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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乃是京都,最不缺王孙公子世家贵族,是以小二听了秋水的话并不曾多想,只以为上官颜夕是哪家的小公子偷溜出来玩的。
秋若忙笑道:“行了行了,我们不过白说一句,就惹出你这些闲篇来,你先下去罢,我们公子爷若是用得好,自会赏你。”
那小二不以为忤,高唱一声“客官慢用”,随即掀了帘子出去了。
秋水就布了一匙子红丝水晶烩到上官颜夕面前的碟子里,“公子尝尝,比里头的如何?”
上官颜夕依言夹了一点子品了品,半晌方笑道:“难为他们,这味儿做得这般像。”
秋若和秋水也每样都尝了一些,也都说味道像。
上官颜夕细思这半日所看的种种景象,不觉感慨,“所谓国泰民安、安居乐业大抵就是如此了,若五国可以放弃纷争寻求合作之道共同发展,则是五国之幸,亦是天下万民之福。”
秋若笑了笑,“公子说的话咱们不懂,不过想来人心多是趋利的,纷争不休大约也是利益使然了。”
上官颜夕笑道:“这番见解就不寻常,还敢说自己不懂,了不得,不意你竟这般有才。”
秋若掩袖而笑,“公子惯会打趣我们。”
三人笑了一回,上官颜夕沉吟半晌,又道:“前朝智者有言,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五国并立已历百年,竟不知将来何人来行这分久必合之事?”
话音刚落,只听济楚阁儿外面一人朗声笑道:“公子高见。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三人均吓了一跳,上官颜夕勉强定了定神,方高声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只听得那人笑道:“在下玄夜,见过公子,未知可否与公子一见?”
秋水和秋若都慌了,反是上官颜夕镇定自若,人家既公然求见,既自报了姓名,若是不见,恐再多生事端,只得略整理了衣饰,三人打理停当了,秋若方道:“我们公子爷请你进来。”
那人掀了帘子,三人都是眼前一亮。
只见眼前这人着一袭看不出质料的黑色暗纹长袍,乌黑长发被一枚羊脂白玉雕螭虎纹灵芝簪挽住,修长身形,猿臂蜂腰,一双黑眸宛若深潭,容貌清朗气度高华,看上去绝非泛泛之辈。
他微微一笑,更是若芝兰玉树,抱拳行礼,“在下玄夜,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上官颜夕略一犹豫,“我姓颜,单名一个晨字,清晨的晨。”
那玄夜眸中笑意更深。
第十九章交谈()
上官颜夕却是面上微微一红,她化名颜晨,只因夕泛指晚上,故此她改用一个晨字,却不想听起来到像跟这玄夜是配套似的。
且看那玄夜眼中笑意,仿佛已知她用的是假名。玄夜,玄夜,上官颜夕心底暗自念叨,听上去也不像什么真名实姓。
索性这玄夜并不曾就此多说什么,只是说道:“适才在外听得公子高论,一时忘情不免想要结识一番,来得冒昧还望公子恕罪。”
上官颜夕早已在暗暗后悔,不该胡言乱语,招来陌生人的注意的。
只听那玄夜又问道:“以公子所见,五国之中未知有谁可行这分久必合之事呢?”
上官颜夕一笑,“我不过是随口胡诌,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停了停,忍不住又道:“大凡天下一统,必要经历连番战乱,却是于百姓不利,与其统一天下,不若国与国之间消弭纷争共享和平。”
“然人心趋利,若要消弭纷争,必要利益一致,未知公子对此又有何看法?”
上官颜夕自重生以来亦常常思量,五国连年战乱,扶摇国力并不强盛,不过是夹缝中求存,而南月又是高悬头顶的一把利剑,未知何时便会斩下,是故她常常忧虑。
此时听闻玄夜问话,一时激动张口答道:“必要设法寻求合作之道互通有无、互为贸易、往派使者、加强交流,如此方可寻求共同利益。”
玄夜点头微笑,“怕是五国并不做此想。”
上官颜夕点头,若是五国之中有一人持此等想法,中原大地亦不会落到如今这等境地。
“然世事也不尽然,此番南月与扶摇联婚,行前所未有之事,安知不是想和平共处加强合作呢?”
上官颜夕微笑,只听那玄夜又道:“只是南月狼子野心,怕是区区婚事不能消弭的,此番联婚,就怕扶摇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上官颜夕低头看时,竟是秋水太过紧张,碰翻了面前盛酒的银杯,见公主看了过来,秋水急忙请罪,“公子恕罪,奴才实在”
她小脸煞白,竟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玄夜已经笑道:“公子这位侍从,胆子未免太小了些,且这些不过是在下的一点浅见,小哥儿不必放在心上。”
这话却是对秋水说的了。
上官颜夕只是一笑,丝毫不以为忤,这玄夜所说,字字句句都是对的,只可惜扶摇这种有识之士太少,朝中上下大多以为只要联婚,就可高枕无忧。
“南月的易太子,固然是个雄心勃勃的人,只是中原大地,还轮不到他来耀武扬威,且不说车迟,仁和,便是上腾,一旦皇位尘埃落定腾出手来,定也容不得他!”
说完了不免一愣,自己只想着杀死易少君,却不曾想过报仇还可以有另一种方式,报仇不一定非得是一己之力,还可以借力打力,利用其它国家的力量,来打击易少君。
是了,她越想越是如此,易少君出兵上腾,逼迫上腾国主求和,上腾平白无故遭此大辱岂能心甘情愿善罢甘休?必然是要找回来的。
上一世易少君能灭掉上腾,是因为上腾国内皇子纷争,大臣们忙着站队,根本无心国事,这才让易少君钻了空子,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已经应对不及了。
最重要的是,因着夺嫡,互相构陷,上腾的几位骁勇大将枉死狱中,以致于易少君带兵来袭时,上腾欲组织抵抗,却发现根本无人可用!
这才是上腾国灭的最终原因!
不在于对手有多么的强大,而在于己方太过蠢笨。
是了,这一世自己完全可以走一条不一样的路,可以秘密联合上腾,由上腾出兵攻陷南月!让易少君也尝一尝灭国的滋味!
她想得出神,竟没听清楚玄夜在说什么,回过神来时,只听玄夜道:“我闻上腾夺嫡事愈演愈烈,几位皇子纷争不休,导致国力日渐衰弱,前阵子更引得南月发兵,依我来看,它定是分久必合大势中第一个牺牲品了。”
上官颜夕但笑不语,天下能不能统一被谁统一她上辈子并没有看到,却知道上腾第一个被易少君所灭,引起轩然大波。
其时上腾国力之强盛,为五国第一,若不是诸皇子夺嫡互相中伤牵累了国事,易少君根本不可能灭掉上腾。而上一世就在易少君灭上腾之前,国内也无人看好,盖因上腾过于强大。
而面前这个玄夜却能在此时推断出这种结果,这份儿见识就不是常人可比。
就连秋水也听住了,脱口而出就问道:“那么第二个呢?”
“第二个嘛,当是扶摇。”玄夜面容平静,言语中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放肆!”秋若厉声冷喝。
“秋若,不许无礼!”上官颜夕一面呵斥侍女,一面暗暗心惊,上一世可不就是如此,易少君先灭上腾再灭扶摇,当然再往后谁是第三个她就不知道了,她已被易少君害死。
手心里沁出汗来,面前此人到底是谁?不,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易少君上一世统一了天下不成?
玄夜看这主仆三人面色骤变,略一思量已经明白过来,此地是扶摇国都城,这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定是扶摇国的重要人物,听了他这番言论心中不喜也是人之常情。
他哈哈一笑长身而起,“一时忘情,冒犯了!在下不过信口雌黄,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他再不逗留,掀了帘儿正要出去,上官颜夕忽道:“公子且住,我且问公子一句,在公子心中,能行这分久必合大势的人又是谁?天下一统又会在何时?”
不知怎地,她只见了这玄夜一次,却莫名对他有些信任之感,仿佛只要他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成为现实,她紧紧握了拳头,紧张的看着他的背影。
那玄夜并不回头,只是朗声一笑,声音里无限傲然,“无论是何人,在何时,相信此日不远,公子不妨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三人只觉眼前一花,那玄夜早已飘然而去。
第二十章遇刺()
上官颜夕怅然若失,半晌,方有些索然无味道:“我们回去罢。”
“回哪里?”秋若尚有些回不过神来。
上官颜夕恹恹一笑:“自是回更衣阁去。”
秋水神态却有些愤然,“方才那人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言,殿下,我们速回更衣阁去,秉了王爷,查出他的落脚地,将他下狱!”
秋若听她说得不像,且忘了顾忌,连殿下二字都叫了出来,急忙阻止,“秋水你休得胡言,倘使给王爷知道了,问起主子做什么要出来,又怎么说呢?”
“难不成就由着那人满嘴里胡浸?”秋水反驳道。
上官颜夕越发心烦意乱,呵斥两位侍女,“够了!今儿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她看向秋水,“国朝不禁言论,总不能为着人家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就把人关起来,爹爹再不许如此的。”
秋水不敢反驳上官颜夕,只得低了头,面色却仍有些愤然。
秋若看主子心情不好,悄悄的招了店小二过来,会了钞又打赏了些银钱,方服侍着上官颜夕慢慢离开了丰和楼。
因没了兴致,也不再深逛,只略走了走就出城返回更衣阁中。李嬷嬷正望眼欲穿,看见三人回来,不由得一阵大喜。
“小主子,您可回来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上官颜夕与早晨相比没什么变化,也就放了心,一叠连声的吩咐人来,与公主梳洗整装。
不提更衣阁内院里一番忙乱,且说更衣阁外,一名劲装男子目视上官颜夕主仆三人进了内院,急忙返身,匆匆回城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子。
“主子。”他进了堂屋,躬身行礼。
堂屋正中一位黑衣男子回转身来,赫然正是那玄夜,“如何?”他薄唇微启,淡声问那劲装男子。
“奴才奉命一路跟上去,他们进了那扶摇公主待嫁的更衣阁,因是白日,奴才怕再跟进去惹人注意,就折了回来,主子若有需要,奴才夜里再去一番。”
玄夜微微一笑,“暂且不必,你下去罢。”
“是。”那男子躬身行礼后倒退了几步,直到门口才站直了转身离去。
玄夜负手看向窗外,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言语虽稚嫩,却别有一番见识格局,那扶摇国主一味老实厚道,以为不与人争便可保无虞,实是大错特错。
他此番来到扶摇,原是想查探一番,不意却遇到此等人物,不说惊才绝艳,一颦一笑却也是令人心折。
“你住在更衣阁中,是去送亲的吗,你是宗室,还是世家?”他喃喃自语,想到那少女的高谈阔论,唇角不免噙上一丝笑意。
一夜过得很快,翌日,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