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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却仍伸手到他腰间去解他的绶带,口中笑着道:“才多久未见,少爷怎么同小婢客气起来?这是小婢当做的,少爷一路辛苦,只管歇了手脚,让小婢们好生伺候少爷罢。”
见这丫鬟已经上了手,楚龙吟便没有再推,只管将一对贼眼瞅向我这边,眨巴眨巴地装无辜。眼瞅这丫鬟一双小手在他腰上摸来摸去,我这心里头噌地就是一股子火,当下向他一拱手,冷声道:“小的告退,这就搬去前院下人房。”说罢转身便向外走,听得楚龙吟在身后好笑地道:“站住,爷让你走了么?方才的话爷还没说完,你就在这儿留着,爷一边沐浴一边同你说!”
不好当着别人同他计较,我只好停下步子立到门边。见他转身往后走了两步,避开那丫鬟正准备给他脱外衫的小手,向她道:“你们几个不必伺候了,爷有要事要同小钟儿说,你们不宜在场。”
那几个丫头闻言互望了一眼,齐声应了是,其中一个便道:“小婢几个就在门外候着,随时听少爷传唤。”说罢便都退出了房外。
楚龙吟几步过来伸胳膊拽我,早被我有所准备一个偏身躲开,惹得他好笑不已,低声道:“小坏丫头!人不大醋劲儿不小!过来!”
“干嘛?”我冷睨着他。
“过来给老爷宽衣。”他笑。
“不。”我毫不留情地道。
“啧啧,臭丫头!莫让老爷发火,否则老爷非得拉你来个鸳鸯浴不可!过来。”楚龙吟笑着冲我伸出一只大爪子。
“看来老爷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可惜小的我一向不会伺候人,同老爷相处了这么久也仍然是个半吊子,将来若成了亲,只怕老爷身边还得有四五个能把老爷伺候得妥妥贴贴的漂亮丫头才行,只不过,小的我从来认为我的男人只应属于我一个人所有,从心到身体,每一分每一毫都该只属于我一人,别的女人绝不能碰一指头。老爷若觉得我这要求过分,或是觉得我善妒、不合妇道,那就趁早说出来,咱们好说好散!”我冷冷地看着他道。
楚龙吟闻言哈哈大笑,伸指向我一点,压低了声儿道:“好家伙,这不单是个小醋坛子,还是一罐儿小辣椒!真是又酸又辣,让老爷我吃得欲罢不能!——好!好得很!老爷我就喜欢够酸够辣的味儿!你吃醋最好,就怕你不吃!越酸老爷我才越高兴,哈哈哈哈!”
“你少得意,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倘若你达不到我上面说的要求,我宁可与你一刀两断!”我咬着牙道。
“好狠心的丫头,”楚龙吟重重哼了一声,伸手去脱自己衫子,也咬着牙道,“今儿老爷就把生米煮成熟饭,免得你这臭丫头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相亲论亲
怕他那混蛋劲儿上来真把我给吃干抹净,连忙伸出一手制止他道:“我方才说的你到底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话从此后你最好莫再碰我一指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楚龙吟又好气又好笑地一甩袖子:“最恨你这臭丫头那决绝的样儿!敢情儿老爷我在你心中是随时可以丢下走人的!——臭丫头居然到现在还信不过我!明儿我就让雄伯把这几个伺候我的丫头都卖了,满意了否?”
“不,不用卖,”我摇头,“在你身边儿比在别的主子身边好,起码老爷你对下人都是极好的。我的意思是……你平日同她们保持些距离也就是了,别让人动手动脚的……我不喜欢。”
“好好好,小情儿既然不喜欢,老爷我依言去做就是了,”楚龙吟笑嘻嘻地贴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情儿,夜长梦多,你不早点儿把老爷我给拿下还要待何时呢?”
噗啊——这流氓——这流氓真是到极致了已经!还有主动要求被“拿下”的?!微红着脸推开他:“今天本姑娘没那个心力收你,您老还是洗洗歇了罢!”
楚龙吟不依不饶地粘回来,两只大手揉上我的腰背,嬉皮笑脸地腻声道:“心力心力,无非就是心情和力气嘛,情儿姑娘心情不好,小的给您唱曲儿哄您老高兴就是了,没力气更不是问题……小的愿全权代劳,情儿姑娘只管……享受……就好……”一行说一行在我的耳畔又是轻舔又是慢啮,暧昧的话语如同催情的魔咒吹入耳孔,使得我浑身一阵虚软……
该死的大流氓……我这么正直的一介二十一世纪穿来的规规矩矩内内秀秀好青年怎么就……就偏偏最吃这一套呢?……该死的,我撑不住了……
正沉沦在这流氓铺天盖地无上限无底限无极限的调情招式里,便听得外间有人敲门,楚龙吟低低骂了一声,扯起微哑的嗓音没好气地道:“爷在沐浴!有事一会儿再说!”
门外静了片刻,方听见一个声音淡淡地道:“是我。”却是楚凤箫。
楚龙吟顿了一顿,在我的额上吻了一记方才放开,转身边去披自己外衣边道:“进来罢。”
门被轻轻推开,楚凤箫在门外停了几秒钟后才跨步进来——以前他进楚龙吟的房间是很少敲门的,自从上一次撞破我俩……他每次再来就都会先敲敲门。
看了眼房中的浴桶和衣衫不整的楚龙吟以及立在墙根处的我,楚凤箫面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见他披散在背上的发丝带着水气,身上也换了衣服,想必已经沐浴过了,只在里间门口站住脚,向楚龙吟道:“爹在花好月圆楼点了酒席,说是要给你我接风洗尘,方才使人回来叫我们过去呢,你洗完了去东厢叫我罢。”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楚龙吟哼笑了一声,道:“老爷子这回是真的急眼了——咱们才刚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去请‘亲家’来用宴,瞧着罢,那酒楼里指定不只咱们自己一家人在。”
楚凤箫立住了脚,回过头来看他:“我先同你打个招呼——届时不许拿我当幌子!”
楚龙吟笑起来:“你这臭小子最不够意思!看着老爹在那里逼婚都不说帮你哥我顶一顶,敢情儿你是真想成婚了?所以嫌我在头里挡着你的好事了是不?”
楚凤箫垂了垂眼皮儿,而后抬眸也笑了:“难道你不想成婚么?要拖到什么时候?”
气氛忽然间有点不大自然起来,然而我们三人都直直立着,谁也没有低下头去或避开目光。楚龙吟平静且自然地笑道:“今晚我便要同老爷子说的,关于我和情儿的婚事。”
楚凤箫也是一样的平静自然:“那很好。你赶紧洗罢,我回房等你。”说着便出门去了。
楚龙吟原地站了站,然后偏头问我:“鸳鸯浴,怎么样?”
“不要。”我哭笑不得地转身往外间走,亏他还一脸严肃正经地问,害我以为他有正事。
将里间门关好,我在外间换了身干净衣服,待会儿要同他一起去酒楼,不能灰头土脸的给楚老太爷丢面子。里面哗啦哗啦一阵水响,半晌门从里面打开,换洗一新的某只流氓笑眯眯地跨出门来,见穿了一件同方才楚凤箫所穿一模一样的鸢尾蓝的长衫,长发也是一模一样地披散在背上,脑后系了根同色系的绦子,只除了脸上的流氓相之外,两个人还真的是没有丝毫的不同。
于是我就跟在这两个没有丝毫不同的男人屁股后面——当然,还有子衿,四个人乘上家用的轻便小马车,一路直奔花好月圆楼。
果如楚龙吟所料,花好月圆楼三层的雅间儿里并不只有楚老太爷一个人在,已经落座的起码还有五六个看上去腰里除了缠着万贯金银还缠着几十斤肥肉膘子的款儿爷——楚老太爷这是真的急眼了啊急眼了!你儿子们才刚出差回来啊!好歹让人家喘两天气儿再相亲吧?!
繁琐而虚伪的见面礼过后众人重新归座,楚龙吟和楚凤箫两个从头到脚从发丝到腿毛都毫无二致的家伙齐刷刷脆生生往那里一坐,几个膀大腰圆的财主们眼都放光了——知道的是他们在给自家女儿一类的相亲,不知道的怕还以为这伙大叔有什么不良嗜好呢。
席间众人都说了些什么我根本没有去听,只顾着暗暗观察楚老太爷的言谈举止,以图能揣摩出老人家的喜好,为自己将来的幸福多做些准备工作。事实上楚老太爷当真是严谨严肃还略带些严厉的典型封建大家长的作派,守旧,刻板,迂腐——当然也不是特别严重,老爷子自有老爷子的圆滑世故,否则也不能和这些财主们谈得来。
真是奇怪这样的家长是怎么养出楚家兄弟这对儿孩子来的,尤其是楚龙吟那头不走寻常路的流氓,他是逆自然的产物吧?一定是的吧?!难怪他当初要代楚凤箫出家去,以他这样自由不拘的性子天天生长在那样遵制守礼的家庭想必很难忍受,也难怪楚老夫人更疼楚凤箫一些……殊不知楚凤箫那家伙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呢。
不觉间月上中天,宾主皆都尽兴而归,楚老爷是个注重养生的,吃过饭要散步消食,因此父子三人便未乘车,只管踏着月色慢慢往回走,我与子衿连同楚老爷的两名长随便在后面默默跟着。一时听得楚老爷开口道:“你们两个看方才那几位中有没有入得了眼的?家世嘛倒不必考虑太多,都是本城三代以上的富户,风度和气度皆非那些小门小户或是爆发户可比,想来家中子女的品格操守也不会太差。”
楚龙吟闻言装聋作哑一声不吭,楚凤箫更是干脆抬头去看天上冷月,俩小子十分不厚道地让自己老爹在我们这些下人面前冷了场。楚老爷带了些薄怒地沉喝一声:“龙吟!你说呢?!”
“爹说得是!”楚龙吟立刻笑道。
“是个屁!你甭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儿!”楚老爷回头瞪他,“你若当真没有意见,那为父就替你做主从中选一家了!——为父看那曾望山不错,家中财力雄厚,言谈得体,且据说他那独女也是什么清城四大美人之一,配你绰绰有余,就她了!”
噗……莫非那个曾望山就是曾可忆的父亲?这回可让他逮着了,原不是就想把曾可忆嫁给楚龙吟的么。
楚龙吟无奈笑道:“爹,儿子连那曾小姐的面都不曾见过,如此硬配在一起,夫妻怎能和谐?况门第背景并不重要,两情相悦才是婚姻根本,儿子不想要这桩婚事,请爹收回成命。”
“放你的屁!”楚老爷彻底怒了,当街停下脚步扭身瞪住楚龙吟,“你那说的是什么鬼话?!门第背景不重要什么重要?!你堂堂一位知府四品官若娶个种田的村妇为妻,说出去不笑掉旁人大牙才怪!还什么‘两情相悦’?!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为儿女情长绊住手脚?!你这屁话真该狠狠抽一顿嘴巴才是!”
楚龙吟低着头没有反驳,古人重孝,儿子若敢反驳老子,那可就是大罪过了,何况现在还在大马路上,楚龙吟只好保持沉默。
见楚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楚凤箫连忙笑着圆场:“爹,您莫要生气,以我哥的眼光怎么也不可能娶个粗鄙村妇回来给您当儿媳妇,说不定他看上眼的比今儿见过的那几位的千金更优秀呢?再说我哥是知府,是朝廷命官,官场上的应酬多、花样儿多,勾心斗角自是难免,很多事情也是需要官太太们去周旋的,那些个大家千金成日生活在深闺秀楼里,人心把握与见识胆色都有限得很,只怕无法成为哥哥的贤内助——这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或可丢官丧命,因而哥哥的内助必定要仔细认真的选择才是,爹认为呢?”
不得不再一次臣服于楚凤箫的玲珑心思与口才之下,连楚老爷都被他说得没了话,瞪了楚龙吟一眼转身继续往回走,楚龙吟便在老人家背后冲着楚凤箫做了个大大的鬼脸,附赠十几记媚眼,被楚凤箫一一无视。
显然楚凤箫的话在老爷子心中产生了一定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