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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琛皱起眉,迟疑道。“皇上,五十大板以户部尚书的身子,怕是熬不住。”
“让方知鸣看着办,他手下的是禁军知道轻重的,只要别弄出人命就好。”汐颜侧着头,视线又落在手中的瓷杯,淡淡道。“太傅,让三品以上的官员去观看杖刑,若不是看清楚些,他们怕是记不牢。”
汐颜笑了笑,又道。“只是这回下来,孔织恐怕要恼朕了。他的面子里里外外都丢尽了,这老脸真不知该搁哪去。”
听罢,瑞琛亦是一笑。“在下倒觉得孔大人会感激皇上,起码皇上没有将他与周楠钧等人划为一伙,免了死罪,丢些面子还是值得地。”
轻笑一声,汐颜摇了摇头。“瞧太傅说的,好像这板子还是恩赐一样。”
“……那赈灾的银两,太傅是否有线索了?”
瑞琛敛了笑意,正色道。“这二百万银两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根本不知从何处下手去寻……在下惭愧,至今仍未能觅到任何蛛丝马迹。”
“太傅可曾从源头开始查起?”汐颜径自为自己斟满一杯苦阿茶,轻抿了一口,问道。
“两百万白银从国库运出,户部地人曾开箱点过,禁军就在附近看着,不可能在当时便动了手脚。”瑞琛从一开始就排除了这个环节,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把二百万的白银偷换了下来?
“那日地情景,太傅还曾记得吗?”唇边扬起一丝弧度,汐颜沉声问道。“因为白银数量太多,户部大大小小地官员都过去了,但是每人至少要负责点够上百箱,足足两日才点算清楚。”瑞琛回忆着当时,细细说道。“木箱一个个被搬了出来,官员由外至内开始点算……那里被禁军密密包围着,不可能有外人进得了去。”
由外至内……上千箱白银……
汐颜若有所思地皱起秀眉,“太傅,那么多白银,官员是怎么一一点算的?”
“为了清算方便,箱子被层层隔开,共有五层,每一层均是二千两,因而每个箱子正好是一万两白银。只要点算每一层地白银是否对了数目,就可以了。”瑞琛仔细地解释道,脑海中忽然有个念头闪过。
汐颜亦是眼前一亮,猛地站起身,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茶杯一翻,滚烫的茶水霎时倒在了她的手背上。汐颜疼得倒抽一口气,瑞琛眼见着手背上的一片通红,立马搂着汐颜到了旁边,把她烫伤的手放入盆中的冷水里。
灼热疼痛的手背在清凉中,痛楚渐渐缓了下来。
“皇上,还疼吗?”瑞琛看着她,关切地问道。见汐颜摇头,他从柜中翻出一盒伤药,扫了一眼打湿了的桌椅,拉着汐颜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浅淡的清香飘来,瑞琛轻柔地在汐颜手背上涂抹膏药,她看着瑞琛专注的神情,烛光在他温润如玉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柔和,汐颜不禁看得微微有些出神。
“……皇上……”
“嗯?”汐颜回神,见瑞琛盯着她,尴尬地问。“方才太傅说些什么,朕一时没有听清。”
瑞琛已经将汐颜的手背用帕子包扎好,上头打了个活结。“皇上这伤暂时碰不得水,不然得留下疤痕了。”
汐颜略略点头,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到,两人的脸因为查看伤口的缘故,靠得很近。她鼻息间能嗅到瑞琛身上淡淡的兰香,面颊上还能感觉到瑞琛温热的气息。不知怎地,汐颜突然想起那日在水中瑞琛渡气给她的情景。明明早已忘记了,平日也没有想起过,为何此时此刻……
汐颜赧然地撇开脸,视线躲闪开来,却忍不住偷偷瞄向瑞琛浅色的薄唇。仿佛还能感觉到那时那温软的触感,她不由垂下头,脸上越发滚烫起来。
秀丽的面容晕出一丝粉色,衬着白皙的肌肤,明艳动人。瑞琛怔怔地看着,汐颜的粉唇因为怔忪微微张开,透出几分水润的光泽。
瑞琛只觉平日沉静的心忽然剧烈跳动了起来,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去。
第九十八章 出府
“皇上,太傅。”门外蓦地响起蓝宸佑的声音,汐颜与瑞琛愣了一下,已是近在咫尺的两人迅速分开。
汐颜看了瑞琛一眼,迅速平复的心绪,道。“门没锁,进来吧。”
蓝宸佑推门而入,见两人面色各异,略显差异。
瑞琛站起身,沉声说道。“……方才皇上不小心给热茶烫了手,在下已经敷了药。”
“皇上怎么这般不小心?”蓝宸佑看向汐颜包扎妥当的手,关切地说道。
“只是刚才与太傅商讨,一时激动了。”汐颜笑了笑,墨眸瞥向身旁的瑞琛。“太傅,将当日那些人都寻了来吧。”
“在下遵命,”瑞琛略略点头,“夜深了,在下先行告退。”
汐颜挥挥手,瑞琛轻轻关上房门,沿着长廊走了片刻,低低地叹了一声。刚刚,他竟然不由自主地贴了过去,幸好没有得逞……
尾随在后多时的林伯见他一脸懊恼,叹道。“主子,时辰不早了,回房歇息去吧。”
瑞琛抬头张望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去到另一面的庭院,不由怔了怔。
“……谁在那里?”林伯盯着不远处,一手摸向身侧的剑柄。
一人从树丛后缓步走前,精致的面容有些惧意。瑞琛皱起眉,问道。“这么晚了,阮姑娘在院中作什么?”
“……今晚夜色正好,小女子便到这庭院里赏月。”阮燕软声答道,双手用力地绞着,手心冷汗淋漓。
“没事的话回房去吧。”说罢,瑞琛率先离去。
阮燕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她还以为任务一完成。瑞琛定不会允许留下自己的性命。如今这样,太傅是打算放过她了?
思及此。她内心不禁一阵雀跃,也不顾矜持与平日的规矩,又跳又跑地回到房间,几乎一夜无眠。
她却是不知,这一晚自己地性命在汐颜的一念之差下。才得以保存了下来。
翌日,汐颜在四更天时回了宫。而阮燕则作为太傅瑞琛偶遇的一名孤女,被安置在了府上,除了林伯与洛海,所有地下人都将阮燕当作小姐一般对待。原本瘦削的阮燕渐渐丰润起来,脸上也多了不少笑容。她觉得,自己苦了这么久,幸福终于向她招手了。
“小姐,听说隔壁街上新开了一间成衣铺。不少官宦地小姐都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吧。”绿芯扑闪着大大的猫眼,期待地看着阮燕。生怕她不答应。
绿芯是瑞府调给阮燕的贴身丫头,不过十二岁。却是手脚麻利。又活泼可爱,甚得阮燕喜欢。阮燕当她就像妹妹一样看待。
抬手摸了摸绿芯扎的两个小鞭子,阮燕苦笑道。“还未出嫁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太傅大人怕是不允地。”
绿芯不悦地嘟嚷着,“那些小姐不也是到处乱跑么?如今女子称帝,她不也四处抛头露面……唔……”
阮燕吓得立马捂着她的嘴巴,向外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没人,这才吁了一口气。“这话可不能乱说,给人听见了要杀头的。”
听罢,绿芯瑟缩了一下。阮燕松开手,叹道。“你也不小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得心里有数了。好在今日听见的人是我,若是旁人……”
“绿芯会谨记小姐的话,”绿芯怯怯地应道,小身板僵直了起来。“厨房里的姐姐也说那成衣铺的衣衫很漂亮,绿芯就是想小姐去看看……小姐整天在房间里呆着,绿芯怕小姐闷坏了。”
阮燕目光一柔,笑道。“就知道绿芯对我最好了……”
始终是女子心性,素来对裁缝和刺绣有兴趣,不由心动。“我去问一问太傅大人的意思,若是不行……绿芯可别哭鼻子啊。”
绿芯用力地点头,尾随着阮燕出了庭院。她有些疑惑,太傅说是在路上与小姐投缘,又可怜她的身世,收留了她。那为何从未踏入小姐地庭院,甚至于将小姐的院落安排在府中最为偏远的角落?
好奇归好奇,她绝不会去问那个让人一见便省寒地管家林伯。绿芯刚来那阵子,瞅见林伯就忍不住直打哆嗦。那日她去厨房,偶然瞧见林伯杀气腾腾地追着作点心的洛海师傅毒打了一顿,耳边洛海师傅地哀嚎让她如今仍是心有余悸。
“……林伯,我想要出门一趟,麻烦你向太傅大人通报一声可好?”阮燕站在几步开外,见瑞琛门前地一人,软声说道。
“去哪里?”林伯淡淡看向她,沉声问道。绿芯怯怯地瞄了他一眼,管家对着小姐,这语气怎么这般不恭敬?即使是太傅大人身边的红人,小姐始终也算得上是主子啊。
咬着唇正想开口,忽见林伯余光扫向自己,绿芯瑟缩了一下,原本在心里盘算好地话一句都说不来了。
“新开了一间成衣铺,想去看看。”阮燕揪着衣角,小声地答道。
“若需要缝制新衣衫,我可以让成衣铺的人过来量身。”林伯淡然说着,聪明如阮燕又怎会听不出内里拒绝的意思?美目不禁闪过一丝黯然。
“老林,我正好要到街上买些作点心的材料,让她们和我一起去好了。”洛海笑眯眯地从角落冒了出来,一边走近,一边提议道。说真的,他有些同情阮燕这个女娃儿,好好的一个人用完了被丢在府中的角落,让其自生自灭的。如今想要出府透口气,还要低声下气的。洛海明知插手这事会让老林不高兴,还是贸然出了这个头。
林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点心的材料让人送入府就好,你还需要自己出去买吗?”
说罢,狠狠地剐了洛海一下,没事来掺和什么!
洛海困窘地一笑,道。“我的手艺可是家传的,怎么能让人知道具体的用料?以后我可得靠这一手继续留在府中的。”心虚地眨眨眼,难得一次多管闲事,果然把老林惹恼了。
“……都在作什么?”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林伯连忙转身应道。“主子,阮燕姑娘想出府一趟。洛海刚好也要出去,便想顺道同行。”
瑞琛微微点头,清润的眼眸淡淡扫过阮燕低垂的面容。阮燕感觉到他的目光,头垂得更低了。半晌的沉默,让她以为这人不会回答时,瑞琛漠然的声线响起。
“戴上面纱,不要离开洛海的身边,明白了?”
阮燕听罢,呆呆地抬起头。他,竟然同意自己出府了?看到瑞琛剑眉微蹙,眸中似是有些不耐,阮燕连忙点头。“是,太傅大人。”
绿芯满脸喜悦,抓住阮燕的袖子都颤了起来。洛海也抖了都胡子,眉宇间有些得意,睇林伯不愉的眼神,急忙讨好地问道。“老林,今晚宵夜想吃什么?我出去一道买回来。”
“不必了,我今晚不想吃宵夜。”林伯冷冷地回答着,下去准备阮燕的轿子了。即使戴着面纱,还是难保别人会认得出来,有轿子的遮掩最好。只有洛海一人跟着,林伯不放心,便挑了几个身手不错又伶俐的仆人作轿夫,也好一路看着阮燕……还有那个难以管束的洛海了。
直到他们午时离开,林伯这才消停了下来。
“主子,让那阮燕出府真的好吗?”
查阅了整整一夜官员名册,仰躺在软榻上午睡的人困倦地半阖着眼,懒懒应道。“林伯,绳子拉得太紧,是会断掉的……”
林伯一怔,了悟地悄声退了出去。
第九十九章 女童
去成衣铺的路上相当顺利,阮燕心满意足地看遍了琳琅满目的漂亮衣裙,又试穿了几件,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有买下一件。毕竟寄人篱下,有那么多华丽的衣裙穿给谁看呢?
而绿芯像是飞入庭院的小麻雀,在阮燕身旁叽叽喳喳地嚷嚷着,满脸雀跃。
洛海让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