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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哭!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逃出这里以后,永远不要想着报仇,要好好地活下去!”
女孩被母亲的神色一吓,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叫嚣声:“在这呢!找到她了!嘿嘿!”
女人慌忙站起身,走到外间,拔出腰间的剑,与进来的人拼死一搏。
来人出手狠毒,两人斗得十分激烈,女孩仔细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女人像是受了伤,重重地摔在地上,剑脱手而出,发出清脆的声响。小雨霏挂念母亲的安危,犹豫再三,还是从床下爬了出来,冲向屏风之外。
“你们不要杀我母亲!不要杀她!”不只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小女孩扑了过去,护在倒在地上的母亲身旁。她看见母亲的嘴角流出殷红的液体,红的刺眼……
面前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一脸的阴邪,手中隐隐发动。
“不要杀我母亲!我求求你们!不要杀她!”女孩凄厉的呼喊。
“不!不!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女儿,你们放过他吧!”女人见到孩子冲了出来,脸上顿时一阵惊偟,如同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般。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恭敬的应诺:“参见城主!”
没有人说话,有人走了进来。
女孩看清楚了,那些人口中的“城主”居然是一个少年!他年龄与自己相仿,个子却高出自己很多,可她却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带着一张可怕的鬼形面具……
“城主!”那正准备动手的男子见到那少年,恭敬地应诺。“这就是千家庄的千夫人了。属下正准备清理!”
“求求你,不要杀我母亲!”女孩转向那个少年,扑倒在他身侧,扯住他的衣摆,神色凄楚。
那少年站着没动,没有说话,目光却注视则护在那女子身前的女孩身上。
身形魁梧的银衣杀手见那城主没有发话,便准备动手。一道寒气凝聚在手,催动寒冰神掌,银衣杀手向那女人走去。
就在那一掌击向那女子的时候,那女孩停住了哭声,匆忙中松开了那少年,身形一动,便扑倒在母亲胸前,正挡在那一掌前。
“雨霏!我的孩子!”女人痛哭出声。
女孩受了那一掌的寒气,登时身体飞出丈外,摔倒在一张椅子脚下,额头被碰的微微出血。
少年面具微动,像是有所动容。
即将昏迷之际,模糊的视线中,女孩看见那个阴鸷的男子走向母亲,在女人天灵盖上重重击出一掌。
血从母亲的脸上缓缓流了下来,在那瞬间,母亲死死地盯着自己……
随即,她的身子便如同一张纸般,轻轻倒在地上,双目尽张,依旧直直地看着自己……
“啊……母亲!”那女孩还没有失去知觉,却动弹不得,忍住疼痛,又惊又恐,看着血泊中的母亲哭了起来。
而至始至终,那个少年不曾说过任何一个字。
一股恨意顿时涌上心头,双拳想要紧握,却又无力地松开。那女孩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母亲……”
……
一滴冰凉的泪从脸际轻轻滑落,柴雨霏用帕子轻轻试了,微微一叹。
一阵清风吹过,顿觉一阵寒冷。拢了拢披风,柴雨霏将目光看向湖水更深处。
……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女孩渐渐转醒,痛楚也随之而来,冷,好冷……
全身的筋骨如同僵硬的快要裂开般,又如同有无数把刀在无情地刮刻着,痛到几近麻木……
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她还有救么?”她看清楚了,是那个戴着鬼面的少年。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禀城主,原本这寒毒世上并无人可解。只是,属下等人也是在今天才想出一个可能克制寒毒的方法,而且……这种方法极为凶险,属下等人还从没有在病人身上试用过这种方法。”
柴少康身旁的医士语气中带着迟疑。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这医士发现城主柴少康的血质有异于常人,而且其中含有可以抑制寒毒的成分,只是,是否成功,就连自己也不曾得知。
“只要有可用的方法,就尽快去做。本座要你竭尽全力。”声音依旧不带有任何情绪,却令躺在床上的雨霏心头升起一阵安定。
“这……城主,这个方法,需要一味药引,属下……属下不敢妄取!”那医士惊慌不已。
“说,是什么药引!”那少年似乎有些不耐烦。
“其禀城主,是……是……是城主的血!”那医士手足无措。
“哦?”那少年挑起眉头。
“正是!想必城主能够猜到,城主的血质经过毒物的淬炼,本就有异于常人,若是以城主的血为药引,连服七天,种下血蛊,以此法醅之,以毒攻毒,或可抑制寒毒。”那医士汗涔涔地答道。自在城柴氏一族,代代以城主之位相传,这一族人的血液中,曾因为受过独特的淬炼而含有天下至毒无比的成分,可以杀人,同时也是解毒的药引。
那少年转过身来,走至榻前,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
“好。就用你说的方法,来人,取碗来!”他说的十分肯定,看着已经醒了的千雨霏。
碗已取来,千雨霏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自从母亲死的那一晚,她已经对那殷红的液体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怎么,现在,是要她喝下那个鬼面少年的血么?!
那少年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轻轻拔出鞘,寒光一闪,在自己的左腕上一划,一股殷红的液体便流入那只碗内……
千雨霏早已经不敢看,紧闭双眼。
片刻功夫,只听得那少年道:“可以了。”
千雨霏睁开眼睛,就看见那鬼面少年正用帕子裹着自己的左腕。医士上前为他涂上止血的药物,又走回来扶起柴雨霏,端着那只碗摆在千雨霏面前道:“姑娘,快喝下这药引,喝下了它,你的病就会好了!”
柴雨霏看着那碗“药引”,只觉血腥气扑鼻而来,心头骤时就升起了一阵恐惧感,胃部一阵恶心。她剧烈地摇着头:“不!我不要喝,我不要……”
挣扎之间,只听得“咣当”一声,那只碗被千雨霏推翻在地,溅湿了地毯!
千雨霏和医士同时看向地面,医士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姑娘,你——”
千雨霏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她知道惹怒了这个少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少年似乎很是生气,透过面具,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
空气似乎凝结一般,医士大气不敢喘一下,一屋子的下人都僵在当场……
良久,那少年再次走了过来。他一挥手,立刻便有人再次端来一只空碗。
他再次划破了自己的手臂,直到那碗满溢,收住伤口,对千雨霏冷冷地道:“是喝下它,还是立刻就死在这里,你自己选。”
说毕他转身走出房间。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救活了我,我也一定会找你报仇!”千雨霏冲着那个背影大喊。
他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去了。
千雨霏看着那个黑色的背影,母亲被杀的那个夜晚的情景,再次鲜血淋漓地从脑海中闪过。
为什么……为什么当日我曾经那么苦苦哀求与你,你却仍旧不肯放过母亲……
“……不许哭!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逃出这里以后,永远不要想着报仇,要好好地活下去……”
千雨霏的脑海中回想着母亲曾最自己说过的话,眼中的热泪再次流出。
颤抖着双手,千雨霏将手伸向那只盛着殷红的血的碗,泪如雨下……
如此倾心
这个客官有点奇怪……
馄饨摊档上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夜色已经渐深,倚靠在货架上,他不由地打着呵欠……
“客官慢走!”送着两个客官,回头看着仅剩的几个散客,小伙子又拿起抹布走向桌边。
用眼睛瞅了瞅最角落处的那个客人,这小伙眼神中透着不解:黄昏时来的这个客官,好生奇怪!一个人来,点了一碗馄饨,却摆了两双筷子。这不,另一边的位子上空着,却也摆上了双筷子。点了却不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馄饨出神……这都已经几个时辰了。
“老板,来碗馄饨!”一个俊朗的少年走到一处桌边,将手中宝剑放在桌上。
“嗳,好嘞!客官,您来的真是时候,再晚点,我这馄饨可就卖完了!”馄饨老板笑道。
慕容筠玉坐的位置正与那白衣公子背对着,两人均丝毫未留意到身后的人。
那馄饨老板将碗端上来,招呼筠玉慢慢用,自己就又去忙了。
这时桌上的客人纷纷离去,只剩下那白衣公子和慕容筠玉二人。筠玉拿出包袱中的芝麻烧饼,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未几,用完饭,慕容筠玉正要拿出银子付钱,却不想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老板,不用找了。”
他这才注意到身后还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袭白衫,手持红玉短箫,站起身,径直走向街道,背影即将融入街头的黑暗之中……
“白兄弟!”慕容筠玉大惊,欣喜万分,立刻站起身,叫住那人。
那人定住了。只是一瞬,很快,他急急向黑暗中走去……
“我也不用找了!”慕容筠玉匆忙将钱留在桌上,追了上去。
“哎……”只留下馄饨老板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莫名其妙。
慕容筠玉追上他,便紧紧跟在他身后,却不说话。
看着白兄弟瘦弱的身影和脚后跟,慕容筠玉兴致盎然。
两人即将行至街尾,前面的白衣公子终于停住了匆忙的脚步,转过身,看着慕容筠玉冷声道: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曾要杀你,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以为你会装作不认得我。”慕容筠玉笑着轻声道。没来由的,见到他,竟觉得十分高兴。
白衣公子沉默不语。
“白兄弟,我相信,当日你要杀我,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你若真要杀我,刚才我叫你时,你就已经拔刀相向了!哈哈!”慕容筠玉朗声笑道。
司空毓儿看着面前的少年,数日未见,他竟似又英俊挺拔了一些,只是皮肤略显黝黑,为了重建遮幕山庄,近来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司空毓儿按捺下心中的动容,面上故作平静。
燕大哥,你一定也十分想念筠玉吧,所以,方才冥冥之中,才会让筠玉来到这馄饨铺上,与你仅有数步之遥……
司空毓儿转过身,缓步向前。慕容筠玉笑着走至她身边,这样两人便并排同行了。
“你走吧,我们今天从未曾见过。”司空毓儿冷声道。
当日她将那些东西送到遮幕山庄,确实是由于事出紧急,为了将筠玉等人逼下麒麟山,她只得狠心如此。本以为能吓退他们,却不想筠玉竟是如此无惧顽固之人。当然,这其中也有另一重考虑……方柔嫂嫂临终前所说的话仍旧如在耳边,她希望能依方柔遗愿,让筠玉远离江湖,一生无虞——
自从影子谷和燕大哥分别以来,司空毓儿便觉得自己仿佛突历沧桑,就连心境也要老去了。如今自己已经做出最无奈的选择,注定了不能置身事外,那么筠玉若能远离,岂非幸事?只是,燕大哥心中的重建家园的大业……很可能,从此要湮没无闻了。毋论其他,言及这份大业,这份担子,筠玉能够挑的起来么?
他不过才十七岁。
可是麒麟山头那一战,似乎更加坚定了筠玉沿着家人留下的道路走下去的信念……他是那么年轻冲动,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闯下去,丝毫不怕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敌对与仇杀……
也许,他面前的道路,只能由他自己选择。
司空毓儿这么想着,喁喁前行。
“见了就是见了,为何要说不曾见过呢!你可知道,茫茫人海中两人人能够相遇,是多大的缘分!”慕容筠玉想要调和一下气氛,一时笑道。
可是看着司空毓儿冰冷的侧脸,一时忙敛了笑容道:“白兄弟,方才你肯如此说,这说明你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