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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这真是穷日子过惯了。
咋就忘了,公爹可是有点家底的,昔日可是个“老财”哦。
*
半天逛下来,徐甜甜累得脚底板疼。
叶抒文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挽着她。见她走得不大舒服,恨不得背着她走。
心里也暗暗后悔,昨晚实在是太胡来了。
路过一家烧饼摊子,闻着香气扑鼻的。
叶抒文就过去买了十个热烧饼,用油纸包着,说明天在路上吃。
快四点了,俩人拎着大包小包上了公交车。
坐在车上,徐甜甜让抒文掏出一块包袱皮,把东西都包了起来,说“在部队
上,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嗯,我明白……”
叶抒文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甜甜,他平日里也挺节省的。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都和战友们一
样,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家世来。
当然,今非昔比。
家产都已经捐出去了,也没剩下啥了。
爹现在靠薪水过活,娘亲自下厨烧饭,和普通家庭也没啥两样。
*
回到军区驻地,俩人挽着的手就分开了。
叶抒文拎着个大包袱,在前面走着。
徐甜甜空着俩手,在后面跟着。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战友,都笑着和他俩打着
招呼,还好奇地瞅瞅那个大包袱。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床被褥呢。
俩人进了招待所。
放下东西,就去找爹说话。见爹不在,以为他出去散步去了。
去院里瞅瞅,也没见人影。
爹去哪儿了?
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
直到黄昏时分,徐永泰才优哉游哉地踱着方步进了院子。
原来,他闲着没事,又自个儿溜到城里看戏去了。
徐甜甜捂着嘴直笑。
爹这个性子还真够活泛的,活得也自在。
如果能带着娘一起出来,就好了。
徐永泰见抒文买了那么些东西,连声说着“实在太破费了”。
可心里却很欢喜。
见翠翠和抒文懂事,又处得和睦,真是比啥都高兴。见抒文提着茶瓶去水房
了,就压低嗓门,悄悄问了问。
“翠翠,这一回见着公婆了?”
“爹,见着了,还在家里吃了饭呢……”
徐甜甜自然不敢说真话。
回来的路上,就和抒文商量好了,婆婆那事先不提,以免家里人担心。
“唔,那就好……”徐永泰也放了心。
开饭了,仨人一起去吃食堂。
饭菜虽然还是老样子,可心里高兴,吃啥都觉得香甜。
吃了饭,叶抒文陪着爹说了会话。
徐永泰乐呵呵的,也劝他俩早点休息。
明天,他就要带着翠翠返程了。
*
天色暗了下来。
徐甜甜和叶抒文去水房里洗了洗。
回屋后,就躺在床上,说着话儿。
他紧紧地揽着她。
明天,就要分别了。
心里咋就那么舍不得?
这时候,才觉得在部队上固然很好,可纪律在那里摆着呢。即便他是文职人
员,也得时时刻刻地遵守着,丝毫违犯不得。
他的婚假结束了。
他俩的蜜月也随之结束了。
徐甜甜也舍不得。
可抒文在部队上,哪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唯有这一刻,才觉得做老百姓的好。
“抒文,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唔……”
“以后,要多写信……”
“唔……”
“我会来部队上看你……”
“唔……”
这一晚,格外缠绵。
他的动作很慢,怕把她弄疼了。
结果,持续的时间很长。
他紧紧地抱着她,好把自己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底。她在下面,感受着他的存
在,记着他俩的每一分每一秒。
直到凌晨时分,俩人才相拥着,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叶抒文回报社里销了假。
战友们见了他,都开着玩笑,说他红光满面的,一脸喜气。叶抒文腼腆地笑了
笑,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打开一份简报,看了起来。
心里却想着,甜甜和爹今天上午走,得过去送送。虽然,临出门前就和她道过
别了,可还是想再多看一眼。
可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后,政治部召集各部门开会。几十号人聚在大会议室里
听报告,根本就脱不开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他心里着急,却毫无办法。
“哔哔”一辆军绿色的大卡车开进了招待所。
这是后勤处特意安排的,护送这批新婚干部和家属们去车站。这一批返乡的可
不少,呼呼啦啦的,坐了满满一车厢。
徐甜甜和徐永泰也上了车。
他们打算坐长途班车回去,这样能快一点。
出来几天了,也想家了。
她和冬娃,还从没分开过这么久呢。
徐甜甜坐在车里,透过车篷的后帘子向外瞅着。
她知道他值班去了,怕是没空出来,可还是想多看一眼。
可惜,直到车开了。
也没见到人影。
*
会议结束时,已是中午。
叶抒文急匆匆地赶到了招待所。
人去楼空,昔日热热闹闹的“新房”区已经安静下来了。
他们住的那间“新房”也收拾过了。
门上和窗户上的大红“囍”字已经揭了下来,双人床又变成了两张单人床,军绿
的床单和被子叠得板板正正的,哪里还有一点新房的影子?
他站在屋里,呆愣了半响。
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
服务员同志见他来了,就笑着说道:“叶同志,你爱人说这几样东西,让你收
好咯!”说着,递过来一个花布包。
他接过布包,入手轻飘飘的。
他心里一动,顾不上去打饭,就回了宿舍。
他坐在床边,打开了布包,见里面包着四幅“囍”字,背面还沾着一点浆糊。
他不禁笑了起来。
心知,这是她干的。
一定是她在临走前,把门上、窗户上和床头上贴的“囍”字都揭了下来。
他把布包包好了,仔细地压在了铺盖下面。
他知道,她把那两朵大红花也带回去了。早晨,她就特意摘了下来,说要拿回
去在床头上多挂几天。
第72章
从省城发出的长途班车; 一路颠簸。
当抵达兴平县城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
徐甜甜和爹一起从车站里出来。她肩上挎着一只青布包袱,手里拎着一只军绿
色的帆布提包,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爹呢; 也是如此。
反正两手都没闲着。
由于东西太多; 徐永泰就叫了一辆人力车。
说好了价钱之后; 让闺女先坐上去; 又把两只包袱放在后面; 两只提包搁在了
踏板上。他自己却跟着车; 在地上走着。
徐甜甜哪好意思?
她要下来让爹坐着。可徐永泰死活不肯; 说自己“坐了一天车了,都快被颠零
散了,走着正好活动一下。”
她知道爹是想省几个钱。
可也清楚爹的性子; 他不愿意的事情任谁说破了嘴都没用。
于是; 也不再劝了。
就倚着靠背,舒舒服服地坐着。
一路上; 人来人往的; 十分热闹。
徐甜甜穿着一身红色翻领外套; 盘着发辫; 看着十分洋气。
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相比起来,县城里要比镇子上洋气许多。
可像她这身打扮的; 还是不多。
街上的那些年轻女子; 还是习惯穿斜襟褂子。
大闺女们通常梳着一条大辫子,小媳妇盘着发髻; 当然女学生或女干部们则是
例外。她们大多剪着齐耳短发,穿着新式服装,有别于那些家庭妇女。
心气足了,精神面貌也有所不同。
一个二个,昂首挺胸的,看着特别富有活力。
想着自己也跻身于她们中的一员,徐甜甜也暗自得意。
觉得自己一下子进步了不少。
县城这边,除了爹娘和兄弟,没人认得她。
感觉还挺自在的。
脸上也越发光彩照人。
徐永泰跟在一旁,也是得意洋洋的。
父女二人到了家。
翠翠娘一见闺女回来了,十分欢喜。。
说:“今儿一早,就看到两只花喜鹊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就想着有
啥喜事儿?哈哈,果不其然,闺女就回来了……”
说着,让翠翠先躺下来歇一歇,就张罗着做饭。
徐甜甜躺了一会儿,就爬了起来。
她取出那块蓝条绒布,给娘瞧了瞧,说是抒文给她买的。翠翠娘见了,嘴里说
着:“这孩子,花那个钱做啥?”
可脸上却笑眯眯的,打心里高兴。
*
太阳落山了,志勇也放学了。
一进家门,见爹和姐姐都回来了,兴奋异常。他拿着姐夫送他的那支钢笔,道
了声谢,就急火火地泡在温水里,准备试试水。
一家人,围着桌子,尝了尝城里的高级点心。
娘说:“这省城的糕点就是好吃。”
爹说:“翠翠她娘,赶明儿我带你去戏院瞧瞧,那才叫热闹哪!”
见爹娘开开心心的,徐甜甜抿着嘴直笑。
这一晚,徐甜甜住在了家里。
娘把志和的屋子收拾出来,让她住下。
还说现在搬到县里可是方便多了,日后带着冬娃多来县里逛逛,这边谁也不认
识谁,比回徐家湾要自在多了。
她也觉得浑身舒坦。
感觉换一个新地方还真不错。自从离开村子,她的生活就在一点一点地发生变
化,尤其是在省城里,感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环境不同,心境也不同。
看来,她还真适合出去跑跑啊。
第二天一早,徐永泰去了学校。
这一次,他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怕领导有意见。出门前,还特意揣着两盒纸
烟,打算悄悄塞给校长和教导主任,请他们通融一下。
翠翠和娘坐在院里。
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说着知心话儿。
“翠翠,你在家歇两天再回去吧?”
“娘,不歇了,我打算明儿就走,门店里忙着呢……再说,我也想冬娃了……”
“翠翠,明儿让你爹送你回去吧?”
“娘,不用了,我自个儿回去就成。学校里还有课,爹这几天又拉下来那么
多,还得给学生们赶紧补上呢!”
徐甜甜在家里歇了一天。
第二天中午,徐永泰背着包袱,她拎着手提包去驿站搭车。
这时候,她已换下了那身红衣。
娘说,回镇子还是低调一点,以免遭人议论。
她就换上了那件蓝底碎花的棉布褂子。
结婚的事,知道得人并不多。
她和爹娘都觉得,这事自家高兴就成,犯不着四处张扬惹人眼红。
*
回到镇子上,已是半下午。
凤芝在门店里,正忙着招呼顾客。见翠翠姐回来了,赶紧上前接过包袱,让她
坐下歇歇。还倒了一杯热茶,先解解渴。
凤芝问了部队上的情况,一脸羡慕。
还拿着那块棉布,说要比着她的嫁衣,也做一件新样式的外套。
等到晚饭前,家里人都聚齐了。
又是一番热闹。
腊梅婶子呵呵笑着,系上了花头巾。
她嘴里夸着抒文,说他会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