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幌子,实则是夺位……若是如此,在皇上登基之前,动荡之际,蓝将军早已下手了,根本不会拖延至今。”
汐颜点点头,轻叹道。“只是太傅,无风不起浪,朕相信这事来得有缘由的。”
“确实,”瑞琛清润的眼眸一挑,忽然说道。“皇上有注意到那士兵的伤势么?”
回想了一下,汐颜缓缓笑了开来。不在要害的箭伤,看来有人很想把这消息带来给她了……
“安福。让刘御医来见朕。”
片刻后,刘姚庆立在下首,一袭灰白的袍子先得有些空荡荡地。看来这段时日为汐颜医治与调理。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汐颜看着他,吩咐道。“安福。赐座。”
“老臣多谢皇上。”刘姚庆也不多作推辞,安然坐了下来。
汐颜轻笑一声,刘姚庆不拘小节的性格倒是一直未变。
“那士兵地伤势如何?”
刘姚庆眉头一皱,坦然道,“老臣……恐怕无力回天。”
“什么!”汐颜诧异地站起身,不可置信。“方才那名士兵的箭伤并没有伤及要害。为何……”
“禀皇上,那士兵体内有一种慢性毒药,而羽箭上则涂抹了激化他体内地另一种毒药。两毒相叠,一时半刻不会发作,至少得拖上十天半个月。那士兵已经昏迷,怕是熬不过一个时辰。”刘姚庆如实回答着,忽而顿了顿,面色有些迟疑。
“……刘御医有事不妨直说。”汐颜看他神色有异,心下有些疑惑。
“那人中毒……最少有两月有余。”
两月有余?
汐颜心下一惊。回望瑞琛也是一脸惊异。“刘御医,有法子让那士兵醒转过来吗?朕有些事想要问他。”
“老臣尽力而为,”刘姚庆站起身。无奈地道。“用银针让其清醒,那人可能支持不到半刻钟……”
“朕知道了。”汐颜眯起眼。与瑞琛跟随刘姚庆去到了偏殿。将惊鸿殿所有的宫人都撤了去,命清平等十名近卫守在大殿四周。未经传召,不得让任何人不能靠近。
刘姚庆神色肃然,手持银针,转过头慎重地道。“皇上,老臣要开始了。”
汐颜点点头,眼看着十根银针迅速插入侍卫的十处大穴,动作迅速,士兵身上未见一滴鲜血。士兵的双眼缓缓张开,从迷茫逐渐变得清明,看见汐颜就要坐起身行礼,被刘姚庆制止了。
“你身上还有伤,不必多礼了。”汐颜温和一笑,径直在床沿坐下。“朕问你,刚才的文书是谁让你送来地?”
时辰不多,汐颜立刻单刀直入。士兵看皇上对他这般亲切,有些受宠若惊,急急答道。“是副将军丁磊。”“有何凭证说蓝家叛国?”汐颜低下头,沉声问道。
士兵望着汐颜秀丽的面容,脸上微微一红。“蓝将军声称边境布局图失踪,而蓝家大少爷蓝宸天近日又娶了个闵国女子为妻……”
“不止如此,闵国多次偷袭都直逼边城布防的薄弱之处,若不是蓝将军将布局图给了闵国的人,通敌卖国的话……”
猛地仰起头,他愤愤道。“后来发现,蓝家大少娶的妻子,竟然是闵国的明珠公主!蓝将军定是与闵国作了什么协议,不然闵国又怎会将国主最为喜爱的小公主嫁过来。”
汐颜秀眉一皱,“边城被偷袭,为何没有折子送来天京?”
“闵国袭击边城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月来大大小小地加起来有上百次。蓝将军认为既然闵国未能得手,就没有必要增加皇上的负担便擅自压了下来。”士兵脸色渐渐有些发白,说话也不像先前那般利落,汐颜不由焦急。
“蓝宸天怎会突然娶了那明珠公主?”
士兵正要开口,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脸色霎时变得灰白。瑞琛拉着汐颜退后了几步,刘姚庆上前一看,叹息着摇了摇头。
汐颜咬唇抓住士兵地手臂,匆匆问道。“你的名字?”
“……石、石……潜……”那士兵拼尽力气,扯着一抹笑意,终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汐颜抚着心口,慢慢平复了心绪,招来了殿外的近卫。“将石潜……厚葬了吧,出去时小心不要让人发现。”
“是,皇上。”
汐颜看向清平,问道。“送文书地只有石潜一个人吗?”
“回皇上,还有一人未到城门便没了气息,方大人正想将那人厚葬。”清平见汐颜一脸凝重,也知事态严重。“属下将人截住了,将尸首移到了秘密之地。”
“刘御医,这事只能劳烦你亲自去看看了。”刘姚庆是个守口如瓶之人,如今又分明知晓这毒素,去验尸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
刘姚庆二话不说,便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得出了结论,那死去地士兵与石潜身上中地毒一模一样。听到此事,汐颜只觉心惊胆战。
“皇上,若是澜国边城镇守的士兵都是如此,恐怕战事一起,不堪一击。”瑞琛一脸沉思,满目忧心。
“朕担心得正是此事,”汐颜咬着唇,望向刘姚庆。“刘御医,此毒可有解药?”
“此毒名为乱红千秋,单独服用乱红或千秋,身子都不会有任何不适。但是如果服用乱红后误食了千秋,则在数日内暴毙而亡。”顿了顿,刘姚庆叹息道。
“这毒药……正是历代闵国皇家独有地秘药,只要在井里倒下一滴,喝过水的人都会沾染上。”
“既然是闵国皇室特有的秘药,刘御医为何这般清楚?”汐颜瞥了他一眼,疑惑地问道。
“老臣年轻时到处游历,曾遇见一人中得就是此毒,临死前将这个秘密告知了老臣。”刘姚庆想到那位志同道合的友人,不禁唏嘘。“那人是闵国的一位御医,似乎是想要避开皇子之间的争斗,不料最后还是……”
“这么说,刘御医对此毒也是束手无策了?”瑞琛双眸微眯,淡声问道。
刘姚庆垂首应道,“乱红千秋世上仅有一瓶,为百年前一位药师无意所制,老臣恐怕无法……”
根本无人清楚“乱红千秋”的配方,又如何寻出这解药?看着报信的士兵接二连三地中毒身亡,刘姚庆隐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多年来的明智保身,让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办法地抽身而出。
汐颜抬起头,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刘御医不曾尝试又怎知不能?”
见他还是有些犹疑,汐颜淡笑道。“朕最近得了一株千阙草,放入御药房似乎会减了药性。听说国师最喜欢的雀儿病了,朕正打算赏给南熏殿……”
“老臣愿为皇上分忧,”听了汐颜的话,刘姚庆急急答道。那千阙草极难成活,十年难得一株,若与其他药材藏于一室,不足半个月就要没了药效……
话一出口,他已有些悔意。可是一想到那株奇草要被生生糟蹋,刘姚庆暗暗一叹,若是方才没有应了下来,他怕是更加后悔吧……
第一百零三章 争辩
“清平,”出了惊鸿殿,忽闻背后一道声线响起,清平立在原地恭谨地垂下首。
“太傅大人有何吩咐?”
淡雅的兰香渐近,清平眼观鼻,鼻观心,眸底沉静无波。
“……周家流放的人可是上路了?”清润的眼眸瞥向他,淡淡问道。
清平眼中掠过一丝异色,“回太傅大人,事情……办妥了。”
“嗯,”含糊地应了一句,瑞琛抬手整了整衣襟,不经意地开口道。“确定没有活口么?”
闻言,清平抬眸飞快地扫了他一眼,道。“是的,太傅大人。”
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瑞琛略略点头。“清平,除了你,在下不想再有人知晓此事。”
身子一僵,清平眉头微蹙,半晌终是叹道。“……属下遵命。”
望着那道硕长的青影远去,清平神色复杂,黑眸闪烁着几分惊惧,片刻后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原本他是皇上的近卫,瑞琛根本没有资格让他做事,只是那人所做的又何曾不是为了皇上着想?即使瘦削的身子不识一分武艺,冷凝的气势、高明的手段却让清平不得不信服,但是若果太傅对皇上有半分异心……清平背后一寒,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虽然汐颜勒令禁军封锁了消息,但是蓝家叛国之事不知为何迅速在宫内传开。本来对蓝家手握兵权而不满的大臣纷纷递上折子,控诉蓝家的不忠不义之举。
汐颜一面将这些奏折压下,一面派人追查造谣的源头。秘密查探下,数日后便找出了来源,谁知……
“回皇上。奴才查到造谣的两人均是仪元殿地太监,今早发现已在房中服毒自尽。”安福恭着身,将连日来的追查一一禀报。“这两人均为今年刚进宫的。入宫后便分在这仪元殿,作杨侍才地贴身近侍。近日并没有人看见他们出宫。也少与其他宫人接触。”
秀眉一皱,汐颜看向他,“杨侍才知道此事么?”
“奴才看来,杨侍才可能并不知道这谣言……”安福面有迟疑,汐颜皱眉打断他。
“贴身侍从四处造谣,身为主子的他怎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沉吟片刻。她又道。“传朕地旨意,杨冠衡管教下人不利,罚其在仪元殿禁足一个月,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访。”
安福怔了怔,瞬间恢复低眉顺眼的神色。“奴才……遵旨。”
“闵国的明珠公主高婉玲,是闵国皇帝的掌上明珠,从小宠溺有加,又怎会让她远嫁他乡?而且如此匆匆忙忙地嫁给了蓝宸天,未免有失皇家地体面。”汐颜斜卧在长椅上。丢开手边的奏折,疑惑道。
“的确,”瑞琛赞同地点点头。“听说明珠公主与皇上同龄,深受闵国皇帝宠爱。久居深宫。极少在人前出现,这边城竟然有人能认出那位深居简出的公主……”
汐颜冷哼道。“看来有人不想蓝家好过就是了,而今布局图失踪,边城受袭,主帅被部将怀疑,军心不稳。太傅认为,这样一来,谁得益最多?”
“蓝家握有澜国三分之一的兵权,数年来不服与虎视眈眈者极多,要说是谁栽赃陷害……”瑞琛温和一笑,摇了摇头。“在下却是揣测不出。”
“树大招风,蓝家不仅被皇家猜忌,还得防范同僚拖后腿,确实不易。”汐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肩上的碎发,抿了抿唇。“还有边城的布局图,失踪的时机未免太巧合了。”
“边城太远,若派人去打探,必定要多费些时日。”瑞琛想着这一来一回,耽搁了时日,证据定然被清除得干干净净。“蓝家此次,怕是要被众矢之的了。”
汐颜叹了一声,忽然想到若是让雨疏派鸟儿去边城看看,来回无需几日……转念一想到小别子地话,她甩了甩头,把这念头抹了去随手翻开另一本奏折,汐颜定定地看着,忽然坐了起身。
……周楠钧的家眷与亲属一行行至兴漠时,遭遇一批盗贼,官兵冒死抵抗,死伤无数……
墨眸迅速扫至折子的最后一行——周家流放之人,四千八百六十三人全数毙命,无一人存活……
轻轻合上折子,汐颜微微眯起眼。兴漠常有盗贼出没,此事她是清楚地。父皇数次派遣官兵去围剿,那一带的盗匪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因而当初看到这流放地路线,汐颜并没有多想。不料,周家被流放地九族之人竟会遭此一劫。
几千人不是个小数目,流放之时身上又没有多少值钱的家当,那些盗贼为何会选择打劫这么一些落魄之人,然后又决绝地杀掉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
想到那些人之中还有不少无辜地幼童与妇孺,眼神不由一黯。严惩周楠钧为了杀鸡儆猴,杜绝相同的事情发生,如今……
汐颜浅浅地吁了口气,周家的血债,看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