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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如今既然已经供出来了,当时要叫所有人都知晓,她当年做的决定没有错,且她这些年的付出也终于都有了收获。
如此这般,俞母圣母心爆炸,愈发的喜欢旁人吹捧她,顶好是将她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哄得她心花怒放后,再提任何要求,她都会满口子的应承下来。
等俞承嗣准备同俞母好生谈心时,俞母已经应承了一堆的事儿,哪怕单论起来并不算难,几十件上百件小事儿全堆在一起,那也得吓人的。
更吓人的是,俞母似乎对长媳有了不满。
都说十年媳妇儿熬成婆,俞母虽然不曾在俞家阿奶手底下吃过太多的苦头,可这并不妨碍她摆婆母的谱儿。偏生,她虽得三子,可老二媳妇儿跟着老二躲进了深山老林里,一年到头才见一回面,而老三则直到如今尚未娶上媳妇儿,哪怕已经在相看好了,那也还八字没有一瞥。
也就是说,她若是想逞婆母的威风,只能去寻老大媳妇儿。
可沈氏不买账啊!
咳咳,应该说,在最初沈氏完全不买账,她对俞母倒是恭敬得很,可除了恭敬再无其他。毕竟,之前两人并不住在一起,而后来住一道儿以后,家里客来客往的,不是跑来送礼就是先送礼后求办事儿的。加上奴仆成群,等于就是家里的活儿都有人来做,婆媳俩的矛盾并未第一时间激发。
随着搬到了县城里,再等俞母适应了老太君的生活后,沈氏的苦日子就到来了。
家里有下人又如何?俞母就是不让下人伺候,或者说,贴身丫鬟也得在,可她更希望媳妇儿能侍奉她。
像什么吃饭布菜、捏肩捶背、嘘寒问暖等等。看着倒是小事儿,可一句话,堆积起来照样能要人命。这不,就因为沈氏日日夜夜贴身伺候着,她才能知晓俞母究竟应承下了多少事儿。一面为自家夫君感到心惊,一面她也心疼自己,明明是好人家的姑娘,在娘家也是金娇玉贵宠大的,本以为嫁了个有出息的夫君,下半辈子一定能享福了,结果事实却给了她当头棒喝,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她夫君中举前呢!
俞承嗣头疼不已。
前段时间是太忙活了,他确实忽略了家里的事儿,再说他也是真没想到,他娘竟有如此能耐。回头从媳妇儿沈氏处得了消息,他也没往深处想,只琢磨着,先将旁人央求的事儿给料理了,再回头调解一下婆媳间的矛盾。其实,他也明白,所谓的矛盾根本就是他娘单方面的怼人,可他能如何?除了在中间和稀泥之外,也就只能劝沈氏多忍忍了。
就在俞承嗣焦头烂额之际,大年夜终于到了。
除夕之夜,俞母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送给俞承嗣一份大礼,三个软弱无骨、娇柔妩媚的大美人儿。同时,她还一脸认真严肃的告诫道:
“承嗣呀,你眼瞅着就快三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娘看着就觉得心疼。赶紧的,今个儿晚上就收用了,你媳妇儿不能生,多得是人愿意给你生儿子!”
立在俞母身后的沈氏,一下子变了脸,目光直勾勾的望向了俞承嗣。
似是感觉到了儿媳妇儿的变化,俞母笑盈盈的回看了她一眼,又扭头向俞承嗣道:“其实吧,我老早就想说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留着还干啥?承嗣你是读书人,要脸面也念旧,娘不怪你。怪只怪,有些人丁点儿脸面都不要,明知道啥用都没有,也不愿自请下堂。”
“阿娘!”俞承嗣赶紧给俞母使眼色,然而问题在于,俞母不是看不懂眼色,而是至始至终她都是故意为之。
“咋了?我这个当娘的还不兴说几句大实话了?不愿下堂也没啥,可哪儿有生不出儿子还不叫纳妾的?要我说,看不惯就别看,忍不了就滚蛋!没的不下蛋还当自个儿是少奶奶。”俞母一脸的挑衅,她压根就不怕儿媳妇儿生气,怕只怕人家咬牙忍下来了,因而又特地添了一句,“我呀,命好,生了个能耐又出息的儿子,不像有些人连个蛋都生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给俞母一阵风,她就能上九重天︿( ̄︶ ̄)︿
☆、第79章
第079章
好好的除夕夜; 最终不欢而散。
准确的说,是沈氏掩面哭泣着跑开了; 俞承嗣倒是想去追; 可俞母却在后头一叠声的怒道:“让她去!她要知羞; 就该在你中举之后; 自请下堂!”
俞承嗣没了法子; 他肯定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下父母跑去追媳妇儿的。如此一来,不说他本人颜面全无,连带还会被质疑孝道。没法子; 他只能先请俞母消气,又命人呈上早已备好的孝敬礼,先将俞母哄得高高兴兴的; 回头再想法子哄媳妇儿吧。
说真的; 直到这会儿俞承嗣还没想通,怎么他娘就徒然跟变了个人似的,跟沈氏怼上了呢?以往; 也没见她看老二媳妇儿赵氏不顺眼啊!
心里揣着事儿; 俞承嗣这个年过得很是没滋没味儿的。偏今个儿; 依着他们这一带的规矩还得守岁,当然往年也是这样的; 可往年他媳妇儿没哭着跑掉,不是吗?
哪怕心里明白这是在自家,他媳妇儿就算跑了; 也该是径直回了房里,不会出事的。可理智归理智,俞承嗣心里还是很不安。毕竟在他看来,单就事论事的话,他娘在这事儿上头是完全不在理的。
逮了个空挡,俞承嗣私底下偷摸着问俞母,究竟是怎的了。可俞母似是比他还惊讶,只脱口而出:“你都中举了,当上官了,还要她做啥?先前不是说岳家那头能帮衬你,可都这会儿了,休了她啊!”
俞承嗣:…………
他方才怎么就会那般天真的以为俞母只是单纯的想立规矩?俞母是什么人?有啥说啥啊,她是真的认为沈氏该下堂了,绝不是在立威。可问题是,这不成呢!
“阿娘,我还道您这是在开玩笑。不是……她给我生了个闺女,她娘家还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能过了河就拆桥吗?”俞承嗣简直要给他娘跪下了,其实若是跪下有用的话,他一准就跪了,“算儿子求您了,她是您儿媳妇儿,一家人呢!”
“对呀,她是我儿媳妇儿,可把她休掉,你又不是娶不到媳妇儿了。”俞母一脸的坦然,“听娘的话,再娶一个,回头不还是一家人吗?你要是担心后娶的对你闺女不好,把那丫头抱我这儿来,我帮你带。”
——你帮我带,那我还不如指望后头娶进门的!
说实话太需要勇气,显然俞承嗣的勇气还不够,因此他只能在心里腹诽着,再度开口时,仍是摆事实讲道理:“阿娘,您方才自个儿也说了,我是读书人,要脸面念旧情的。休妻这种事儿一旦传出去了,对我的前途会有妨碍的。”
听得这话,俞母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然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真的让俞承嗣跪了:“对啊,所以我这不是正逼着她自请下堂吗?那就不会妨碍你的前途了。”
俞承嗣伸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他已经不想跟他娘讲道理了,只想尽快将事儿摆平。
故而,他决定来个祸水东引:“阿娘您看,兴家那媳妇儿还不如我媳妇儿呢,明明是前后脚进门的,沈氏好歹生了个闺女,她呢?”
因着上回俞家老二受惊过度跑得贼快,所以俞家这边还不知晓他媳妇儿有孕了。
可惜,似乎是中举这事儿耗光了俞承嗣所有的运气,哪怕已经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了,结局依然叫他失望不已。
只听俞母理直气壮的道:“对,兴家的媳妇儿是不如你媳妇儿,可兴家本人也不如你啊!这叫啥?鱼配鱼虾配虾,乌龟配王八。我觉得兴家跟他媳妇儿挺般配的,至于儿子嘛,不急,早晚会有的。兴家比你小了两岁半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俞承嗣还能如何?他决定去院子里雪地中静静的待一会儿。
从来没有觉得偏爱是枷锁,偏俞母这话吧,乍一听挺有道理的,仔细一琢磨,似乎更有道理了。俞承嗣多能耐呢,年纪轻轻就中了举,当上了县丞,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配沈氏太吃亏了。可反过来,俞家老二本身就是个混账,哪怕他阴差阳错帮了俞承嗣大忙,那也不能否认他还是个混账,再说他还没房舍没田产,家无恒产家徒四壁……人家赵氏再不济,配他那是绰绰有余!
太有道理了。
俞承嗣默默的咽下了嗓子眼的血,决定先把守岁熬过去再说。
——他以往咋就觉得他娘对他是真爱呢?不对,仔细盘算一下,还真就是真爱。只怕在他娘眼里,他尚公主都使得。
这就有些尴尬了,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换媳妇儿的打算。至于儿子,他肯定是想要的,不然挣下这些家当为了谁?再疼闺女,到时候也最多就是一份厚嫁送出门,家业还是得由儿子继承的。可沈氏并不是不能生,从生下闺女至今有一年了,然而前半年他忙着乡试的事儿,后半年则忙着谋官职以及衙门里的活儿,他也想要儿子,这不是没时间吗?
趁着守岁,俞承嗣仔仔细细的思量过了,他决定开年就好生努力,争取早日叫沈氏怀上孩子。他就不信了,下一胎还能是闺女。
可惜,现实很快就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知晓什么叫做天不遂人愿。
并不是说,生男生女由不得他做主,而是他,娘有法子叫他跟媳妇儿滚不成床单。
正月里,本就是走亲访友之际,原就忙碌得很,又有俞母鼎力相助,不单俞承嗣忙得脚不沾地,就连沈氏也被她使唤得滴溜溜打转。人家过个年是胖了一圈,沈氏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过年前才做的新衣裳,年后穿着就已经空落落的,竟像是撑不起来一般。
哪怕过了正月十五,按说年关也算告一段落了,可俞母依旧霸占着沈氏,不单白日里叫她贴身侍奉着,甚至不知晓从哪里听说了抄经祈福的事儿,叫她每日必须抄一卷经书,供在佛堂前头。
经书一般都不厚,沈氏虽然识字不多,可照着抄还是没问题的,一天下来一卷也还算人道,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整个白日都要侍奉俞母啊!
俞母因着几十年来一贯早起,哪怕如今日子好过了,她还是习惯五更天就起。这其实已经算是挺晚了,起码搁在乡下地头算是晚了,可在城里却仍是早得很,尤其如今还是冬日里,五更天那外头的天色都是黑漆漆的,只这般就要早起洗漱装扮匆匆吃个早饭,就得来侍奉俞母。接下来,就是忙忙碌碌的一整日,哪怕俞母有歇晌的习惯,沈氏也得在旁边拿个美人锤敲打着,停一刻都不准,俞母保准立马惊醒过来。
直到用过晚饭,伺候俞母歇下,沈氏才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里。就这样,她还得抄一卷经书,等这事儿都完了,说句良心话,就算俞承嗣愿意一直等着她,她也没那个能耐配合了。
俞承嗣一个头有两个大,他不知晓该怎么劝俞母,甚至他很怀疑,他娘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明明之前格外得为他考虑,怎么他这都中举了当官了,反而日子过得不如从前了呢?
有心跟俞母好生谈谈,不过上次的经历告诉他,谈了也是白谈,所以他决定迂回一下,寻俞父说说理。
都是男人,应该有共同语言,俞承嗣坚信,俞父一定会理解他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父子俩是同一类人,都对媳妇儿好得不得了。
有个词儿叫做心想事砸。
俞父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