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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呆立在原地片刻,直到确定那鬼面男子已经离去,方移动身形。取下面纱,兀地吐出一口鲜血……
方才自己那一掌,已经是用尽全力,自己面不改色出言相挟,才赢得这险局。如果再与那男子纠缠数个回合,只怕自己也是难以脱身。
一时缓缓向昏倒在地上的慕容筠玉走去。
自己不过才离开两日,自在城的人就已经寻到了慕容筠玉的下落。
扶起筠玉,司空毓儿右掌挥手轻拍向他的后背,一股真气徐徐注入。他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若
不是自己在那紧要关头出面拦阻,只怕此时,他已经失去性命。
为防止那鬼面男子去而复返,司空毓儿将地上的行李卷起,抓起筠玉,施展身形,往林西掠去——
把臂同游
天色已经黄昏。
司空毓儿带着慕容筠玉来到大江边上的一处农家。农家之外张结着渔网,显然是户渔家。她走向那座破旧的木屋。
挥手推开残破的木门,环视屋中。
只见屋中西侧一张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老妪,发丝皆白,一脸的病态。一个中年汉子正端着药碗,给那老妪喂药。
见到门外闯进陌生的人,那男子一惊,放下手中药碗走过来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闯进我家!若惊了我的母亲,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他话音刚落,面前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就已经从腰中抽出软剑,一道寒芒一闪而过!
见到剑锋正架在自己的脖颈,那男子登时闭了口。
那软剑正是用慕容燕的宝剑改造而成。
司空毓儿将一张药方抛向那男子,口中冷冷地道:“速去城中抓药。若敢惊动官府,我定会取你母亲性命!”剑锋收回,又将一个钱袋掷向那男子怀中。“剩下的钱,好好照顾这位少年,若你依我所言,日后还有重谢。”
那男子见状,又惊又惧,将信将疑,点了点袋子里的银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点头道:“我为母亲喂完药,就去。”
那女子任那男子自去,将筠玉安放在墙边的另一张床上,纤手搭上筠玉的手腕,沉默不语。
那男子虽觉奇怪,喂完了母亲药,便出门去买药去了。
司空毓儿将筠玉扶起,双手搭与筠玉后背,自己也盘膝而坐,为他运功疗伤。约莫有一个时辰,这才收掌,将筠玉安放在床上,盖好被物,轻拭额间的汗。
又走到木屋的另一侧,将灶间的火燃起,在陶罐中寻来些许粗糙的米粮,将米粮洗净造饭。
慕容筠玉正在昏迷之中,刚刚受到听到双亲皆已被害死的消息,心脉俱乱,昏迷之中亦是双拳紧握。惶惶昏昏之中微睁开双眼,只看见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的房屋之内,光线十分昏暗。
屋子的另一侧,有火光闪动,筠玉却只恍惚瞧见一个白衣女子正坐在灶火旁……跳动的灶火投出的黄色的光线,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一时便觉全身酸软无力,又昏睡过去……
司空毓儿将米粥从锅中盛出,等它放凉些,却忽然听的屋内的一角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他是你的什么人?”
司空毓儿看向那老妪,方想起屋中还有一个人。缓步走向那老妪,却并不答她的话,司空毓儿伸手探向她的脉息。
老妪见到那女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打开来看竟全是明晃晃的银针——
“你得的是痨症,只因肺热未除,又不断受到寒邪所侵而致,虽是顽疾,却并非不治……”司空毓儿轻声道。
将银针拔出,缓缓地在那老妪胸前几处要穴下针,那老妪目光虽有惊惧,却并不声响。
一时为那老妪施完了针,又去灶旁盛出一碗粥来,缓缓地为那老妪喂下。那老妪经那女子施针,只觉胸中清爽了不少,喝了粥便昏昏睡去。
司空毓儿又将那碗冷到温热的粥端来,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给筠玉。
筠玉昏迷之中只觉口中一股香甜之气,恍惚中又见到那白衣女子正坐在自己身边照料自己,胸中悲乱之情被平复下不少,紧握的双手稍稍放松,安然地闭了眼任由那女子喂自己进食。一时喝完了粥,也昏昏睡去。
一时那大汉从外面买药回来,进门看见母亲昏睡不醒,急急地想那女子问道:“你把我母亲怎么了!”
“她只是睡着了。”那白衣女子淡淡地答道。
那男子见自己的母亲似乎面上颜色好了许多,这才缄口不语。
司空毓儿将另一袋钱留在桌上道:“好生照顾这位公子,这三日我会每日寻机回来为你母亲施针。待那公子伤情复原,你自任他离去便是。还有……不可告诉他你们曾见过我。”说毕便悄然离开屋子。
那男子惊异地看着那白衣女子的身影,呆如木鸡,半晌才醒悟过来,只木木地说了“谢谢”二字。
屋外密林之内,一道紫色身影悄然闪现,端望向那木屋,少时又悄然不见。
三日之后,慕容筠玉的伤已经复原大半,便向那中年汉子道了谢,继续上路。
那中年汉子哪敢留他,再加上母亲的顽疾已好,又平白地多出这许多银子,心中十分高兴地送筠玉去渡口。
慕容筠玉几次张开口想要问起,都又将话吞进了腹中。走到渡口,马上就要登船,筠玉终于忍不住问道:“筠玉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恩公,筠玉有一事想问……”
“慕容公子但说无妨。”那汉子爽朗地道。
“我在昏迷之中,似乎曾看见一个女子在屋内,将我救回的可否是她?”慕容筠玉满心期冀。
“慕容公子你一定是伤情太重,眼花了吧,我至今尚未娶妻,家中又怎会有女子出现过?哈哈哈……”那汉子故意干笑道。
筠玉心中一阵失望,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不成?
他明明曾经闻到那股香气,还看到那女子喂自己喝粥……虽然那粥中米粮甚是粗糙,却是他生平吃下的最美味的食物。怅惘之际只得道:“想来确是我看错了。筠玉就此别过,恩公请回吧。”
“慕容公子一路小心!”那汉子立在江边,看着筠玉上船后,也径自回家去了。
船只缓缓开启,离了渡口,往江心驶去。
慕容筠玉立在船头,看着碧绿的江面,兀自出神。正要走进舱内,却听得船上的船工向岸上喊道:“船已经开了,公子还是等下一班船吧!”
一时船上的一些还没进仓的散客都看向岸边。只见岸边翩然立着一位白衣公子,英俊不凡,手持折扇,怀插一节红玉短箫,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那公子思忖了片刻,竟然拔身而起,施展身形犹如蜻蜓点水,双足轻点江面,向船头飞来。
船上的人纷纷惊呼,此时船头离岸边已经有一段距离,这公子真是艺高人胆大,万一不慎失足落水,岂不是命也没了!
慕容筠玉心中不由一声赞叹,好俊的轻功。
只见他翩然飞至船头,折扇一挥,径直走向船夫,拿出一锭银子:“我有急事,非要乘此班船不可。还请通融——”
那船夫面露难色:“这位公子,要说这船上多一个人也未尝不可,只是这班船所行水路甚远,船上舱房已经没有空房,只不知公子可愿与船工们住在一起?”
那公子正与回应,却听得一旁有人道:“就让这位公子与我同住一间房吧。”那白衣公子看去,只见慕容筠玉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一阵风吹过,慕容筠玉再次闻到一股幽香,登时面上露出惊异,回头看向四周。船上并没有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
难道……慕容筠玉看向那白衣公子。
“多谢。”那白衣公子一揖作谢。随即便进了船舱。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舱房。因是在船上,空间不免十分狭小。慕容筠玉将包袱放在几上,对那白衣公子说道:“在下慕容筠玉,敢问阁下……”
不想那白衣公子断然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在下还要多谢公子肯涵让落脚之处!”
慕容筠玉见他不肯告诉自己名姓,只得笑道:“公子不必言谢。出门在外,遇到不便在所难免。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说毕将床上的两套铺盖拿出一套,往地上铺去。
“你这是要做何?”那白衣公子问道。
“我看公子你的衣着,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这舱房狭小,我就在地上设铺,你睡床上!”慕容筠玉笑道。
“现在已是深秋,江上水汽湿重,到了晚间更是湿寒难当,你……”惦记慕容筠玉有伤在身,司空毓儿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这白衣公子,正是司空毓儿所乔装的碧游公子。
筠玉只道是那公子关心自己,笑道:“我身体健壮,无须担心。只是你身形瘦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是你睡床铺吧。”一时铺了铺,又问道:“我们是不是曾在那里见过?我一见你,就觉得十分熟悉,如遇故人。”
那白衣公子面上一惊,又随即平静下来应道:“你我素未谋面,你真是说笑了!”
“公子实在是看着面善,我见到你,不知为什么,好像在很久之前就与你认识了一样!哈哈!公子莫怪!”慕容筠玉笑道。
那白衣公子也笑道:“慕容公子真是风趣!我也与你有一见如故之感!”
“那我们想必定是有缘!走,这舱内狭小,我们一同去船头,边观赏两岸的风景边畅谈,何如?”
那白衣公子笑着点头。
两人来到船头,只见大江之上,两岸山峦迭起,虽已是秋日,却一派青翠,间或可看到红色的枫树相映其间,十分合目。极目远眺,江面上雾气升腾,萦绕在山侧,风景美不胜收。
江面上波光潋滟,在阳光的映照下愈显流光飞舞……
二人站在船头,言笑晏晏。慕容筠玉心中十分高兴,自从和赵大哥与鬼影子分别之后,自己再不曾这样与人畅聊过。
“你比我年长,又喜穿白,又不肯告诉我名姓,我就称你一句白兄吧。”慕容筠玉在言语之间问道。
“既然如此,就随慕容小兄弟怎么称呼吧。”那白衣公子心情颇佳。
“白兄,恕在下唐突发问,白兄身上所用香料的味道和在下的一位故人非常相似……”慕容筠玉将心中的疑团问出。莫非她是女扮男装……
那白衣公子知道慕容筠玉已经生疑,便道:“想是凑巧我和你的那位故人用的是同一种香料吧。”自己的易容术乃是月姬亲手传授,而且学成之时,她为自己准备了数张精巧绝伦的人皮面具,以备不时只需。如今的自己,只留下了七分容貌,就连声音也做了隐藏,断是男音无二,一时半刻,慕容筠玉是绝不会发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筠玉点头,不便再多问。二人又看向江面,欣赏美景。
慕容筠玉在晚饭后,独自到船头看了一回,却不见了那白衣公子身影。
回到舱房,悄无一人。经过走廊,来到尽头,那里是船上的澡房,一间为男,一间为女。迎面就看见那白衣公子手捧衣物,一身水气地从男澡房中走出来。
“慕容兄弟。你也来洗澡啊?我先回房去了。”白衣公子打过招呼,径自回去了。筠玉一时窘迫,笑着点头,在他经过的时候,他分明地看见他的喉结……
心中不由地沉入谷底,他必是个男子无疑。也许真的只是用了同一种香料罢了。慕容筠玉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面前又有一个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经过自己身旁。
那白衣公子回房,将衣物往床上一丢,面上浅笑。她不过是使了个障眼法,心料慕容筠玉必不会再怀疑自己的身份。这时房门轻响,便知是筠玉回来了。
“你回来了。”司空毓儿笑道。
“是啊,白兄。”筠玉满怀心事,将外衣退去,躺在地铺上兀自休息。
司空毓儿心中暗笑,也将外衣脱下睡去了。
半夜,四下一片寂静,只听得窗外江水孱孱流动的声音。船身轻轻摇晃,司空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