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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夜子玄也去内室换了一套王爷的装束出来,他骑了马,金铭儿坐在马车里随在后面,一路逶迤着进了车池国的皇宫。
这是金铭儿此生进入的第三座皇宫,她掀开轿帘往外看过去,觉得这车池皇宫比之上腾和南月都气派了许多,也富丽堂皇许多,上腾皇宫固然是穷奢极欲,却没有车池皇宫的精巧之感。至于南月皇宫,比起来更是略显粗糙了。
她跟了夜子玄见到了车池国主,也见到了坐在一旁的王皇后和侍立在侧的夜子墨。
因听老蒋讲得多了,她少不得悄悄的打量这位传奇庶女,又细细回忆老蒋说过的那些关于先王皇后的事情,一面给车池国主行礼,一面在心底暗暗思忖。
“你便是玄儿从南月带回来的那位女子?”车池国主和王皇后以及夜子墨也在打量金铭儿。
第三百一十八章入宫()
“南月?”金铭儿故意愕然重复了一遍,不解的睁大眼睛看着车池国主,“铭儿不知陛下此话从何而来。”
“你放肆!”夜子墨十分沉不住气,“你明明是南月奸细,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是如何混到我二弟身边的?”
金铭儿眼睛里立时充满了委屈的泪水,看着国主哀哀哭道:“铭儿真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话里的意思,铭儿对南月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去做南月的奸细?”
“哦?你恨南月入骨?这却又是为何?”问话的是王皇后,车池国主此时已经不再说话,他盯着金铭儿,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金铭儿躬身道:“回禀皇后娘娘,铭儿之所以恨南月入骨,是因为铭儿是上腾人啊,铭儿是上腾国的九公主啊!”
“什么?”这次轮到夜子墨跳脚,他做梦也想不到金铭儿会说出这番话来。王皇后冷笑一声,“如今上腾皇室都死绝了,你说自己是上腾公主,可有证据?”
金铭儿道:“娘娘,您也知道上腾皇室都死绝了,铭儿却是没有证据的,只不过铭儿知道一点,我父皇生前曾写信给车池国国主陛下,想要把他的第九皇女许给车池国的二殿下。”
这句话一出,室内几个人都震住了。夜子玄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不免有些愕然,他看看金铭儿又看看自己父亲,拿不准金铭儿说的是真是假,却又知道她断不会说这种一下就会被拆穿的谎言。
果然车池国主道:“信是有过这么一封,只不过朕从未考虑过与上腾联姻,便是你父皇在日都不可能,更别提如今上腾已经烟消云散了,想我车池国皇子地位尊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娶一个亡国公主为妻。”
金铭儿自然知道这一点,然而听到国主这么说,她失落之余又有些高兴,这样就意味着上官颜夕也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她眸光流转看着国主,微微带着些紧张的笑道:“铭儿明白。”
车池国主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越发强烈,仿佛二十多年前也有一个女子站在这里,顾盼之间带着些许怯懦和紧张。
“你是怎么从上腾皇宫里逃出来的?”他问金铭儿。
金铭儿还未来得及回答,王皇后已经冷笑一声,目光森然看着金铭儿,“显见得是说谎,易少君大军围困皇城,根本就是插翅难逃,若真有机会可以逃出来,国主和国后又为何不逃?”
金铭儿道:“回禀陛下,回禀皇后娘娘,我父皇母后不肯逃走,固然是为着身为人君的尊严,所谓天子死社稷,社稷都已不在,一国之君又如何能只顾着自己的性命呢?至于我,原是我父皇的旨意。”
她看向车池国主,“陛下,在我上腾皇宫,有一处宫室就叫宓秀宫,那里有一条密道,我正是经由密道逃出,并遇到了睿王殿下,这才会随在殿下身边的。”
王皇后没了话说,只好呵斥道:“不尽不实!”
车池国主也不理她,只管看着金铭儿,声音缓慢的道:“你随在玄儿身边,却又是要做什么?朕已经告诉过你,你和你父皇的那些痴心妄想,都是不可能的。”
金铭儿垂首道:“铭儿知道事不可为,随在睿王殿下身边并不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实在是无处可去,铭儿自幼生长在皇宫,纵然勉强逃得一条性命,可是陛下试想,铭儿在民间又如何生存呢?”
“再有,南月易少君毁我国土辱我父母,我岂能轻易放过他?必然是要报仇的,只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有这个能力?天幸叫我遇到了睿王殿下,铭儿也不过是想借助睿王殿下的手,收复我上腾的土地罢了。”
她这么一番话说出来,众人却都信了,在民间生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别说是自幼长在深宫里的少女,就算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儿,一朝沦落到民间,凭着一己之力都不一定能活过几天。
至于复仇,只要是人就都会有这种想法。
只不过让夜子玄帮忙嘛夜子墨嗤笑一声,“二弟又有什么能耐帮你啊?他自己都还顾不来自己呢!”
夜子墨从来都觉得夜子玄对他有威胁,别的不说,就是凭那身份而言,也是天然的强出他一大截,且他无数次派人刺杀夜子玄,此人居然都毫发无伤,更是让他觉得夜子玄深不可测。
故此逮着机会他就要中伤夜子玄几句,就算没有用,能出出气也是好的。
金铭儿看了夜子玄一眼,急忙顺着夜子墨的话说下去,“太子殿下说的是,只不过国破之前,铭儿深居上腾后宫,哪里知道其他国家的人和事呢?遇到睿王殿下后,不免为他身份迷惑,其实铭儿随在殿下身边这些日子,已经知道睿王殿下不可依靠,只不过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而已。”
她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夜子墨简直大喜过望,得意洋洋的看了车池国主一眼,那意思是你看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夜子玄不靠谱。
王皇后在旁笑道:“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只不过我们车池国向来追求和平,无事是不会轻易对邻国开衅的。”
话虽然这么说,却是已经对金铭儿和颜悦色了好些,显然只要金铭儿肯说夜子玄的坏话她就高兴。
车池国主轻咳了一声,却是转移了话题,“你既无处可去,权宜之下随在玄儿身边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只不过如今,朕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是断不能容许你继续随着玄儿了。”
他顿了顿,看了王皇后一眼才继续道:“须知玄儿马上就要娶亲了,你的身份来历都会让人产生误会。”
金铭儿忙道:“是,铭儿也知道,只是一是无处可去罢了。”
王皇后跟在车池国主身边这么多年了,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在想什么,此时就笑道:“其实本宫倒是蛮喜欢你的,不如你先留在后宫,与本宫做个伴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贵人()
王皇后的这个要求是金铭儿来时所没有想到的,她惶然间看了夜子玄一眼,却见他微微点头,她心里有些难过,又觉得嘲讽,摆脱了一个老男人,现在又要落入另一个老男人手中了吗?
王皇后当然不会专门喜欢她,这种说辞她昔日在上腾后宫原是听惯了的,说好听点是贤惠,说不好听的跟那妓院里头的老鸨儿拉皮条有什么区别?
然而此情此景,却由不得她不答应。
不但要答应,还得做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来,不然就是不识抬举了,金铭儿急忙对王皇后福了福,笑道:“承蒙皇后抬举,是铭儿的福分。”
王皇后笑意加深,对身边一位贴身伺候的大宫女道:“你带了金姑娘回去,暂时就安置在坤安宫东暖阁里吧,另外拨两个人好生伺候着,虽说亡了国,到底也是公主出身,莫要委屈了她。”
王皇后说一声,宫女应一声,等最后都吩咐完了,那宫女方推了金铭儿一把,又笑道:“你可真是造化了,竟得了咱们娘娘的青眼。”敢在一屋子主子面前说笑,这宫女想来是在王皇后身边颇为得宠的。
金铭儿急忙笑吟吟的又施了一个礼,这才随那宫女去了。
路上细细攀谈,知道这宫女名叫青樱,还有一个红桃,一个绿柠以及一个紫苹算是王皇后身边最亲近的,同时也都算是心腹。金铭儿暗暗记下了。
这边车池国主又对夜子墨道:“你也是,一天到晚的听风就是雨,这奸细不奸细的,是能随便诬陷的吗?这可是你弟弟。”
夜子墨都听呆了,他本来是想着只要来自南月,那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要给她诬成个奸细才好,却再想不到这金铭儿竟是这般来历,这下子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王皇后连连给他使眼色,他方不情不愿的对车池国主道:“都是儿子不好,听了这么一言半语的竟没查证就来打扰爹爹,儿子做错了事,还请爹爹责罚。”
王皇后笑道:“墨儿这个孩子就是这样,一贯的小心谨慎,他听风就是雨总比粗心大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好。”
车池国主不置可否,夜子玄却笑道:“说起来我也真是佩服大哥,我才带了金姑娘回来,大哥竟然就知道了,知道这个原也不稀奇,奇的是大哥竟知道我是从南月带回来的。”
车池国主的目光闪了闪,他低头沉思片刻,却是没说什么。
夜子玄点到即止,也不肯再多说。这件事情,便这么无风无雨的过去了,唯一的变化,便是金铭儿进了车池国的后宫,且还生活在王皇后的眼皮子底下。
王皇后看了夜子玄一眼,对车池国主笑道:“陛下,上一回臣妾就想说呢,玄儿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亲了,总是这么浪荡着也不是事儿,叫外头看起来还以为是臣妾没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呢。”
车池国主笑道:“梓童所言极是。”又对夜子玄道:“上回提的王家的你的四妹妹,你觉得如何?”
夜子玄不想王皇后竟还没有死心,上回那顿打却是白挨了,想了想笑道:“儿子如今寸功未建,空有个王爷的名头,只怕委屈了四妹妹了。”
王皇后听了心底暗恨不已,想不到他居然敢趁这个机会要官要权,唯恐国主答应,忙道:“玄儿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你是皇子,又是王爷,哪里就委屈了四丫头呢?”
她拿帕子遮住满脸厌恶,口中发出轻快笑声,“想来你是嫌弃你四妹妹不够美貌,是以不肯娶她。”
不等夜子玄分辩,王皇后又对国主道:“说来这也怨不得玄儿,他这些年相与的自然都是美貌又有风情的女子,四丫头一天到晚的关在家里头学规矩,自然比不得那些人。”
国主怒道:“荒唐!怎么好把那种女人跟四丫头放在一起比较?”心底瞬间对夜子玄失望无比,却忘了这话原就是王皇后的挑拨,夜子玄何曾比较过一个字?
他摆摆手对夜子玄道:“朕也累了,你跪安吧。”
王皇后心底暗自冷笑,却是道:“玄儿刚刚回来,怎么样也要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才好,陛下又何苦赶了玄儿出去呢?”
“吃什么吃,他对着咱们这些老骨头怕是没有胃口呢!”
夜子玄也不分辩,更不曾露出一丝不合适的表情,他只是微微躬身给国主施了一礼,“既然如此,儿子就告辞了,爹爹好好歇息,待哪天想儿子了,只管宣了儿子进宫便是。”
“快走快走!”国主连连挥手。夜子玄出了乾安宫的大门,兀自听到王皇后在里头劝,“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