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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的菊花。
“玉致,你喜欢这里么?”
她没有回答。
葡勒的声音却带了一点儿喜悦,甚至有点儿刻意的讨好,这一生,他从未如此讨好过任何人。
“玉致,这一片菊花,是去年才栽好的,这屋子,是年初才重新修好的……”
都是她走后才弄好的,菊花,木屋……一切的风雅,都是她喜欢的——本质上,是他喜欢的。
她淡淡道:“先生喜欢就好!”
这些,都是他的心水。男人为女人修筑宫殿,七宝楼也好,临仙阁也罢,所有宠妃的金屋子,本质上,是为了满足他们来欢乐,享受,OOXX的时候,能够有最好的环境——但是,世人都认为,这些是女人败坏的。
事实上,女人都是男人败坏的,但是,最后,只好为男人承担罪名。
如果男人不宠不惯,她们何来的骄奢淫逸?
蓝玉致缓缓下马,走进去。
琉璃做的窗子,竟然丝毫不比现代的玻璃窗差。
有色同寒冰,无物隔纤尘。整个是两面的通透的水晶打造。蓝玉致某一次在一本天工开物之类的书上偶然看到过,依稀是用含24%的二氧化铅,采用古代青铜脱蜡铸造法高温脱蜡而成。这个过程需经过数十道手工精心操作方能完成,稍有疏忽即可造成失败或瑕疵。
因为制作不易,材料昂贵,所以,这样的琉璃,基本到了明代就彻底失踪了,此后,全被廉价的玻璃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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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制作不易,材料昂贵,所以,这样的琉璃,基本到了明代就彻底失踪了,此后,全被廉价的玻璃所取代。
蓝玉致仔细地看,但见这面天然琉璃,经过了仔细打磨,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焕;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像这样的一块东西,若非皇宫,其他人,怎敢轻易想象?
葡勒,他不是没有下过苦心的。
从这一面窗口看去,但见金色的花海,连绵的,起伏的,毕竟是皇宫,总有尽头,虽然大,但能看到边际。
全是同一个色调。看久了,觉得很刺眼,觉得是满地的黄金。
黄金,金菊,一切黄灿灿的东西,就如一个土财主的牢笼。
葡勒站在门口,她没有看他。
“玉致……”
“葡先生,你要住在这里么?”她瞟他一眼,目光冰冷,“你修建这么好的一座金屋,难道自己不来享受一下?”
“我会来享受的!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修建的。但是,我想,玉致,你也会喜欢。”他凝视着她,心平气和,男人修建这样的屋子,不是为了养仙女的。一切的作为,最后都是利人利己。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蓝玉致淡淡一笑,“葡先生,你也许该衡量一下,付出的代价,或许跟得到不成比例呢!你这样处心积虑,也是保不住石宣英的!”
一路上,他绝口不提石宣英;她也根本没有见过石宣英。直到回到了皇宫,也没见过这号人,仿佛这厮忽然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眼里露出痛苦之色:“玉致……我已经把他废黜了!他再也不是世子了!”
“废黜多久?三个月?五个月?一年?”
她笑起来。
葡勒,他比处心积虑还处心积虑。难道废黜了就了了?
男人的话,就如老太太的牙齿,有几颗会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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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宣英是他唯一的儿子,废黜了,他到哪里去找继承人?
她可丝毫也不曾忘记,当初,仅仅是为了担心石宣英能否生还,葡勒就完全失去了方寸,几乎倾尽国力去寻找。
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他会真心真意废黜他的宝贝儿子?可能么?
不过是高姿态的做出一个样子。就如那些家长,发现自己的孩子闯了大祸,生怕别人责怪,然后,自己就装腔作势地先打孩子几下,这样,别人反而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中国父母的这一招,实在太常见了。
只是,没有人为自己这么做就是了。
她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些疑惑,不得不问出口:“先生,我真的很奇怪。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这样太费周折了,男人要女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理由。我就不信,你经历那么多战争,抢夺那么多美女,没有霸王硬上弓过!”
葡勒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这样迂回婉转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高尚公正的明君!我真不明白,你为的是什么?我不又是史官,不会记载你的美名。而且,在你的一亩三分地里,你要怎么干,根本没有外人知道!就你,就我!何必还要弄这么多手脚?到底你是想做给谁看?”
“!!!!”
“就算你对我再客气,我也不会替你去宣扬。我还是会恨你。对一个女人如此,你犯得着么?”
“!!!”
“其实,这样不过是更突显你的伪善而已!你一辈子都是这样——装!永远戴着一层面具!葡先生,我只送你两个字——装B!”
葡勒面色一变。
他甚至不知道“装B”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你比石宣英更可恨。至少,他本性凶残毒辣,但是没有掩藏,从来没有把他自己打扮成温情脉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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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你比石宣英更可恨。至少,他本性凶残毒辣,但是没有掩藏,从来没有把他自己打扮成温情脉脉的。”
而葡勒,一头猛狼,却偏偏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只公正睿智宽容善良的羊村长。
葡勒转身就走。
蓝玉致还是没有关门。还走出去,大摇大摆地看这个奇怪的世界。既然葡勒要充君子,自己就看看他的温情脉脉能摆到什么极限。
连续两日,她都四处闲逛。
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对她行礼,恭敬备至。而且,她发现葡勒的后宫们,再也没有嘻嘻哈哈的音乐声,歌舞升平了。在她们原来的聚居地,已经冷清,整个后宫,搬到了皇城的最里层,完全到了一起。那一层宫殿,她是见过的,有点像沈阳故宫里那个传说中的妃嫔聚集地,一个大院子,对门对户,一个妃子一间院子,相当于一个巨大的四合院,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里,距离葡勒的寝宫很远。
她想,难道他一个盛年男人,不OOXX了?
要侍寝的时候,岂不是要大费周折?
汉武帝说,可以三日不吃饭,但是不能一日没有妇人——每天OOXX,好像是所有皇帝的必修课,因为,这是他们的权利也是他们的义务。否则,就会被白居易之类的人物写诗讥讽“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而且,他们可以选择的床伴多如牛毛,没有现代一夫一妻审美疲劳的危险。
看,做男人多划算。
她一路上,竟然都在想葡勒如何解决OOXX的问题,想得出神,甚至没有看到对面而来的女子。
正是葡小姐。跟她的一群侍女采集了许多菊花,各种颜色都有。但是,她没法进入那片金黄色菊海里。所采集的菊花里,也没有那样翻卷着丝卷一般大朵的金黄颜色,只是粉粉,紫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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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充满了妒忌,愤怒甚至不屑。但是,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出言不逊,而是避开,退让,走了!
跟她擦身而过,而且,甚至没有再用力地去瞪她。
葡小姐也有退让的时候。
蓝玉致哈哈大笑,除了葡勒,谁敢令她如此呢?
灵儿听着她的笑声,忽然忍不住停下脚步,走回来。
“你告诉我……明道,他真的死了?”
她一怔,这个泼辣彪悍的少女,她还记得明道!这个少女,几乎让明道成了驸马呢。如果,如果明道还活着——真是宁愿让他成为驸马。
灵儿的声音很低很着急,几乎是在央求:“你告诉我……明道,他死得很惨么?”
她看着灵儿的目光,忽然道:“你若告诉我石宣英的下落,我就告诉你。”
灵儿后退一步,充满了警惕和防备:“你还想干什么?世子哥哥,他的手臂都残废了,又被废黜了……你还想干什么?”
“你要知道明道的下落,就告诉我!”
“不!父王说了,一辈子也不许让他再和你见面了……蓝小姐,世子哥哥都这样了,你就算杀了他又能如何?”
“难道明道就该死?”
“可是,明道已经死了,你就算杀了世子哥哥,他也活不回来了……你收手吧……”
“如果石宣英不是你哥哥,你会这么说吗?”
葡小姐一时竟然无言以对。仿佛也在问自己,如果那个凶手不是自己的兄长,自己,难道不会对仇人恨之入骨么?
少女情怀,芳心暗许,几个人希望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个男人,惨死在他人手里?
“蓝玉致……我虽然讨厌你,可是,看在世子哥哥还活着的份上,我不跟你做对了……但是,请你也不要继续针对他……虽然明道死得惨,可是,求你看在我父皇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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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
这个娇小姐竟然说“求你!”
“虽然我也很为明道的死感到痛心,可是,世子哥哥……那是战争,战争,不是私怨……求你不要再怪世子哥哥了……”
战争也罢,私怨也罢,葡小姐,她岂能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心?
你的不痛不痒的初恋死了,你也许会感叹几句!
但是,你相濡以沫的丈夫死了,你还能如此轻描淡写?
初恋怎比得上丈夫?
“蓝小姐……求你看在父王的份上,父王,他待你那么好……你看,祖夫人她们都不许住在这里了……父王,他只有你一个,连其他妃子都搬走了,所有人都搬走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
自己能怎样呢?
葡天王,处心积虑,百般忍让,为的,不过是等待——时间久了,漫长了,一切,便尘封了,化解了。
葡小姐还要说什么,侍女已经追上来,焦灼地看着她,央求她快走。
显然是葡天王下了严苛的命令,谁也不敢违背,就连葡小姐也不敢违背,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只有蓝玉致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对她再有任何的挑衅。
除了石宣英,这世界上,一切人都值得原谅。
只是石宣英,忽然失踪了似的。竟然不见这皇城的任何地方?这些天,她到处走,到处看,却怎么都找不到,也完全看不到。
葡勒仿佛是放心大胆似的,也从不过问,没有任何设置,没有任何障碍,仿佛在无声地说:“你找吧,你决不能找到宣英。”
难道,石宣英根本就不在皇宫?
若是在皇宫,葡勒岂能如此放心大胆?
蓝玉致心里越想越是没底。如果不在这里,自己跟葡勒玩儿猫捉老鼠还有什么意思?横竖不过是被他玩弄在手掌心里而已。
她不死心,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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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死心,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