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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雨简洁的答应了一声,随即飞奔了出去。
樊先生方对上官颜夕长揖到地,口中道:“此番公子若能活命,全仗了姑娘,老夫不才,且先代公子谢过了姑娘。”
上官颜夕忙道:“先生请起,颜夕不敢当先生大礼,但望颜夕没有误了事才好。”
接下来他们也不再说话,只管等着随雨的消息,须臾随雨回来,怀里捧了十几包各类包装的药材过来,或大或小或扁或长不一而足,一面放在桌上一面道:“公子的药库里都是全的,先生,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樊先生过来细细翻看过,顺手拿过一杆小小药秤,将各样药材拣选出来仔细秤好了分量,又命伴云去找一个熬药用的砂锅来,“事急从权,暂且熬些药汁子来喝吧。”
伴云忙依言行事。
过了不过两炷香的功夫,药汁已经熬好端来了,随雨扶了玄夜起来,伴云端了碗笨手笨脚的去喂,喂一勺倒要洒出半勺来,上官颜夕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了,道:“我来喂吧。”
伴云一呆,不由自主的把手里的碗递给她,上官颜夕接过碗,矮身在玄夜身侧坐下,一勺一勺的果然喂得涓滴不剩。
第二百八十四章醒来()
喝完了药,玄夜依旧安静睡着,伴云急道:“如何?公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樊先生捋着胡须道:“大约还要睡上几个时辰,待药力完全发散了才能醒过来。”
上官颜夕听了,便道:“不如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他就好了。”
“这”几个人对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樊先生做了决定,“这样也好,一切都辛苦姑娘了。”上官颜夕摇头道:“他这都是为了我,我守着他也是应该的。”
待众人都走了,上官颜夕看着沉睡中的玄夜,心底十分内疚,她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你又何苦这样傻,我在你心里就这样没用吗,连李后的用意也看不出来?她母子二人几次三番的想要杀我,我又怎会毫无防备的去见她呢?”上官颜夕深深叹了口气,“她要做什么,我早就知道了,我设法从易少君那里偷了解药出来,在进承庆宫之前吃了下去,我在李后面前那番做作,不过是为了麻痹她。”
“你这个傻子。”上官颜夕想到玄夜无数次为她,眼中又流下泪来,“她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对你下手,或许是想先把我解决了吧。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因为只有你真正着急了,李后才会觉得我是真的快要死了。”
“可是我偏偏一时半刻又不死,她心下着急疑惑,就会派人来杀我,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引出她的势力来一举歼灭罢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没法接受,你从来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你也永远不会有我的感受。对不起玄夜,这辈子我没有心,我只想报仇。”
她不再说话,只是帮玄夜掖好了被角,又默默守在一边,天将亮的时候,果然玄夜动了动,仿佛马上要醒来的样子。上官颜夕大喜,立刻转身飞奔出去找樊先生,其实他也不曾睡。
“樊先生,玄夜是不是要醒了?”
樊先生进室内看了看,又给玄夜把脉,当着上官颜夕的面,他却不好直接掀了玄夜的衣服来看,不过凭了脉象也知玄夜无碍了,当下喜道:“公子的毒已经解了,再过一阵子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多谢姑娘。”
上官颜夕连连道:“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她顿了顿,又道:“我先走了,若是他醒了,不必提到我,反正开解药的是先生,取药熬药的是随雨伴云,就当我什么都没做过吧。”
樊先生不解其意,“姑娘”
上官颜夕摇摇头,“先生,您不用再说了。就按我说的办吧。”她说着就悄然走了出去,樊先生想叫住她,张张口,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上官颜夕回到京郊别院,秋若玉梓她们都快要急疯了,又不敢四处声张,不过是先命上官颜夕的手下把那群黑衣人的尸首处理了而已。见着上官颜夕,秋若忙忙的跑过来,“殿下,您可回来了,您这一夜去了哪里?”
上官颜夕摆摆手,“我很累,我要先歇一下。”
“你可不是得好好歇一下,您看您,眼圈儿都青了,您究竟去做什么了?怎么看着倒像一夜没睡觉的样子?”
上官颜夕无奈的看着忠心的侍女,“你少说一句成不成?让我先去睡一会儿。”
“哦,我伺候您安置。”秋若忙道。
上官颜夕躺倒床上去以后才真正轻松下来,李后的暗中势力被歼灭,她没了这些,就像是没了爪子的老虎,应该不会再兴风作浪了。玄夜也没事了,一切终于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春和坊玄夜宅中,玄夜终于醒了过来,此前樊先生已经严格叮嘱过,把上官颜夕的话转述给其他人,是以等他醒了,众人并不提其他,只是围在那里嘘寒问暖。
便是玄夜,也只以为是樊先生救了他,拉着樊先生的手道:“此番多谢先生。”
樊先生老脸一红,须臾又笑道:“老夫也没做什么,公子无需道谢。”
玄夜笑道:“先生又何必谦虚呢!”
伴云在一旁大大咧咧的道:“就是,樊先生,您有何必谦虚,虽说是那颜”他差点说漏嘴,急忙生硬的改口,“余毒还没有清理干净,不过好歹公子是醒过来了。”
玄夜是何等样人,一眼就看出伴云此话不尽不实,当下却也不多问,只是对樊先生道:“怎么我身上还有余毒未清?”
樊先生在心底大骂伴云,口中却道:“公子无需忧心,待老夫再开几贴药,熬好了给公子服下,就不会再有事了。”一面说着一面对伴云道:“你随了老夫去熬药。”
伴云知道自己方才差点闯祸,当下也不敢多说,忙忙的跟着樊先生出去了。
樊先生带着伴云远远的离开了玄夜的房间,方低声对伴云道:“你说你这个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就不成了?差点儿就说出来了。”
伴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却又改了口道,“那位颜姑娘为什么不让把这些事告诉公子?她可是咱们公子的救命恩人啊!”想了想又道:“也不对,若不是为着她,公子又怎么会中毒?她不过是来恕罪罢了。”
樊先生没好气的打断他,“行了,少说两句吧,赶紧去熬药,你看看你,为了帮你圆谎,我少不得欺骗公子,如今拿什么熬了给他喝?”
“这个简单啊,公子刚醒过来,正是要补的时候,什么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的,炖出汤来喝就是了!”
樊先生简直无语。
玄夜醒来却并不休息,吩咐随雨召了一连串的属下过来,安排了种种事务下去,李后和易少君是不能再留着了。他又特地召了马贺过来,附耳吩咐了一些事宜下去,马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一切安排停当了,玄夜才把伴云叫过来,“我此次中毒,倒是辛苦你们了。”
伴云一听就暗暗叫苦。
第二百八十五章机锋()
他本来就是玄夜身边的小太监,专职伺候人的,玄夜是天生的主子,什么时候用得着跟他说这种话了?定然是方才自己不小心说漏嘴,让这个主子察觉了。
只是玄夜没有明说,他又不能贸然再说点什么出来,只得赔笑道:“殿下,这些都是奴才的本分,当不得辛苦二字。”
玄夜也不说话,只管拿眼盯着他看,又看得伴云心里发毛,伴云勉强笑道:“殿下睡了一夜也饿了吧,奴才先去看看有什么粥饭端来给殿下用一些,樊先生还给殿下熬药呢。”
玄夜目光一闪,“哦?我这毒是樊先生给我解的?”
“当然,当然,除了樊先生,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伴云又赔出一个笑脸来。
玄夜摆摆手命他下去,也不再多问,梦里朦朦胧胧那个女子身影看,且就当一场梦吧。
接下来樊先生自是开了各样补药,伴云随雨伺候在侧,玄夜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每日里足不出户,外面的事却有条不紊的运转下去。
且说李后在承庆宫里暴跳如雷,大骂上官颜夕,“这个狡猾的妖女!我竟不知她竟有这么多的心眼子!”想到经营了多少年的暗中势力被一举歼灭,就是心痛不已。
偏偏自家父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死活不肯把手下的王牌杀手拿来给她用,无论她派人去传口信也好,召了母亲进宫来说也好,李国丈总是不肯松口。
且,李夫人心里也还怨恨她,因着金钥儿的死,李晟回家就病了,李夫人身边就这么一个儿子,早就视为后半辈子的依靠,看他这样,难免迁怒到女儿身上,觉得是李后逼死了金钥儿,又连累了儿子。
是以对于劝说李国丈也不是很上心。
他们李家乃是南月第一世家,便是易少君做不成未来的国主,像他们这种世家大族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只要别被抄家灭族,韬光养晦的熬个几年,不论谁上台,早晚都得用到他们。
李国丈是这么对李夫人说的,李夫人原就是没多少能耐见识的一个妇人,丈夫这么一说她也就信了。
随便李后在宫里怨天怨地,她只管搪塞过去。
金铭儿自然也不闲着,日夜在国主身边说些隐晦的话语,暗示李后和易少君有不臣之心。加上潘妃和易少群也不安分,一时李后母子的处境十分糟糕起来。
然到底是发妻长子,尽管身边人都在诋毁他们,国主却始终甚是犹豫,不肯真的处死易少君或者废掉李后。金铭儿急,潘妃比金铭儿更急,唯恐国主哪天忽然死了易少君又会卷土重来。
这一日,她又来见金铭儿,彼时金铭儿正在绣一只荷包,上面画了鸳鸯戏水的花样,活计十分鲜亮,潘妃一笑,曼声道:“妹妹倒是闲情逸致得很。”
金铭儿笑道:“长日无聊,不做些活计可如何打发呢?”
潘妃眼珠一转,试探道:“妹妹还真是气定神闲,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说长日无聊呢,你就不想想以后?”
金铭儿一双妙目看着潘妃,“以后?什么以后?”
潘妃见她竟然装傻充愣,心里发急忘了忌讳,“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宫里长长久久的住一辈子不成?若是陛下有个万一,那个妖妇如今可还稳坐承庆宫呢,外头那帮子酸儒定是要立嫡立长的,你可是把那头得罪得透透的了,他们能放过你?”
金铭儿诡异的一笑,漫不经心的道:“放不过便放不过,陛下在一日我便受用一日,真要哪天陛下不在了,我便跟了陛下去,料想他们母子也不敢把我扔到乱葬岗子上去,还得给我个好封号厚厚的葬了我呢!我一个村姑舞女,享了这么大的福又能陪葬在一国之君的身边,这辈子也算知足了。”
潘妃听得眼都直了,也不知道金铭儿说得是真是假,怔了半晌才道:“不想你倒是个有志气的。”
金铭儿“噗嗤”一笑,“贵妃姐姐你也真是有意思,你心里一定在骂我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自个儿给自个儿脸上贴金,面子上却又说我有志气,敢是姐姐忙着练习如何当皇太后,演着演着就忘了现在的身份不成?”
她这么荤素不忌的,潘妃险些气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