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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算上今天,刚好九日。”
“短短九日。就有这么多的人命丧于此……”赵应乾一声叹息。
“属下知道公子心系诸位武林同道的的安危,但是公子,您已经尽过力了。还请公子不要太过于感伤,要当心身体。”方靖天深知赵应乾心中忧民死生的秉性,不由地上前宽慰几句。
赵应乾点了点头。
这时却见德喜一脸的犹豫,紧紧幢幢地移步过来,几次欲言又止。
“德喜,当着主子的面,有什么事,还不快说!”方靖天急道。
“主子,本来奴才是不想说的。只是……”德喜吞吞吐吐。
赵应乾瞪了德喜一眼。
“只是那位……催您快些回去!”
听到这句话,赵应乾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惊动到他?说,是不是你这奴才又多嘴了!”
德喜吓得忙下跪讨饶:“奴才不敢!是……是那扬州知府吴敬棠,他见我前去调度皇家大内侍卫,竟然派人暗中去查,得知王爷您被困在影子谷,这不才写了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折子呈了上去,所以才……”
赵应乾气的面色铁青——
这扬州知府,真是多事!
看着赵应乾的面色,一向很是了解赵应乾的方靖天沉声对德喜说道:“还不快起来!主子只是在气无法去营救慕容筠玉他们,不是在气你这奴才!小心别人看了生疑!”
果然,义庄的另一侧,肖雄等人奇怪地看着这主仆三人。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是见到德喜忽然下跪,不由地更加揣测这赵应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德喜见了忙站起来,缩在一旁。
果然,方靖天正是说到了赵应乾的痛处。
这些日子以来,他先后结识了慕容筠玉小兄弟、慕容燕和方柔这对英义的夫妻、古灵精怪的鬼影子和聪慧如雪的司空姑娘。虽然时间不长,可是身为名剑慕容的后人,慕容燕实在是侠义心肠,堪称侠士。另几个人与自己年纪相仿,亦都是爱恨分明的性情中人。纵然几日以来多番舛折,一行人共同经历了生死,早已是情意相连,肝胆相照。今次慕容燕夫妻遇难,他们唯一的血脉筠玉和自己意气相投,却被逍遥宫擒去,自己焉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思量之下,暗自气结。
“王爷,依卑职之见,这上面的旨意不可违。王爷尽可先回返京城复旨,属下会多加派人手,暗中调查逍遥宫,并四处查询慕容筠玉、鬼影子和司空姑娘的下落……”方靖天为主分忧,提出此议。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
“靖天,就依你之见吧。一时雨停了,我们就回京。”
看着窗外的雨,赵应乾轻叹着气。
影子谷的雾气又开始慢慢凝结,掩住视线中的青山……
这是一个神秘的山谷,竟又偏偏是一个异常妖娆的山谷,可是如今,斯人已去,影子谷只怕真的要成为一座空谷,只留下那些记忆中的浅影了……
一个时辰后,大雨停了下来。众人一起走向谷外。
刚到谷口,就看见一副十分华贵的车驾,打着辇羽,往这边浩浩而来。
为首的,正是那扬州知府吴敬棠。这吴敬棠也就四十岁年纪,留着微微的胡须,一脸笑意,下了高头大马,毕恭毕敬,往赵应乾处迎来。
走至赵应乾身前,方靖天来不及阻挡,那扬州知府就已经跪下,山呼:“卑职扬州知府吴敬棠拜见楚淮王!营救王爷大驾来迟,还请恕罪……”
跟着那副车驾后面的皇家卫队哗啦啦跪倒一片,山呼:“参见楚淮王……”
赵应乾气的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扬州知府吴敬棠!你好……好——呀——”用折扇指着吴敬棠,赵应乾实在是气结到极点!要知道此次他是奉命微服私访,如今私访未果,倒叫这些不开眼的奴才泄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个扬州知府吴敬棠,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扬州知府忙跪谢了站起来,还以为赵应乾是在夸他办事伶俐。
方靖天暗自好笑,只得与德喜一道跟了赵应乾走向那车驾,扶着楚淮王上了车。
上车之际,楚淮王忽然想起一事,忙向方靖天吩咐道:“本王走后,命人秘密地将那山崖间将慕容燕夫妻的遗体带下来,好生看护,不得有丝毫损伤……他日司空姑娘归来,必会扶灵至麒麟山将他们安葬在慕容一族的祖坟当中。不,还是你亲自代本王去吧。还有那影子村的五十七位村民,也要好生安葬。”
方靖天忙应声:“是,属下必会将此事办妥!”
后面的快刀肖雄等人早就已经看得呆住……
这个人竟然是楚淮王爷?!当今大宋皇帝的亲弟弟?!
一行人都傻了眼,此人几日中千难万险之中救了一行人两次,可是这几日里,众人对他语出不敬,还几番逼迫。如今……
那山西快刀肖雄最先回了心神,忙走到车驾下,对着帘中的身影跪倒:“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楚淮王数次救了小人的性命,可是小人几日来几番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请楚淮王多多包涵!”
那扬州知府听了,所跪之人竟敢对楚怀王不敬,那还不是反了天啊,立时走过来大声呵斥道:
“大胆歹人,竟敢对楚淮王多有不敬,来啊,还不将他拿下!”
肖雄这一惊非同小可,想到今日必将小命不保,额头豆大的汗滴都流了下来。
哪知只听得那帘内的人却道:“吴敬棠,不可!这位是江湖义士,岂可对他无礼!你等切不可为难他们,让他们好生安歇,之后随他们去吧!”
吴敬棠目瞪口呆。
肖雄心中不胜感激,连连向楚淮王叩首道:“多谢楚淮王不计前嫌,如此胸襟,小人心中不胜佩服。他日楚淮王若有事需要我等,只需振臂一呼,我等定会为楚淮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肖大侠快快请起!实在是言重了,若不是你们与本王齐心协力,共抗顽敌,只怕本王现在就无法安然地坐在这里了。快与诸位义士用些食物,好生安歇!”楚淮王笑道。
说毕,车驾缓缓启行。
肖雄站起身,一行人怀着崇敬的心情,看着楚淮王离去。
身陷囹圄
两日之后。
天近黄昏,赵应乾走进京都汴京最为巍峨的建筑,皇族所在之地,皇宫。
皇兄赵应天(字玄德)已经命人告诉自己,回来之后,不需通传,速去沉香殿见他。
走进沉香殿,只见余烟袅袅,大殿的正中,帷幕之后,一个温润的男子,正在案前练字。
他的书法苍劲有力,笔画之间别具一番特色,处处彰显着主人的睿智。
“臣弟参见皇兄。返京来迟,还请皇兄恕罪!”赵应乾上前施礼。
那人头也不抬,依旧写着自己的字。
“你确实该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朕!倘使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向母后交代!”一经开口,那声音不疾不徐,倍含关爱,却处处透着天子的至尊之气。
“皇兄恕罪,实在是事出有因,而且情势紧急,臣弟才没能来得及向皇兄上报。”
那人写完最后一笔,才算停下。抬起头,露出一个英俊的笑容,走下高台。
赵应乾也笑吟吟地看着他。
不错,这人正是楚淮王的皇兄,赵玄德。
赵玄德在一应兄弟中年纪最长,一直深得父亲的喜爱。三年前太上皇决定隐退之时,赵玄德被传以皇权。这位新君能文能武,胸中颇具韬略,在继位以来,清肃吏治,整顿军防,大施仁政。北宋前些年来与西夏,辽国几番交战,一度陷入内忧外患的困境,这几年中,在皇兄的打理下,总算是有了些起色。
“乾弟,幸好你安然无恙的回来,否则的话,我大宋可失了一位能文能武的全臣!乾弟,走,与朕一同前去见母后。”说毕赵应天拉起赵应乾的手,往外走去。
行走在御花园之中,赵玄德似乎心情颇佳,拉着赵应乾说道:
“你回来的正好。朕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哈哈哈……你还记得,当日金国人遣来使臣,要与我上朝一同联合打下辽国么?那时你还主动请缨,要前去北疆杀敌,被母后给拦了下来……”
“臣弟记得。莫不是战场前传来了什么好消息?”
“不错。今日前方传来战报,我宋兵与金国军队一起,攻破了辽国人的都城,辽国大败。从此,战事不再,我大宋北方百姓便不必在饱受战乱之苦了。”
“这是真的么?皇兄,我一回来就听到这么好的消息,实在是大快人心!”赵应乾不由地也兴奋起来,连日来的抑郁一扫而光。
“乾弟,一会儿去见母后,她一定会让你留下一起用膳。今晚你就留在宫里,用完膳后,朕还要和单独和你痛饮一番,哈哈哈……”
“只要皇兄有兴致,臣弟一定奉陪。”赵应乾痛快地应道。两人聊着,便一同往后宫慈宁殿行去。
司空毓儿从噩梦中惊醒……
在梦中,她来到一片桃林中。桃林里,花团锦簇,云蒸霞蔚。
她欣喜地看见,慕容燕和方柔依偎在桃花树下,笑着向她招手。她正要走上前去。
忽然,那个紫衣人再次出现,他的剑直直地刺进慕容燕的胸膛,鲜血四溅……
“不要!”司空毓儿一身的冷汗,四周一片黑暗,用手探去,旁边是冰冷的墙壁……这是一间石牢。
忽然一道光线照了进来。
一个金衣守卫探头看了她一眼,又关上门:“她已经醒了。快去禀报宫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司空毓儿心忧如焚。
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不是在影子谷么,怎么会到了这里?赵应乾,鬼影子和筠玉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忽然石门再次打开,两名守卫走了进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她,不由分说地拖着,就往外走去。
“你们这是带我去哪里?”司空毓儿苦苦挣扎。
“竟敢将我们少宫主打成重伤,必死之人!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那连个守卫冷笑道。
她把人打成重伤?紫衣人?少宫主?逍遥宫……难道,那个紫衣人是逍遥宫的少宫主?
司空毓儿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那天的画面,怎么会是这样……
一时之间,她放弃了挣扎。
穿过幽长的石道,终于走出了地牢的大门。一到强烈的光线照了过来,司空毓儿顿觉刺眼,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阳光了。
那些守卫带着她穿过了几座独特的建筑,最后走进了一个园子。
这里,亭台楼榭依水而建,奇异的山石互倚成态,花开簇簇,竟是座格外精巧的园子。
最后,他们来到一座院落前,上面赫然写着“秋心小筑”四个字。
这是一座十分精巧的院落,里面的摆设简单却又不失雅致。那两名守卫将毓儿带至内厅。
只见内厅中央的太师椅上,赫然坐着一个美丽的妇人,她目光冷峻,带着一份愠怒,紧紧地盯着自己。
她是一个不能用语言来描述的女子。她的美,不止于容貌,还在与气质。眉眼之间,有着三分雍容,三分冷傲,三分无情,还有着一分娇媚。
“见了宫主,还不跪下!”那两名守卫想要将司空毓儿按倒在地。司空毓儿迎着那女子的目光,怒目相对:“你就是逍遥宫宫主。当年,燕大哥的家人就是你们杀的,对吧?”
那女子淡淡地起身,一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那两名守卫一番迟疑:“宫主,她……”
“一个黄毛丫头,能把本宫如何。”她口吻中尽是不屑。
“是!”那二人迅速离开。
“你好大的胆子啊!”她开了口。一股冰霜之意顿时袭上司空毓儿全身。
“你竟敢刺伤我儿,险些让他丢了性命!此番若是他出了什么差错,本宫定让你为他陪葬!”月姬负手而立,语气带着阴狠。她的恨恨与恼怒,绝对是切肤之痛,若非她营救及时,只怕她一下子就永远失去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