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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一看,却见自己的一颗牙齿被生生地和血摔落,正落在手心里。
灰衣人抱起毓儿,身形一纵,便跃入石道,向出口而去。
密林之内。
空地前燃着篝火,可是身旁的人却似乎还是很冷。
她抱着双肩,眉间郁结,像似十分痛苦,神智昏迷不醒。他用披风紧紧地裹住她的身体。她脸上的油污,都已被他擦去。
“幸亏你去的及时。”千雨霏看着靠在他身侧的她,舒了一口气。
“柴少康,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沙哑的声音,倍含关切。
方才他经过那洞口,曾见到一口棺材,虽然奇怪,却不知何故。
“就连我也尚不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但是这几日,我会紧密留心柴少康那边的动静。至于这秘密巢穴中的老人究竟是何来历身份,为何会与金国人暗中来往,我查明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暂且留他一命,你要忍住,此时并非杀他的时机。”千雨霏道。她知道他一定气坏了。
“快给她服下解药吧。”她递过细瓷小瓶。
南风接过,小心地喂她服下。
毓儿昏昏沉沉之中,仿佛看见一张陌生的铁面,和铁面下的那双忧郁而又充满怜惜的眼睛。
他是谁?她的心禁不住在问。
可是她觉得很累很累,终抵不过体力过度消耗的虚弱,又睡了过去。
“南风。现就带她走吧。现在。这是绝好的机会!”千雨霏实在忍不住,不由切切地说道。
他沉默。看着身边的她,铁面背后的面庞,不由动容。
带她走。多么美好的字眼。
“不。”他一面回答,一面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为什么?你是不是担心她会被你的样子吓到?还是担心,她不再记得你?”千雨霏急了。
“没有关系的!她只不过是暂时记不起来你是谁,也许她很快就会记起你来呢?你死去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之后,对她的打击是那么重,她差点死在十里坡!这就说明,她有多爱你!如今她的武功没了,和普通人无异,随时都会面临着危险,为什么你不肯带她走,在她的身边好好的保护她!”
铁面人沉默良久。
“现在的我,没有能力给她幸福。我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着她,护她周全。”他的声音,既干又涩。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怕。
他怕被她看到他现在真实的模样,他狼狈的活着的模样,他只能躲在黑暗中人鬼莫辨的凄惨境地。
“你这不可理喻的傻瓜!痴人!”千雨霏心痛莫名,指着他大喊。“她那么爱你,是绝不会在意你现在的容貌,你的样子的!”
“可我在意!”南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呜咽,因为沙哑几乎显得刺耳:
“现在的我,只有一只左手,除了还能挥剑,一无用处!我就连自己每日穿衣系靴,都十分困难,如何能给她幸福!难道要她日日跟着我,照顾我一辈子,受一辈子的苦么!”
面具背后的他,在流泪。
千雨霏泣不成声。“你这傻瓜!痴人!她不会在意的!不会的。”
“你送她回去吧。”他伸出左手,将她扶靠在身后的大树上,起身离开。
就算他有多么想再看着她,守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看看她的模样,他也不能回头。他也不能。
“南风!”千雨霏想要唤回他,却丝毫阻挡不了他的意志。
“你这傻瓜!痴人!南风,你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痴人!”
千雨霏冲着那形单影只的身影痛斥道。
“你这傻瓜,痴人……”直到最后,就连她自己都再也说不下去。
月亮渐渐低下去,篝火渐熄。
有朋自远方来
当天下午,乌鸦被那管家莫名其妙地从高府赶了出来,却不见了司空姐姐。乌鸦心中十分担忧司空毓儿的安危,却又无计可施,只得飞奔回白虎堂向他的大哥小驼子报信求救。
却说筠玉收到报信,又急又切,顿时忧心忡忡,不是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如此掳人不放。又觉此时透着蹊跷,如今他们二人乔装打扮,神鬼不知,是谁会抓走毓儿。
随即问明了地方,当夜同乌鸦一起来到那座私人别院的门前。两人躲在躲在暗处,筠玉思虑再三,正要打算偷偷潜入其中,搜寻毓儿的下落的时候,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正停在高府门外。
一个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向小巷内的筠玉,轻声道:“小驼子!你不必进去找了,她在这里!”
筠玉讶然,见到是千雨霏,继而随她走向马车,打开车门,便看到熟睡中的司空毓儿。一时讶然问道:
“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千雨霏一叹:“此事说来话长。是那柴少康所为。”
“啊!”筠玉闻言,便知此时身份已被自在城知晓,顿时更加紧张司空毓儿的安危,想要去查看她是否受伤。
“你不必担心,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只是如今,既然柴少康已经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你们此后要多加防范。”千雨霏道。
筠玉点头:“千姑娘,多谢你。”
千雨霏笑了:“我们,也算是朋友吧。何必客气。大家都不便在此久留,你还是快带她回去吧。”说毕,请筠玉上车。
筠玉点头,事不宜迟,同乌鸦一起,大家都上了马车,此间不提。
翌日,司空毓儿醒来之后,筠玉十分细心的前来看望。见到她并无损伤,才算安下心来。
司空毓儿为他倒了一杯热茶,笑道:“你又救了我。这次只算有惊无险,你大可不必担心。”
筠玉一怔,不想牵出逍遥宫的千雨霏,只得笑着应了。虽然安下心来,却发现她对昨日被抓的情形只字不提。无奈自己不好追问。
司空毓儿喝着茶,忽然正色道:“小驼子,我说过会帮你。其实关于东方盟主和那几位掌门所中之毒,我已经有了头绪。”
筠玉大惊:“果真?”
毓儿点头:“他们所中之毒,正是自在城的独门暗器,银澈针。”
这种毒,曾经在十三年前逍遥宫围攻遮幕山庄之时大显身手,害的慕容燕大哥失去了众多骨肉至亲,她怎么会忘记。
“这种毒无色无味,针一旦入体,毒性便会随着血脉游走全身。银澈针会慢慢侵蚀中毒者的身体和官能,压制中毒者的内息,让中毒者神思渐渐衰竭。短则二十天,迟则四十天,中毒者没有解药的话必然会丧命。如果中毒者强行运功,只会令毒性更快侵蚀,加速死亡。这种毒,除了自在城城主柴少康以外,无人可解。”
筠玉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就是说,出手伤害几大门派掌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柴少康!那岂不是意味着,东方盟主他们……”
毓儿见他心忧的样子,便安慰道:“你莫要着急,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研制出解药,搭救东方盟主。”
筠玉听了,顿时又有了希望:“对!我怎么忘了,你就是个大夫,你医术一向高明,加上你对银澈针的认识,说不定可以配制出解药!至于柴少康的阴谋,我们还需慢慢查探。”一时顿觉有了希望,神容稍解。
司空毓儿微笑着点头看他。他盎然的神情,带着希冀,如同一个孩童般无华美好。
心中不由渐渐升起隐隐的担忧。因为,看着小驼子,她便如同看到了小蝶一般。
小蝶被抓一事,绝不简单。事牵金国人,还有那金国宰相完颜希尹,若非事态紧要,他岂会轻易出现在中原?还有那冷三少,人际交结如此之广,究竟又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毓儿不由地抚上了自己的右肩刺青处。那,是她和妹妹小蝶最亲密的连结。
筠玉见毓儿若有所思,以为她是累了,便道:“你好好休息。”
刚要走,不想毓儿却忽道:“小驼子!”
他留步,看着她。
“正月十五惠海斋斋主冷三少的寿宴,你能带我去么?”毓儿问道。
筠玉一愣,笑了:“你怎么也想凑这个热闹起来?”
毓儿浅笑:“我也是一时心痒,想去见识见识那玉美人的神奇罢了。”
筠玉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在偷笑。 “好。我会求洛长老,让你和我们同行。”能与她同行,
他自然乐不可支。说毕,自己就去忙碌其他丐帮事宜去了。
毓儿笑着目送他离开。
从腰间拿出那红玉短萧和那带着凹痕的神秘匣子,放在桌上,毓儿的目光久久不能移动。
她并没有把握能够配出银澈针的解药,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要救人,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只有与虎谋皮,从柴少康处下手——
还有完颜希尹。如果要救小蝶,如果他果真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么,这一面,她势必是要见的。
要见他,就只有前往冷府,还要有一个不引人瞩目,且能够冠冕堂皇不期而遇的理由。
正月十五。冷府别院内,一派喜气洋洋。
“三哥!小鱼儿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年比一年英俊倜傥,一年比一年神采飞扬!”冷子鱼恭恭敬敬地在三少跟前敛裾行礼,一反常态的斯文有度,干嘛?祝寿。
站在一旁的鬼影子顿时摸着下巴打趣道:“哎呀呀,我怎么觉得小鱼儿和阿九相比,小鱼儿更加的温柔乖巧,惹人怜爱呢!”
话刚说完,冷子鱼抬脚就在鬼影子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记。“哼!”
“哎呦!”鬼影子顿时惨叫连连:“阿九又回来了!”
整个花厅的人,包括婢女和侍从都忍俊不禁。
“鬼影子,谁让你老爱逗子鱼妹妹!”白菲儿笑着轻声呵斥。
“嘿嘿!”鬼影子吐了吐舌头。
冷子鱼恭恭敬敬地端上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白菲儿一看便知是上乘玉器,价值不菲。
“三哥,这可是我从大食国找到的好宝贝,世上仅此一件,你收了小鱼儿的贺礼,可要天天都带在身上,就像带着我一样!”冷子鱼扮着鬼脸。
冷三少拿起那玉佩,确实喜欢,听了九妹的话无奈摇头:“幸好只是块玉佩。若是真的天天带着你,真不知要给我闯下多少祸来!”
“三哥讨厌!”冷子鱼气的嘟起了嘴。众人再次失笑。
白菲儿将子鱼拉过,爱怜的抚弄着她的束发,也是笑意浅浅。“你的三哥和你说笑呢!”
安抚罢九妹,这才同鬼影子一起呈上各自的礼物,白菲儿送的是一幅吴道子的真迹,山水社稷图;鬼影子则送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坛子。
三少先看那吴道子的真迹,但见其中:一山一水具神恣,一丘一壑也风流。本就爱收藏名画古玩的他,顿觉爱不释手:“菲儿妹妹,你是在那找到这卷真迹的,我寻了许久都不曾到手,想不到今日竟被你寻了去!”
菲儿莞尔:“只要冷大哥喜欢就好。”
三少放下画卷,侍从小心收了。他又看着鬼影子手中的坛子疑惑道:“鬼影子,这是?”
鬼影子笑的欢畅,一拍坛身:“冷大哥,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所以才不会给你送什么名画古玩!我给你准备的,是一坛三十年的西域葡萄酒,我搜遍了整个洛阳,只找到了这一坛,可是花了重金,才说服人家卖给我哦!”
说着,他将那酒坛的盖子稍稍打开些许,用手轻轻一扬,霎时众人便闻见屋内酒香四溢,那葡萄美酒的芬芳沁人心脾。
三少心中很是感动,看着鬼影子,痛快地道:“好!这酒,我收下了!等今日寿宴之后,我们要再找机会痛饮,到时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一时众人都是十分高兴。就在这时,公孙兰轩入门禀报。
公孙兰轩欲言又止,三少却笑道:“都是我的结拜兄妹,不妨事,快把他请进来。”
白菲儿和鬼影子并不以为意,只道是三少另有贵客前来。
三少所指的这位,的却是贵客,还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