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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恕抬头笑了笑,又继续看,看完了,换了另一本蓝色封皮的。
姜醒看了一眼,也记不清这是什么笔记了。陈恕翻开了,她才认出这是摘抄本。
陈恕一页一页往后翻,到中间,露出一张对折的纸。
“这是什么?” 姜醒有点奇怪,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这夹了一张纸。
陈恕将纸打开,姜醒凑过去一看,表情顿时僵住了。
一整面纸全是重复的三个字:沈泊安。
顿了几秒,她回过神,从陈恕手里拿过那张纸,丢进了垃圾桶。
抬头时,对上陈恕微沉的目光。
他看了她一会,转回了头,重新去看桌上的笔记本。
房间里只有轻轻的翻页声。
陈恕翻完了,将书和笔记都放回了书架,低着头站在桌边没动。
姜醒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你怎么了?”
陈恕没作声。
“吃醋了?”姜醒又问。
陈恕顿了一下,回过身,将她搂到怀里。
姜醒抬头,看到他眉心微微皱着。
“那时候我确实很喜欢他。”姜醒低声说,“很久见不到,自然会想他,所以写了那些,但已经过去了,你要是吃这个醋,那我就没办法了。”
“不是吃醋。陈恕顿了一下,纠正道,“可能……也有一点。”
看到那满纸都是沈泊安的名字,说没有一点吃醋,那肯定是假的。她曾经那样爱过另一个人,还爱了那么多年,他的确会嫉妒,这没办法否认。
但对于这件事,他更多的感受是心疼。
那年夏天楼道里压抑的哭声,他始终记得。与她在一起后,想起那时,更觉得难受。
陈恕不知如何表述这种心情,只好将她抱紧,轻声说:“我不会那样。”
姜醒怔了一瞬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这种时候,她也变得嘴拙,不知如何接话,愣愣地任他抱着。等他松手时,她似乎回过了神,踮着脚,捧住他的脸庞。
陈恕还来不及说话,又被她欺负了一遭。
分开时,两人嘴唇都是红的。
姜醒收回贼手,退到一边,吸了几口气,听到陈恕低低的笑声。
她转头看他。
陈恕靠着桌子,眼底笑意还未退,见她看过来,他唇角勾了勾,又垂眸笑了一声。
眉眼生辉。
姜醒看得有些呆住,隔了两秒,又凑过去:“再笑两声听听。”
“不笑了。”陈恕敛了敛眸。
“勾引了就跑?”
陈恕脸微红,咳了一声:“没有。”
“你不老实。”
“没有。”
“有。”
“没有。”
孩子一样的幼稚对话进行了两轮,姜醒搂住他的腰。
“我说有。” 话没落,手又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
陈恕立刻截住她,无奈认输:
“好吧,有。”
☆、第53章
陈恕请的假不短,这在事务所是很难被批准的,但他情况特殊,直系老板是同门大师兄,再加上所有新人中他加班、出差最多,平常干的活是别人的双倍,这次难得请一次长假,也没人说什么。
回到公司后,陈恕立刻就忙碌起来,和姜醒保持着每晚一个电话的联系频率。
十一月底,事务所接了个万人嫌的项目,讨论了一圈,最后落到陈恕所在的小组,被派去非洲做前期考察的又是陈恕。
这次去六天,行程确定后陈恕跟姜醒说了。
这趟差事很累,到那边紧赶慢赶还是拖了两天,回来时十一月已经过完了。
一到十二月,南安市的气温一下子降下去了,冷得出奇。
陈恕回来这天正好下雨,外面又冷又湿,航班延迟,一直到六点多才出机场。
打开手机就看到秦淼的短信:看到信息回电话。
陈恕给她拨了电话,响了一声就听到秦淼的声音:“你到哪儿了?”
“我已经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那你说下具体位置,我送人过来,还没走,刚好顺便捎你回去。”
陈恕往四周看了看,给她说了地址。
不多时,看到秦淼的车。
坐上车后,陈恕先道了谢,问她:“谈师兄回来没有?”
“还没,早上刚开过视频会议。”
陈恕点点头,微微放松肩膀,揉了揉眉心。
秦淼说:“很累吧,飞机上没睡?”
“没睡着。”
旁边有个爸爸独自带俩小孩坐飞机,忙得焦头烂额,差点没哭出来,陈恕觉得反正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最后帮人一起哄孩子一直到落地。
秦淼听他说完这个差点没笑哭:“这事儿也就你干的出来,换旁人不发火就算做好事了。”
陈恕笑了笑,没多说什么,靠在座位上休息。
秦淼没再打扰他,默默开车。
到了公司楼下,她停了车,转头看陈恕,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困得睡着了。
秦淼开了车内灯,冷白的光线照着陈恕的脸庞。
他眼睛闭着,睫毛阖在一块儿,即便累极了,也睡得很安分。
但秦淼被他淡淡的呼吸声搔到了心。
她没有叫醒他,或许是心疼,又或许是眷恋这样难得的一刻。
他们太熟了,认识了六七年,从学校到社会,她知道,他拿她当老同学,在他心里,她跟李郝那群男人没什么区别。甚至上次她抱了他,他也只会以为那是醉酒后的发疯,全然丢到了脑后。
对她,他心思简单,又或许,根本从没想过应该对她费什么心思。
男人大抵只有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才会百般细致、敏感入微,为她惶惶,也为她辗转。
秦淼又一次悲哀地意识到,陈恕对她没有任何防备。如果她不说,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发觉她对他并非同学情。
秦淼自认为是个开朗乐观的人,但情绪堆积在心底,堆久了,便都腐烂成了垃圾,倒不出来,只会将自己堵死。
而她即便被堵死,也没有勇气跟他开这个口。
在旁人眼里,她或许是个大胆豪放的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骨子里懦弱得令人讨厌。
不需要结果,只是告诉他,她都做不到。
在这一点上,她觉得自己连姜醒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在陈恕身边待了六七年,而姜醒不过和他做了几个月的邻居……
秦淼越想越觉颓丧。当年和她一道开始暗恋大业的室友已经成功攻略男神,两年前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如今已经分分合合好几次,估计很快就要有结果,不管是分开还是修成正果,总归有个结果。
而她这么多年一丁点进步都没有。
她这边兀自纠结,陈恕倒是无知无觉地睡着。
秦淼叹了口气,看着他的侧脸,心头闷跳了一阵,她慢慢凑过去,离他渐近。
唇快要贴到陈恕的脸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秦淼心口一缩,猛地退开。
陈恕陡然醒了过来。
昏茫中睁眼,发觉自己手机在响,他伸手从口袋摸出来,看到来电人,困意顿消。
他飞快接通:“姜姜!”
秦淼急跳的心瞬间被泼了盆冰水,急骤地凉到底。
她抿着嘴,漠然地坐着,耳边是他愉悦的声音,一句一句,耐心叮嘱那头的女人,叫她注意保暖,叫她好好吃饭,婆婆妈妈,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沉闷安静的男生。
他所有生动的样子全在那人面前。
这个电话只讲了两三分钟。
但秦淼却等得烦躁。
她张了张嘴,想让他下车去说,但看到他握着手机笑着说话的样子,便觉得这时候开口打扰一句都是残忍。
她把话憋了回去。
陈恕挂了电话,往外一看,意识到已经到了公司。
“抱歉,我刚刚睡着了。”他说完,便拿起了自己的包,“你上去吗?”
秦淼没看他,望着前窗说:“不上去了,那点工作明天再做了,我回去了。”
“好。”陈恕同她道谢,开门下车,从后面拿出自己的拖箱,跟她道别。
秦淼没做停顿,开车走了。
回来后连续忙了好几天,到了周末,陈恕总算比较清闲了,周六加了半天班,周日出去开了个会,剩下的时间,陈恕把屋子里里外外做了大扫除,洗洗晒晒,将棉被也拿到太阳下晒了。
姜醒过几天就回来了,陈恕想先做些准备,这屋子冬天挺冷,就房间里一个空调,制暖效果也不算很好。周日傍晚,陈恕出去买取暖器,看到有女孩子在挑那些花花绿绿的暖手宝,他停下看了看,也给姜醒选了一个。
第二天仍是一早上班,外面下了雨,路上堵车,他差点迟到。
上午主持了一个漫长的讨论会,结束后正好到饭点。
吃饭时,秦淼问陈恕晚上想吃什么。
陈恕有点奇怪。
秦淼放下筷子:“你不会又忘了吧?今天你生日,好几年没过了。”
陈恕这才记起来。
过生日这件事,他上大三才第一次经历,生日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只不过是被亲生父母送来时裹在衣服里的一张纸而已。
以前在家跟大伯过日子,每天操心的是生计,家里就两个男人,谁也顾不上这些。大伯甚至从没给他看过那张纸,他长大后从隔壁阿婆口中知道的。
大三那年陈恕和秦淼已经很熟了,秦淼是团支书,收材料时看到了他的,特地记下了日子,邀了几个交好的同学凑份子给他过了生日,主要是吃个饭,再买了个蛋糕切切。
后来大四那年十二月,他回了老家,没过上,再往后,上了研究生,陈恕比本科更忙,一天几乎拆成两天用,上完课就去公司干活,实习期就开始跟着师兄出差,说来也巧,每年十二月七日都错过了。
陈恕对过生日没什么情结,秦淼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忘了个干净。
前几年她都只能隔空给他发个“生日快乐”,好不容易今年赶上了,她觉得不该再马马虎虎过去。
“不如吃个饭吧。今年没别人在了,你想吃什么,我一个人凑份子请你。”
陈恕摇摇头:“别麻烦了,我也没什么想吃的,我晚上可能还要加班。”
秦淼白了他一眼:“加班什么时候不能加?过个生日又没什么。”
“真的不用。”
“随你。”
秦淼有些不高兴,懒得跟他多说。
到了傍晚下班时间,陈恕的工作果然没有做完。
秦淼也没有管他,独自开车出去吃了顿大餐,觉得没意思,又叫来闺蜜去逛街。
小餐厅还有些午饭剩下了,陈恕简单吃了,直接留下继续做事。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是姜醒发来的微信,问他下班没有。
陈恕回:还有点事,做完就走了。
姜醒发了个笑脸的表情,没再打扰他。
虽说事情不算多,但做完也快到八点。
外面没有下雨了,陈恕将伞收进包里,正要走,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惊得一怔,一回头,一张笑脸凑上来:“陈先生,缺伴儿吗?”
陈恕睁大了眼:“你……”
愣了两秒,眼里惊讶退去,转为惊喜。
他一把将她抱住,眉眼都弯了,“你怎么来了?”
问完又松开,摸她的脸:“冻坏了吧,来多久了?”
“没多久。”
姜醒搂住他:“别乱动,先让我亲亲。”
陈恕笑出声,将她腰一揽,低头将脸送到她面前。
不远处,秦淼愣愣站了一会,转身将手里的蛋糕盒丢进路旁的垃圾桶,抹了抹眼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