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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四天的航行,这一天的夜里,我们这艘巨船终于在漫天星光下悄悄驶入了浩渺无垠的大海。
我和楚龙吟坐在甲板上,迎着海风,赏着星与海,一句话也未说地过了良久,直到夜渐深风渐凉,吹得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楚龙吟伸臂将我揽在怀里,轻笑着道:“如何,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便见到了海罢?下一步打算去哪里呢?”
“哪里都行。”我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边聆听着海浪低吟,一边聆听着他的心跳。
“哪里都行,只是身边必须得有个我,是不是?”楚龙吟坏笑着,大手轻轻抚着我的发丝。
“所以,下一步你打算去哪里呢?”被他这么轻轻抚着,被海这么密密地包围着,心中只有无限安逸和宁静。
“下一步,我就打算常驻你心里了,”楚龙吟笑着低下头来,一手轻轻挑起我的下巴,“你可愿意?”
我伸臂勾住他的脖颈,展颜而笑:“此时若说不愿意还来得及否?”
“小坏蛋,你倒是敢说个看看!”楚龙吟一吻印下来,意长且情深。
相吻相拥着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张开轻阖着的眼睛,突地发现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立着个人,慌忙一把推开楚龙吟,那人见状便转身进了船舱,黑暗之中没看清是谁。
楚龙吟顺着我的目光扭头往那边瞅了瞅,笑道:“别管他,看就看见了。”说着重新伸臂过来想要将我再揽入怀,我可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外面同他亲近了,热着脸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太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瞧那几两小胆儿!”楚龙吟也站起身掸了掸衣衫,笑着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把,“走罢,睡觉去。”
同他一路往房间走,我忍不住向着方才那人离去的方向张望了张望,什么都没有,然而心中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望着走在前面的楚龙吟高大的背影,安慰自己:我的身边有这个男人相伴,什么都不必怕,是的。
海盗来袭
海上航行的第三天,看潮起潮落日升日降,每日里惬意得很,不禁慨叹真正自由恣意的生活当如是。只可惜今天下午这艘船就要转个弯回到河里,一路笔直南下了。
独自扶栏远眺,见海鸥点点,云霞满天,正沉醉着,忽见远远的海天相接处有一片小小的黑点迅速向着这边飘移了过来,眯起眼睛细观也看不大清楚,正纳闷间,忽听得一层甲板上一片混乱,不知谁扯着嗓子嚎了一声,道:“不好了——海盗来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连忙奔回房间,才一推门便与正往外走的楚龙吟撞了个满怀,他双手一按将我扶稳,也顾不得多说,大步迈出去从栏杆旁往下瞅,想来也在屋内听到了那声喊。
一二三层的船舱立刻如同炸了锅般,女人们尖叫小孩们哭喊,男人们慌得四下里乱跑想要找个藏身之地,我一个躲闪不及让个大汉撞得往地上坐去,被身后一双大手稳稳扶住,见是楚凤箫也正要往门外走,先将我拉到屋内,而后才见缝插针地从乱跑的人群中走到楚龙吟身边,手搭凉棚往远处那片黑点望去,道:“那些便是海盗?”
“只怕是了,来势汹汹,用不了盏茶功夫便能追上我们这船。”楚龙吟面色凝重,向楚凤箫道,“去二楼把秋水和咱们那两名家丁都叫上来。”
楚凤箫应了一声便大步去了,楚龙吟回身走进门来,向我道:“先把重要的东西收拾收拾。”
重要的东西其实不多,楚龙吟的钦差令牌是最重要的,他一直都随身携带,其余的不过都是些银票等物,我看了看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他瞅了我一眼,笑道:“怎样了?”
我道:“我觉得银两什么的值钱东西还是不必收拾为好,那些海盗的目的就是为了劫钱,若什么都不让他们拿到,只怕还不好打发他们走呢,人命为大,钱财并不重要。”
楚龙吟哈哈一笑,在我脸上捏了一把,道:“小情儿同我想到一处去了,所谓人为财死,太多人掂不清命与财孰重孰轻从而枉送了性命。”
“但是老爷的令牌怎么办?”我忍不住担心他,亏他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盗与官从来势不两立,若被他们发现了你是钦差,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个令牌么,”楚龙吟呲牙一笑,从怀里将那巴掌大的乌金制的令牌拿出来,弯腰垫到桌子腿底下,“我就放在这儿好了。”
我反应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越是明显的地方人们往往越不会去注意,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何况海盗们若届时闯进屋来,也只顾着搜财抢钱,哪里会注意到这桌子四条腿不一般高呢?
一时众人皆集中到楚龙吟的房中来,楚凤箫和子衿似乎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庄秋水仍然一副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的木头脸,只有那两名家丁一脸惊慌,但因大家都异常的平静,他们也就没有太过慌乱。
楚凤箫稳如泰山地坐到桌旁喝茶,楚龙吟更是闲闲地跷起二郎腿来,道:“海盗目的无非劫财,咱们目前人单势弱,自然不宜与对方硬碰硬,待会儿海盗上船来,想拿什么就让他们拿去,千万莫要阻拦。”
几人齐声应了,楚凤箫便接了话道:“总之大家的安全为重,万一与海盗对上,务必要忍,切不可一时意气累及性命!”
众人便又应了,楚龙吟看了我一眼,用脚踢了踢楚凤箫:“小凤儿,这一次回去赶紧拜师学功夫,哪怕抵不住海盗好歹也得能帮你哥打个架什么的。”
“学会了第一个先揍你。”楚凤箫道。
“臭小子,就知道你靠不住!”楚龙吟白他一眼,转而向立在旁边的庄秋水笑道,“秋水,回去后我同伯母说一声,让她准你去学功夫,可好?”
天下只怕也只有楚龙吟这么一个极品在海盗来袭时还有心思同这个那个开玩笑,见庄秋水面无表情地答了声“好”,楚龙吟便冲他坏笑着竖了竖大拇指。
屋外又叫又跑的嘈杂声愈发响了,几乎盖住了几人说话的声音,突觉船身剧烈一晃,我一个没站稳向旁边栽去,刷地一下视线里便多了三只手,齐齐抓在了我的胳膊上将我拉住,这才避免了一头撞在墙上的悲剧,然而这情形也十分尴尬,楚凤箫和庄秋水都立刻收回了手去,只有楚龙吟一个脸皮厚的大大方方将我拉到身边,笑道:“你找个墙角靠着,实在不行就躲床上去。”
“小的没事。”我尴尬地挠了挠头。
便听得楚凤箫沉声道:“想来是海盗已经追上了这船,大家都小心些罢,以不变应万变!”
话音才落,便听得外头隐隐传来一个男人的吼声,道是:“船里头的人都听好了!老子只要财和物!都给老子乖乖地到甲板上来待着,老子可保你们活命,如若谁胆敢跟老子动什么小心思,老子就把谁丢到海里喂鲨鱼!现在统统给我从船舱里滚出来!谁敢不出来,待会儿老子上了船发现一个宰一个!快着!只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
众人对视了一眼,楚龙吟便道:“走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着率先站起身往门外走,楚凤箫跟着起身,楚龙吟看了他一眼,道:“你跟在我身后。”
楚凤箫便轻声应道:“放心。”
楚龙吟又向庄秋水道:“秋水,待会儿海盗让你干什么便干什么,千万莫要顶撞,可记得了?”
楚龙吟这是怕庄秋水太木,不懂得见机行事从而惹恼了暴戾的海盗。庄秋水便应声说知道了,于是众人便跟在楚龙吟身后一起出了房间。
由门内出来放眼望去,只见我们这艘船的周围竟被七八艘海盗船包围了,船的甲板上密密麻麻荷刀立着的全是海盗。我们这艘船上也早站了三十多个海盗,其中两个正用刀架在船主的脖子上,在他们的身旁,有一名船员倒在血泊里,想来已经凶多吉少,这是海盗给船客们的下马威,好令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船客们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甚至有几个已经吓尿了裤子,女人们也不敢出声哭泣,哆嗦着几乎迈不动腿,还有一个才走到楼梯口就吓得直接晕在了地上,立时便有一名海盗将她拉扯了拖到甲板上。
众人一声也不敢吭地默默沿着楼梯往一楼甲板上走,然后在海盗的指挥下将双手背在身后蹲在甲板上低下头,不许乱动也不许抬头看。楚龙吟偏偏身子将我和楚凤箫挡在身后,楚凤箫却一挪身同他一起把我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大家都低了头,静静地等待着这帮海盗趁早走人。
差不多将船客们都集中到了甲板上后,从那些海盗船上又跳下了几十号人,一窝蜂似地冲进了船舱开始扫荡。而甲板上的海盗们似乎也不打算闲着,竟然准备从最前面的那名船客开始搜身,把所有值钱之物都一个不剩地抢走。而最可恶的是——这帮禽兽竟然连女人的身也要搜,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最终放过了整船人的性命,这些女子也无法再活于这视贞操如生命的世上了!
就这么一个一个地搜过来,男人们必须脱下身上衣物,只剩一条亵裤,女人们则惨遭毫无天良的凶徒上下其手,遇有姿色不错的年轻女子索性直接带到海盗船上去……
我的心随着那些负责搜身的海盗的逐渐逼近越来越沉,无论我的身份此刻是男是女都难逃一劫,一旦海盗发现我胸上缠着布,必定会强行令我将布解开,而若我说明自己是女儿身,那后果将更是凄惨,只看这帮海盗行事如此卑劣且不讲道义便能预料到我以女儿身的身份落到他们手上会有什么下场……我,该怎么办呢?
眼看着前面再有三四个人便将搜到楚龙吟和楚凤箫的身上,紧接着就是我,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来,轻轻用脑门抵在身前楚龙吟的后背上,用极低的声音道:“老爷,有件事你必须得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你出头,你只装作是普通船客就好——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楚龙吟的身子僵了一僵,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前襟,我知道他在告诫我莫做傻事,他在担心我,可我已经别无选择,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滴在了他的衫子上,又强强忍住,将额头抬离他的后背,低着头深深做了几个呼吸。
海盗们终于搜到了楚龙吟和楚凤箫的身上,喝令着两个人站起身来脱衣服,紧接着又有一名海盗拿了刀过来指向我,让我也起身脱衣。
我缓缓站起身,抬起脸,正对上楚龙吟瞪过来的一双焦急的眸子,没有对他作出任何回应,我缓步走到那海盗面前,平静如水地看着他。这海盗将眼一瞪,骂道:“你个兔崽子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脱?!想挨刀还是怎么地?!”
“这位爷,小的不过是一个下人,身上并无分文,所以,脱衣一事是否可以免去?”我淡淡地问向这海盗。
这海盗愣了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冲着旁边的同伙道:“这小子有意思啊!还他妈的敢跟老子打商量!老子一刀就能送他去见阎王,他还不明白自己这会儿算个什么东西呢!”说着扭回头来脸色狰狞地冲我一声吼:“少他妈的废话!再敢磨蹭一下老子宰了你!脱!”
“士可杀不可辱,我不脱。”我仍旧淡淡地道,余光里瞥见楚龙吟的眸子里满是震怒,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他只当我是个男人,想不通稍稍忍一时之辱便可保全性命的情况下我为何还要这么傻这么楞地自己找死,我让他很为难,很焦急……实在是对不起。
取舍之间
那海盗正要发作,突然见楚凤箫横跨一步拦在我的身前,满脸赔笑地向那海盗行礼道:“这位好汉请息怒,这小子是在下的小奴,生来脑袋里就缺根筋儿,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