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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逼我!”荆长歌的脸色冷的不能再冷。
“你不去,就只能是荆行去。”
“我去!”荆长歌拍着桌子站起来,旁边蹲着玩耍的阿荆被她吓了一跳,她拉起阿荆的手就要离去。
“慢着,曲荆留下,你去大牢接木森林吧。”曲凉风上前一步,拦到了荆长歌面前。
“曲凉风,你别欺人太甚。”荆长歌的脸色变了又变。
“你此去,九死一生,把他留下,可以交给荆行抚养,只要不出长安,我便不会阻拦!”曲凉风话语平静,他知道荆行武功尽失,早已是个废人,但却对荆长歌有养育之恩,所以,荆行和曲荆,是他最大的仰仗。
荆长歌漆黑的目光狠厉,蹲下来看着小小的孩子,这是她的亲弟弟,荆家唯一的骨血,她留在身边养了三年,没想到,却终究保不住,单手抬起,指向曲凉风,一字一顿,狠厉的声音传到孩童幼小的心里:“阿荆,你记住,这个人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叫阿荆,从来都不姓曲……阿荆,永远都不要忘记我的话……”
荆长歌终是丢下阿荆,逃避似的跑了。
身后是阿荆大哭的声音,嘴里喊着:“抱抱……抱抱……”
小小的孩童,还不懂得她为何不抱他一起离去。
在木森林的帮助下,荆长歌举着那杆再次出世的“荆”旗,终于还是召集来了铁骑军。
九月,挥兵西下,除了十万铁骑军,还有新征的二十万兵马。
临行前,终于见到了荆行,老人满头白发,早已弯起了脊背,他看到荆长歌,眼中却蕴满了泪水,拍着 荆长歌的肩膀道:“小歌儿,活着回来。别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荆行只是把秋香冷凝送来,就牵着阿荆一起离去了。秋风萧瑟,一老一少的背影萧条。
荆长歌扭头看向曲凉风:“摄政王若真心怀天下,还请善待这一老一小。”
“你家族世代金戈铁马,功垂千秋,你切莫堕了你父兄的威名。”阳关下,曲凉风眉眼冷淡,好似和虚空融入到一起。
浩浩荡荡的军队远去,曲凉风看着荆长歌坐在马上,瘦小的肩膀,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然则,他相信荆长歌,相信荆长歌不会轻易死去。
他低头看着蹲在脚边送行的大白,弯腰抱在怀里:“她的主人定能活着回来……”
征和四年一战,一直持续了三年。
大大小小上千个战役,她没有败过,仍是荆家不败的神话。
然则,身边的人却一个又一个的倒了下去。
最大的一场战役,是澜泱联合周边自立的十一国共同围攻铁骑军。
战场上,荆长歌与伯赏无敌再次相逢。
可与“霹雳小将军”荆雷一争高下的伯赏王子看到荆长歌目呲欲裂,提着长枪便冲杀过来:“荆长歌,你就是荆长歌,还我弟弟命来……我弟弟至今生死不明,你却还为那狗皇帝卖命……”
荆长歌手握长戟,亦是冲了上去:“师父不会死的,他肯定还活着。”
荆长歌只是阻挡澜泱东上,却不知后方亦有敌人,两面夹击,军队遭遇了重创。
“长歌,小心!”一声惊呼,一直在旁观战的木森林将荆长歌扑倒在地。
却是原来,一直跟在荆长歌身边的绛紫对着荆长歌下了杀手,却被木森林当了下来。
一箭穿心,这箭术绝非一日可成。
荆长歌却管不得那么多,她从地上爬起来扶起木森林,脸上的表情惊恐:“木大哥,不要吓我……”
“小歌儿,不要哭,我要下去陪你兄长了,若是我不在,他那莽夫脾气,还不知道要闯多少祸……”木森林抬起手想擦荆长歌的眼泪,却终究无力的垂了下去。
荆长歌抬起头,看向马背上的女子:“是你?一直都是你!当初,是你在师父写的信上扣上了澜泱的皇引,是你不停地透露我军的作战计划……”
“没错!”不知何时,绛紫手中有了弓箭,她冷冷的俯视着地上的两人,抬手再次瞄准,却不是荆长歌,而是木森林的头颅,一箭射出,毫不犹豫的骑着马奔入敌方的阵营。
荆长歌来不及躲避,上前弯身趴在木森林身前,以死也要挡那一箭。
只能说,绛紫太了解荆长歌了,知道她看中谁,在乎谁,即使是死人,她也一样在乎。
“小姐——”又是一声喊叫,原来,一直都守在荆长歌身前的秋香挡在了荆长歌的身前。
“不——”荆长歌眼睁睁的看着秋香倒在了地上。
“小姐,秋香……其实……秋香一直……都很爱慕孤公子……你若是见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爱他……不要像以前一样……总是不懂得珍惜……记得……要深爱……把秋香的那一份……也爱了……”
“啊——”荆长歌仰天长啸,状若疯狂。
“小姐,快走。”冷凝拉起荆长歌,把她推到了马匹旁。
“木大哥和秋香……”荆长歌上马,要去带回木森林和秋香的尸体。
“小姐,接好。”冷凝用内力,把两具尸体丢到了荆长歌的马背上。
“所有人都集中攻击北面,从北面突围。”荆长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没有时间再伤感。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终于,杀出一条出路。
这一战,损兵八万。还失去了,她最重要的四个人。
突围之后,才知道,冷凝竟然身中四箭,能撑到出来,不过是凭着一口气。最终也倒在了荆长歌的怀里:“冷凝只能护送小姐到这里的,博涵在地下,怕是也等急了……”
这一战,血流成河,损失惨重。
此后的澜泱却突然退出,言称不再参与烈火王朝的内斗。
却道为何?
孤城雪终于不忍荆长歌受伤,还是现身了。
伯赏无敌欣喜若狂。
绛紫回到澜泱,一脸欣喜的奔到伯赏无敌面前,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伯赏无敌上下打量她一番,蹙眉问道:“你就是我父亲所说的那个内奸?鸠酒一杯,上路吧!”
“你不记得我了吗?”绛紫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
伯赏无敌却好似没有听见,对着身后挥挥手:“来人,送她上路。”
“伯赏无敌,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绛紫挣扎着,凄厉的叫喊。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连小雪儿都算计,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啊!”远远地,伯赏无敌的声音冰冷。
话说两头,即使澜泱退敌,仅剩十二万大军的荆长歌对上有着三十万联军的十一国,也没有丝毫的胜算。
澜泱王都,孤城雪站在伯赏无敌面前,冷着一张脸:“我从未求过你,你当真不答应?”
伯赏无敌嘿嘿一笑,上千揉了揉孤城雪柔顺的长发:“小雪儿,你哥我是那种人吗,但那丫头都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不仅武功尽失,头发都……你难道还要为她上战场?”
“大哥,荆长歌只有一个!”
“你要知道,澜泱不会助烈火的。”
“澜泱不会助烈火,但孤城雪可以助荆长歌。”
“哈哈……说得好……澜泱王子不能帮助孤城雪,但伯赏无敌却可以帮助伯赏城雪。这是将令,遣兵三万。”
“三万,足矣。”
孤城雪离去,背影挺拔如峰。
最后一战来的那般的措手不及。
荆长歌握着那杆银戟浴血奋战,一边哭一边杀,她想她浴血奋战的父兄,想那荆门的历代忠良,想那死去的千万将士……
她想着护她在怀的木森林:小歌儿,不要哭,我要下去陪你兄长了,若是我不在,他那莽夫脾气,还不知道要闯多少祸……
替她挡箭的秋香:小姐,秋香……其实……秋香一直……都很爱慕孤公子……你若是见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爱他……不要像以前一样……总是不懂得珍惜……记得……要深爱……把秋香的那一份……也爱了……
战死沙场的冷凝:冷凝只能护送小姐到这里的,博涵在地下,怕是也等急了……
杀!杀!杀!
她荆长歌绝不能堕了荆门的威名。
让荆家最后一个人,再为了那昏庸堕落的王朝,尽最后一点力量,荆门最后一战,最后一次,血染这成片的江山。
家仇国恨,荆长歌都已疲惫。
杀人杀到手软,晕血晕的厉害,然则,她不能退缩。
她是最后的荆门骨血。
成千上万的将士跟在她的身后。
她是烈火王朝的皇后。
一个没有了帝王的烈火王朝,让她连恨的余力都没有了。
没有了家人爱人,她为什么要守护这个王朝。
一个害死了她的父兄,害死了她最爱之人的仇人的帝国,她为什么要守护。
她恨!她怒!她怨!
最终,这冲天的怨气也只能化为杀戮。
“你若赢了,我便放你离开!”
脑海中只剩离开两字——离开。
孤城雪不会死,天下第一人孤城雪不会死,她要去寻他,只有这样想着的时候,荆长歌才能坚持下去。
援军来的那样突然,最前方那道白影仿若生生劈开了这方世界。
孤城雪便是孤城雪,即使失去了可以傲视天下的武功,也仍旧是“天下第一人”孤城雪。
他惊鸿一现,又翩然离去,只留下一句话:“长歌,我没有另一个十三年再等你。”
本是必败的战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胜利了。
历时三年的血雨之路,荆长歌班师回朝。
出征时,她领兵三十万,归来时,却只剩三万。
虽胜犹败。
多少好儿郎,埋骨他乡。
多少痴情女,泪断肠。
铁戈断在了战场,战矛磨平锋锐。
白发人送黑发人,荒冢一堆堆。
征和四年,太后荆长歌远征三载,未曾一败。
征和七年八月,远征军班师回朝。九月,太后荆长歌旧疾复发,药石无医。十月,太后轰天,追封忠烈遗端孝庄威武德凤翔天皇后,举国同悲。
正文 第69章 6君颜如旧卿如故
漆黑的深夜,挂满白布的皇宫满是萧条。摄政王挥退守灵的人,本是沉静的棺材却无声无息的被从内推开,荆长歌坐了起来。
若是被常人看到如此,还不被吓个半死。
“跟我来。”曲凉风扣上棺盖,打开室内的一条暗道,带着荆长歌走了下去。
幽深的暗道里,只有曲凉风的手中握着一盏孤烛照的两道身影晃来晃去,还有踏踏的脚步声。
许久的沉默之后,曲凉风突然开口:“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师父,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救他!”
“嗯。”荆长歌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走到今日,她与他,早已无言已对。即使师父这件事他是好意,但她失去的那么多亲人,他都还不来。
“长歌,我想知道,你可曾真的爱过我?”烛光下,曲凉风的脸色朦胧。
“爱过,但在我心里,师父始终是最重要的。”
孤城雪,他有雄才大略,他有经纶满腹,他有武艺天下,他有美貌倾城,但这一切,只为了她一人。
这样一个人,你如何不爱!
幽深的甬道里只剩下呼吸声和脚步声,两人都再未言语。
他爱过她,只是她重不过天下。
她也爱过他,只是重不过那一人。
荆长歌是个狡猾的人,想要得到她的心,那便得千倍百倍的付出,容不得你半点的马虎。
穿过长长的暗道,却已经到了宫门外,推开一块地砖爬出来,却已经有好几人等在了这里。
“吆——我就说英台兄会在这里出来的吧,齐贤宇,下个月的月钱别想要了。”严子欣啪的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来,扒着荆长歌的肩膀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样。
“相识一场,这把扇子送我吧。”荆长歌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