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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是想吃鲜美的虾肉的,但想起那两只写满恐惧的虾眼,莫名一阵伤感,一点情绪也没有了。
羊啃草,狼吃羊,虎吞狼,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处处都是丛林法则,尤其武道一途,弱肉强食,步步生死。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该怎么办?同流合污还是独善其身?甄男一路想着心思,回到了溶洞。
见甄男闷闷不乐,宝亮关切道:“甄大哥,没逮到赤虾?”
甄男把大网还给宝亮,拍拍他的肩:“宝兄弟,大哥想静静,一个人呆会儿。”
前前后后,费心巴力,终于得了两枚兽魂丹,但甄男没有炼化,在石床上坐下来,双手捂在脸上,许久,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他没注意到,一双眼睛,已经盯了他很久。
场景切换
南域,赤煞堂,瘴雾外,长草掩映的巨石后。
“大哥,刚才过去那人好像是南域三长老毕升华。”红煞从巨石后探出半边身子,扒开草丛,边向外观察边小声道。
“奇怪,姓毕的来赤煞堂做什么?咝难道,他是血煞者?”黑煞背靠巨石,想到这种可能,倒抽一口凉气。
“大哥”红煞突然将身子缩了回来,紧张兮兮道,“瘴雾内好像有人,而且似乎看到我了。”
黑煞从石头的另一边探出身子,透过草丛的缝隙向外窥视。灰濛濛的瘴雾中,某个地方颜色略重,影影绰绰构勒出一个人形,一动不动。
“狗日的找死!”黑煞低声咒骂着,暗自计算两者之间的距离,全身蓄势,准备瞬移过去擒拿。
但刚要发动,那个人影却消失了。黑煞气馁,只得散了周身金元。瘴雾有致幻之效,不摸其中关窍的人一旦进去就可能迷路,他不敢轻易涉险。
“大哥,撤不撤?”红煞低声问道。
“兄弟,大哥这口气憋了二百多年了,一日不出,一日难安。大哥哪也不去了,就堵在这里。红弟,要不你去吧,万一大哥有个好歹,也好替大哥照顾宝儿。”
“大哥,怎么又说这种话?不管有多危险,我们兄弟都要同进共退,同生共死!大哥要赶我走,还不如现在就杀了小弟!”红煞声音很低,但语气激烈。
黑煞拍拍红煞肩膀,没再说话,再度探出头去向外观察。
一连三天,赤煞堂的人,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红煞有些沉不住气了,边向瘴雾内观察边道:“大哥,要不我们再想个法子吧,这帮家伙既然知道我们堵上门了,肯定不敢出来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黑煞背靠巨石,仰头看着乌沉沉的天空,恨声道:“除非他们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否则,出来一个,老子杀一个!”
黑煞闭上眼睛,脑中立刻回想起妻子惨死的一幕。
“黑郎,别管我,快逃,保护好孩子要紧!”妻子被赤煞堂的人制住了,一边挣扎一边嘶声哭喊。
“娘!娘!放开我!我要娘!”宝亮哭喊着要扑向娘亲,但被红煞牢牢拽住。
这些,黑煞充耳不闻,他的眼,他的心,都被眼前一个妩媚万端的女人占领了。
“黑郎,到奴家这里来,奴家比她漂亮,比她甜,奴家才是你的娇妻。”尤锦雉的声音,燕语莺声,轻柔软侬,有一种令人不能抗拒的魔力。
黑煞沦陷在一片温柔乡里,身外的世界远去了,被这个狐媚的女人拿走了,包括他整颗的心,他只想沉入其中,永世不醒。
黑煞一步步走向尤锦雉,那个他眼中的温柔乡。
“呯!”天崩地裂般一声炸响,黑煞被一股气浪掀得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黑煞站起身来,脑中一片懵懂,但,世界又回来了。身后是兄弟和宝亮,对面是披头散发,一脸血污的尤锦雉。还有残肢断臂,一地挣扎的赤煞堂的人。
但,唯独不见妻子,为了将他从温柔乡中唤醒,妻子选择了自爆!什么都没剩下,只留下地上的一个大坑。
脸上湿漉漉的。
“他妈的,老子说过从此只流血不流泪的,怎么又哭上了?”黑煞心里骂着,狠狠抹了一把脸,睁开了眼睛。
“叭嗒!”一滴雨水落在脸上。“叭嗒,叭嗒”更多的雨滴砸在身上。
下雨了,雨点越来越密集,瓢泼一般,伴着狂风。
“大哥!”红煞低声道。
“怎么?”红煞的声音有些异样,黑煞探头出去观察。
第69章身陷瘴雾()
雨雾濛濛中,那道由瘴雾构织的幕墙变成了半透明状,终日被其遮挡的山峦林木隐约可见。“呼!”伴随着一声狂风呼啸,残存的瘴雾被习卷一空。蓝天青树,天地两分,瘴雾彻底消失了。而远远的山峦中,一颗巨大的福缘树赫然在目。
“大哥!”红煞发出一声狂吼,立刻从隐身处冲出,冲向那片原本笼罩在瘴雾中的区域。
天助我也!黑煞心中掠过一阵狂喜,箭射而出。
憋闷了二百年,苦挨了三天,所有的仇怨,所有的怒火都在此刻转化成脚下的速度。耳畔狂风呼啸,瞬移中,虽风驰电掣一般,但根本不需要停下来观察方向,因为有赤煞堂常年往来趟出的一条山径指引了方向。
兄弟二人卯足了劲,一路狂奔怒袭,十几里的山路,转瞬间被抛到身后。
猛然间抬头,一棵巨大的福缘树赫然在目。福缘树入口,三根圆木搭成辕门,上书“赤煞堂”三字。
雨还在下,风还在刮,兄弟二人周身金元索绕,全身戒备着向里步步深入。沿途所见,房舍参差,以平房居多,大都寒酸简陋,只有最里圈靠近福缘树干的地方,四四方方的一座院落格外醒目。建筑精致,雕梁画栋,到处垂挂着红色的灯笼。
一路通衢,兄弟二人注意到,诺大的赤煞堂,静悄悄的,连个岗哨都看不到,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双煞对视一眼,心生默契,一前一后直扑院落而去。
院门紧闭,兄弟二人越上墙头,向内观察。院分三进,皆是两层小楼,依然不见一个人影。
“奶奶个熊的,大哥,这帮狗日的会不会给咱哥俩设下陷阱了?”情况很反常,红煞心生警觉。
黑煞眼中有浓浓的关切,轻声道:“红弟,怕不怕?”
红煞注意到了异常,心思更加缜密的黑煞如何注意不到。但机会千载能逢,他不想错过,前面纵然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红煞瞪眼道:“怕个姥姥!这帮不男不女的狗东西,想留下咱们兄弟,做他妈的春秋大梦!”
红煞并非吹牛,隐身和瞬移是他俩永远不会输的本钱,即便杀不了尤锦雉,想要全身而退,却也轻而易举。
黑煞嘱咐道:“红弟,万事小心为上,用隐身吧,我从左边,你从右边,咱们分头搜索前进。”
“兄弟晓得。”红煞轻声答应。
双煞周身一阵氤氲,墙头上顿时失去了二人踪影。
大雨倾盆中,兄弟二人完全变成了透明状,如同胶质的流体,伴着雨水沿院墙流向院子中。一路所过,掩在其身下的青砖绿瓦、红色灯笼并不受似乎未受遮挡,依然显露出本来的样子。一丈之外,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有两道人形的透明影子正一左一右,齐头并进。
第一进院子,楼上楼下,很快搜索完毕,只发现三个被赤煞堂劫持而来的人。三个被劫者对赤煞堂的情况一问三不知,双煞便将三人放了,任他们自生自灭,随后继续搜索第二进院子。
第二进院子,到处弥漫着一股怪味,有一种站在粪堆上嗅香的作呕感。双煞猜到这座院子可能是不男不女的九鸭所居,但依然连根鸭毛也没见到。
浓重的失望中,双煞摸进了第三进院子。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此刻风停雨歇,晴空万里。或者虽然注意到了,却未做太多联想。
第三进院落,假山荷池,亭台廊榭,显得清新典雅,但与前两进院子一样,依然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空气中,飘荡着一缕淡淡的幽香,黑煞很熟悉这个味道,这是第三次嗅到了。一次是二百多年前,就是在这种仿佛能挑动每一根兴奋神经的幽香中,他迷失自己,妻子自爆而死。最近的一次则是十几天前,红弟被这缕幽香的主人打成重伤。
“尤锦雉,现身出来!”黑煞突然变得想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大声咆哮着,从隐身处跳到院中,两眼冒火,仰头盯着幽香的源头——堂屋的阁楼。
“堂主,这人疯了,先避避锋芒吧。”声音似乎被刻意压低了,但却依然被黑煞捕捉到了。
风声飒飒,阁楼之上,似乎响起接二连三的衣服飘动声。
“大哥,狗日的要跑!”来到黑煞身边的红煞手指阁楼,大声道。
“往哪跑!”黑煞双臂一振,飞身上了阁楼。红煞亦步亦趋。
兄弟二人,深入虎穴,率性奔突,根本未顾虑埋伏陷阱之类的机关,似乎肆无忌惮,却也是有原因的。整个赤煞堂,除金丹二重的尤锦雉让他二人忌惮外,其余九鸭及几百手下,最高修为不过丹境九重,兄弟二人根本未放在眼里。即便是尤锦雉,虽比兄弟二人高出一个小境界,但生活放荡,导致境界不稳,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大打折扣,兄弟二人身负秘术,联手之下也有七成以上的胜算。
二人来到阁楼外,抬起一脚,踹飞了房门。闯进房内,看到对面后墙上有一个窗户,窗扇大开,犹自晃动不已。二人扑到窗前,刚好看到人影绰绰,拐过墙角不见了。
想要报仇,就在此日此时此地!双煞没有丝毫犹豫,跟着纵身跃下。双脚刚刚触地,蓦地一阵弓弦响动,百多支魂箭齐射而至。
瞬间术就是空间法则,虽然箭来如蝗,但对双煞来讲,要躲开赤煞堂一帮蝼蚁射来的箭,简直易如反掌。“噗噗噗”连番响声后,双煞刚刚所在位置的屋墙上,钉上了两团密集的箭矢,而双煞已然现身在三丈开外,快速向九鸭一雉消失的拐角处移动。
蓦地,呐喊声四起,百多人从山石后、拐角处闪出,举刀舞剑,向二人恶扑过来。九鸭一雉弃众而逃,这些冒出来的人,都是替他们阻挡追兵的手下,境界不高,至多丹境五重,双煞不难对付。但毕竟得对付,毕竟得花时间,等双煞摆脱这些人,追过拐角,目力所及,已然失去了九鸭一雉的踪迹。
“唉!奶奶个熊,又让狗日的逃了。”红煞跌足叹息。
红煞气填于胸,仿佛要爆炸一般,蓦然一个瞬移,拳出如山,将一个不长眼的靠得太近的赤煞堂手下的胸口轰出一个大窟窿。其余残兵,见双煞如此凶恶,纷纷后退,拉开了足够距离。
黑煞鼻翼抽动,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仿佛一条看不见的线,一头联着他的嗅觉,一头通向辕门。
难道尤锦雉要舍弃地利,逃离赤煞堂?黑煞怔忡不解其意,手指出村方向,沉声道:“兄弟,走这边!”
“大哥,你确定?”尤锦雉离巢而去,违反常理,红煞也觉费解,
“确定!”黑煞轻声应道,一个瞬移,已出在五丈开外。
这种独特的,仿佛能针骨砭髓的幽香,为什么只有自己能捕捉到?而红煞对此竟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黑煞很迷惑。
身后一帮赤煞堂残余,远远尾随鼓嘈,送行一般。双煞没工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