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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菲儿在遮幕山庄建成之前,便已早早立下了规矩,山庄上下,必以庄主称呼慕容筠玉,而只称自己姑娘,称鬼影子为山庄大总管。虽然筠玉临行之时说过视二人为手足,然终分定未明,以免尴尬。然而山庄上下,只因白菲儿持事有度,进退得当,不论是山庄的一事一物,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那些下人们俨然俱以白菲儿为女主人尊之待之。
白菲儿听了,激动地从座位上起身,接过书信,打开来看。
小厮退下,鬼影子和吴庸先生均上前,看那封书信。
“筠玉找到了他的太叔公!”白菲儿高兴地说出声……可是,随即,她的脸色便沉寂下来。
“菲儿妹妹,出了什么事?”鬼影子见状,急忙问道。
无声地将书信递给鬼影子,白菲儿坐回椅上。
吴庸先生和鬼影子一起将书信看了,才知道,筠玉的太叔公已经亡故,而筠玉自己奉太叔公之命前往正罡门拜会武林盟主东方清衡。
“庄主若能拜会盟主东方清衡,便是件十分的好事。一旦遮幕山庄建成的消息可以明昭天下武林,想那些宵小之徒便不会轻易来犯。只是,想不到,庄主依旧未能寻回自己的亲人,不免令人憾然……”吴庸先生叹道。
鬼影子看着白菲儿,便知筠玉不能回来,她不免伤心。
是日,夜。
白菲儿独自立在廊下,望月凝眸。良久,幽幽一叹。
“菲儿妹妹。”鬼影子从园中来,见到白菲儿如此,轻声唤道。
“鬼影子。”菲儿敛去忧色,淡笑着应道。
“现在已是入冬的季节,这个时候园中霜露又重,你穿得如此单薄,跑到这里做什么?当心感染了风寒!”鬼影子脱下自己的外衣,为白菲儿披上才算安心。
白菲儿轻扯着鬼影子的外衣,确实暖和了许多。站了太久,手都有些冰冷。
“走吧,回房去。”鬼影子拉起白菲儿便往廊后走去。
“鬼影子。”白菲儿欲言又止,终于停下了脚步。
“菲儿妹妹,怎么了?”鬼影子问道。
“我想问你一件事……鬼影子,你不要瞒我!我把你当做最要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白菲儿神色急切。
鬼影子心中一阵不安:“菲儿妹妹,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说吧。”
“不!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筠玉他是不是……故意不肯回来,故意躲着我?”白菲儿说的伤心。
“菲儿妹妹,你怎么会这么问?”鬼影子笑的牵强:“今天筠玉不是特意命人送来家书告诉我们,他是奉了太叔公临终遗言,才会前往正罡门拜会东方清衡老前辈,怎么会是为了躲开你?不然的话,遮幕山庄是他的家,他怎么会有不回来的道理?是吧?”鬼影子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在白菲儿面前晃来晃去。
“不,也许这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可是,我能感觉得到,筠玉他是有意的,有意要躲着我!他说过,只要他回来,就会给我一个交代,可是,现在,我总觉得,总觉得……”说到这里,白菲儿竟哽噎了。
看着白菲儿如此,鬼影子心中更是一阵□。
轻轻握住白菲儿的肩膀,鬼影子无奈地看着白菲儿柔声说道:“菲儿妹妹,你多想了,筠玉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绝不是要故意躲开你!”
白菲儿抬起头,却已是泪眼婆娑:“鬼影子,你告诉我,筠玉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鬼影子呆在原地。这……
她发现了?这该如何是好。
“我,我不知道!”鬼影子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老天,男女之间的事情是他鬼影子最不擅长的事情,现在,偏偏给他出了个这么大的难题!臭小子如今人在千里之外落得个清静,
可是他鬼影子要在这里替他遮掩到什么时候?他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
“不……你知道!你一定知道!鬼影子,在我面前,不要总是瞒着我!你知道么,在筠玉临行之时,在他的包袱里,我曾见到一幅白色方巾,那是只有女子才会有的东西,可是他却不肯明告与我……”
鬼影子愕然!这……臭小子,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现在,该怎么讲才好……
“啊哈哈!那个白色方巾……白色方巾是吧!我也见过,筠玉告诉过我,那是逍遥宫那个白衣公子送给筠玉的,你知道,他们两个曾经是朋友,只是后来因为逍遥宫的事情才不得已成了仇敌……哈哈,他是个男人,怎么会用女人用的东西!”无奈之下,鬼影子只得一通乱讲。
“白衣公子……”白菲儿愣住了。
那个人……当夜曾经要筠玉娶自己的白衣公子?
不知为何,白菲儿的脑海中,同时出现了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南海明珠,石棺,巨额金银,还有那三件遮幕山庄的传家宝物……
那夜在麒麟山上他迟迟没有动手,却和柴少康百般纠缠……
忽然想起在白云山庄之中的冰窖内,那白衣女子失神地看着那两具石棺时口中的话:
……
“燕大哥,毓儿来迟了——”
……
她说的是……毓儿!
“鬼影子!”白菲儿在心中触及到那个想法之后惊骇不已,一把抓住鬼影子的手臂。
“你还记不记得,慕容燕伯父生前所说的那个义妹的名字!”
鬼影子大吃一惊,白菲儿从不曾对自己亲密如此,反而一愣。
“义妹?”待到回过神来,鬼影子才略略安定,道:“当日在影子谷,我确实曾经亲眼见到过燕伯父他们二人,筠玉的那个小姑姑很是年轻,与你我年龄相仿,仿佛叫做,司空毓儿!”
“毓儿……”白菲儿惊呆在原地。
看着白菲儿的神色,鬼影子也愣住了。白菲儿出身名门贵胄,一向温驯有礼,遇事亦不张扬。可是如今……那是一种他在白菲儿的脸上从未曾见到过的神色,竟像是十分惊恐和……绝望?
“菲儿妹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鬼影子慌了神。伸手去摸白菲儿的额头。
白菲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菲儿妹妹,你不要吓我,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大夫来!”鬼影子说完,就要走。
“不用了!”白菲儿喃喃道。
鬼影子愣住了。
“在船上的时候,筠玉曾经说过,曾经有一个蒙面女子在危难关头救他一命,是么?”白菲儿轻声道。
“是有人曾救他一命,筠玉确曾提及此事。”鬼影子疑惑不解。
白菲儿面色苍白。
“不行……绝不可以!我要去阻止他,绝不可以!”白菲儿忽然惊慌地转身,跑进回廊——
“菲儿妹妹!”鬼影子急急追了上去,抓住白菲儿担忧地问道:“菲儿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去阻止谁?”
“我要去阻止筠玉!他绝不可以,绝不可以喜欢那个女子!”白菲儿惊恐地大叫起来。
鬼影子听了更是心惊:“菲儿妹妹,你……你知道筠玉喜欢的女子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都不知道,菲儿妹妹怎么会知道?
“鬼影子……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筠玉正在做一件极为荒唐的事,我们决不能放任不理!”白菲儿紧紧地抓住鬼影子。
“菲儿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鬼影子惊慌不已,只得吐露实情:
“好,我说……临行之前,筠玉是曾告诉过我,他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但是,我们一起共历生死,他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只是……只是,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白菲儿抬起头,眼中噙着泪,看着鬼影子,脸上俱是伤痛。
“他喜欢的,就是那个救下他的蒙面女子,是么?”白菲儿问的黯然。
没有回答,鬼影子用轻轻地点头来表明一切。
“我知道了。鬼影子,事到如今,不管筠玉接不接受我的心意,我都不在乎了!可是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筠玉他,绝不可以和那个女子在一起!”
“为什么?”鬼影子面上一震。
“因为……筠玉喜欢上的,是他的小姑姑,司空毓儿!”
情何以堪
“你说什么?”鬼影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筠玉喜欢的,是他的小姑姑,司空毓儿?!”
鬼影子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过的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筠玉的……小姑姑不是死了么?”鬼影子站在回廊下,惊慌地踱着步子。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早就已经丧命在逍遥宫了!”
“假如……假如,她也许根本就没有死呢!因为,我曾经亲眼见到过她!”白菲儿道。“鬼影子,你也见到过她!我是说,在影子谷你们被柴少康带走之后,你也见到过她!”
鬼影子懵了……什么时候?
“当日在白云山庄,正是她将伯父伯母的遗体带走,也是她在扬州偷去了那双南海明珠!还有筠玉的家传之宝,还有那些被洗劫的自在城的钱庄……白云山上,从自在城的杀手手中救走我们的,也是她!”
“你是说,那个蒙面女子?”鬼影子道。
怪不得……那日在白云山庄外的林中,他觉得那个女子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原来自己曾在影子谷中见到过慕容燕和她……
“就是她!当日她带走那两具石棺,又命我不得向外吐露半个字,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还有,鬼影子,那日在麒麟山上的逍遥宫门徒,不是别人,也是她!”
鬼影子被定在原地数秒:“你说什么!那个逍遥门徒,他分明是个男的!”
“那不过是易容术罢了!鬼影子,你应该比我更能看出这其中的缘故!”白菲儿情急道。
“——”鬼影子哑口无言。白菲儿所说并非是没有可能。
“鬼影子,你仔细想想。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逍遥宫主的徒弟。可是,如果她不是筠玉的姑姑,为什么会在暗中为遮幕山庄做那么多事!现在想来,当日在麒麟山上,她要杀筠玉,分明是为了要我们离开,避开凶险,躲开自在城城主柴少康!”
鬼影子震惊不已。“这……”
“筠玉决不能喜欢上她!她可是他的姑姑啊!不,我要去找筠玉,告诉他真相!”白菲儿说着,转身便走。
鬼影子再次拉住白菲儿:“菲儿妹妹!你不要这样!你刚才不也说了,只是假如!万一,万一她不是司空姑娘呢呢?即便她真的是筠玉的小姑姑,司空姑娘她……和筠玉事实上,并没有血缘关系……”
“鬼影子!”白菲儿一声大喝,仿佛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话。
“——”鬼影子艰难地站在原地,良久终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鬼影子……”眼泪不争气地滑过面庞,白菲儿看着鬼影子。
“无论如何,筠玉确实应该要知道真相。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帮他把真相找出来。”鬼影子看着白菲儿,定定地道。
千雨霏缓步走进牡丹阁的台阶。
她的身影刚刚走进大厅,牡丹阁中本正在忙碌的老鸨顿时色变,僵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我要见金牡丹。”千雨霏不动声色地走到那老鸨面前,沉声道。
老鸨一呆,像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回来送死。扬了扬手中的纱绢,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姑娘!牡丹姑娘就在里面,随我进去见她吧。”
千雨霏跟在老鸨身后,上了楼。
旖旎的楼阁,终于走到尽头。
走进那沉香缭绕的屋子,千雨霏顿觉心头一阵厌恶。
珠帘后,赫然一道纤丽慵懒的身影。
老鸨退了出去,千雨霏看也不看金牡丹,径自往绣椅上坐了,自斟了香茶来喝。
“姑娘瘦了……想来最近,吃了不少苦头吧。”
金牡丹施施地笑着,看着千雨霏。她对这个一贯傲慢,目中无人的千雨霏根本是提不起一丝高兴的情绪。
于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