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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见了,轻笑出声,一时低声道:“阁主,这一老一少,还真有趣!”
司空毓儿点头不语。那老驼子倒没什么,只是看着那小驼子,心中总觉得一股熟悉之感升腾,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一道目光射过来,司空毓儿匆忙低头喝茶。是那小驼子。感觉到那小驼子的目光也是匆匆一扫而过,司空毓儿才顿觉心安。
果然是她……慕容筠玉心中惊骇不已。
依旧是白衣装扮,不是那白兄弟还有谁……
未免惊动白兄弟,虽然不舍,慕容筠玉还是匆匆收回目光。一时虽然知道自己此时已乔装成小驼子的模样,却依旧心中难定。
“好徒儿,怎么,你认识那俏公子?”察觉筠玉神色有异,鬼驼子道。
“不,晚辈不认得!”慕容筠玉忙道。
“哈哈,好徒儿!那两个俏公子,出手阔绰,衣着非凡,非富即贵。不过,我徒儿若穿了同一身衣衫,论起模样英俊,定可将他也比下去!”看了看慕容筠玉丑陋的乔装,鬼驼子一时因想起筠玉的本相,一时笑道。
筠玉面上笑着,心中却忍不住多朝那个方向看了两眼。
她的模样,虽十分俊俏,但身段瘦弱,必是女子无疑。想到她便是寒星无疑,心中一阵悸动……
日之所想,夜有所思,这便是情之为物了么?慕容筠玉忽然觉得怆然,想那自己如此惦念着的白兄弟,此时一定不知自己的满腔情意。
他的心底,还掩藏着一份难言的伤。她是逍遥宫主的徒弟,可是自己……怎么可以对遮幕山庄的仇敌产生情愫?小心翼翼,却又心生畏惧,这种滋味,令他日日愈忧,寝食不安。还是,这就是常言道的相思成疾?
想不到这么快便再和她相见,一时慕容筠玉手握酒杯失神,轻叹一声,一饮而尽。
“好徒儿,近来你的酒瘾可是越发的上头了!不过,这才像我老驼子,哈哈!”鬼驼子笑道,看破慕容筠玉心事,拿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就是他了!好徒儿,我们走吧。”鬼驼子见时间已经差不多,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了那两个美少年一眼,便叫了慕容筠玉一起离开。
“前辈,您要做什么?”慕容筠玉闻言一惊,匆忙低声问道。
鬼驼子只是笑,掏出银两放在桌上,径自走了出去。
见鬼驼子并不肯明言相告,只得站起身,又朝司空毓儿看了两眼,才追上鬼驼子而去。
司空毓儿看着那一老一小两个矮小的身影离去,虽然心有异样,却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得作罢。一时和绿衣用过饭,也起身离开。
岂料,两人刚刚走出那饭馆,便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一把扣住绿衣颈上脉门,绿衣未几惊叫出声,便被制住周身几处要穴。未及反抗,来人便对司空毓儿道:“要想她活命,就听老驼子的吩咐!”
司空毓儿一惊,看着面前的鬼驼子。
“前辈……”慕容筠玉一直不知鬼驼子等在门口是何意,此时站在一旁,情急之下道:“前辈,我们……”
鬼驼子顾不得许多,施手点了绿衣的穴道定住她身形,将绿衣扛在肩上,匆匆消失在僻静的巷内。
司空毓儿见状,匆忙追了上去。
慕容筠玉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一时四人来到城外一处林间,鬼驼子才停下身形,将绿衣放在一处林间。
“我与阁下素无仇怨,今日阁下劫持我的书童,所为何故?”司空毓儿停住身形怒声问道。
“书童?嘿嘿……”鬼驼子将绿衣放下,在绿衣的惊呼声中,抬手解去她发髻束冠。青丝如瀑,是女子无疑。
“假凤虚凰!”一时鬼驼子扯长了声音道。
“久闻逍遥宫寒星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老驼子的徒弟,可是对姑娘倾慕的要紧,要紧!”
司空毓儿大惊失色。不想一进入洛阳,自己的身份便被人识穿。
慕容筠玉更是大惊,想不到鬼驼子竟从自己的神色中看破了寒星使的身份……
虽然心中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可是看着散下长发的绿衣,慕容筠玉抬头看着寒星,还是难以心中自持。
“你竟然如此冒犯逍遥宫寒星使,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绿衣听到鬼驼子的话,一时护主心切,怒上心头。
“哎哎哎……小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们寒星阁主和我那徒弟,真真地有一段缘分!来日若是你们阁主果真嫁给我徒弟,你少不得要跟着过来的,这么凶神恶煞的,小心吓坏了你的未来相公!”鬼驼子一时看着慕容筠玉笑道。
“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我们阁主乃是逍遥宫主座下的爱徒,你那徒弟,如此丑陋,岂能配得上我们阁主!”绿衣被定在原地,此时气得脸色铁青。
慕容筠玉大窘,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说吧,阁下到底所为何事!”司空毓儿别过头,冷冷地道。
“武林皆知,寒星乃是自在城城主柴少康的心头至爱!老驼子我今日不为别的,只想寒星使卖给我老驼子些些儿情面,给我老驼子帮个忙!”
“但不知阁下想要寒星帮什么忙!”
司空毓儿缓步走向鬼驼子,笑的清冶。一股寒意顿时逼向四周……
慕容筠玉闻言,看着她邪魅的笑容,心头一凛,呆在原地,竟动不得半分。
“简单得很!在下想请寒星使为在下前往自在城为在下救一个人!”
“哈哈哈!”司空毓儿笑了起来,却令鬼驼子和筠玉听的心中寒意阵阵。
“你劫持了我身边一个小小的婢女,就是为了要我去自在城帮你救人?”
“阁下凭什么会以为,我寒星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卖你一个如此大的情面!”司空毓儿冷声道。
“就凭你会跟着老驼子来此!”鬼驼子笑道。
“哦?”司空毓儿淡淡地看着鬼驼子。“那你打错算盘了!因为,我跟过来,不是为了要帮你,而是……来杀她!”
司空毓儿说毕,动若雷霆,霎时扑向鬼驼子,一掌打向被定在鬼驼子身旁的绿衣前心!
只见绿衣身形一震,娇叱一声,鬼驼子受了内力所震身体掠开,绿衣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慕容筠玉惊呆在原地。
“想不到,你竟狠毒至此!”鬼驼子看着倒在地上的绿衣,她的面色已经渐渐发出青紫之气,呈当场气绝之相……
慕容筠玉只觉的心中被什么狠狠敲了一记……
“恕不奉陪。”司空毓儿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地上的绿衣,转身便要走。
看着面前一幕,慕容筠玉只觉胸中一片涩意翻腾,就连双手也是越握越紧。
司空毓儿经过那小驼子身边,看着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惊慌,不能直视。
强作镇定地走过,司空毓儿只想尽快离开。
方才发出那一掌她并未使出内力,只为恫吓鬼驼子师徒二人。可是,她向绿衣身打入的三根淬有迷药的牛毛小针,只能令她在两个时辰内呈假死状态。现在,她必须要尽快离开,以免拖延时间,露出马脚。
“且慢!”
岂料,正在这时,一声冷喝,衣袂声纷踏而至。
只见二十名劲装黑色玄衣武士,突然闪现在林间,呈合围之势。其中一人走上前来,向司空毓儿呈上拜帖:“我家主人有命,特请寒星使与鬼驼子先生两位上宾,到我自在城中做客!”
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
司空毓儿不动声色地接过那拜帖,冷笑道:“你家主人又想耍什么花样!”
那黑衣蒙面武士顿时道:“我家主人诚意请两位到自在城中做客,还请两位务必赏光。”
司空毓儿懒得再多言,鬼驼子此时却冷笑一声:“哼哼!若是我们不去呢?”
慕容筠玉看着那些黑衣人,一时不露情绪。
那黑衣武士道:“我家主人吩咐,务必一定要将两位请到。”
冷哼一声,司空毓儿举步便走。
“老驼子没工夫跟你们罗嗦!”鬼驼子说毕,示意慕容筠玉,也要离开。
那些黑衣武士见状,顷刻间都拔出手中长剑,一时林间剑拔弩张。
司空毓儿停住了脚步,一双寒目看向那些黑衣武士:“就凭你们,也敢拦我?!”
那为首的黑衣武士一怔。
天色渐陈。乌云渐渐积聚,寒风渐起,四周沉闷的令人倍感压抑。
忽然,簌簌声渐起……
那数十名黑衣人均抬头四处查看,惊觉面上有雪粒消融,触手生寒。
盐粒状的雪簌簌飘落,这是即将降下大雪的征兆……
正在僵持不下之时,只听得半空中一个妖冶的声音传来:“哈哈哈哈!他们不敢拦你,若是本座亲自前来相请呢?!
冰雪无情
却说众人正在僵持不下之时,只听得半空中一个妖冶的声音传来:“哈哈哈哈!那要是本座亲自前来相请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慕容筠玉大惊。想不到柴少康竟然亲自现身……看来江湖上有关他和寒星的传言非虚。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移形换影,直至那群黑衣武士阵前,夹杂一阵强大的冷风,直扑而来。那人带着鬼面,不是自在城城主柴少康还有谁?
鬼驼子见到是柴少康,一时怒斥道:“柴少康,快还我侄女儿雨霏来!”
“本座不想拖延时间。你放心。你的侄儿她在我那里很好,只不过,现在你要担心的,是你自己!”话音刚落,柴少康便飞速掠向场中的鬼驼子,掌中内力浮动,探手来袭,只欲夺其性命。
他的眼睛,在鬼面后闪着寒光,现出浓浓的恨意。慕容筠玉不了解当日千家庄究竟与自在城有什么恩怨——那千家庄在十年前被毁,死伤殆尽,鬼驼子身为千氏子孙,身负血海深仇。可是令慕容筠玉不解的是,此时此刻,那刽子手柴少康竟丝毫不满足于昔日的杀戮,他眼中所流露出的恨,竟是如此强烈……
鬼驼子见状,哪敢怠慢,将手中乌木杖一挥,接过柴少康那一掌,将身子蜷成一处,翻身一晃,虚晃一招,扑向柴少康面上之际,乌木杖一点——
两人一时纠缠在一处,掌杖交接之间,已过了数十招。
终于,柴少康长袖一挥,一掌再次击出,将鬼驼子乌木杖上的内力化解于无形,又击出一掌,直奔鬼驼子左心!鬼驼子霎时将身子蜷在一处,急急后撤。
岂料柴少康袖间忽然紫芒大盛,身体追了出去,连向鬼驼子肩头打出三掌,鬼驼子顿时口吐鲜血,身体飞出丈外,重伤已成。
“你……你用的是……自在神功第九重!想不到,你父亲当日积数十年之功都没有做到的事,你却做到了!”鬼驼子叹道,心中已识定局。
寒风呼啸。一样冰冷的,还有人的心。
柴少康负手而立,冷漠无言。
慕容筠玉见状,急急来救。催风剑他已将其悄悄安置在手中的断木杖当中,如今对上柴少康,唯恐被他识破乔装,只得以碧游绝相对。
筠玉暗暗催动碧游绝,运力与手心,依着催风剑法的一些招式,将断木杖击向柴少康身上的几处要穴。那断木杖十分沉重,却被他一时使得处处生风!
柴少康一时躲过慕容筠玉手中断木杖的气势笼罩,立在场中,带着几分讶然道:“我竟不知,江湖上还有人竟像小驼子这样的好身手!”
又对已中掌倒地的鬼驼子道:“他是你的徒弟?”
鬼驼子冷哼一声。
“小驼子倒比老驼子更有意思!”柴少康双手负于身后笑道。
“倒有几分样子了。假以时日,必有所成。”看着小驼子,柴少康竟似是十分赞许。
慕容筠玉站定身形,手持断木杖,看着柴少康,沉默不语却蓄势待发,丝毫不敢懈怠。
岂料柴少康忽然寒目大放精芒,声音化作阴鸷:“不过,你没机会了。但今日能够死在本座手中,也不枉了。”话音刚落,柴少康右掌发动,强大的内力在林间扫起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