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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玄一笑,“她自个儿寻死又与你何干?说起来也是一国之母,倒要好好收敛才是。”
蒋别鹤忙道:‘是,已经将其葬入王陵,与前任南月国主合葬。’
夜子玄点点头,“这也还罢了,你们此番辛苦,且先各自回府休息,明日早朝朕自会论功行赏。”
两人忙谢过了,告退后各自回家不提,这里夜子玄便去颐和宫见上官颜夕。
“易少君,我给你押回来了。”夜子玄开门见山的说,声音里又带了一份决绝,他无力阻止上官颜夕的任何一个决定,只能等着她宣判。
“南月是亡国了吗?”上官颜夕幽幽的问了一句,夜子玄心里一紧,也拿不准她是不是在问自己,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以对。上官颜夕叹口气又道:‘我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如今一晃竟七八年过去了呢。’
继而又满是不解,算算时间,七八年前上官颜夕不过刚刚嫁进南月,这世上可会有哪一个女子会在出嫁之时就盼着夫家覆亡?
上官颜夕也没有解释,只是问夜子玄,“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她并没有指名道姓,夜子玄却立刻听懂了,他的心又提了起来,低声问道:“你想见他做什么?”
上官颜夕幽幽一叹,“想了结一些事情,纠缠了这么久,终归是要做个了断。”
第四百九十四章囚徒()
夜子玄听着她这话倒不像对易少君有情的样子,心里又有些高兴起来,忙道:“牢里腌臜,你既要见他,我去安排一下。”
“不必费事,我原是死过一回的人,又怕什么呢?”上官颜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感慨,又略带了些嘲讽,夜子玄越发不解,只她既不解释,他却又不好多问。
他亲自带了上官颜夕去牢房见易少君,蒋别鹤为了防止出意外,把南月皇室一大家子都关在一起,挤挤挨挨的把一间本来挺大的牢房挤得满满登登的。
李嫣试图跟牢头讲道理,“这位大人,你看我们这里有女眷有孩子,若是太多人挤在一起不通风的话反而不好,不如您通融一下,让我们分开关押吧。”
牢头正在那里耍威风,“都是阶下囚了还摆什么臭架子,还以为一个一个的都是嫔妃公主呢?我劝你们安分些吧,如今还死活不知呢!”
李娇娇怒道:“车池国主既然俘虏了我们来,必是不会要了我们性命的,便是暂时关押,过两日必有说法的,你这般虐待我们,当心你家国主怪罪!”
牢头阴阳怪气的一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可是蒋大人特意吩咐的,你们之前不是自杀了一个吗?蒋大人怕你们谁再自杀这才关一起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李嫣听了忙道:“我们不会自杀的,便是把我们一人关一个牢房我们也不会寻死,您老放心好了。”
牢头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李嫣一眼,“你这个小娘皮倒是有几分姿色,你在南月皇宫里是皇后啊还是贵妃啊?想来是舍不得死的,我家国主格外有恩典,你好好表现,没准还会被纳进后宫继续荣华富贵呢!这会子受些委屈怕什么?”
这牢头摆明了是在嘲笑讽刺她,立时把李嫣气了个倒仰,李娇娇偏没听出来,竟是信以为真,叉了腰对李嫣冷笑道:“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那夜子玄既能接收上官颜夕,想来也能接收你,说来可都是咱们陛下的正室娘娘呢!”
一时又阴阳怪气的道:“你以后得了宠,可别忘了姐妹们,都接到宫里去一起享福才好。”
话音未落易少君已经从地上暴起,一把将李娇娇打翻在地,随手拔下她头上一枚簪子刺入她咽喉,一整套动作速度奇快无比,等众人反应过来,李娇娇已经血流汩汩,倒在地上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牢头没想到一句话竟引来这么大的变故,一时吓得魂飞魄散,只怕易少君再动手,忙道:“我说着玩的啊,我们陛下何等样人,如何会看上你们这些残花败柳?”
一时又对易少君道:“南月国主你也别生气,你的这些个娘娘们,我们陛下是一个都看不上的。”
易少君听他说得不伦不类,他虽然沦落成阶下囚,却还是自重身份,不肯与这等人一般见识。面上只管冷笑,却不肯与牢头搭话。
牢头自觉受了轻视,又恼了起来,“别看我是个小小牢头,我看管过的大人物可是不少,什么王爷啊爵爷啊将军啊,倒了我这一亩三分地啊,那些个头衔可都不好使了,不把牢头我奉承舒服了,不给饭吃还是轻的,只两天不给你倒便盆,看到时候不熏死了你。”
“再有,咱们这牢里啊,除了活人,就数那老鼠最多,半夜里出来找东西吃,少不了咬手咬脚的,到时候可别喊疼啊,牢头这里是没有药的。”
三月如今已经快四岁了,颇能听得懂大人的言语,听了牢头的话忍不住吓得哭起来,一面蜷缩进范若瑶怀里,口中只道:“母妃,三月怕老鼠。”
范若瑶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虽然她位份不高,但三月好歹是易少君唯一的子女,向来一应供应都是上好的,又因她是个女孩子,那些李家的嫔妃们也看不上眼,并不来作践她,是以三月长到如今,并没吃过什么苦。
女人的天性都是怕蛇鼠虫蚁的,三月这么一哭,李荣妃和李惠妃也跟着尖叫起来,又忙着从头上腕上取下两件首饰打算递给牢头,看看他能不能想办法别让老鼠出来咬人。
正乱着,夜子玄带着上官颜夕到了。
大理寺卿在旁边陪着,一看这幅景象不免皱了眉头,先对牢头喝道:“老冯头,你又在这里吓唬人犯!”
一面又给夜子玄请罪,“陛下莫怪,老冯头老糊涂了,不过有时候犯人难以管教,少不得要吓唬一番才肯听话的。”
牢头听见陛下两字,便知道此人乃是当今国主了,忙不迭的跪下请安,叫着自己的名字给夜子玄磕头,“臣冯来顺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理寺卿暗道你一个牢头也有资格自称臣?夜子玄却没心思计较这些称呼,已经摆摆手温言道:“起来说话。”
“是,多谢陛下。”因夜子玄声音温和面色和蔼,那牢头冯来顺自以为面上有光,得意洋洋的站起来。
等闻到空气里难以掩饰的血腥味,再低头看看已经明显死了的李娇娇,冯来顺立时又害怕起来,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陛下,陛下,这可不关小人的事啊,是南月国主杀了她的!小人一直在牢房外守着,可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出来啊!”
夜子玄眉头微皱,他自然清楚区区一个牢头没有这个胆子去杀害人犯,必然是易少君动的手,只那牢头不停的呱躁惹人心烦,便看了上官颜夕一眼,低声道:“我都说了此地腌臜,不如你且出去,我命人将他带出来你再跟他说话好了。”
牢房内众人此时已经看清楚了上官颜夕,李姓后妃们对上官颜夕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此时不过是觉得好奇而已,秋水却已经从人后抢出来,扒着牢房的木头柱子喊道:“殿下,殿下,我是秋水啊!”
秋水的来历在南月后宫人尽皆知,是以她这么一喊,李姓后妃们恍然大悟,方知对面这个女子竟是上官颜夕。
第四百九十五章相见()
秋水已经趴在地上磕起头来,一面喊道:“殿下,奴婢知道错了,您就看在奴婢自小侍奉您的份上,饶了奴婢吧,您救奴婢出去,奴婢下辈子给殿下当牛做马。”
上官颜夕轻轻摇头,“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牛马。”
范若瑶虽不奢望上官颜夕会救她出去,却舍不得三月受苦,忙哀求夜子玄道:“陛下,妾不敢求陛下什么,只是稚子无辜,还望陛下怜悯一二。”
上官颜夕听了,忍不住往范若瑶身边看了过去,见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生得玉雪可爱,一双大眼睛茫然而惊惶的看着自己。
自上官颜夕走后,李氏后妃进驻后宫,虽然没有明着虐待范若瑶和陈瑟瑟,却也是冷淡无比,后宫里的奴才最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陈范二人既没有显赫的身世更没有体面的位分,又不如何受宠,不免也怠慢一二,陈范二人受苦之余,少不得怀念起上官颜夕来。
昔日上官颜夕执掌东宫时,固然不会专门厚待她们,却也从不苛待,是以二人闲来无事时免不了议论两句她的好处,三月都是自幼听惯了的。
此时她看见面前这个女子就是上官颜夕,不由得怯怯的问道:“你就是太子妃吗?我听说你从前待我们很好。”
范若瑶听了又是一阵魂飞魄散,只恨不得把女儿的嘴堵上才好,她们都认定了上官颜夕现在是夜子玄的新宠,大凡是个男人,就最听不得自己女人之前的情史和前夫,是以她方才求情的时候并不求上官颜夕,而是去求夜子玄,且不敢提一句昔日如何的话,不想三月懵懵懂懂,竟然嚷了出来。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当众嚷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范若瑶忍不住抬眼去看夜子玄,夜子玄却是面无表情,眼神亦是平静无波,她心下忐忑,只听得三月又道:“太子妃,你让我跟我母妃出去好不好?”
范若瑶心下烦闷非常,又担心无比,罕见的吼了孩子一句,“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三月自来是被范若瑶捧在手心里养的,范若瑶别说训斥她了,连高声说话都是没有过的,她吃了一惊不免哭起来,一面哭一面道:“是你跟陈娘娘常常说,若是太子妃还在,必然不会让我们受苦,又说太子妃处事公允比李家的娘娘们强多了,如今既然见到了太子妃,为什么不让她放我们出去呢?”
范若瑶看了夜子玄一眼,心中越发害怕,紧紧捂住女儿的嘴,三月有些气息不顺,不免蹬手蹬脚的挣扎起来,上官颜夕看了心中不忍,不免叹道:“孩子懂得什么,你且放开她。”
“是。”范若瑶急忙松手,三月大口喘息,却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唯恐再惹恼了母亲。
上官颜夕又叹了口气,对夜子玄道:“这许多人挤在一处终归不好,且这里潮湿肮脏,便是果然要关押她们,能不能关进一个略敞亮干燥些的所在?”
上官颜夕指的是三月等女眷,说的也是她们,夜子玄偏理解成易少君,不免冷哼一声,“不过一群亡国奴,留得一条性命已经是朕格外开恩了,又想住到什么好地方去?”
亡国奴三个字刺激了上官颜夕,她不由得道:“我也是亡国奴。”声音里是说不出的低沉失意。
夜子玄冷不防上官颜夕会这么说,一时又深恨自己说话造次,待要道歉,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气氛有些尴尬静谧起来,最后还是夜子玄开口道:“冯来顺,你先把这尸体拖出去就地掩埋。”
冯来顺大气不敢出,快走两步过来打开牢房的门,招呼了两个狱卒把李娇娇的尸体抬出,经过上官颜夕身边时他又提着心,唯恐吓着这位娘娘,然上官颜夕前世今生见过无数死人,哪里把这点子事放在心上?眉头都不皱一下,冯来顺又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偷偷感慨到底是娘娘,胆子都比一般女人大。
夜子玄又对大理寺卿道:“终究是女眷,暂时先找个干净牢房羁押。”
“是。”
做完这一切,他又抬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