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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铭儿说了一半仿佛不敢再说,又趴在床上给国主磕头,“臣妾一时情急竟然敢指摘皇后娘娘的不是,还请陛下治臣妾一个言行无状之罪!”
她连哭带说,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伏在床上只是连声咳嗽,国主看得又是心疼不已。
“来人!”他大喝,“去承庆宫告诉皇后,只说朕的旨意,不许安顺王入宫!”
金铭儿低下头掩住唇边的一缕笑意。
因是去传这等倒霉话,崔佛海不敢亲自去,唯恐李后盛怒之下殃及池鱼,派了一个小太监去替他挨骂,那小太监抖抖索索的,一句话倒打了三个摆子,这才把国主的话传明白了。
李后出乎意料的并不曾生气,她怒极反笑,“好啊,不许皇儿入宫,哀家要出宫总没人拦着了吧?来人,预备车驾,哀家要摆驾安顺王府!”
因正式的安顺王府还没有修整好,是以人们便把京郊的别苑称之为安顺王府。
皇后要跟国主打擂台,众人又都吓得慌了,只是李后的话没人敢违逆,那小太监见事不好,忙又一溜烟的跑回合庆宫去找崔佛海,崔佛海立时一个头三个大。
心里又暗骂金铭儿多事,易少君要进宫便让他进,这下好了,皇后要出去。
他想了想到底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去禀告国主,国主还没说什么,金铭儿已经低头泣道:“皇后娘娘终是怨恨了臣妾了。”
第二百五十章算计()
李后执意要出宫去看望被贬在外的长子,国主也不好狠拦着,当下只装着不知道,由着李后摆开全副仪仗从皇宫正门走了出去。
虽然李后的命令是尽快出宫一切从简,然而她到底是一国之母,銮驾卤簿十分繁琐,等到正式出宫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纵使如此,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李后也不盛妆,只着了家常衣服就上了鸾轿,一路只命快走,早有人先头开道,又急命安顺王府接驾。
易少君接到了消息先时还有些纳闷,后首听说竟是因为李后想宣他进宫金铭儿进了谗言国主不许这才一怒之下出了宫的,又气了个倒仰。
“金铭儿,你且慢得意,待本宫查实了奏明了父皇,定要将你剥皮抽筋!”他发完了狠,又命府中下人急急预备接驾。
因此地并不是正式的王府,各项建制并不周全,此时便是想接驾也只得尽着现有的条件来罢了,一面命令大开中门,一面着人去通知上官颜夕。
上官颜夕听说李后要来,也是吃了一惊,对秋若道:“你没听错?真是皇后过来了?”
“奴婢听得真真儿的,皇后娘娘的车驾如今都出了宫门了,王爷让您按品大妆去门口跪迎呢!”秋若的语气颇有些不情愿。
上官颜夕倒是心态平和,对秋若笑道:“行了,你又在这里鸣什么不平,我到底还是她儿媳呢,跪迎她原也是礼仪所在。”
因命玉梓去取了自己的翟衣凤冠来,玉梓却踌躇道:“咱们虽说被改封了王妃,可那朝服一直没发下来,如今您要按品大妆却并没有相应品级的衣服呀!”
一句话说得上官颜夕立时醒悟过来。
他们原是急匆匆离开东宫的,国主虽然明令废了易少君,一应储君和储妃的衣冠服饰乃至动用物品却并未上缴,只是暂时封存在景仁宫罢了,而安顺王建制的服饰却迟迟没有下发,也不知内务府是忽略了还是刻意的。
易少君更衣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略一思忖便道:“无需朝服了,便是常服吧。”事实上连郡王常服也是没有发的,易少君换的,还是他在东宫位是穿的常服。
他立在门口略等了片刻,上官颜夕也分花拂柳的来了,她连太子妃常服也没穿,不过比家常打扮得更加华丽些,一件绯红色暗花云锦宫装,缕金挑线百花曳地裙,头上戴了一整套赤金镶红宝碧玉的头面,越发显得面如芙蓉眸似秋水。
易少君先还吩咐,“宣良人孺人亦同来接驾。”后首又想起如今没有孺人良人了,说起来没有品级的妾室根本无权见到皇后,只得闭了嘴,看上官颜夕的这一身打扮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穿的什么?母后来了,你就穿这个接驾?”
上官颜夕一笑,“咱们也没合适的衣服啊。这会子再穿了从前那一套十分不合适吧?”
易少君顿时没了脾气。
上官颜夕左右张望了一下,闲闲的又吩咐了一句,“别人倒也还罢了,三月总不好不让她见见祖母,让范氏抱着她来吧。”
一干伺候的宫人见易少君没有反应,就有一个小内监一溜烟的跑着去了。稍倾范若瑶亲自抱着三月来了,后面还跟着陈瑟瑟和秋水,三人都是面露喜色。
这是没准儿还想着皇后亲至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好事吧!上官颜夕讽刺的一笑,若是好事,直接便宣他们入宫了,李后不辞劳苦的亲自跑过来,定然不是什么喜庆事件。
三人走过来,先照例给易少君和上官颜夕请安,接着又依着次序站好,因范若瑶养着三月,无形中到提高了身份,便站在三人之首,秋水十分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一时也没人出声,大家都静悄悄的,候了半日,上官颜夕只觉得腿都酸了,才听到一阵有规律的拍手声,知道这还是先头部队过来站班的,李后还早着呢。
果见一队十二个绿衣太监一边有规律的击掌一边排成两列走过来,在府门外站好,亦是静悄悄的不闻一声。
又候了半日,方有两个红衣内监骑了马并肩过来,下了马跟先头那些太监站在一起,半日又是一对,如是十来次,此时方听到细细的奏乐声隐隐传来,众人此时方跪下了。
先看见的是两列共二十四名宫女,手里捧着香珠,绣帕,漱盂等各样动用物事,其后又是一把曲柄七凤黄金伞,其后便是十六名太监抬着的明黄绣龙凤鸾轿,易少君看着那明黄色的轿帘甚是激动,一双眼睛一丝不错的盯着。
“皇后驾幸安顺王府——”一个太监拖着长腔喊了一声,众人忙开始磕头,易少君朗声道:“安顺王率阖府家眷恭迎皇后娘娘圣驾!”
鸾轿却一刻不停,一路抬着从中门进去了,直到正殿方停了下来,几个宫娥采女铺设好了御座,绿萝丝萝上前扶了李后出来,在御座上坐定了。
方才那太监才入内禀奏,“启禀皇后,安顺王携王妃在外候命。”
“宣。”却是绿萝的声音。
稍倾易少君大踏步走进来,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难言,“母后——!!”上官颜夕随后进来,虽说满心里不情愿,然而身份摆在那里,也只得跪下了。
李后亦是泪流满面,这还是易少君被废之后母子头一回见面,皆免不了心情激动,李后便招手道:“君儿,你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是。”易少君膝行上前,伏在李后膝下。李后抚摸他头颈,又哀哀痛哭起来,口中犹道:“我可怜的皇儿!”
绿萝忙在一旁劝道:“娘娘且别激动,仔细又头晕。”
易少君听绿萝如是说,急忙问道:“怎么母后竟是凤体违和?”
李后并不答言,绿萝低了头道:“先前娘娘要宣了殿下进宫,陛下却不许,娘娘一时急怒攻心晕倒了过去,待醒过来就吩咐备驾出宫。”
第二百五十一章驾到()
易少君一听就着急了,不单是母子连心,且李后如今已经是他在宫里最大的倚仗了,若是李后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前途就越发难测了。
他且先顾不得去计较国主的态度,且先对李后道:“母后,您且莫动气,您先保重自己身体要紧,儿子便是一时半刻不能入宫,也碍不着什么的,您若是气坏了自个,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李后连声冷笑,“亲者仇者?如今除了皇儿,除了我娘家李家你外祖父和你表弟他们,其他的,咱们娘儿俩又有什么亲者了?个个都是仇家!”说到这里免不了有些声嘶力竭。
易少君垂首道:“是,正因如此,母后更要保重自个儿,将来日子还长着呢,指不定是谁笑到最后!”
他也不管周围有人没人,只管在这里发泄怨气,便是有人把这话传了出去他也不怕,他好好的中宫嫡长子,当了这么多年储君,又曾立下开疆拓土的奇功,就因为一件小事被废黜,且还是被污蔑的,要是没点子怨言才容易惹人疑窦呢!
李后听了傲然一笑,“君儿,你没被打垮母后也就放心了。”
易少君点点头,“母后,儿臣不是那般没用的人,您且好好放心。”
李后见了儿子,看易少君精神尚好,并没有想象中的萎靡不振,更没有怨天尤人,先就放下一半的心,转眼看见站在一边的上官颜夕,心里又生起一股子怒火来。
原来上官颜夕并不傻,她本来就不想跪拜李后,不过是碍着规矩礼法勉强跪了那么一跪,哪知母子二人忙着叙话根本就没人叫起,她略等了片刻就自己做主站了起来,只管垂首在一旁侍立。
李后见了就冷哼一声,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对上官颜夕道:“你这规矩可真是越发的好了,哀家还没叫起呢,就自个先站起来了?”
上官颜夕只是默然,说什么呢?
请罪她不愿意更没必要,李后也不会为着她请过罪了就谅解她或者怎么样,其他的更没什么可做的了,至于解释,要如何解释?
李后见她沉默不语,更是怒上心头,场面一时僵住了,绿萝是个忠心的,怕李后再气倒了越发给易少君添了不是,急忙对范若瑶招招手,示意她把三月抱过来,对李后笑道:“娘娘您看,小郡主也过来给您请安呢!”
易少君多年没有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儿,也是聊胜于无,李后先前没见过的时候也不上心,见了一面倒是多了几分疼爱,几个月大的小女婴正是好玩的时候,范若瑶又养的精心,看着粉妆玉琢的十分惹人喜爱。
李后面上就露出一丝笑意来,伸手把三月接过来抱着,低头看着她笑道:“这几天吃睡可好?”
她看着三月,这话却是问的范若瑶。范若瑶不敢怠慢,忙躬身答道:“回禀娘娘,郡主一切都好,自上次娘娘吩咐了,每日里乳饼送来的也及时,郡主吃着可香呢!”
李后点头笑道:“殿下如今也只有这么一点子骨血,你要精心抚养才是,缺什么了,只管去告诉哀家,哀家再没用,一个孙女还是照应得起的。”
说这话时不免又带出几分酸意来,众人皆不敢胡乱搭腔。
她逗了三月一会子,见三月张着小嘴打了个呵欠,又对范若瑶道:“出来这么大工夫了,想来孩子也累了,你抱回去吧,让她好生歇着。”
“是。”范若瑶把三月接过来抱好,又躬身给李后行过礼,方摇摇摆摆的回了自己房间。这里李后瞪了上官颜夕一眼,摆摆手,“你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颜夕告辞。”上官颜夕微微屈膝,略行了一个福礼之后转身去了,李后又指了她背影对左右笑道:“你们都看看,这就是太子妃的规矩!”
上官颜夕顿住脚步,并不回头,只是温言道:“请母后慎言,如今并没有什么太子太子妃了。”
李后听了不免又是一阵咬牙,偏上官颜夕这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