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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凉风莫名其妙的看着陷入疯狂的大白,抬头看向躺在树上扒着头往下看的荆长歌,好奇的问道:“它再说什么?”
荆长歌眨巴眨巴眼睛,扇了扇扇子,仰天叹息一声:“说你是恶人,骗子,玷污一只猫的清白,坏蛋,恶棍……”
曲凉风无语,他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遭到了一只猫的诽谤,他明明只是好心安慰它的啊。
不过,在诽谤他的到底是那只猫还是猫的主人呢?
大白双抓合十弯了下身:小主英明!
现实再次证明,好人是当不得的。
曲凉风撇撇嘴,也眨了下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一些,叹道:“大人,我冤枉啊——”
“大胆淫贼,证猫在此,还敢狡辩!”荆长歌马上进入了角色。
曲凉风眨眨眼,自己何时已升至淫贼级别了?
大白咧着猫嘴高兴了,既然有人想帮自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导致自己饿肚子的始作俑者。
大白喵呜一声,抬起一只猫抓指指曲凉风,又指指自己的肚子,然后两只爪子扒着嘴吐着舌头,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然后又指着曲凉风嗷嗷直叫。
曲凉风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向荆长歌:“它这又是什么意思?”
荆长歌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大白说它之所以长这么胖,都是拜你所赐。你每天强逼它吃鱼,吃到它恶心呕吐仍不肯罢休……”
曲凉风目瞪口呆,这真的是一只猫吗?简直就是妖!
大白歪着脑袋撇着曲凉风得意的笑,跟在曲凉风身后的漓安更是寒毛都立了起来,抓着曲凉风的衣袖瑟瑟发抖:“公子,它……它……它在笑……”
大白翻了个白眼,猫笑有什么好奇的,没见识!
“公……公……子,它……它……还翻白眼……”漓安又往曲凉风身后藏了藏,娘呀,妖怪啊……
大白伸出爪子剔剔牙,威胁性的咧嘴笑了笑。
“砰——”漓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其实,曲凉风也觉得这只猫太逆天了,然则,和荆长歌这棵奇葩能长久呆在一起的人或者物本就不能以常理评判,不过,曲凉风真的很好奇荆长歌是如何调教出这么……呃……“聪明”的猫的。
再低头看向那只眯着眼睛笑得得意的猫,曲凉风努力的思考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了这只猫。
答案是:无!
他一直都对它很好。
除了刚才告诉荆长歌它长胖了七斤。眯着眼悄悄地瞥了眼地上的猫,曲凉风暗叹,一只猫啊,竟然和她的主人一样爱记仇。
“哈哈哈……大白,干得好……我早就看那书童不顺眼了!”荆长歌躺在树枝上笑一抖一抖的,曲凉风真怕她会就这么掉下来。
大白讨得了主人开心,喵呜一声窜上了树,钻到了荆长歌的怀里。
曲凉风看着跳到荆长歌胸前的大白,真怕那弱小的树枝承受不住这肥猫一跃,就这么断了下去。
荆长歌笑够了,这才把扇子又塞进怀里,转而掏出一把银票,低头看向曲凉风满眼的哀伤,许久后才叹息一声:“我本来是要给你送银票来的,只可惜你这恶人竟然如此狠心的对待大白,竟然让我家这万金难求的大白差点活活撑死……就算你家钱多的没处花,也不能这般虐待我家阿白啊……”
荆长歌说的声泪俱下,就连曲凉风都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逼着那只猫吃饭撑死似的。
荆长歌哭诉够了,这才转向正题:“既然你如此有钱,那我想这点钱你也就不稀罕了,如此,我便留给城中那群挨饿的乞丐了。”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曲凉风真想恶狠狠的吐槽几次。
“既然莲丞相也不反对,那本公子就不打扰了,告辞!”荆长歌话毕,人已抱着大白离去。
曲凉风一惊,跃上树梢,哪里还有荆长歌的影子。
只是空中还传来荆长歌轻灵带着丝狡黠的话语:“小白菜我已经给你放到马厩里了,你们家的仆人都是瞎子,你得换换了……”
若是那群仆人真的被就这么辞退了去,一定会大声喊冤,是丞相说的要对你视而不见的啊……
他站在树梢良久,望着那一方空落落的天空,就像他此刻的心,空空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许久之后,曲凉风回神,这才看到被荆长歌裁剪的乱七八糟的院子里,是几个扭扭曲曲的大字:孤城雪是大坏蛋!
虽然字粗糙丑陋,但可以看出裁剪者的用心。
曲凉风能想象出荆长歌一会儿跳到树梢查看,一会儿跳下去裁剪的样子,尤其是孤城雪那三个字,周围被修修剪剪过许多次,虽然看似最丑陋,但那被多次修剪过的痕迹,却是那么的明显。
主人的良苦用心,主人的精心至致,主人的所思所想,似乎都赋予在那三个字里面了。
曲凉风伸手按住胸口,觉得有些憋闷。他抬头望着天空,荆长歌那嘟着嘴巴鼓着小脸气愤不平的样子似乎就在天空盛开:一喜一怒、一哀一乐都那么的动人心魄。
然则,那喜、那怒、那爱恨嗔痴,可有几丝是为了他?
漓安抱着脑袋醒来,便看到曲凉风翩迁而落的身影,他想,自家公子从天而降的身影真好看,就像画里的神仙似的。
残阳如血,银衣似刀,曲凉风负手离去,夕阳里他的背影孤单而萧索。
漓安跳起来小跑着跟上去:“公子,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咱家大白会哭会笑还会说话……”
曲凉风突然站住身子,许久后说到:“漓安,大白走了……”
他的声音古波无平,但漓安却觉得自己听出了无限的惆怅。
于是,漓安笑着说:“走了好啊,世上怎么会有长的像狐狸的猫呢,长成那样的猫肯定都是妖孽,走了好啊,免得破坏了咱丞相府的风水,引来什么妖魔鬼怪……”
其实,漓安也舍不得大白,但他不能说。
他想,公子每天处理国家大事已经够累了,他不希望公子再为这点小事烦心。
“如果大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见她呢……”如歌如泣的声音飘散在风中,曲凉风站立的身影挺拔如松,他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说出那句话时的无奈与心伤,但漓安听到了。
所以漓安抬头看向曲凉风,只觉得那银色的背影仿若刀锋在那泣血的夕阳中生生划出来伤口,凄惨的吓人。然后他快走几步赶到曲凉风的身侧,想摆脱那片虚空中寂寥的阴影。
荆长歌抱着大白一路轻功,早已回到将军府中大吃大喝。
一人一猫面对面坐着,手(爪)捧着用欺诈来的钱财买来的鸡腿啃的快活。
大白一边抱着大鸡腿啃一边小心翼翼的转着猫眼瞄荆长歌,说实话,抱着这么大个鸡腿它都有些心虚。
荆长歌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大白:“看在你今天帮我赚了银子的份上,今晚尽心的吃,明天开始减肥!”
“喵嗝——”大白用力的咽下嘴里的鸡肉,想表示一下赞同,无奈鸡肉就那么好死不死的卡在了嗓子里。
“喝酒!这可是我从‘百花楼’费劲千心万苦买来的俗称‘千金难求’的百花酿,尝尝怎么样!”荆长歌给大白倒上一杯酒,塞到大白那两只颤颤抖抖的小爪子里。
“咕咚咕咚……”大白一饮而尽,感激涕零的抱着酒杯,酒啊,它已经十年不知酒味了。
“嘿嘿……大白,看在我这么够兄弟的分上,你不会告诉师父我去过百花楼吧?你不会的,对不对?”荆长歌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眯着眼睛享受的大白猫。
大白抱着酒杯打了个寒颤,它就不应该相信它那向来惟利是图的女主子会好心大发。
“嘿嘿嘿……其实你说也没关系的了,只不过……我会告诉师父,是你带我去的啦……反正,第一个喝酒的也是你这只猫啦……”荆长歌抿着嘴巴笑容甜的要死。
大白低头看着爪中证据确凿的酒杯,酒杯上还沾了一根猫毛,抬头看看那恶魔再世的笑容,用力的摇着那颗圆滚滚的猫脑袋:不说,绝对不说,死也不说。
因为说了以后,说不定会生不如死。
大白想着孤城雪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全身的猫毛都要竖了起来。
“乖啊,我再给你倒一杯!”荆长歌高兴了,殷勤的又给大白倒了一杯。
大白抱着酒杯的双抓有些颤抖,但闻着那沁人的香味,咕咚,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弯着眼睛的荆长歌,思考着今天自己还有什么把柄被她抓在手里。
“放心吧,这杯算是咱两的分赃了,就算有天被师父知道了,惩罚的事你也得承担一半不是!”荆长歌放下酒坛,伸着爪子抓着一只螃蟹就扒。
大白点点头,反正只要东窗事发,它就跑不掉,还不如及时行乐,但愿闻名天下的男主子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
正文 第25章 醉倒
明月东升,室内的一人一猫已经醉倒在了床上。
荆长歌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咂巴咂吧嘴,不知梦到了何事,气哼哼的嘟哝:“混蛋师父,让你丢下我自己去逍遥……我踢,我踢……”
大白跟它的主人一样仰面躺在床上,睁着朦胧的猫眼想着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自己这么一只奇特的猫,身边的人竟然没因为自己妖孽给烧死,荆长歌神经大条也就算了,但为什么就连烈火王朝最厉害的两个人物,孤城雪和曲凉风也能接受呢?是古人的思想太开放,还是他做猫的时间太久,思想退化了?
不过,无论是人还是猫,活着就好。
这样想着,大白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睡去。
孤城雪坐在屋顶喝了一口酒,他不喜欢喝酒,与酒相比,他更爱茶,比如武陵的碧螺春,不过,谁让这是自家徒弟“孝敬”的呢。
百花楼的百花酿,名动烈火长安,众多贵族子弟流连忘返的百花楼啊,荆长歌,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私自跑去女肆,有时间,需要好好调教调教。他这样想着,起身跳下屋檐,轻轻地推开那扇门,看到尚燃着蜡烛的室内,睡得如死猪的一人一猫,以及满室的杯盘狼藉。
他有些嫌弃的甩了甩袖子,想扇去室内混杂难闻的味道,不过也只是徒劳。看到满地的骨头果皮,好看的眉峰更是蹙了起来。
一步一步走到床前,他的确是在一步一步走着,但脚却离地有半尺之远,足不沾地。
千里飘雪的轻功,可见一般。
半悬浮在床前,孤城雪有些无奈的捏捏荆长歌红扑扑的小脸,不是他不想坐下,只是这摆的乱七八糟的床本就是祸乱的中心,他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喵——”大白翻了个身,圆滚滚的肚子像个球。
“死猫,竟然帮着她骗我,下次在收拾你!”孤城雪抓起大白塞到荆长歌的怀里,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一人一猫身上。
他还有事,不能陪在她身边。
燃着的红烛熄灭,关闭的门扉外,孤城雪白衣负剑,仿若谪仙。
明月晴朗,秋风爽爽,但对某些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平的夜,这注定是一个流血的夜!
这一晚,孤城雪连挑“魂”坐落在帝都的十八个分座,
没有人知道是谁灭了“魂”在帝都的势力,因为知道了人都已是地下的亡魂。
江湖中人窃窃私语,有人传言是“无名剑”陆醇没死,回来一雪前耻了,也有人说是陆醇的后人白衣素篙回来复仇了,还有人说是“魂”得罪了说不得的大势力,要被灭门了,更有人说,魂得罪了万里长歌,被一怒为小徒的千里飘雪杀了个片甲不留。
然,当荆长歌看到穿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彩斑斓的魔教教主花蝴蝶从墙上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