾爱到极致,活生生再站在彼此面前,彼此却已不得不将对方忘记之时的末厘毫微;相爱过,却不能被留下些许记忆;所有前尘,深情种种,止于今生,化作空白。
我本无盐
端木白终于发下了话。
当慕容筠玉急匆匆走进来的时候,司空毓儿正立在窗前发呆。
她丝毫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窗外有风,室内一室清冷。她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枝寒冬中的一朵孱弱花朵,一阵风,就会被风雪吹的消散,化作无形,令人骤升怜惜。
慕容筠玉哑然。
原本心底装着千言万语,来的时候急不可待,如今站在了她面前,却变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到她可能是在为那个人的死黯然神伤,他不免一阵失落。
慕容筠玉拿起案上的一件披风,走过去为她披上。
她回过头,看到是他,并不讶异,只淡淡地道:“原来,小驼子是不驼的。”
算是打了个招呼。语气是温和的。
她记得被小驼子和端木帮主一起救回的事,只是有一件事她想不通,那一天,她为什么要去十里坡?
她现在,只记得自己与逍遥宫主订下协约,后来又处处被自在城成熟柴少康逼迫追杀,柴少康用计设局引月姬前往沙华寺,小驼子几次救了自己……可是为什么,哪里是不通的?仿佛记忆的拼图,少了一块?
她闭上眼睛,神色有几分不适。
“那天,我为什么要去十里坡?”她发问。
慕容筠玉怔住。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见到他并没有回答,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醒来之后,不知为何……不大记得一些事。”
筠玉心头一紧。记不得一些事?为何会这样?难道是她的伤势太重,影响了心神?
“记不得,也好。免得废思伤神。”慕容筠玉忽然觉得,为她如释重负。“你该不会,也忘记了我是谁吧。”他笑。
司空毓儿摇头莞尔:“你是小驼子。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呢。”
还好。还好。她还记得他。
慕容筠玉缓了一口气。她还记得他是小驼子,这很不错。
但她又问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这不值得。”
慕容筠玉听了,并不回答。却转身看着一室的梅花。
司空毓儿看着他,忽然想起当日在自在城内,他躲在梁上气格内,为自己折来的梅花。
可是还有什么……似乎很重要,她却想不起来了。
她想去想明白,却觉得想的头都痛了起来。
慕容筠玉看着她不适的神情,暗暗惊异。
“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他拉过她,在桌前坐下。“如今你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我救你,就值得。”将暖炉拉过,看了看里面的炭火还好,放进她手中抱着。
司空毓儿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今日,我想问个明白。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只问一次。”慕容筠玉道,神色也严肃起来。
司空毓儿不解。
“大半年前白云山庄惨遭灭门,庄中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命,是否都是你所杀?”慕容筠玉忽然开始发问。
“白霄是因白云山庄内讧,为白霆所杀。我只杀了白霆与他的儿子白翎。”
这算是……盘问么?司空毓儿一叹,看向窗外。该来的,还是会来。
慕容筠玉微微思索片刻,又道:“不久前天香楼出了一件血案,死了几十条人命。凶手是一个心肠歹毒的白衣女子。许多在场的人都认定,他们是逍遥宫寒星所杀。”
“我从没有到过天香楼。”司空毓儿依旧是看着窗外。
“最后一个问题。”慕容筠玉又问:“丐帮白虎堂堂主武鹤是否为你所杀?”
“不是。在来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他。更不知道他是谁。”司空毓儿又道。
“好。”小驼子语气肯定。“我相信你。”
“你好生休养身体。”慕容筠玉心中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