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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瑟瑟不免讽刺的一笑,“不得出门的是咱们爷,又没有关着你,便是你在东宫,不也只能待在一个小院子里打发日子吗?”
秋水滞了滞,又想现在也没什么良人孺人了,大家不过都是没名分的妾,这陈范二人就算是官家小姐出身又能怎样?如今三人还不是得平起平坐?
因此眼珠儿一转就笑道:“虽则同样是个院子,这里又怎么能跟东宫比呢?且在东宫里,二位姐姐好歹也是良人小主,如今却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王府小妾罢了。”
原来如安顺王这等地位的王爷,有封号的不过一位正妃两位侧妃,正妃自是王妃了,侧妃又称为王府夫人,一个位子给如今那位倒霉的前良娣占去了,还有一个没有主儿。
至于他们三个,国主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的,没有任何说法,下人也只是含糊按着姓称一声夫人,其实都已经没了身份。
陈范二人先只忧虑太子被废,后首又各自伤心父亲的心,竟是忽略了这件事,此时被秋水提醒才想了起来,皆变了脸色,过了半晌,陈瑟瑟方道:“妾又如何?夫人又如何?不过是打发日子罢了。”
秋水目光炯炯看向二人,“难道二位姐姐就甘心如此?”说完了她又看向范若瑶,“如今咱们爷丢了太子的位子,三月便是一个庶出不受宠的郡主,她的前程又能好到哪里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办法()
范若瑶一呆,秋水这话可真是话糙理不糙了。
本来嘛,若是易少君正常即位做了国主,她作为潜邸旧人,会在大封后宫的时候得到一个不错的位子,封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三月即便是庶出,却也是妥妥的皇长女,大公主的出路一向都是不错的。
然而若是易少君就此没落,三月不过是个憋屈王府的庶女,到时候连个郡主的封号都未必有,能嫁到什么人家里去就可想而知了。
不说范若瑶,就是陈瑟瑟每天帮着一起看孩子,对三月也有几分真心,听了秋水的话就对范若瑶道:“秋水妹妹这话说得到很在理。”
范若瑶一呆之下又反应过来,不免凄然一笑,“在理又如何?咱们不过是些内宅里的弱女子,陛下做出来的决定,咱们又能怎么样呢?”
一句话说得陈瑟瑟也沉默下来,她们便是有千般手段万种心机也都是后宅里的手段心机,这样的朝廷大事哪里轮得到她们去拿主意?秋水却是道:“二位姐姐此言差矣,咱们固然无能,可是上头却还有皇后娘娘呢!”
陈瑟瑟和范若瑶闻言看向秋水,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秋水知道自己必须取得她二人的信任,因此也不隐瞒,“且不瞒二位姐姐,妹妹之前在王妃身边伺候的时候,也结交过两个好姐妹,如今虽然我从王妃那里出来了,却还有一个好姐妹是在院子里伺候的,她偶然间听到咱们爷质问王妃,说他被废全都是因为王妃暗地里陷害他!”
因着易少君忽然被废,对王爷这两个字高度敏感,听到了就要变脸,是以为了不惹他烦恼,几个人就是在背地里,也只称他一声爷,可以淡化了王爷这个称呼。
不过对于上官颜夕,秋水倒是不介意的称她王妃,仿佛这样能带来某些快意似的。
她那位所谓的好姐妹,并不是贴身侍女,不过是在院子里扫地的粗使丫头,却是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去伺候易少君也博一个妾室的位子来坐,秋水察知她的心意,就设法收买了她。
只不过后来秋水自身难保,紧接着易少君又倒了霉,是以那位粗使丫头一直没得着机会,然她满腔向上爬的心思不改,逮着机会听了一言半语就来找秋水告密了。
秋水思来想去,这件事情还是要依靠李后才行,她自是没理由进宫的,别说她了,就是上官颜夕现在也无法轻易进入后宫了,她咬牙想了半晌,就把主意打到了三月身上。
秋水又道:“虽然不知此事真假,然而妹妹想着只要有一线生机也要尽力博一博才是,这才来找姐姐们商量,看有什么法子能进宫去见到皇后娘娘。”
范若瑶才要说话,陈瑟瑟却拿眼神止住了她,只问秋水道:“你有什么主意?”
秋水道:“咱们固然是没法子入宫的,但是三月总是皇后娘娘的亲孙女,让三月进宫给娘娘请安,想来娘娘总不会拒绝的,便是陛下也不好拦着不让奶奶瞧瞧亲孙女,到时候便由范姐姐抱着三月进宫去,把这些事情告诉皇后娘娘,想来娘娘自然会想法子帮助殿下。”
范若瑶听了冷笑道:“你既有主意,何不自己想法子进宫去告诉皇后娘娘?却又这般好心拉着我们一起?”
在范若瑶想来,李后必然也是着急的,她现在虽然还是皇后,可谁知哪天就要倒台呢?且就算她能维持地位不倒台,未来如果不是易少君登基,她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想着又凉凉笑道:“皇后娘娘是咱们殿下的生母,就算你不去折腾,她也必然会设法为殿下出头,你又何必这么上蹿下跳的,再说了,也未必就有用!”
陈瑟瑟也道:“是呢,就算你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可是又没有证据,王妃大可以不认,便是殿下,不也只是质问了王妃几句,却没有采取丝毫行动吗?可见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你又如何取信于娘娘?”
“何必要取信于她?不过是借这么个引子让殿下可以见到陛下罢了,我总觉得只要殿下能够得见陛下,必然可以洗刷这满身的冤屈。”
不得不说秋水的感觉还是有几分准的,易少君是满心里想要见到国主揭穿金铭儿的身份,只要金铭儿身份暴露,国主就再也不会相信她,自然他之前的罪名也就自动消失了。
只是金铭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玄夜也不容金铭儿这样容易就出了岔子。
且说范若瑶听了秋水的话,只是摇头道:“你的话总是不尽不实,若按你说的,此番事情如果成功了,你岂不是大功臣一个?到时候自有你的风光体面,又何必这般跑来,就不怕我们分薄了你的功劳?”
秋水紧咬着下唇,“我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三月。若是事情能成,三月也算是立了功的,以后咱们爷也要高看她一眼。”
秋水若说别的,范若瑶绝不会信,这么说她反而又信了。
她总以为虎毒不食子,到底是秋水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虽则碍着易少君的命令不敢公然认回女儿,然却也会满腔心思的为她着想。
她推己及人,以为她这个养母都对三月如此疼爱,秋水必然更甚。却不知有时生恩不如养恩,孩子都是养着养着才养出来的感情。
因这么想着,范若瑶却是对秋水的感观好了一些,温言道:“你倒是有心了。”说完又敲打她一句,“虽则你是三月的生母,我们心里也都明白,只是殿下当日的命令却不容违拗,便是三月有甚功劳,以后得了殿下的青眼,却于你没有半分干系的。”
秋水听她如此说,知道已经有了松动,忙道:“这一点却不需姐姐提醒,我自然不敢违抗命令,且三月在姐姐这里过得这般好,我也是放心的,我只觉得当初愧对三月,想为她做点事罢了,姐姐放心,此事过后,我再不会主动出现在三月眼前。”
第二百三十四章宣召()
秋水的话里却又留了一根线头,她固然承诺不会主动出现在三月眼前,可她可以设法让三月主动出现在她眼前啊。
等将来三月大了懂事了,若是平平常常也还罢了,若是有几分体面荣耀,她自然可以设法散出去消息,让三月知道她才是生母,这样三月为了求证,自然会出现。
她的手上,可还保留着证据呢!
范若瑶并没听出来,陈瑟瑟却是笑道:“大家都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将来三月大了,磕来碰去的总能遇到的,妹妹若是见了就躲开,反而让孩子生疑,不若还是大大方方的好,反正殿下一早吩咐在先,范妹妹才是生母。”
她换了个姿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对秋水道:“我劝妹妹莫要犯糊涂,三月的身世清清白白是写在了皇家玉牒上的,容不得妹妹在这里头搅风搅雨!”
说到搅风搅雨四个字,陈瑟瑟一字一顿语气森然,秋水竟无端端打了个寒颤。
陈瑟瑟警告完秋水,忽的又是一笑,语气柔和道:“至于妹妹的提议,那真真是极好的,妹妹且先回去,且容我们姐妹商议商议,看看如何递个牌子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好。”
秋水镇定下来,她自然不会被陈瑟瑟这两句话吓倒,心想往后日子长着呢,只要先保证了易少君的地位,将来再说将来的事,且她要是能生下个儿子,三月也就无关紧要了。
因此就轻笑一声,“如此,妹妹就静候佳音了。”
待秋水走了,范若瑶才拍拍胸脯,心有余悸的道:“若不是姐姐机灵,我险些给她糊弄过去了,这个贱蹄子,竟还不死心呢,就不想想当初她是怎么掐着孩子的脖子,定要弄死她的。”
陈瑟瑟一笑,“这等人,你还指望着她能有什么真感情吗?”
“不过她提议的这件事——”
陈瑟瑟想了想,“这件事倒是大有可为,其实若是王妃有心,她也完全可以递牌子申请去后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只不过我看咱们这位王妃没这种心思罢了。”
范若瑶听了又惊疑不定,“难道真的是她,陷害殿下?”
陈瑟瑟毫不在意的一笑,“你听秋水胡说呢,陷害了殿下,对王妃又有什么好处?难道她会好端端的放着皇后不当,却愿意当一个劳什子的憋屈王妃吗?”
范若瑶点点头,“姐姐这话很是。”
他们不过都是循常理来推断,以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后位子,却不知上官颜夕这一生却是重活一回,原本就不是循常理而来的。
二人又计较了一回,范若瑶就抱了三月去书房里见易少君,如此这般分说了一番,却把秋水撇开,只说是自己和陈瑟瑟一起想到了这个主意。
易少君原觉得无可无不可,他自己的母亲他自己知道,若是有法子早就开始行动了,到如今都没有动静,想必是那金铭儿又不知进了什么谗言。
他转念又想,让三月进宫也没什么不好,就算不能带来任何好处,可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也就同意了。
谁知这边的牌子还没递出去,宫里却来了人,正是潘妃的心腹,兴庆宫里的首席大太监姚万年。他见了易少君就笑眯眯的行礼,口称,“老奴给安顺王爷请安!”
易少君听到安顺王爷四个字险些气死过去,看着姚万年一脸的假笑恨不得撕了他的面皮,只是却只得忍耐不能轻举妄动,忍着气道:“你来做什么?”
姚万年越发笑得嚣张得意,“回禀安顺王爷,老奴此番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娘娘说上次用着玉梓姑娘做的胭脂非常的好,虽则玉梓姑娘写了方子,却怎么也做不出一模一样的来,是以想请玉梓姑娘过去再帮着做一些,自然玉梓姑娘一个下人是不能独自入宫的,是以贵妃娘娘还请了安顺王妃一起。”
一番话说下来又把易少君气了个倒仰,又开始怀疑起上官颜夕来,不然何以潘妃竟会请她过去?他才不信什么胭脂不胭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