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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般思量万般算计化到嘴边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上官颜夕慢慢的微笑起来,“殿下,你我夫妻敌体,正如殿下所言,我一身荣辱皆系于殿下,我又如何敢厌烦于你?”
“殿下你应该明白,自你我之间立下婚书的那一刻,就已经形成了利益同盟,你我之间的事外人无从得知,对外界而言,东宫太子妃夫妇,本来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殿下扪心自问,倘使我要与别人联手,那么那个别人,他会不会信我呢?他会不会以为,这是我和殿下定下的计谋?换成殿下,殿下又会不会信任别人的妻子?”
“殿下不信我,无非是殿下以为我与殿下没有共同利益,”她呵呵轻笑,“你这才是想左了,我已经嫁了你,只有你御极,我才能为后,除了你,还有谁能给我这无上尊荣的地位?我又为什么要盼着殿下不好呢?那不是自毁前程又是什么?”
她唇边带着一缕笑意,“潘妃宠冠六宫,易少群野心勃勃,朝中众臣态度晦暗不明,殿下强敌环伺前途堪忧,上官虽不才,身后却也站着整个扶摇,我愿与殿下相互扶持,直至殿下御极的那一日。”
易少君审慎的看着她,上官颜夕不可轻信,却也不是完全不可信,至少有一句话她说得对,这无上尊荣,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她在扶摇尊贵已极,随便择一驸马都可逍遥终生,她同意嫁过来,看中的,不就是未来皇后的位子吗?
他哈哈一笑,自以为了解上官颜夕,至于她对他的抗拒,不过是自幼受宠娇蛮惯了,小女孩心态作祟罢了,假以时日,凭了自己的手段,还怕不手到擒来?
想着这里,他的唇边噙上一缕笑意,上官颜夕看他态度有所松动,微微松了一口气。对付这等人,与其威胁,不如晓之以理。易少君此人,为人冷酷无情阴沉多疑,最看重的就是权势地位,要想说服他,从此处入手再合适不过。
她在心底冷笑,上一世,你骗足了我一世,这一世,就一报还一报吧。
易少君已经问出一句他最关心的话来,“罗锦儿的事,你待如何办理?她素来谨慎,在后宫人缘也好,你若不能抓到十足十的把柄,怕是无法取信于人。”
能问出这句话来,说明他对上官颜夕就算不能完全信任,起码也信了五分。
“这个自然,若不能一击即中,还不如韬光养晦。”
易少君面露赞赏之色,“公主好见识。”
此时殿外传来一个小黄门抖抖索索的声音,“殿下,奴才有事启奏。”一边说一边暗暗叫苦,太子妃夫妇待在殿里,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者自以为知道是在做什么,打扰了殿下的兴致,还不知后果如何呢,只是这个主儿也不好惹,就是皇后也要让她三分的,不能不立刻来回禀。
思索间易少君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什么事?”
小黄门听他的声音不辨喜怒,也不知他现下心情如何,声音抖得更加厉害,“是兴庆宫娘娘,赏赐太子妃殿下。”
易少君讥笑一声,“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上官颜夕也沉吟道:“平白无故的,她赏我做什么?即便要赏,也该皇后先赏,贵妃又着的哪门子的急?”
易少君满面嘲讽,“她跟我母后打擂台打惯了的,我母后不跟她一般见识,她倒越发的得了意。”
“话虽如此,到底也是陛下的宠妃,她既赏了出来,我也不能不接着。”
易少君点点头,“后宫的事儿,你自个儿衡量着办,只一条,不要忘了你方才说过的话。”
上官颜夕一笑,“烦请殿下拭目以待。”
说完她拍拍手,扬声唤道:“来人!”
秋水原就在外头等得心焦,此时听着传唤,一个箭步就窜了进来,秋若、玉梓并碧痕紧随在后,四个贴身大宫女站成一排,“殿下有何吩咐?”
“给我整装,告诉贵妃宫里头来的伴伴,烦他稍等片刻。”
四人齐声应是,立刻有条不紊,按照往日的分工忙活起来。易少君早已出去了。
秋若咬了咬唇,低声轻问,“殿下要不要水?”
“不必。”
第三十四章赏赐()
因是新婚,且是正妃,上官颜夕出现在人前总是一身的真红色,此时要去接赏,更加隆重其事。换了一件真红大袖衫,戴了一整套赤金镶宝的头面,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来的是潘妃宫里的二号人物,大太监姚万年。
出嫁之前,南月皇宫派的嬷嬷会给上官颜夕讲解宫中礼仪,因着她公主的出身,这一套是自幼做熟了的,正式训练是不必了,只把两国不同的部分一一讲解演示一番而已。
最重要的,反而是给太子妃介绍宫里头的重要人物,这其中就包括各宫主子的贴身心腹,这也是让太子妃提前适应的意思。
人物繁多关系复杂,太子妃身份贵重自是不需要亲自去记的,领了这个活儿的就是碧痕,她记好了自会在需要的时候报呈给太子妃知道。
此时姚万年跪下行礼,碧痕就在上官颜夕耳边低声道:“兴庆宫太监总管姚万年。”
上官颜夕一脸的笑容可掬,“姚伴伴快些起来。”又吩咐碧痕,“拿了上等的赏封儿给姚伴伴吃茶。”
碧痕闻言,急忙把事先预备好的赏封递给姚万年身后的小黄门,不单姚万年有,凡是跟着来的一个不落。
姚万年一边说着谢太子妃殿下赏,一边示意小黄门把赏封接了过来,不过薄薄的一个小红纸包,姚万年却是眉花眼笑,他在宫里行走得久了,知道主子们赏出来的东西,越是轻的越贵重,大抵是银票之类,若是赏个包袱出来,那才值不了几个钱呢!
当然赏首饰又另当别论,只是以他的身份而言,储君庶母宫里的太监,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储妃赏首饰给他。
他面上笑容更盛,大声唱名,把潘妃赏的东西一件一件报出来,无非是些首饰玩器之类,上官颜夕含笑听完,微微颔首,“伴伴辛苦了。”
示意身后的侍从们把赏赐接了记账入库。
姚万年躬着身子,“辛苦两个字不敢当,能给主子办事是奴才的福分。”
上官颜夕一笑,“烦请伴伴回宫复命,只说本宫谢贵妃娘娘赏,稍候就去给娘娘请安答谢。”
“是。”姚万年躬身退了出去。
上官颜夕只觉得累,从起床到现在,一歇也没歇,打仗一样办了好几件事情,偏生潘妃不知道抽什么风忽然赏她东西,还得走一趟去谢恩。
姚万年一来,秋若就知道上官颜夕是必要走一趟兴庆宫的,早已吩咐下去备好了翟车,上官颜夕上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东宫。
太子称为东宫,不过是一句代称,只因太子身份地位仅次于国君,又因东西南北四方一向以东为尊,故东宫就成了太子的别名。
然而在中原五国,这称呼也不尽然,例如仁和国,因摄政的高太后所居宫殿处于东方,仁和国所谓的东宫向来是指高太后。
易少君所居的宫殿,正式的名字叫景仁宫,位于南月皇城东面,与后宫隔着一道宫墙。
翟车行驶在长长的甬道上,木质轮子包了皮边,走起来寂静无声。上官颜夕斜倚在翟车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乱纷纷的。
哪怕是上一世,她都不知道这罗锦儿是何时倒向潘妃的。正如易少君所言,罗锦儿生性谨慎为人缜密,上一世哪怕潘妃倒了,她都镇定自若,要不是易少群那个胆小怕事没担当的蠢货说了出来,估计易少君还会继续信任罗锦儿。
上官颜夕难免有些后悔,应该留着罗锦儿,让她这一世继续在东宫作恶才好,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一时半刻想不到别的事来分散易少君的注意力,只得想到什么说什么。
且,也只有这种事关东宫安危的大事才能让易少君转移注意力。
只是有一点没有想通,潘妃又靠什么来拉拢罗锦儿?潘妃能给的,易少君都能给,且还不用冒风险。罗锦儿又为何甘冒奇险去为潘妃办事?
上一世易少群应该是和盘托出了,只可惜那时扶摇已灭,她也已被易少君厌弃,已经没有消息来源了。只辗转听到这么一言半语,完全派不上用场。
一时又想到范孺人的孕事,要不要借此生发点什么事出来?
她靠在翟车上按住额头,只觉得脑子里突突的疼。不由得在心底苦笑,报仇哪里那么容易?
此时宫人来报,承庆宫已经到了,她打叠起精神来,扶了秋若的手下了车。
不论潘妃如何如何受宠,到底中宫还在,是以必须先到中宫请安。
因坐了车过来,衣服难免有些痕迹,几个小宫女绕着她,给她整理了一番,她才举步进门,此时承庆宫李后身边的大宫女丝萝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她先插烛一样拜倒,口称:“参见太子妃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上官颜夕叫起后她才笑盈盈的站起来,笑意亲切态度端方,上官颜夕上一世就觉得她不太像个宫女,浑身的气派比低阶宫嫔还要像样些,不过想一想又不奇怪,皇后身边贴身侍奉的,那份儿眼光见识,又岂是低阶宫嫔可以比拟的?
丝萝已是亲亲热热的说道:“您怎么过来了,娘娘方才正要使人去传话儿,说太子妃殿下今儿个累着了,千万要好生歇着,万不能只顾着尽孝忽视了自个儿的身子。”
上官颜夕微笑,“母后体恤儿臣,儿臣更不敢荒废了规矩。”说完了才问丝萝,“母后现下有空没有,可以召见我吗?”
丝萝笑意更深,“娘娘正等着您呢。”
上官颜夕方随了丝萝进殿。
原来李后日常起居,并不在承庆宫正殿,只在西次殿宴息。一进门先看见一架雕花镶宝的大立屏,隔绝了视线,前方又有一张黑漆嵌螺钿小案,摆了翡翠白玉盆景。
绕过了立屏方进入室内,十二扇的紫檀漏花窗,掐丝珐琅的香炉里青烟袅袅,弥漫出若有若无的杜若清香,略带一丝淡淡的苦味。临窗设了罗汉床,铺了大红猩猩毡的垫子,设了水墨弹花的靠背引枕。
又有一个紫檀木雕八仙过海鼓腿彭牙小炕桌,摆了象牙雕的座屏。
丝萝已经笑道:“殿下稍候。”皇后身边的另一个大宫女绿萝亲自奉上茶来,上官颜夕谢过了,李后方慢慢从后边走了出来。
第三十五章谢恩()
南月国皇后李氏,出身关南望族,她正位中宫已有二十五年,此时不过四十岁年纪,大约是因着潘妃专宠的缘故,心情抑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倒大了一些。
因是日常起居,衣着甚是随意,一件秋香色事事如意妆花褙子,石青色马面裙,广颐方额柳眉凤目,头上没有戴冠儿,亦不曾插戴首饰,只挽了一个低髻,勒着秋香色满绣五福捧寿镶米珠儿的抹额。
上官颜夕行了个大礼,口称:“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李后含笑叫起,亲自携了她的手往罗汉床上坐下,笑问了一句,“不是传了话儿不让你过来了吗,怎地又专程跑这一趟。”
上官颜夕低了头,唇角噙了笑意,“母后爱惜儿臣,原是儿臣的福分,只是礼不可废,且儿臣也愿意侍奉在母后身边,只怕母后嫌儿臣呱躁了。”
李后对左右笑道:“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