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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着咱们,却又带着谁?”伴云偏着脑袋略想了想,拍手道:“是了,定是那位颜姑娘,咱们二爷这是春心动了。”
说着还冲随雨挤挤眼儿。
随雨抬手又是一个暴栗,“没正形的东西,主子也是你编排得的?我且再问你,既是要带了颜姑娘去看花,你又租一条什么样的船。”
此时伴云却认真想了想,“颜姑娘嘛,咱们虽不知她的身份,然而那天一见,那举止做派言谈气度,比咱们在家里见过的那些奶奶姑娘们还强些呢,怕是大有身份的人,普通的船岂不是委屈了她?”
随雨笑道:“你前面说的还有些道理,最后一句却又不好。”
“又怎地不好了?”伴云大是委屈。
随雨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得细细的讲给他听,“你也知道,二爷身份特殊,等闲的女子家里头老爷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只这颜姑娘,我这几日细细打听过了,这南月国里头并没有哪一个世家贵族是姓颜的。”
“我私心里揣度着,必是个假名,想来她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也不愿意使用真姓名,你若是招摇起来,恐惹得公子和姑娘不喜。”
第一百八十章赏荷()
伴云听得大是佩服,不由得对随雨道:“难为你,竟然想出来这么多道理,什么时候竟比我强了?”
“本来就比你强些。”
二人又斗了几句嘴,伴云方支了银子去租船,因有了随雨的话打底,他自己想来也是丝毫不差,故只租了一条小小船只,仅容四五个人就座而已。
又因有女客,多多的赏了船家些银钱,命他把船洗刷干净,这几日就不要载其他客人了,又教船家铺设些新的褥垫,并将满船熏了些荷花香露。
一切安排停当了,方回转来禀了玄夜,玄夜果然夸他会办事。伴云不敢居功,又把随雨说了出来,接了玄夜的赏赐,得意洋洋的去了。
到了正日子,这一天原是荷花仙子生日,荷风池里热闹非凡,都城人生活富庶,今年的冬天又格外长些,此时好容易换穿了纱衣,不免假意玩乐,办得比往年更热闹些。
碧波湾里已经搭好了高高的台子,称作赏荷台,每年的这一日,富户自是不必说了,便是普通人家,也要租条船来看热闹,更有一些纨绔公子哥儿,包下整条的画舫,早早的过来玩乐。
荷花节是一年一度的盛事,颇有一些贵族少女乔装改扮了来玩,是以虽然伴云租船的时候要求多多,船家却也不以为意,只以为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过来看新鲜罢了。
上官颜夕为了掩人耳目,却又换穿了男装。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身为太子妃,虽然刻意深居简出,然也有许多外命妇见过她了,为着保险起见,还是换了男装更加安全一些。
此时他们坐进了伴云一早租好的船里,船家下了船桨,只几桨就划到赏荷台下,上官颜夕便奇道:“既是赏荷台,何以竟建在池中?这样却又如何赏?”
那船家听了,知这二位是头一次过来,便笑道:“二位有所不知,咱们这荷花节啊,最初确实是用来赏花的,各家养的有好荷花也可以带了来,评个名次出来,得分最高的那个便被称为荷花仙子,不过是图个乐呵罢了。”
他此时不再摇桨,任那小船在湖里飘着,又笑道:“只是这荷花有什么好选的,左右不过那么几个品种,专建了这么个台子看花也是无趣,不知是哪一年又兴了新规矩,由那年轻美貌的少女捧了花盆上台,慢慢的又过了两年,却是花盆也没了,专选美人了。”
玄夜听了,便看了上官颜夕一眼,怕她觉得唐突,哪知上官颜夕却是兴致勃勃,还对那船家道:“正经人家的小娘子怕是不会出来胡闹,哪里肯抛头露面选荷花仙子?船家说的选美人,怕是选花魁吧?”
“公子说的极是,自然是那些在行院里讨生活的女娘们了。”
正说着,一阵喊声传来,二人忙抬眼去看,原来那些参选荷花仙子的行首们都已经出来了。她们都是加意打扮过的,每人头上簪一朵荷花,若是谁夺了魁,并不直呼行首名字,只说是某花夺魁,也算是一件雅事了。
众女先上赏荷台行礼,行过礼之后便每人坐上事先准备好的船只,或唱歌或弹词或跳舞,总是要卖弄一番才艺,才好由人去投票选举呢。
此时有人叫道:“开始了开始了!”
周遭俱安静下来,当先出来一艘船,船上女娘却是做了采莲女的装扮,她拿一块青巾包了头,上衣下裳却是掐了细细的腰身出来,众人便先喝了一声彩。
她一面划桨,一面莺声呖呖,细细的唱起歌来,这女娘一管好嗓音,没有任何伴奏便听得人心旷神怡。一曲唱毕,便有人大声叫好叫赏,元宝银钱纷纷投到她船中。
她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笑眯眯的撑了船去了。
第二艘出来的却装饰得富贵华丽,船上珠围翠绕,周遭竟还蒙了半透明的绡纱,隐约可见一个银红衫子的女娘坐在里头,一切朦朦胧胧中,一曲琵琶声嘈嘈切切从船内传出来,众人又是哄然叫好。
那女娘一曲弹毕,纤纤素手拨开绡纱半露玉容,缓步出来向四周团团行礼,抬起脸来微微一笑,便有人笑道:“果然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当得起荷花仙子的称号。”
又有一人道:“前面那采莲女才是真正应景呢!”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又有人制止,“都消停些罢,后头还有呢!”
二人才住了嘴,那夸赞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就取了十两金子投到她船上,众人尽皆鼓掌,那女娘喜得又冲他福了一福,那人瞬间得意洋洋。
“噫?”上官颜夕看了那人一眼,忽然出声道:“那人好生面熟。”
玄夜听了,仔细看了那人一眼,左手背到身后暗暗做了一个手势,便有暗卫悄无声息的窜了出去,要去打探那人是谁。
上官颜夕一无所知,只管继续看热闹,这时却行来一艘装饰成月宫模样的船,那船上女娘做一身嫦娥装扮,手执纨扇,细细的唱了一套嫦娥诗,她唱的固然轻柔婉转,然意境却比前两个差得远了,喝彩声便小了许多。
那女娘想来面子上也很是过意不去,行礼时颇为勉强。
此后又有几艘船过去,船中女娘们表演不一,上官颜夕又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兴味索然起来,船家察言观色,便笑道:“二位坐了这么久,想来也有些饿了,这里有叫卖各色食品的,二位要吃些什么,只管安坐船中,只吩咐一声,他们自然撑了船给送来。”
上官颜夕笑道:“这倒是新鲜,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船家见问,更是笑意满眼,原来他们举荐了食物,都是有相应银钱做提成的,此时就对上官颜夕道:“这个时节最好的便是银丝鲊汤,过了季可就吃不到了,又有荷花饼,也是最应景的吃食,给二位来两份?”
上官颜夕便向玄夜看去,玄夜颔首微笑,“如此甚好。”
船家听了,忙叫那划船的过来。取了食物送到船中,付了银钱后又赏了那人几个钱,那人喜滋滋的去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选美()
那银丝鲊汤是拿一指多长的小白鱼,剔了鱼刺鱼骨,把鱼肉拿面粉和了做成一个个的小团,每一个都有小指甲盖那般大小,吃的时候在早就烧沸的高汤里一滚,味道最是鲜美。
上官颜夕拿小勺子略尝了尝,赞不绝口。
又拿了荷花饼来看,却是没什么新意,左右宫里每到这些季节也都做些应景的吃食,这饼子做得比宫里粗粝许多,她便放下来。
玄夜见了,又问那船家,“你这里还有什么好的吃食没有?”
“酥油炸排骨、椒盐烤鹌鹑”船家一样一样的数着,此时却划过来一艘船,船上一个船娘对玄夜笑道:“奴家这里有上好的糕饼,二位公子可是要不要来点尝尝?”
上官颜夕原对这些甜糕不感兴趣,然她看到那船娘,心下微微一动,笑问她道:“你都有些什么特色糕饼?”
那船娘道:“奴家的糕饼都是最好的,像糍糕、栗糕、蜂糖糕样样都好,不过论起特色来,还是小甑糕!”上官颜夕闻言笑道:“那就来一份小甑糕吧。”
那船娘大喜,掀开一个筐子,拿刀切了一块儿盛在一只碟子里递到船上,还殷殷叮嘱,“这小甑糕趁热吃最好,公子慢用!”
这时又有人叫道:“喂,兀那船娘,来块儿小甑糕。”那船娘答应着撑了船过去,上官颜夕不错眼珠的紧紧的盯着她动作,却见她掀开另一只筐子,切了一块糕饼下来。
她心下便若有所思起来。
玄夜见她如此心知有异,问道:“怎么,那船娘有问题?”
上官颜夕皱眉道:“先时只是看着有些眼熟,有没有问题却是不好说,只不过方才她卖给别人的小甑糕跟卖给我的却不是从一个筐子里取出来的,这人定然有问题。”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湖上四处张望起来。只是此时那荷花仙子正选到热闹处,一个小小的湖里头人头簇簇船挨着船,却哪里看得见李梦蝶的影子?
“你在找什么?我派人去替你找。”
上官颜夕摇头道:“你没见过她,且她此时必是乔装改扮过的,便是说了形貌,一时半会的也未必找得出。”笑了笑又道:“无妨,我既然看出来了,自然不会着了她的道儿。”
玄夜却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李梦蝶?”
上官颜夕这下子真正惊讶了,“你你识得她?”
玄夜沉声道:“她屡次害你,我岂能不识得?不但是我,便是我手下的那些人,也都是能认出她来的。你说,你想将她怎么样?”
上官颜夕从不是圣母,不过是没把李梦蝶放在眼中而已。她此番是回来报仇的,只要整倒了易少君,什么李梦蝶范若瑶的,统统都不会有好下场,是以并未想过要主动出手。
只是这李梦蝶却是每每想要害死她才甘心,想到此处,便对玄夜微笑道:“我也不想拿她怎样,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手下若是有人,便把这糕饼原样奉还给她,让她自己也吃一吃。”
不管这糕饼里有什么,都让李梦蝶去自食恶果吧,若她果然心思不好下了毒,说不得也只得毒死她自己罢了。
玄夜见她拿定了主意,便朝天比了个手势,且对她微笑道:“你就放心好了。”上官颜夕正想看看他的人都躲在哪里,举目望去湖上皆是游船,她四下里张望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玄夜笑道:“若是这般容易就给人瞧了出来,却是枉费了我一番心血了。”
上官颜夕微微一笑正欲说话,却冷不防一阵巨大的欢呼声响起,一大群人异口同声的叫道:“如意姑娘出来了!”
上官颜夕忙又抬眼去看,只见一艘花船缓缓行了过来,那船上却全是以真树真花做装饰,摆放得十分疏密有致,显然品味不低,那船中女娘一袭白衣,轻启朱唇缓缓唱了一曲桃花扇,众人又是一片叫好声。
又有人议论道:“没想到如意姑娘来参选,今年的荷花仙子定然是她的了。”
上官颜夕听了忙问那船家,“这如意姑娘很有名吗?”
船家竖起大拇指,“咱们京都首屈一指的名妓,你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