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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与长枪的气劲交织在一起相撞,“轰”的一声炸响,肆虐的气劲溅射的血水与地上的沙尘横飞,对云雪来说,这是仇恨的呐喊!对手持长枪的林立来说,那是手中长枪对鲜血渴望而漏*点的轻鸣!
心存死志的云雪长剑一振,四道剑气再次纵横而出,逼开了周围围逼上来的马贼后,赶在林立第二次用手中的长枪发出气劲前,近身缠上了他,招招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背负仇恨苦练这么多年的云雪不想再等了,或者说,这是老天给予她的一次机会,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她一入大漠,就碰上了杀父杀母的仇人了呢?
只是,刚入剑师境界的她杀得了实力已经快接近剑宗境界的林立吗?
云雪要近身缠斗,林立自然求之不得,事实上他的长枪虽然也可以发射气劲,但终究不如剑气来的轻快,近身缠斗,更浑厚沉重的长枪无疑更有优势。
马贼们持着火把围成一个圈子,为他们首领加油助威,伊东陪着宇文连华站在中帐门口,含笑不惊的看着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的云城女弟子,宇文连华甚至已经看到了,这个女弟子被拿下后在他身下婉转呻呤的样子…
百招一过,云雪能感觉到她手中的剑越来越重,她知道,自己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但是,那对环还是没有出现,那对杀死母亲的鸳鸯环,那对足以割裂光线的夺命之环…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到阴间一家团聚,心中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心底积压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么?”望着那把越来越近的那把枪尖,低垂着长剑再也无力抵挡的云雪一脸的安详,没有遗憾,因为她这些年为了复仇她已经努力过了。
“原来,没有仇恨的生活,真的很轻松!”
枪尖的锋芒,已经挨上了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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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信任
在那夺命的长枪下一刻就要在云雪是咽喉上挑开一道血线的时候,“彬”的一声清脆的剑鸣从高空的黑暗中传来,于此同时,八道炽白的剑气从空中迎头向着林立罩下。
林立察觉到头顶有异的时候,果断的收枪后退。借着黑夜的掩护潜移飘到林立头顶偷袭的云辰,算定了林立后退的路线,因为他八道剑气更多的覆盖在林立的身前。
旋转直下的云辰绝对速度瞬间发动,当他再次现出身形时,一剑已经从林立的肩胛出刺进,而后赶在林立下意识的一拳挥中他之前,身体凌空后仰翻转,掉过头来长剑一振,又是“彬”的一身剑鸣中,耀眼的炽白色剑气如同一团星光从他剑尖绽放。
倾城再起!
三十余道散乱的剑气向着林立即他后方的马贼倾斜而去,而后又是十六道向着四面八方溅射的剑气。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在一众普通马贼眼里,犹如接连三团星光在营地中接连乍现,刺的他们都睁不开眼睛。
事实上这一瞬间快的让闭目等死的云雪都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被一双有力的,让她并不陌生的臂膀拦腰搂住,而后她只感觉到身体凌空向后飞快的飞逝,闻着这熟悉味道,这让她信任而温暖的味道,她沉溺了。
尘埃落定,营地中早已失去了云辰与云雪的身影。
众马贼刚准备去追,却听见深受重伤的林立喊道,“不用追了,小心有诈,保护好少主!”
这由不得林立不小心,要知道上次袭营的有十个人,而这次只有两个,而且,光看云辰的修为,这群马贼追出去遇上能施展分气术的修士不过是送死而已。
云辰搂着云雪一阵疾奔,待体内存留不多的元力快要告罄时,刚好就到了他存马的地方,看到身后并没有火光追来,仍不放心,与缓过一口气的云雪各自翻身上马,狂奔一阵后,这才停了下来。
云辰也不说话,将马匹上的食物和水分了一半给云雪,这才蹲在那里胡吃海喝起来,已经两天没东西可吃的他早就饿坏了呀!待云辰打了个饱嗝抬起头时,只见云雪仍然坐在沙地上,两眼呆呆的望着身边的食物未动分毫。
云辰以为她还未从生死之间巨大的反差中醒过头来,刚准备调侃几句,却听见云雪那冰冷的声音先响起。
“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
“我…”
“别跟我说你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云雪似乎料到了云辰要这么说。
“不!”黑暗中,云辰深邃的眼睛坚定的看着云雪,“我狄云辰从来没有丢下女人独自活命的习惯,不论是战友,同伴还是知己,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为什么?”云雪又是一句为什么,意思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云辰扭开了脸,黑暗掩饰了这一刻在他脸上隐现的伤感,却掩饰不住他声调中的凄伤:“我五岁就被亲生母亲遗弃了,所以,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被人遗弃不顾的感觉,我也绝不会因为自己,让你们这些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体会这种感觉。”
“所以,因为这件事,让你再也不敢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了吗?”云雪又老话重提,指上次下山时云辰故意隐瞒着她们设计圈套的事。
“对!”云辰回答的异常果决,带着颤音愤恨道:“连亲身母亲都无法相信的我,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我信任?”
云雪沉默了,她觉得,纵然有她陪着,云辰也是寂寞的。
………
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月儿露出了朦胧的脸,将戈壁上的一对人儿从新沐浴在它的光辉下。
云雪悄悄的掉过了头,拿起身边的一块熟羊肉慢慢的吃着,心里还在消化着云辰对她说的话,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在习惯在沉默中表露真心的男人。
一见云雪开始吃东西,云辰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抓紧时间恢复元气。
“谢谢你!”
这是两人在大漠重逢后,云雪第一次向云辰开口致谢,倒是把沉修中的云辰给吓了一跳。
云辰只是回头茫然的看了云雪一眼,这个生性薄凉的女孩儿,难道在黄泉路口徘徊了一趟,就大彻大悟了,知道这世上还有礼义廉耻?
看着月光中云辰那逐渐有些伟岸的身躯,还有淡定如玉的俊脸,云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却在心底,荡起一丝柔情。
“你知道吗?一心求死的我,今日面对那把杀死父亲的长枪时,我只想尽其力,给九泉之下的父母一个交代,就算生死,也算了切了学艺数载的一段夙愿,与他们团聚于黄泉路上,我也无憾了!”
云雪是声音婉转而不忧伤,平静的让云辰有些琢磨不透。
“当我手无缚鸡之力面对那把夺命的长枪时,心里没有那种奋力一击过后的绝望,也没有那种努力过后依然身死的不甘,只有平静,平静的接受一切,平静的面对这种死到临头的虚苍与孤寂,而后,我竟然在那样的时刻收获到了轻松,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原来,仇恨过后,自己还是自己,不同的是,这十年来,自己一直裹着一件叫‘仇恨’的衣裳”!
云辰继续听着,也只是听着,脸上没有起任何波澜,心沉如水,对他来说,睚眦必报是他的本性,仇恨就是仇恨,大仇不报,自己就是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心里也绝不会轻松,当然,他也知道了云雪为什么要撵着这群马贼杀了,原来是弑父杀母之仇,换成他也会这样,毕竟,等你有实力去报仇的时候,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直到现在,如果说我心里再没有一丝仇恨,那是假话,但是从仇恨中走出来的感觉真的的很美妙,原来这世上还有很多比仇恨更值得去品味的事物,宠爱我的师傅,疼爱我的云容师姐,还有一直默默帮助我的宋雪峰一众师姐妹,这些曾经被我忽略的人,在以后都是值得我去珍惜和爱护的人。”
云雪说着抬头向云辰望去,云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口,干脆在沙地上坐下,双手放在脑后,然后,将整个身躯平躺在地上。静静的望着天空那一勾弯月,仿若已经将自己融入了云雪身边的那种平静的氛围当中。
在云雪的眼中,此刻的云辰与对敌时的狠辣、彪悍判若两人。再想到旭日峰红石坪石碾上那个懒懒的身影,那个彻夜陪着自己舞剑的身影,云雪心里突然醒悟,原来自己在那时,便在心里,留下了他的影子。想到这羞人的事儿,她那张玉脸,也就顺其自然的一红。
云辰见她停了许久仍没有说话,顺势将头一扭,向云雪看来。云雪连忙低头道:“云辰,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信任我。”
“这就是你谢谢我的方式吗?”云辰的语气依然很冷。
“云辰,你知道什么是信任吗?信任,就是相信所不能相信的,你可以像让云秀把地图转交给我一样,来给予信任,也可以像你…像你躲进我的被窝那样,来给予我一点点信任。”云雪努力劝说。
“神经病!”云辰无法接受云雪从一个冷漠少语的女子,变成了一个鸡婆的事实。
云雪唯有将头垂得更低一些,她实在没有习惯这种感觉,这种在男人面前羞涩的感觉。
………。
大漠深处,马贼大营中帐。
“林叔,您的伤势不碍事吧?”宇文连华对着肩胛已经包扎好的林立问道,眼睛里除了那丝关切外,还有一丝尊重。
林立起身躬道:“多谢少主关心,只是皮毛而已,休息一夜,该是无碍了!”宇文连华点了点头,来回渡了几步后问道,“您刚才说今天袭营的两人和前几天的是一伙的?”
林立并没有立刻回答宇文连华,将受伤的右臂有左手中轻轻放下,黝黑的额头上双眉紧邹,回想了片刻后便肯定的答道:“是的少主,特别是最后与我交手的那个男子,与上次埋伏在中帐附近准备刺杀您的是同一人;这次,属下一时不慎,为他所伤。不过,下面的人报告说,伙房里不见了一些食物和清水,我想,这才是他们此次袭营的主要目的。”
“哦!”宇文连华显然对此颇感意外,“上次袭营你们说一共有十人,那么还有八人去了那里?”
“这正是属下所担心的,今晚那二人逃离时,属下之所以不让人追赶,夜黑风高,一则怕中了他们的埋伏,二则怕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林立一脸的不甘,显然对于今晚吃了个窝囊亏心里很是沮丧。
听到这里,宇文连华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一直坐在下首,一个肩背双环,白面儒衫的汉子,“易叔,您看…。”易东这才站了起来,轻抚鄂下那几根稀松的胡须,低声说道:“少主,当务之急是把这批粮食尽快运到黑沙成,你该知道,城里的余粮再过几日,怕是要断了;前两日的风暴中,我们损失了不少马匹,而接连两次袭营,我们更是损失了不少人手,属下以为,如果那几人再来的话,我们应当远远的用弓箭御之,等挨到了黑沙城的范围,但叫他们插翅难逃!”
宇文连华听了连连点头,少年心性的他虽然也想与宗派的少年修士一比高下,却也知道,当下首要任务就是这批粮食,他虽冲动,却并不鲁莽。
有些烦躁的宇文化及信步走出中帐,抬头望天,镰月高悬,繁星点点。父亲的吩咐犹在耳畔,“华儿,此去中原当以粮食为重,这关系到我黑沙城的生死存亡,一旦夺得粮食,当立即返回,城里的余粮怕难于支撑一月了,有林立和易东二位陪你同去,在大漠边缘转转,你的安全该是无忧!”
真的是无忧吗?孤身站在帐外的宇文化及自嘲一笑,只是爽朗的笑容在他俊朗的脸上,露出一种阴沉的味道。想到那名男子刺向自己的惊天一剑,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