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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是扶摇的公主又如何?惹恼了太子爷,日子一样不好过!
她抬手看了看纤纤玉指上圆润粉嫩的指甲,上面染的凤仙花汁子颜色已经淡了,她斜倚在罗汉床上,就吩咐宫人道:“把我那蔷薇色的蔻丹拿过来,今儿个换个颜色。”
宫人诺诺应是,取了蔻丹过来在李梦蝶面前跪下,在她手上覆了条白绢,慢慢的给她染起指甲来。
李梦蝶正笑着,就见贴身侍女宝月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低低的回禀了几句话。她瞬间大怒,手重重的拍在红木镶螺钿束腰小炕桌上。
那小宫女原本抓着李梦蝶的手给她染指甲,此时放手不及,居然一个不小心把那长长的小指指甲折断了,李梦蝶手上一痛,这一怒更是非同小可。
一巴掌挥出去把那小宫女打了个趔趄,“没用的东西!滚!”
看那小宫女快步走到门边,正欲掀了帘子出去,她又道:“慢着!你自己去找行刑的嬷嬷,让她重重打你二十大板!”那小宫女不敢反抗,含了泪自去领板子去了。
这边李梦蝶才细问宝月,“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给我讲一遍。”
听完宝月的回禀,她咬牙冷笑,“好大的胆子,分明已经不招殿下待见了,还敢生出这些幺蛾子来,她这是找死呢!”
宝月吓了一跳,“姑娘您可小点声,她到底是太子妃啊!”
一句话说得李梦蝶眉毛直竖,她咬牙看了宝月半晌,直看得宝月心里发毛,方才冷笑一声,“你倒是个忠心的,你既心向太子妃,不如去禀告给她,就说我眼里没她,让她来治我的罪!”
李梦蝶素来喜怒无常,稍有小事不遂心就任意处罚宫人,打骂人更是常事,东宫上下人尽皆知,那宝月觑着李梦蝶的面色,只吓得发抖。慌忙跪下道:“姑娘息怒,奴才再不敢说了。”
一面拼了命的磕头。
李梦蝶原要发落她,转念一想却改了主意,只是道:“行了,你也别跪了,赶紧起来,我们去瞧瞧姐姐去。”
那宝月只以为这一次是定然要受罚的,冷不防听了这话喜出望外,赶紧的爬起来,伺候着李梦蝶出去。
李梦慈也听说了这件事,正在屋子里头伤神,看了妹妹进来,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迎了上来,“小蝶。”
李梦蝶急忙搀住姐姐,“你身子不方便干嘛站起来,赶紧坐好了。”她又促狭的一笑,“可别伤了肚子里我的小侄儿。”
李梦慈羞红了脸垂下头去,“你又浑说。”
李梦蝶却又打趣了一句,“怎么是浑说呢,难道生出来不管我叫一声姨母么?”
李梦慈抚了尚未显怀的肚子,神情既甜蜜又忧伤,“若是天可怜见能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自然是要叫你一声姨母的。”
“姐姐又浑说,怎么会生不下来呢!姐姐且放心,殿下在大婚的晚上都能抛弃太子妃来找姐姐,这么深的情谊姐姐还怕什么呢?”
“可那太子妃也不好招惹,她昨天受了辱,今天就说我管着宫务是不合规矩,怕是要发落我呢!”李梦慈慢慢低下头去,她今儿个并未戴冠,只挽了一个低髻,上边簪的宝蓝点翠玛瑙流苏钗随了她的动作不住晃动。
李梦蝶捋了捋手臂上戴着的三四个金镯子,冷笑道:“姐姐你怕什么!她想发落你,也得看殿下答不答应!”
停了停又道:“她算什么东西!这东宫且还轮不到她做主!”
第三十二章危机()
不独李梦蝶,东宫其他人等也是这般想法。
新婚之夜,太子爷连房都不肯圆,居然就这么直通通的从新房里走了出来,东宫上下都偷偷议论,只说太子妃这是要失宠!
及至早膳更是闹得不像,太子爷为了打太子妃的脸,居然兴出了新规矩,让妃妾们一同坐了用膳,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虽然这事最后没办成,可是太子妃却也是颜面扫地。
如今她竟又不知天高地厚,想从李梦慈手里要过宫务去管,谁不知道那李家姐妹看那宫务就像看着自家孩子一般,等闲再不肯放手的。
李氏姐妹一派的人自是等着看热闹,那些瞧不惯李氏姐妹的不免暗暗替太子妃忧心。
易少君一跨进东宫的大门儿,就有嘴快的上前禀了他,他面色平静,听了也只点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倒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上官颜夕自是知道上午那一番举动会引起轩然大波,却跟没事人一般,听说易少君回来了,急忙出来迎接,以履行她太子妃的职责。此时她就恭敬站在阶下,微微施了一礼,“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易少君神态平和唇角噙笑看着他的妃子,仿佛昨晚和早上的那一幕都没发生一般,轻轻执了她的手,“爱妃平身。”
上官颜夕心底一阵恶寒,甩了甩却没甩开,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出来迎他,见了他更是要离了三丈远才好。
易少君却恍若不绝,迈步进入正殿,方在临窗铺着石青色绣莲纹洋罽的大炕上坐下了,上官颜夕远远的站在大殿中央,并不过来与他同坐。
易少君也不以为忤,秋水奉上茶来,他一面吃一面问,“听说你今儿个见了陈氏和范氏,还赏了她们?”
上官颜夕一笑,“她二人既是东宫妃妾之属,与妾身一般,自然是要见一见赏一赏的。”
易少君听了这话面上笑意更盛,慢慢的把一杯茶吃尽了才抬起头来,看着上官颜夕的目光里满是缠绵情意,“这么说你也承认你是东宫妃?”
“自然,臣妾乃东宫太子妃!”
易少君忽的又是一笑,柔声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陪我坐,我有事跟你说。”
上官颜夕让他的眼神和声音搞得毛骨悚然,只不知他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不仅不向前,反而往后退了一步,方道:“殿下有什么话儿只管说就是,臣妾在这里也听得见。”
易少君却站起身来,负了手缓缓行至上官颜夕身边,他身形颀长高挑挺拔,远比上官颜夕高得多,此时他低了头,深深的看着她,神色颇有些复杂。
上官颜夕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只觉得有些不妙,她死命低着头,一双手紧紧攥了裙边,一边心念电转思量脱身之策。只听得易少君低低问道:“夕儿,所谓妃者匹也,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隔了一世,夕儿这两个字再次从他唇边喊将出来,上官颜夕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她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又觉得难过,上一世,一直到了刑场,她都想不通,易少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怎么能一面与她缠绵床榻,一面派人灭了她的国家?他怎么能嘴里对她倾诉着衷肠,心底却思量该如何杀了她?
他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心底有些不耐,伸出三根手指徐徐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眼看着他,她受不了他目光里的灼灼之色,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耳边只听得易少君声音轻柔,却又隐含杀气,“夕儿,你在扶摇国唯我独尊,有些事怕是还不清楚,你既嫁了给我,一身荣辱就系在了我的身上,我登了基你就是皇后,可我若是做了阶下囚,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上官颜夕心下雪亮,他这是还在担心,怕她会对他不利,是以又想对她示好。
她微微一笑,“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动我,我配合你。”
易少君缓缓摇头,“这还不够,夕儿,我不能凭你一句话就信了你,我需要实质上的保证。只有我们有了共同的利益,你才会全力助我。”
上官颜夕不解,“怎样才是实质上的保证?太子殿下心中,哪种利益才是共同的利益?”
易少君目光越发深沉,“一个孩子,我和你的孩子,只有如此,我才相信你,不会轻易出卖我。”
上官颜夕大惊,想不到他还没有死心,不免后退了一步,他却早有准备,一把就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因是在自己殿里,她只穿了绛紫色薄纱齐胸襦裙,外面罩了烟霞粉的半臂衫,脖颈以下,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身上,她只觉得羞愤难耐,惶恐之间往四面看去,宫人们早已退得干干净净。他修长手指抚上她的面颊,顺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她浑身剧烈的发起抖来,被他手指抚过的地方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
“易少君,你若敢动我,我即便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哦?是吗?你又想拿什么来威胁我了?”易少君轻轻的问。他一把将她的半臂扯下,露出雪白圆润的双肩。
他双目中精光大盛,反手一带就把她圈进怀里,搂了她到临窗的大炕上,她挣扎不及,且也根本无力挣脱,踉跄着被他带了过去,翻转间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看着她徒劳的挣扎喘息,微微笑道:“我劝你还是从了我的好,免得伤了和气。”
她又怒又急,电光火石间想起前世东宫发生的一件事来,急急说道:“典馔女官罗锦儿是潘贵妃的人,你放我起来,我帮你除了她!”
他蓦地停止了动作,眼底充满戾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证据?”
典馔女官向来管着东宫的饮食药品,她若是已经不堪信任,东宫就是危在旦夕。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按住她双肩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绽出青筋,她忍着疼痛,一边思量一边道:“我不能跟你说我的证据,但是我说的话却是事实。”
第三十三章谈判()
易少君咬牙思量半晌,上官颜夕的话固然不可全盘信任,但典馔女官的职责也是重要至极,由不得他轻忽,他慢慢坐起身来,“你为什么怀疑她?”
上官颜夕不过是想到前世的事情,紧急之际为求脱身脱口而出罢了,哪里有什么缘由?此时她先从罗汉床上起来,快步走到大殿正中,把衣饰简单整理好,方道:“你得答应我,你以后再不能碰我。”
上官颜夕这一刻是看都不想看见他,只觉得恶心,浑身的不自在。易少君一笑,神情里颇有些落寞,“我对你而言就是洪水猛兽?”
他站起身来,慢慢向前走了两步,上官颜夕亦后退两步,满脸戒备之色,易少君苦笑,“你厌弃我,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此时细细思量起来,早在扶摇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厌弃我,所以你设法让我借不到兵。”
他负手看向栖梧殿上方和玺彩绘承尘,声音幽远,“你拖延时间,你让我失去向他国借兵的机会,你让我不得不暴露自己,上官颜夕,我自认从未得罪过你,在扶摇皇宫第一次见面,我也是以礼相待,到底是为着什么”
他侧头看向离着自己几步远的太子妃,她目光冰冷神情戒备,那个下意识的防御姿势让他莫名的有几分心疼,他心中微微一痛,“你为何对我这般厌烦?”
上官颜夕心底冷笑,厌烦?原来她的表现只是厌烦?她缓缓摇头,不,易少君,我从不厌烦你,我只是恨你,恨毒了你,我每天都在忍着,就怕一个忍不住就想杀了你!
可是我不能杀了你,死亡太过容易也太过单纯,我要让你活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永远承受痛苦!
千般思量万般算计化到嘴边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上官颜夕慢慢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