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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叹了一声,她学着蓝宸佑仰头一饮而尽,梨花酒的香气霎时溢满唇舌,却隐含着一丝苦涩。
蓝宸佑垂下眸,淡淡道。“皇上……你醉了。”
轻轻一笑,汐颜又喝下一杯酒,秀丽的面容飘起几朵红晕。“确实……朕是醉了……”
不然,又怎会对着只见了三面之人,忍不住说出埋藏在心底的苦闷?
黑眸染了一丝迷离,她趴在桌上,阖上了眼帘。
“皇上?”蓝宸佑凑近唤了一声,看汐颜一动不动,无奈地抱起她,轻放在宽大柔软的床榻上。拉起一角的鸳鸯锦被,盖在她身上。蓝宸佑盯着她微红的小脸,以及轻蹙的眉头,低低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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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颜睁开眼,满目的猩红,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侧过头,瞥见躺椅上的一抹深红的身影,黑眸微微眯起。
轻微的声响,让蓝宸佑警觉地醒转过来。抬头见汐颜坐起身,他没有动,不过低声一问。“醒了?”
“嗯,”汐颜甩了甩头,今晚她确是贪杯了。这是身为帝王的大忌,若果这人心怀不轨,她此命休矣。
淡然地睨了眼蓝宸佑,这夜她如此纵容自己情绪外露,是因为相信此人不会伤害她吗?
“怎么了?”察觉到汐颜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蓝宸佑挑了挑眉。
汐颜摇摇头,瞥了眼天色,子时……快过去了……
将榻上的白绫拾起,平铺在地上。她蹲下身,左右端详。
蓝宸佑起身走近,弯腰看了看白绫,了然地往外走去。
疑惑地望着他离开,汐颜继续低头审视。并非皇夫,不能与皇上过夜。待会丑时一到,自然会有宫人来唤醒他们,并取去白绫。从怀里拿出小瓶子,汐颜暗忖,究竟要倒多少下去?
这时,一道身影掩去了烛光。她抬起头,发现蓝宸佑又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一把……剪刀……
汐颜一愣,尚未反应过来,见他手握剪刀就要刺下,慌忙阻止。“我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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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一到,宫人走近内殿,正欲提醒汐颜时辰已到,忽闻殿内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皇上,这里吗?”
“不是,往上一点……对,就是这里……”
片刻,响起一声低呼。
“啊……够了……太多了……”
宫人满脸通红,退了出去,对外殿的其他宫人说道。
“皇上与蓝侍臣兴致正高,咱们……待会再去打扰吧。”
留守的侍卫显然也听见内里两人的对话,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可惜处在内殿百丈之外,听到的不比这宫人来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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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内殿的汐颜与蓝宸佑,正苦恼地盯着白绫上一大滩的血。
“蓝侍臣,你怎么能将一瓶狗血都倒下去……”汐颜抱着头,能不能让宫人再取一条新的白绫过来?
“我以为皇上准备了这么些,是要全部倒下去的……”蓝宸佑面上一窘,问。“皇上,现在这样……怎么办?”
汐颜眨眨眼,咬着唇想了一会。“这个……多一些应该无妨吧……”
蓝宸佑亦是一知半解,迟疑地点了点头。
第十章 侍才
更新时间2008625 15:55:28 字数:2740
将近寅时,汐颜才哈欠连天地坐上龙撵,回到华音殿。
一大早的,太医院便遣人送来一些药丸,汐颜瞅着锦盒,墨眸扫向来人。
“这是什么?”
那侍从恭谨地回答道,“禀皇上,这是补气养血的药丸。”
汐颜脸上微微一红,昨晚那白绫上的狗血,果然倒得太多了……
“皇上,”侍从犹豫了一下,又道。“需要小人请御医过来把脉吗?”
“不必了,”汐颜神色一僵,挥手让其退下了。
一声轻笑在身后响起,汐颜见怪不怪,将锦盒随手丢到一边,道。“国师前来,有何见教?”
“昨夜的白绫,太医院的人还以为蓝侍臣要谋害皇上……皇上还是适可而止的好,”雨疏斜靠在柱子上,淡声说道。
汐颜僵硬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不劳国师操心。”
“确实,这操心的人可多着去了。”清冽的黑眸掠过一丝戏谑,“太傅和六部的官员,怕是要担心得睡不着了。”
秀眉一皱,这宫中各派的眼线可真不少,得好好整顿了。至于太傅……汐颜眼底掠过一丝尴尬。
“六部的人不过是担心朕过于偏爱蓝二公子,若他先让朕怀上了龙胎,登上皇夫之位,蓝家的权势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雨疏上下打量着汐颜,淡淡道。“明日一夜宠幸两人,皇上吃得消么?”
汐颜抬手揉了揉额角,无奈道。“两位侍才品级相同,若分先后两日,谁先谁后,都为不妥。想来想去,只能将两人归于同一日了。”
说罢,汐颜不由苦笑。一晚应付两人,累惨的还是她自己……
“周海宁心有所属,只是那杨冠衡,恐怕不好打发。”轻叩着桌面,黑眸一凝,汐颜喃喃说道。
苦思冥想了一阵,回过头已没了雨疏的身影。汐颜挑了挑眉,习以为常。自觉有了些倦意,便喊来安福熄灯就寝了。
往龙塌一倒,汐颜舒服地一叹,抱着被子蹭了蹭。入睡前忽然想到,正在大婚的她却丝毫没有身为新娘子的羞涩与忐忑不安,反而在此算计,如何对付她所谓的夫君,粉唇不禁扬起一丝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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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戌时,龙撵停在了锦瑟殿前。
一道清瘦的身影跪在殿前,低眉垂眸。“侍才周海宁叩见吾皇。”
“起来吧,”汐颜淡淡看了他一眼,径自往殿内走去。周海宁谢了恩,尾随而去。锦瑟殿的宫人立刻退了出去,关上殿门。
扫视着满室的布置,显然不及那晚曦和殿的奢华,仅仅相差一个品级,待遇便如此迥异了?看来礼部揣测圣意,偏向了蓝宸佑,只是那蓝二公子会领这个情吗?
汐颜想起那个大大咧咧的蓝宸佑,眸底有了几分笑意。
收回视线,看着一旁安静的男子,抬手一指。“坐吧。”
“谢皇上,”周海宁拘谨地在离汐颜最远的位子落座,脸上局促不安。
“……穆海宁?”
“是,”周海宁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应了一句,抬头见汐颜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拘束地答道。“回皇上,穆是小臣以前的姓氏,随了尚书大人后,改为姓‘周’。”
盯着他,汐颜点了点头。“朕不但知道周侍才进宫前姓穆,还见过侍才的未婚妻薛芊芊。”
周海宁眼底掠过一丝苦楚,黯然道。“皇上,小臣入宫前已经……解除了婚约,请皇上不要为难芊芊。”
“周侍才为什么会认为,朕要为难薛芊芊?”粉唇一勾,汐颜黑眸微微眯起。
周海宁闻言一窒,低头不语。
“……周侍才或许没印象,但朕每次出宫,必定会去茶馆听书。”
这人面目清秀,不过中庸之姿。然而一上台,拍案说书时,神采飞扬,平凡的容颜更是添了几分引人注目的风采。吏部尚书周楠钧看中的,或许就是这份自信与口才。
周海宁不明白汐颜忽而提起他曾在茶馆说书,还有未婚妻薛芊芊的事,究竟有何意。想起养父周大人在入宫前千叮万嘱,不要忤逆皇上,更不能任意揣测圣意,他心内更是忐忑。向来口才出众的他,搜肠刮肚,竟寻不出适合的一句话。
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汐颜静静地看着周海宁变幻莫测的神色,许久,才开口挑起话题。
“周侍才给朕说上一段如何?”
见汐颜给了他一个台阶,周海宁心里松了一口气,恭敬地问。“皇上想听什么?”
汐颜沉吟了一会,“就上回的《大脚姑娘》吧。”
“是,皇上。”
周海宁原本对侍寝之事有些排斥,毕竟他心里只有薛芊芊一人,却要和其他陌生的女子行这周公之礼,即便这人是斓国最为尊贵之人,他仍难以释怀。如今见汐颜丝毫没有提起这圆房的事,反倒对他的说书大感兴趣,周海宁不禁使出浑身解数,愣是将这讲了不下百遍的民间小故事说得抑扬顿挫,韵味十足。
汐颜不是没有看出他的小心思,笑了笑没有作声。听了半晌,被周海宁的故事吸引住了。待宫人在外殿催促了三次,汐颜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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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瑟殿耽误了,去仪元殿的时辰便晚了些许。子时过了一刻,在殿门恭候的杨冠衡才看见由远至近的龙撵。
“杨冠衡参见皇上。”
“起来吧,”汐颜一脸兴趣缺缺,依旧沉浸在方才周海宁的故事中,语气带了些不耐。
杨冠衡看汐颜眉梢凝了些倦意,便讨好地贴了上来。
“夜深了,小臣服侍皇上就寝……”
汐颜退开一步,摆了摆手。“朕还不困,杨侍才先不忙。”
“春宵一刻值千金,皇上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杨冠衡不依不饶地又贴近一步,柔声说道。
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汐颜秀眉微蹙。这人不是秀才么,怎会如此大胆?
汐颜不知,刑部尚书杨鼎为了让杨冠衡得到她的宠爱,将其丢入烟花之地个把月,学尽了种种勾人的手段,这闺房之术更是炉火纯青。
汐颜才恍了下神,便见杨冠衡白皙俊俏的脸上飘着一片红晕,伸手解开衣带,艳红的外袍片刻间散落在地,全身只剩一件纱质的里衣,内里若隐若现。
见状,汐颜愣了一下,不禁腹诽这锦袍怎会这般容易解开,明日定要内务府改一改。
殊不知这正是为了侍寝,特意缝制的衣衫,只用一条丝带固定在腰间,一解开便能立刻脱下衣袍。
故意板起了脸,敛尽了笑意,汐颜黑眸渐冷。
“朕以为杨侍才饱读诗书,定是拘谨守礼之人,不想却是如此放荡形骸……杨侍才真让朕失望至极!”
撇下一句狠话,趁着杨冠衡呆愣之际,汐颜立刻甩袖走出仪元殿,扬长而去。
第十一章 独立
更新时间2008626 10:04:01 字数:2903
大婚三日一过,早朝照常。五更天不到,汐颜便被安福从柔软舒服的被窝中挖了出来,迅速穿戴完毕,前往惊鸿殿。
“皇上,微臣听闻昨夜,杨侍才举止放荡形骸,有失后宫之礼。微臣恳请皇上对杨侍才略施惩戒,以儆效尤!”吏部尚书周楠钧出列,斜眼一扫另一面的刑部尚书杨鼎,义愤填膺地说道。
“皇上,”杨鼎立刻上前,辨别道。“杨侍才从小便在民间长大,首次面见龙颜,未免紧张而失仪,请皇上明鉴!”
“杨大人,听闻杨侍才曾在烟花污秽之地住了一月有余,可有此事?”周楠钧噙着笑意,眼底却一片冷意。这人竟然让其养子学会那下三滥的勾人功夫,来媚惑皇上,以得圣宠!幸好这招皇上并不受用,不然……
杨鼎眯起眼,笑道。“周大人,在下也听说周侍才入宫前日日在茶馆抛头露面,而且家中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这事是否属实?”
“够了!”汐颜墨眸一扫两人的冷嘲热讽,冷声低喝道。“朝臣不得干预后宫,难道周卿和杨卿连朕的家事也要插手么?”
“微臣不敢,皇上息怒!”两人连忙双膝跪地,扬声道。
秀丽的容颜满布冰霜,她冷哼一声,“这事到此为止,朕不想再听见任何人妄议后宫,清楚了?”
“是,皇上。”
两人恭敬地应道,退回大殿两侧。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工部尚书卫栋出列,双眉微蹙。“上个月渭河上游的河堤崩塌,浏阳城被淹没,死伤无数。”
汐颜面上闪过一丝怒意,“上月之事为何此时才禀报?”
“皇上大婚,喜庆之际怎能让这晦气之事惊扰皇上?渭河之事便只能一拖再拖,微臣已经派人到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