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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人不知走了多远,鬼影子终于忍不住,对白菲儿道:“菲儿妹妹,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去办。你先回冷府,我一会就回去了。”
白菲儿愕然,虽觉奇怪,也只得道:“好吧。你路上小心。”
鬼影子听了,如获大赦,顿时往来时的路跑去。找到那酒馆,奔入大堂,四处搜寻筠玉的身影。
大堂内人声喧哗,哪里有他的身影?
终于,鬼影子在大堂的西面靠墙处,看到了正抱着酒坛,喝的昏天暗地,满身酒气的小驼子。
鬼影子看了,顿时觉得心头怒火丛生:“好你个臭小子!今天你就是说上了天,我也要好好地修理你一顿,以泄我心头之忿!”
顿时抡起拳头,一步一步,向筠玉走近。
可是筠玉还是在自顾自地喝酒,竟似完全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臭小子,你别再给我装蒜了!赶紧向我叩头认错,我们俩的事才能算完!”鬼影子语出汹汹。
可是慕容筠玉依旧没有反应。
“好,算你狠!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鬼影子这次急了,赶上前去,一拳砸碎了慕容筠玉手中的酒坛!
大堂里只听见哗啦啦一声巨响,筠玉手中的酒坛顿时化作碎片,坛中的酒泼了筠玉一脸一身。附近的食客俱是大惊失色,不知发生何事,齐齐往这里看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就算要喝酒,也没有你这种找死的喝法!”鬼影子怒道。
筠玉抬头看看来人,显然带着几分醉意,哈哈一笑:“我的好兄弟,鬼影子,你终于来了!来……陪我喝个痛快!”
可是,他话刚说完,便一头倒在桌案上,犹若一滩烂泥。
鬼影子此时才觉不对,哪里还记得先前怒气,顿时上前摇晃筠玉:“臭小子!筠玉,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才几日未见,你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筠玉伏在案上,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半晌,只用鬼影子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无限伤心的道出一句:“她走了。她说走就走,就那么一走了之……一走了之……”
“她走了?”谁走了?
鬼影子听着那般伤心的话,愣在那里。
寒梅馆内。
此处屋内陈设别致清雅,廊厦宁静通幽,是最适养心之所。门窗俱搭着厚厚的布帘,将寒冷隔绝在外,屋内的香炉尚有袅袅余烟。
卓南风醒来的时候,千雨霏正坐在案边,小心地拨弄着暖炉内的炭火。
“你醒了?我好担心,这次你醒来,又要很久很久。”见到他睁开了眼睛,她顿时欣喜万分,带着激动。
“不必担心。我这次的伤,并不算太重。”南风左手扶住床榻,用尽气力,忍住胸前伤口的剧痛,坐了起来。
千雨霏忙去扶起他,帮他靠好。
“冷九妹和毓儿俱已被惠海斋的人接回到冷府,你不必挂念。只是你的身份暴露,以后,你恐怕都不能再回那里了。”
卓南风听了,却奋力走下床榻,往门外而去。
“你要去哪儿?”千雨霏上前扶住他:“你的伤还没好!”
“我要去见她。”卓南风转过头去。
没有看到她安然无恙,他不可能会安心。
“你……”千雨霏见状,知道坳他不过,只得道:“好吧。我和你一同前去。但是你要答应我,见过她之后,立刻随我回来养伤。”
入夜时分。
冷府后园的别苑屋檐之上,赫然闪过三个人影。
一个女子,身穿着紫色麻衣,带着面纱,从别苑的一角走过,进入屋内,又将窗户都关了,准备休息。
又过了片刻,卧室的灯变熄了下去。
千雨霏对南风道:“你看到了吧。她已被救回,安然无恙。”
卓南风看着消失在窗后的身影,铁面后的脸庞,神色难定。
“走吧。”千雨霏拉起他。
不消片刻,金衣使便带着千雨霏,同卓南风一行三人,跃过高墙,消失在夜幕当中。
寒梅馆内。
“那个摆下巨石大阵的人,我也已经查了出来。”千雨霏道:“这个人,在冷三少上元寿宴上,你也曾见到过。他就是那西域客商尹希颜。可是,他还有着令一重身份,那就是金国宰相,完颜希尹!”
卓南风惊诧地看着千雨霏:“金国人?他们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中原?”
千雨霏摇头。“只可惜今时金宋边境紧张,事态敏感,我们的探子,虽可传递南北,一时也却无法查出金国那边的确切消息。更何况那完颜希尹是金国宰相,身份隐秘;先前他与那金龙真人往来密切,似乎确有秘密图谋,只是我们无从下手。”
“可是南风,现在令我更加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千雨霏神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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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南风,现在令我更加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千雨霏神色严肃。
“据我所知,这个金国宰相完颜希尹,曾与自在城有过多次合作。柴少康曾不止一次受他所托,为金国办事。以他的身份,在冷三少的上元寿宴上,竟会与你一起出手挫败柴少康,已经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而这次,那完颜希尹摆下巨石大阵却不曾要杀你,就更加让我匪夷所思了。”千雨霏细细道来。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我至今尚不曾向你提过。”说到这里,千雨霏面上一红:“你是否还记得,当日我曾为了报复柴少康,将自在城的城中机关布局绘成图纸,交给朝廷,想要以朝廷的势力,与柴少康对抗,不想反而祸及逍遥宫?”
南风看着千雨霏,不想她怎的提起前事。
“当日,我交出那份图纸,朝廷派来秘密接见我的人,就是今日惠海斋的主人,冷玉书!”千雨霏一语毕,石破天惊。
卓南风惊讶万分。“所以当日你提议我寻机潜伏在冷府,也是我们复仇大计的一部分?”
千雨霏点点头。“令我更担忧的那件事就是,为何那完颜希尹既与自在城有所勾结,又与朝廷密使暗中往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连结?”千雨霏道出了自己的隐忧。
“我明白了。那完颜希尹,只是想试探出我的真实身份,借以推断逍遥宫的态度。”南风道。
“完颜希尹此举只是想要知道,我们是否已与朝廷勾结,会危及他的利益。”
“难道……他看出了我们的计划?”千雨霏大惊。
“未必。”南风摇头。
“看起来,完颜希尹与柴少康并非如你所见的那般合作无间。上元宴会上,完颜希尹的出手便是证明。虽然我的身份被识破,可眼下我们的复仇大计,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也就是说,他此次前来洛阳必定另有所图。至于那冷玉书,我暂时还猜不出个中端倪。”南风细细推敲。
“照眼前的形势来看,洛阳果然是个龙虎之地,不日必有相争。不论是金国人,自在城,还是皇家,这三方,都在暗中酝酿着什么。这也就意味着,眼下的朝廷,局势堪虞。”
三方暗战,无论是哪一方,必然都不希望,在此时会有另一股势力的介入。听了卓南风的话,千雨霏低眉,一阵思量。
忽然,卓南风又道:“你方才说,柴少康曾受完颜希尹所托为金国办事,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千雨霏思索片刻才道:“我也不能确定,当时,我曾借机偷偷溜入柴少康的书房查看过,我只知道,金国人给了柴少康一幅狼首刺青的羊皮卷,要柴少康找一件东西。”
“狼首刺青?”卓南风陷入沉思。
千雨霏顿了顿又道:“南风,依你之见,完颜希尹此人如何?”
“此人暗藏韬晦,行事不凡,并非奸佞宵小之辈,确是个人物。”南风顿首称赞。
千雨霏摇头:“你我远在江湖,今日连你都这样说,金国有此人,对北宋而言,并非好事。”
南风叹道:“希望你我所说,不会言中。”
高府。
柴少康静静地坐在屋子一角的抱厦内,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个身影悄悄走近。
是金牡丹。
“她欺骗了你!你居然还在这里想着她!”冷艳的声音,一如她冷艳的外表。
“你给了她解药,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地看着她如此来回报你!”金牡丹见他未动,继续厉声道。
柴少康看也不看她:“这些日子,你为何突然和城中断了联络?”
金牡丹听了,面上一动,继而,便是一阵清冷的笑声:“哈哈哈!城主大人终于想起你的属下了。我真开心,我真开心,城主大人,还能记得我!”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带着浓浓的恨意。
“哦,对了。”金牡丹忽然面色化作柔和:“启禀城主,属下近来,可是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就在几日前,金国宰相完颜希尹在落凤坡摆下了巨石大阵,逼得卓南风现出本来面目;卓南风他——又好端端地活了。”说到这里,金牡丹竟又是一阵笑声,像是说着十分有趣的事一般。
“那巨石大阵果然十分凶险,若非千雨霏营救的及时,只怕卓南风就要死在那巨石大阵之中了。啧啧啧!”金牡丹面上一阵唏嘘。“我悄悄躲在那大阵之外,您猜我,瞧见了什么?”
金牡丹轻掩红唇:“那金龙老人奉命掳走了你的心上人,就在那巨石大阵里,她无意中看到了卓南风的画像,忽然一下子,什么都记了起来!她记起了她最爱的人,是卓南风!你的摄心术,失去作用了!哈哈哈哈!”她笑的肆意。
蝶形鬼面后的那张脸渐渐化作青白。
忽然,他转身,死死地握住金牡丹的脖子,狠狠地大步向前。
被大力一逼,金牡丹的身体也向后步步退去,接着重重地撞在了抱厦旁的柱子上。
“就算她想起了卓南风,我也有能力让她只爱我一个!”他狠狠地道。
“——”金牡丹一下子被扼住喉咙,顿觉透不过起来。她呼吸艰难,面色渐渐化作通红,可是眼睛却依旧盯着柴少康:“你和我……都知道,她的……心里,也只爱卓南风……一个人……”
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以此来表示着自己的顽抗和不满挣扎。
柴少康的手握的更紧;他的眼睛发出的寒芒,几乎要将金牡丹吞噬。
金牡丹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松了手。
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双目通红,看着柴少康。
就在那一刻,她黯然落泪:“我果然是瞎了眼,就连心也瞎了……”
忽然,她歇斯底里地指着柴少康道:
“对!我是眼盲心盲,才会爱上你这个冷酷无情的人!你和天下所有的男子都一样,都是负心薄幸之徒!千雨霏曾经那么爱你,转眼就被你送给了卓南风!我也是那么的爱你,你又准备把我怎么样?”她的眼泪滑落,哭的心碎欲绝。
她骂完自己,再骂他。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她输的一塌糊涂。
她爱的毫无保留,那么辛苦,几乎是倾尽一个女人的所有;而那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
“你杀了我吧。”金牡丹忽然不再流泪。到了今天,她所有一切的付出,都被血淋淋的现实无情地击成粉碎;她实在找不出,再继续下去的意义。
柴少康一步步走近。
看着面上泪痕已冷的她,他忽然将她抱了起来,安放在卧榻上,自己竟也坐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人脸上的泪痕,一时失神。
在烛火的摇曳下,泪滴晶莹剔透,一如眼前人的真心。四下一片静寂。
“你不舍得杀了我对不对?我知道,你不舍得!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金牡丹看着柴少康,再次流出泪,柔声道。
金牡丹看着柴少康,忽然紧紧抱住她,放声大哭:“就算她是你心中最爱,也请你看清楚,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的是我!只有我金牡丹!只有我金牡丹……”
他只是坐在那里,任凭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金牡丹坐起身,看着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