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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琛微微眯起眼,淡声问道。“……恕在下直言,皇上是否有事瞒住在下?”
汐颜一窒,神色不变。“太傅多虑了,朕只是担心若有不测,澜国一日不可无君……”
话语一顿,默然地低下头。这理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何况是瑞琛?
“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吧,”汐颜也觉得自己过于焦躁了,一时之间又如何能确定下一任储君地人选,反倒会让心思细密的太傅看出端倪。“朕恐怕是倦了,有些胡思乱想了,加之秋日来临,倒是添了几分多愁善感地……”
她随口调侃了一句,想要缓和沉闷的气氛。在瑞琛看来,却有些掩饰过去的意味。
温润的眸中含着几分犹疑,最终还是上前轻轻握住了汐颜的小手。温暖的气息缓缓从掌心传来,汐颜嗅着淡雅的兰香,紧绷了一夜的的精神渐渐一缓,潜藏的困倦立马涌了起来。
昏昏欲睡中,想起案上尚未整理好的奏折,抬手揉了揉眼,坐了起来。瑞琛瞅着泛着水光的墨眸,伸臂拉回汐颜要拿起折子的手,轻声道。“皇上,去床榻上休息一会吧……”
汐颜迷糊地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向前扑了下来。瑞琛一惊,立刻将汐颜揽在怀里,两人重重地跌回长椅上,瑞琛后脑勺撞到椅子的把手,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低头看汐颜一动不动,不禁担忧道。“皇上没事吧……皇上,皇上?”
叫唤了几声不见回应,瑞琛这才发现汐颜枕着他,早已睡了过去。叹了口气,他试着坐起身,想要把汐颜抱到榻上。谁知这才一动,汐颜便不满地嘟嚷了一声,在瑞琛身上蹭了蹭,把瑞琛搂得更紧了。不忍吵醒她,瑞琛认命地仰躺在长椅上,充当了汐颜的临时床褥。看来汐颜确实困乏得厉害,转眼间就睡着了,只是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温润的眼眸直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睡颜,汐颜如此毫无防备地倚着他入梦,是表示了对他的全然信任么?
柔软的娇躯紧贴着他,淡淡的少女幽香飘来,暖暖的气息喷洒在颈侧,静谧的大殿内,瑞琛仿佛能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手臂不自觉地用力环着她,仿佛如此,才能感受到这一刻,怀里之人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轻柔地解开汐颜头上发簪,原本梳得贴服平整的墨发缓缓披散开来,汐颜舒服地叹了一声。绸缎般顺滑的青丝在他指尖穿过,几簇微凉的发尾垂落在汐颜的脸庞上,瑞琛轻柔地拂了开去。无意间碰触到一抹柔软,动作一顿,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粉嫩的唇瓣。
似是感觉到丝丝瘙痒,粉色的丁香不自觉地舔了舔,瑞琛清润的双眸一沉,侧过脸贴了上去……
第一百零七章 宽恕
浅眠的汐颜睡得不太安稳,感觉到唇上飘絮般地轻触,下意识地含了含。微凉的柔软,汐颜不明所以地舔了舔,疑惑地睁开迷蒙的眼眸,看到近在眼前的俊颜,猛地坐起身来。
她方才累得睡着了,之后……
惊疑不定地看向瑞琛,汐颜捂着唇,羞愧地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听说过酒后乱性的,没想到自己睡着后竟然会乱来。“太傅……朕刚才睡糊涂了,所以……”
汐颜秀丽的容颜上一片殷红,衬得愈发娇俏可人。她显然是误会了,可瑞琛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抬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敞开的衣襟,缓缓站起身。“皇上一夜未曾休息,只是倚着在下睡过去了。”
墨眸撇向另一面,略略点头。见瑞琛没有介意,汐颜也不好多说了。瞅了瞅肩上散乱的长发,她揉了揉眉心,自己什么时候拆开的发簪?
瑞琛目光一柔,刚睡醒的汐颜向来迷迷糊糊的。面颊潮红,墨眸泛着一层淡淡的水色,波光潋滟。略显凌乱的衣衫,犹若绸缎般的墨发散落开来,凭空添了几分妩媚。
他面上微不可见的一红,默默垂下眼帘。“……皇上需要先整理一下么?”
汐颜一愣,看了看自己,脸上越发通红,急急唤来安福便走入内殿。半晌再出来时,她面上的红晕几乎消了下去,看到立在一旁的瑞琛,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
“太傅,去边城的人选,朕认为国师身边的小别子可以胜任。”
瑞琛沉吟片刻。正色道。“皇上,小别子虽为南熏殿的侍童,较其他宫人地品级要高。却仍旧是侍从的身份,此事交予他未免有些轻率。”
“太傅。当初到刑场救下韩振旗之事,可见小别子的身手不错。加之此人又在国师身边多时,聪颖沉稳,守口如瓶,朕可以将他提拔为按察使。再前往边城。”汐颜考虑了多时,才定下了人选,雨疏身边地人,确实可以信赖。
“既然皇上已经决定,在下没有异议,只是此事国师已经同意了?”瑞琛低声问道。
“嗯,”汐颜淡淡应了一声,“只是国师习惯了小别子一人近身服侍,而今派了他出去。国师身边便没了侍候的宫人……”
瑞琛剑眉微蹙,果然,她下一句便道。“……朕打算让国师住入华音殿。当然,此事除了安福和太傅。没有旁人知晓。”
“皇上。国师身为男子,住入皇上地寝宫甚为不妥。”薄唇微抿。瑞琛如是道。“再者,若让他人知晓国师不在南熏殿为澜国祈福,怕是会引来非议。”
“太傅多虑了,南熏殿的祭坛除了国师,其他人根本不能靠近。因而国师是否在南熏殿,外殿的宫人完全无从知道。”汐颜说到这里,轻轻一叹。“国师总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留他一个人在南熏殿,朕怕是不能安心。”
清润的眼眸微抬,淡淡说道。“其实皇上不必将告知在下的,这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
汐颜一怔,局促地撇开脸。“……总之去边城地人选已经定下了,剩下的事宜就劳烦太傅安排了。”
“在下遵旨,”瑞琛点点头,默然退下。
眼见那抹青衣渐渐走远,汐颜抬手拍了拍脸颊,清醒起来。“安福,宣南熏殿国师的侍童过来。”
听了汐颜的任命,小别子恭敬地应了下来,只是久久跪在地上,神色复杂。
“有事不妨直说,”此次路途遥远,以为小别子担心无人侍候国师,不想他却开口说道。
“……奴才恳求皇上日后多花些时间陪在国师的身边。”
汐颜怔了怔,疑惑道。“这是国师的意思吗?”
“不是,这是奴才擅自请求的。”小别子低着头,又道。“能与国师说话的人没有多少,除了奴才,就只有皇上了,所以……”
“朕明白了,”汐颜点头应允,闻言,小别子悄悄松了口气。
“皇上,奴才今日的恳求,请不要让国师知晓。”
汐颜微微一笑,“国师身边有你这般贴心地人在,倒是让朕有些羡慕了。”
小别子窘迫地垂眸道,“……皇上过誉了。”
“此事危急,明日一早便出发去吧。”
“是,皇上。”
翌日,小别子这才一走,汐颜便匆匆通过密道将雨疏接进了华音殿。原先雨疏坚决不愿离开,汐颜无奈,说是如此只能留在南熏殿陪伴他左右。雨疏想到汐颜繁重的国务,无奈妥协。
汐颜将内殿的龙床让给了雨疏,自己则在外殿休息。户部大多数地奏折都送来她手上,加上其余的折子,汐颜连日来都只是趴在案上眯上个把时辰,倒不如把床榻直接给了雨疏。
不过雨疏一来,华音殿可热闹了许多。色彩斑斓、各色各样地鸟雀从四处过了来,一时间殿内百雀齐飞,鸟鸣不断。汐颜原本担心她处理奏折时,独留雨疏一人在内殿会甚感烦闷,如今见雀鸟围着雨疏飞舞,“叽叽喳喳”地似是与其分享着趣事,她倒是安下心来。
皇上的寝殿突然招来无数喜鹊,这事引来朝中大臣地猜测,频频派人来打探,难道是汐颜有喜了?
汐颜好笑地看着下首急急前来的杨鼎,踌躇了半晌不敢明言。她无意中也听说了那传言,如今杨冠衡仍旧被软禁在仪元殿,难怪他这般心焦了。
“杨大人急着见朕,所谓何事?”汐颜随手翻看着户部近日的折子,装作不知他的来意。
“回皇上,华音殿百鸟齐临,微臣认为,近日必有喜事。”杨鼎眼珠一转,躬身答道。
饶有兴趣地睨了他一眼,汐颜笑道。“这段时日,平白的何来喜事?”
“托皇上的福,渭河一带的城镇已有起色,瘟疫也渐渐销声匿迹。朝中大臣经孔织一事,严以律己,朝纲俨然一新。有皇上如此明君,是我澜国之福啊!”杨鼎双膝跪地,说得是热情澎湃,双眼泛光。
不以为然地一笑,墨眸静静一扫,等待他的下文。
果不其然……
“皇上,杨侍才身边的两名宫人虽是打从入宫就跟着,但不过是做着无关紧要的琐事,杨侍才向来与他们少有接触。如今两人突然暴毙,杨侍才显然毫不知情。皇上英明,即使杨侍才对谣言一事知之甚少,却依旧是管教不力,只是这一个月的软禁之罚,皇上能否斟酌减免一些……”
杨鼎对那流言忽然从仪元殿传出亦大为不解,然而此事对杨冠衡却极大。他软禁一个月,另外两人接近皇上的机会就要大得多,若然其中一人令皇上怀上龙子……权衡之下,杨鼎还是硬着头皮来请求汐颜,纵使无法收回成命,也让皇上不会完全忽略了杨冠衡。
“杨大人爱子心切,朕能理解。可是帝王金口玉言,要收回是不可能的。”汐颜抬起眸,似笑非笑地应道。
“微臣与杨侍才虽不是亲生父子,但是也不忍他孤单一人在仪元殿面壁思过。因而微臣只恳请皇上对杨侍才……能有一分的眷顾,便足够了。”杨鼎哽咽着匐身请求着,犹若一位爱子心切的慈父。
听罢,汐颜沉默片刻,叹道。“……也罢,今夜朕便去仪元殿看看吧。”
“微臣……叩谢皇上!”杨鼎喜出望外,连叩了几个响头,千恩万谢的这才缓步退了出去。
汐颜敛了笑意,冷声开口道。“清平,事情都差得如何了?”
一袭墨衣的清平隐在暗处恭谨地答道,“回皇上,属下认为,仪元殿那两个死去的侍从并非自尽而亡。”
第一百零八章 挑拨
汐颜秀眉一挑,示意清平继续说下去。
“死前两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房内又有他们亲笔所写的遗书,所以安公公认定他们是因为事情败露而自尽。属下在两名侍从的房间查探了数次,发现原本是一套的茶具里少了一只杯子。”清平几乎把侍从的房间翻了个遍,差点失手打碎茶杯时蓦然发现茶具并不完整。
“单凭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侍从的死是他人所为。”汐颜目光一凝,淡淡说道。
“回皇上,属下从这茶具联想到两名侍从死前坐的位置。”清平恭着身,徐徐道来。“两人面对面而坐,相隔了一个位置。听说他们感情极好,同食同寝,形影不离,按理说没有必要相隔这般远来共饮。”
墨眸一闪,汐颜粉唇微扬。“清平的意思是,他们中间应该还坐着一人?”
“属下正是如此猜测,”清平淡声继续说道,“凶手应该是两名侍从熟悉之人,当日一同对饮,不料却伺机狠下毒手,在两人的杯中放毒。事后走得匆忙,未免被旁人发现,只得将茶杯也一并带走了。”
“住在隔壁的侍从曾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便起身想要去看看发生了何事,谁知才出了房间,眼前一道诡异的黑影飘过就晕了过去。他当时仅仅以为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第二日急急在房内准备了纸钱想要请神来消灾,碰巧被属下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