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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说完之后,痛快地离开了,扯起虎皮做大戏,这种装逼的感觉真爽!
贾赦走了,邢夫人紧随其后,反正大事要事儿都有老太太和二房操心,她留着做什么?还不如去伺候自家老爷呢。
邢夫人手脚利落地跟着贾赦走了。
贾赦临走之前还将儿子给拎走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嫡子,可别陷入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头,所以他要弄清楚,这里头这些装神弄鬼的事儿,到底琏儿知道多少,参与了多少。
贾琏心中惴惴,虽然刚刚他不在内室,可是对于里头发生的事情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想想自己掺和过的那些事儿,贾琏的面色隐隐地有些发白,屁股隐隐地有些发疼,这顿打,自己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贾母看着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贾赦夫妇,被气了个人翻脖仰,差点儿一口气没缓上来,这番惊吓,贾政和王夫人都觉得腿软。
贾母对于贾府,对于二房的重要性,他们心知肚明。
一旦少了老太太的庇护,只怕这个家,也要散了……
第33章 33|城
林黛玉夫妇对贾雨村下了大狱一事欢喜不已,让人去放了几挂炮仗欢喜欢喜。
林如海的三周年祭结束,看着瘦了一大圈儿,却越发亭亭玉立的黛玉,骆辰逸的心中闪过一阵火热。
出孝了,黛玉也已经及笄,距离自己的幸福生活不远了。
这么多年适应下来,他已经不觉得十五六岁的姑娘家生子有什么奇怪的了。
黛玉对于他火辣辣的目光似有所察,略带着些许的害羞,脑袋直杵到了胸前。
“娘子……”
骆辰逸心中柔情大盛,缓缓地握住了她的手。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这样过,可这是第一次,黛玉却是觉得他的双手似乎是烙铁一样烫,差点儿甩开了他的手。
可惜的是,骆辰逸却快了一步,牢牢地箍住了她的柔荑。
“玉儿,我好高兴!”
黛玉听着他这般言辞,虽也羞怯,可心底忍不住地泛起了甜蜜来。
抬起头来,看见了他眼中的柔情满溢,黛玉一时之间也是痴了。
“贫嘴烂舌的,就知道花言巧语……”
良久回神过来的黛玉轻捶了他胸膛一下,嗔怪道。
“谁与你花言巧语了,我说的可都是至诚之言,我是真高兴。若果真我有说半句假话,天打雷……”
“可不许胡说,你再这样,我便要恼了。”
黛玉伸出了手,堵上了他的嘴。
“好,我不说,不说,可我是真的高兴,待我赋诗一首,娘子可要与我相和?”
黛玉看着他诗兴大作的模样,隐隐地也生出了几分期待之心,尽管丈夫与诗词一道上并不擅长,可是他从未停止过学习,正视着自己的缺点,又不因此自鄙,而是不断地学习着,成长着,这样的夫君如何能不让自己欢喜,如何能不让自己倾心?
这般想着,黛玉的脸颊隐隐地又有些发烫。
那头,骆辰逸的诗已经吟唱出来了!
“真——他——娘——的——高——兴——”
黛玉顿时目瞪口呆起来,丈夫作为儒雅之人,何曾这般粗俗过了?
可是看着他促狭的神情,黛玉恼也不是,气也不是,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两人对视一眼,笑做一团。
主子们这样高兴,底下人也觉得心情欢畅,芍药和玫瑰两人如今已经不近前伺候了,她们二人得了主子一月的假期,绣嫁衣,描眉画目,只等着日后成亲了。
新提拔上来的两个丫头木棉,木槿与之前的百灵,杜鹃组成了新的丫鬟四人组。
百灵再有两年也要成亲了,杜鹃他娘老子不欲早嫁,所以只怕要多等上几年了。
芍药和玫瑰都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也该是时候了。
黛玉和骆辰逸作为主子,尤其是骆辰逸,这俩丫头打小儿地伺候自己,自然是有感情的,所以他备了一份不算减薄的礼给两个丫头作为添妆,黛玉作为郡主,自然也是有所表示了。
作为女主子,黛玉比骆辰逸更懂得女儿家需要什么,所以在京郊买了个一顷地的庄子,两人分开,各自半顷。
这份儿重礼让玫瑰和芍药诚惶诚恐的同时也是让其他人羡慕无比,主子也实在是太宽厚了些。
黛玉却是感念她们对于丈夫多年的照顾,这几年到了林家,也是兢兢业业,从未懈怠过,所以才准备了这样的厚礼。
她的这一举动也不是没有其他影响的,至少林家的下人们热情空前高涨,觉得自己的日子有了奔头,纵然她们生的蠢笨些,比不上主子身边的姐姐机灵手巧,可拼着自己的一颗心,做到忠心为主总还是可以。
京城林家的下人们开始隐隐地有了融合的迹象,毕竟之前内务府的内仆,林家的世仆,彼此之间却是谁也不服谁的。
现在好了,木棉是内务府出来的,木槿是林家的世家子儿,因着主子们的这份儿一视同仁,所以林家上下总算是有了些凝聚力了。
黛玉和骆辰逸内心里其实更喜欢用林家的家生子,毕竟知根知底,用着顺手也放心,可已然是如今的这般状况了,总不能放任吧?
只怕日后贻害无穷,最终便有了这样的结果。
骆辰逸贴身伺候的也添了一个内侍,太监不比丫头可以嫁人,可以出府,他们是要一辈子老死在林家的,所以更加急迫地想要得到主子的看重。
之前骆辰逸身边的不缺人,现在林福和骆佑要成亲了,日后便是管事儿了,所以骆辰逸便提拔了一个小内侍,叫做土坷垃的。
名字虽然听着不雅,不过骆辰逸也没有要改的打算。毕竟这是他父母给予他的,也是如今他身上唯一的凭证了。
况且他本姓土,叫土坷垃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土坷垃是个娃娃脸的,平时一笑越发地显的脸圆了,看着也是喜庆的很。
毕竟是宫中出来的,虽然年岁不大,可是看人的眉高眼低却是隐隐地比其他人强出了许多。
也是,能让林忠安这个大管家举荐的,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对于下人之间的这些弯弯绕绕,骆辰逸不掺和,黛玉是装作不知,只要不耽搁了正事儿,至于其他时候,管你们怎么着了。
大家彼此之间只怕也是有分寸的,不敢闹的太过,万一被主子厌弃了,他们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一旦被退回内务府,他们这些人还哪里会有活路啊?
林家这里虽然小有波折,可好歹还算是平顺的话,那么如今的贾府就已经掀起了波涛骇浪。
话说贾赦那日受了上皇的敲打,回府之后发了滔天之怒,头一次堵的母亲与二房无话可说,他心里畅快极了。
以前以为自己是反抗不了老太太的,贾赦便破罐子破摔,成天地在府上胡作非为。
可是如今,贾赦却是发现,自己可以狐假虎威啊!
自己身上有上皇的旨意呢,难道老太太能比上皇他老人家厉害了不成?
尝到了个中甜头后,贾赦弯了几十年的腰板儿顿时挺直了,揪着儿子回了自己的院子,勒令贾琏将他知道的,经手之事都说出来。
贾赦一旁还让人备着板子呢,一旦哪儿说的不对或者是有所隐瞒的话,那么你就小心自己这身烂肉。
贾琏看着自家威风凛凛的老子,唬了个半死,也不敢顶嘴,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开始说起了自己承办的,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和甄家一起算计林家的产业等等,不过贾琏知道的,经手的毕竟是少数,上次也是因为这个,他老子已经给了他一顿板子了。
所以此刻贾琏倒也不怕自家老爷再翻旧账,死猪不怕开水烫,嘴一秃噜就将自己这些年做过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贾赦虽然不大管事儿,可也不是聋子瞎子,有些事情他还是隐约知道些的,借此判断贾琏是否说谎了。
贾琏父子俩人在这里折腾,西头的贾母与贾政母子俩人也没有闲着,贾政其实就是个多余的,主要是贾母和王夫人在商量。
不过贾母想的是如今到底该如何扭转局势,可王夫人却是不同,她思索的是如何说服老太太,将那些钱财留下。
哪怕甄家的要还回去,为的是宫中的元春;可林家却不同,毕竟林家是贾家的外甥女儿,这孝顺外祖母,孝顺舅舅舅母,不是应该的吗?
况且这笔银钱合该是贾府的,毕竟他们之前赔了甄家双倍呢,这再还回去,对于贾府来说,岂不是损失更重,雪上加霜吗?
婆媳俩各有心思,贾政当了半日的陪客,似乎也没有听出来点儿什么,说出来点儿什么,贾母看着隐隐地有些心烦,打发他回去了。
到了后来,听着王夫人拿着宝玉做挡箭牌,贾母顿时迟疑了。
毕竟还有宝玉要顾呢。
之前贾赦说甄家的孩子上进,可贾母表示不服。
那孩子已经无法科举了,一个世家公子,身体娇弱,哪里就能上战场去搏命了?
等到甄宝玉,甄家再次崛起时,只怕自己的宝玉已然是封相之才了。
最后在王夫人期待热切的目光中,贾母缓缓点点头,这是同意啦。
王夫人虽看似胜利了,可再想想自己即将要损失的那几大箱子的东西,隐隐地有些肉疼。
况且还有几件价值连城的已经送去宫中给元春用了,自己上哪儿去找一模一样的去?
王夫人的愁眉苦脸贾母可不管,别人她不知道,可是老二媳妇儿绝对有不少的好东西,王家以前经管的可是海贸,他家多少的好东西,谁也不知道。
所以听着王氏哭诉的贾母淡淡地阖上了眼睛,呼吸也重了几分……
王氏自己最后讪讪地闭上了嘴巴,离开了荣庆堂。
进了自己院子的王夫人再也绷不住了,撕了两块儿帕子之后,又将金钏儿给拽了过来,也不顾身上胳膊的,连掐带拧的,来了几下,看着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王夫人觉得心情舒服了许多。
“去,叫了赵姨娘过来伺候,打帘子吧。”
王夫人对着金钏儿道。
金钏儿闻言,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下去了。
虽说平日里太太是个慈和的,可总有这么几天半刻的,太太心气儿不顺,她和玉钏儿就要倒霉了。
可是这样的事情打死她们也不敢说出去,哪怕是在爹娘跟前都要守口如瓶的。
好在王夫人事后怒气平息了之后会赐下药膏来给她们用,太太的药膏子也确实好用,头天的青痕,第二日早上起来也散的差不多了。
贾家的速度真心不慢,看着这满满当当的几个大箱子东西,甄宝玉没有丝毫地动容,既然是他们甄家的,那就该收起来。
至于当今是不是会不喜欢,心中是否快要气炸了,那就不在这少年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虽然圣人在避暑山庄避暑,可是这脾气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加地火爆了。
戴权起初还心惊肉跳的,如今么,已经淡定的很了,亲自地将地上的碎渣子收拾了,动作麻利地重新为皇帝沏了一杯凉茶。
多喝几碗凉茶也败败火,省的陛下成天怄气上火的。
毕竟是在外面行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地界儿,万一给上皇知道了,皇帝又得自己个儿憋屈了。
对于戴权的心思皇帝可不知道。
离开书房的皇帝却是去了元春的院子,看着皇帝的脸色不大好,元春本来还算是愉悦的心不停地往下掉……
果不其然,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