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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看到幼苗时,只觉得非常欣喜,小心把他护在身体中央。此时洪荒未成,混沌中虽然多有那些先天灵物,只是他们顺应命数而生,是没有灵智的。阿木虽然一身污浊之气,灵智却非常清明,只是那些先天神祗向来都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让他倍感寂寞。
这个新生幼苗看起来柔弱不堪,却有隐约的亲近孺慕的意识传达过来,让阿木高兴万分。之后的岁月里,阿木护着幼苗在灵气暴虐的开天时期艰难存活,听着幼苗的稚语,却觉得十分开心,这无边岁月也不是那么难捱。
开天以来,魔神被封印混沌,天道渐渐成形,先天神祗或是消失沉睡,或是窥得天道,闭关参悟。此时父神开天已经万丈,天地间却是一片寂聊,似乎只剩下阿木和幼苗两个生灵。
到了后来,幼苗已经不能称之为幼苗,他积蓄起足够的力量开出了花朵,渐渐不需要阿木的庇护也能在逐渐稳定的世界生存下来。只是他性情单纯直白,心智一如初生,如何也不能让阿木放心,恨不得能时时护着。
“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奇怪。”一日,幼苗百无聊赖,指着远处被尘土厚厚覆盖的巨大物体问道。
“那是……”阿木看着那个方向,似敬似叹,“那可是有大神通的一位先天神祗,相传这位与盘古大神同时孕于混沌,连龙凤麒麟三族都是在那无数个会元后才孕育而出,可想而之,这位必于盘古大神情谊深厚,可开天之后盘古大神必定是要陨身的……”
“哈哈,你一株藤蔓知道得倒是不少,也不怕被天道抹去了。”
一声朗笑传来,阿木讲述的对象忽的消失不见,尘土飞杨之中,一个白衣华服的青年就出现在了一藤一花面前。
阿木紧张的戒备着,青年却只是坐于地上,用一种兴趣盎然的眼神打量他们:“你们这样的倒是少见……说是开天辟地,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是不是。”
“你是谁?”幼苗没有任何危机感地好奇发问。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漂亮的花女士,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您……”
青年抬手阻止阿木出声,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慰幼苗的花瓣。
“你现在天天同他在一起,他于你如兄如父,如果有一天,他因为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把命也搭进去,你会看着他去送死吗?”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他天天陪着,不同意就一口吃掉。”幼苗恶狠狠地回答。
青年拍着手,大笑起来:“此言甚合吾心,哈哈,没了大哥,我就是长生不死又如何,数世轮回,好不容易有人这样待我,我为何要顺了那狗屁的命数,嘿嘿,待我用尽手段试上一试,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青年颠狂大笑,阿木就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赶忙使出浑身解数护住自己和幼苗。果不其然,一股强横的力量横扫而出,似要把天地撕裂一样。
阿木周围出现了无数吞噬一切的黑色缝隙,把他分出的藤蔓绞灭干净,很快就开始泯灭他的本体。阿木护着幼苗,开始力不从心,只好原神潜入地脉,把根须扎入其中,借助天地之力,才堪堪能够自保。
“痴儿……”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传来一阵叹息,肆虐的力量迅速平息,渐成的洪荒再次一片平静。
只见那青年立于空中,仰头看着巨大的盘古大神,断断续续的笑声透着一股不甘和悲戚。
“这下子,就是留下个肉身葬于大地也不成了……”
随着他的声音消散,那青年也在紫色雷光中化作虚无。
时间在这里是没有人去计算的,当阿木都渐渐忘了那个青年的时候,天地间早就一片繁荣,盘古大神早用身体演化洪荒,功德惠及万物。所有开天之时就存在的生灵都在刻意遗忘,曾有一人逆天而行,以一人之力试图扭转天道。
“阿木,我记得有一人说我漂亮的,我现在更漂亮了吗?”阿花吞下一个灵物得道的生灵,扭着越发娇艳的花枝问道。当世间不再只有彼此,一开口就知道是与对方交谈,他们也顺应潮流,给自己起了名字,阿花拍板决定,你叫阿木,我叫阿花。
“我记得不太清了,阿花现在就很漂亮。”阿木轻抚着阿花,心中的担忧不透出半分。
他当年借助地脉之力,元神早就与地脉相连,不得脱出,今生都无法化形而出,让修为更进一步。只是阿花性喜吞噬,他克制不住天性贪欲,从出生起已经不知吞下多少天地间的得道生灵,如今早已经业力缠身,不得解脱,若是化形,必定会遭遇大劫,他也不知还能否保他成功。
“阿木,这鸾凤人家已经吃厌了,下次换那边的蛟龙试试吧,好不好,好不好!”
“……好!”
万万年总是一晃而过,阿木和阿花处身的地方也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样子,今日可能还是一片高山林地,下次睡醒不定就到了海中。
几万年前,有大巫和洪荒异兽打架,就让地形又一次变化。当然,这些与他们是无关的,只是阿花常在阿木耳边念叨。当初阿花兴高采烈的准备接收那巨异兽尸身,哪知它体内的大巫未死,把异兽吸了个干净。阿花是不爱吃那些不修元神的巫族的,只是生了好长时间闷气,让阿木悄悄给那个大巫使坏,让她短时间内不得恢复醒来。
后来,女娲圣人在此地造人,阿花也有些兴趣,大水时不少人族尸身落入他的口中,让他尝了一回鲜,后来吃得多了,就开始嫌弃,看到有人族在附近晃悠也不理踩。
不过没想到那些弱小的人族里,有人拿到了后天灵器,虽然在他们这些从开天就存在的人物眼里,并不算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可他们两个都只是未化形的,当年实力不济,之后那些又都成了有主之物。如今有一个后天灵器也是好的,以后对抗天劫也有几分把握。
只是,他一见到那个拿着灵器的人族,就想杀之后快,好像他们之前有过什么因果牵扯。如果不是那只白玉吞天鼠在他大意的时候咬住了阿花命脉,他必把那个人族撕成一片一片的。
哼,人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二十三章
“站住,你们是何人?”几个身抹黑泥的壮汉迅速把易水和符团团围住,他们手中都握有磨得尖锐的石矛,直直的对着易水和符的要害。
“岐水部?”易水有些迟疑。
“不是”符下意识的摸向背后,易水抓住他的手,叹了口气,“你忘了冰棍被抢走了吗?”在那两个成了精的植物面前,他们简直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易水按下心中的怨念,向围着他们的人笑道,“我们同你们一样是女娲娘娘所造的人类,我叫易水,他是符。我们在这里迷了路,并没有要冒犯的意思,请见谅。”
其中一人咧嘴笑道:“我也觉得你不像那些人,哈哈,你们要不要去我们那里,我们村就在前面。”他说完就让一个人先回去了,说是要和他们这一队的首领汇报情况。
易水眨了眨眼睛,一个村子,而且是一个管理有度的村子?
“带我们去吧!”符出声道,他拍了拍易水,像是在安抚她。
易水没有开口说话,只因她又为突来的痛楚疼晕了过去。
符背着在昏迷中还浑身颤抖的易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还有些焦躁。那个与他们说活的汉子拉着易水的胳膊腿看了看,搓着手也跟着急了:“我们要快点,这是那片沼泽里的俐虫,先前就有族人被它们吸干了,还会有无数个飞虫从尸身里面钻出来……快跟我来,你们都快点,初,你跑得最快,快去告诉族长,把救人的东西都准备好。”
“禁,族长说不许带外人回去。”一人呐呐地道。
禁漫不在乎的摆摆手:“你们都是一群木头样,族长只是怕让那些会乱抢东西的人进了我们村子,他们又不是这样的。好了好了,到时候族长要罚就罚我好了,总不能看着这个女人送死吧,何况我们那里女人那么少。”他的最后一句说得十分轻,可符的耳朵何其灵敏,目光闪动了一下,符背着易水离了禁几米远。
“可是……”禁周围的人还是一脸担心,可也不知道如何去反驳禁的话,于是一路纠结着,他们到了一面矮小但上面插满尖刺的土墙边。
符不会像易水一样关心人类社会发展状况,他目不斜视的跟着禁一路畅通的到达了一个土屋,这个屋子比周围所有草木搭起的棚子好了不少,而且整理得十分干净。弯腰走进屋里,里面是一个白发白须紧闭双目的老者,他看起来黑黑瘦瘦,褶皱打了满脸。而他身后站着一个木着一张脸的青年,他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走进来的符,就像是戒备着什么危险生物。
“你可以救水水?”符盯着老者,声音里带着紧张。
老者睁开眼睛,打量着符,口中含含糊糊道:“看不透,看不透啊,你还是人吗?”
老者身后的青年突然挡在了老者身前,手中是磨得锋利的骨刀,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禁在一边也感受到了符身上迸发出的杀气,赶紧去拉老者:“族长,他女人快死了,你救救她吧,是那个俐虫。”
老者抬了抬眼皮,扫了易水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荚,回来吧。至于这女娃,放在火上去烤,没死就得救了。”
“可是族长,上次阿联不是用水灌的吗?”虽然也被折腾了个半死,但总比烧死了好,禁看了看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符,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
符再没看老者一眼,就要背着易水离开,这时那老者又开口了:“这女娃身体里可不止有俐虫,要是不按我说的做,她一定过不了今晚。”
“你不许骗我!”符在原地站了良久,才哑着嗓子道。
老者脸上皱纹牵动着,嘿嘿笑了笑:“我骗你又有何好处,看在同族的份上,我也得救她。不过……你身上怕也不好过吧,沼鱼的毒虽不致命,可一般人也是忍不住那种痛法的。”
禁瞪大眼睛,围着符转了一圈:“你中了沼鱼的毒,居然还能到处乱跑,你真是厉害。”
禁用手指在符的手臂上戳了戳,才发现这人僵硬得厉害,皮肤上有一层薄汗,再仔细看,那张脸也显得苍白了一些。如此一来,禁也知道族长没有骗他,不禁对眼前的男子敬佩万分。
“不用担心,钻到这女娃身体里的东西虽然是要害她,可遇到了火,又会去救她,只要小心一些,这女娃最多受点罪就没事了。”老者颤微微地站起来,他身边的荚连忙扶住了他,“咳,跟我来吧,现在日头正好,要救人就趁着现在吧。”
易水昏昏沉沉中,只觉得很热,热得像被抛在了喷发的火山口,火热的岩浆就在她身边涌动着。就算是意识模糊,易水也感觉到高温的火舌不断在皮肤上舔食,带着身体里不多的水份,一种自己在慢慢变得干瘪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死亡逼近的窒息感。
虽然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易水也不算太珍惜如今的生命,永别了曾经在乎的一切,活着也不过是活着。可是人类总是有一种求生的本能,总是希望能多看一眼这个世界,易水自然也是如此。
易水也是个俗人,在颓废激昂时可以抛却生命,却忍受不了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眼前又闪过那展翅而翔的大鹏,那火红的颜色,会让人联想到火焰,却不会觉得灼痛,只愿也如他一样,张扬肆意的活在这浩瀚洪荒。
如果能有力量就好了,如果能飞翔就好了……
易水从昏迷中醒来,重新接收到神经系统传达的信息后,就只感觉得到痛,痛得她恨不得从此不再醒过来才好。然后她觉得热,一种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热量,让她有一种自己已经被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