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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你出去便可看见她,就可以带她离开了。我只想看你一眼,一眼就好……”
“夙离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会这般憔悴呢?听闻说你昨夜修法伤了身,以后不要再盲目修行,要遵循章法循序渐进才是呐。”
他慢慢站起身,烛火映在他的脸上,我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不想他的脸颊上竟然有未干的泪痕。
“玉儿……最后我想问你一句,你可愿意留下来与我在一起?”
“夙离师兄……”
“不要唤我什么师兄!你只需给我一个痛快!”
我凝着他狂乱的发,还有那脆弱不堪的面容,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可是我知晓,我必须有这绝情的一天:“夙离,我要与弗苏在一起了……以前的洛玉很胆小,可现在慢慢学习有勇气去与他相守,无论前世今生,我们彼此心意已定,不会悔改。”
“我本知如此,却还是不死心地要搏一搏。”他哑口无言,自顾咳了几声失笑。
我心知不该再久留,便弯身行个礼道:“请多多保重,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夙离师兄,都是我的长辈。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旧识时光,我会铭记一生。今日多谢你通融将麝岚赦免,弗苏还在等我,洛玉就此告辞了。”
我回过身去欲走,一股猛烈的热源从身后紧紧扑来将我抱住,冰冷的鬼面紧贴在我的颊畔,那心口生生不息的脉动一次次冲击着他颤抖的嗓音:“玉儿……我等了你那么久,爱了你那么久……为什么你不能多留一刻呢……为什么!”
“夙离师兄……”我一阵紧张,急于挣脱开他,却被他越抱越紧。
“洛玉……不要这样对我……我怕我真的会伤了你……”
我左右无法动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一只长剑直直向我刺来,我惊呼一声,那剑锋陡然偏离刺中了夙离环住我的手臂。
夙离吃痛放开,我还不待反应便被一只手拉了过去,靠在一个炙热喘息的胸膛,紧接着便听见弗苏强忍着愠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鬼君殿下,你若再不放开她,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杀了你。”
、三十八章
“弗苏……”
夙离唇瓣干涸渗血,眼中煨着冷火恨意浓浓地凝着我们,血滴不断顺着他腕子上的伤口滴答淌落。
“夙离师兄,我——”
弗苏将我旋身怀中,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话音轻轻落在我耳畔:“阿玉,莫怕,我们走,从此我再不许你来这里见他。”
我回头看着正握紧腕子不断轻颤地夙离,知晓伤他很重,却无力弥补。想与他说声对不起,但又觉得太过矫情,这个时候说出什么都不会有转机,弗苏是对的,我只能选择无言。
弗苏收了剑,又冷冷回敬与夙离一眼,拥着与我步步走出殿门。或许因为怯弱罢,我始终不敢再回头,怕夙离下令将我们围困,更怕看见那落寞凄惶的眸子里映出我。
不知是喜是忧,直到离开鬼界,夙离都再无一个字给我们。
接了麝岚相宁无事地行了百里,云团尚未落地,便听得下面传来九哥的呼喊:“阿玉——可是你们回来啦!”
我听了弯弯唇角,麝岚在身边笑道:“仙子,这一路总算见着您有个笑模样了。”
我默默敛了笑,弗苏自始至终都独自立在我身后不语,我知晓他心中有气又不舍对我发火,这会儿自然也是开心不起来。
麝岚并没有觉察到我们的不悦,望着愈来愈近的东溪,感激地与我道:“仙子,多亏了有您跟福虎上仙照料,麝岚才没有多吃苦,今后麝岚一定会全心全意侍奉您,什么苦活都可以让我去做!”
我听了很是欣慰,摸摸她的肩膀:“恐怕要你去做苦活累活,有人会一口吃了我的。”
东溪许久不曾这样热闹过了。
夜临,姑姑特意唤小仙娥去东海娘亲那里要了烟花预备着点起来助兴。一来是觉得我与弗苏柳暗花明好事将近,二来是麝岚如今与我们在一起,她跟九哥便可以朝向光明的未来发展。这好事成双,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九哥嘴上虽不说什么,但是埋头扒饭的时候总会嘿嘿笑出声来。我则是闷闷地嚼着颗青菜,偷偷抬头瞄一眼弗苏,真是的,生气的时候吃个饭都还那么风度翩翩,压根儿不管我这边一共才吃掉了几粒米,胃口好的吃完一碗还把空碗递给小仙娥有礼地说:“劳烦再盛一碗来。”
我叹一声继续去嚼我的青菜,饭碗里却突然凭空而降多出一根鸡腿。我讶异抬头,见着弗苏唇边还酝着一抹未散开的笑意,顿觉心中暖意盎然,摸起香喷喷的鸡腿便美美啃了一大口。
姑姑与麝岚在屋前围着烟花研究了半天,始终没有研究出这人间的东西应当如何操作。九哥满脸都是心疼麝岚不吃饭光去研究那烟花的表情,遂搁下筷子走过去跃跃欲试地挽起袖子拉起她道:“你们女人家不易碰这有火星的东西,听闻这东西若是炸了那可不得了,一朵花老大呢!恨不得占去半个山头。我看我还是扛到山顶上去烧了烤乳猪来吃算了!”
“上仙且慢!”弗苏顺了把冷汗起身行过去笑道:“无需害怕,这东西会飞去天上,只要小心得当,烧不着我们的。你看,这里不是有一根红色的芯子么?燃着这里,咱们退远一些就可以了。”
九哥喜出望外地拍拍弗苏道:“你怎么啥都会?啊……也对,你们西海一定经常放这花嘛!”
弗苏微微回头来看我,又浅笑看着九哥道:“以前时常与一个人放烟火,她说她十分喜爱这些能飞去天上的金银花束,一直很希望能去天上捉一朵来看看会不会同星星一样闪烁。”
听他这样说,我站在他身后,一下子对这烟花多了浓浓地期待。弗苏擦亮了火石,示意我们集体退后,他则弯下身,迅速地引燃了那长长的芯子,然后便跑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砰——砰砰……”
一连串的震响带着绚烂旖旎的火树银花飞上了云端惹亮了夜空。
麝岚惊喜又害怕地躲到了九哥身后唤道:“好美的烟火啊!好美——”
姑姑也仰望着天幕上一颗颗绚丽多姿绽开的花火笑着点头:“是太美了,以前只听闻殿下跟仙子说起过,活了这一把年纪还真是第一次瞧见呢!”
小仙娥们也是又喜又跳,喧嚣声一时间引来东溪所有活物全都围聚过来怯怯地一同欣赏着这美丽的新事物。
弗苏侧过头来看着正盯着烟火出神的我道:“怎么,你都不怕响么?要不要我帮你捂耳朵?”
我幸福地晃晃被他握着的手:“我只觉得很好,难以言表地好!似乎千年前也有你陪着我看过这烟火,我想我那个时候也一定笑得跟现在一样。”
“不……”弗苏轻轻拈手拂过我唇边的酒窝:“比不得你现在笑得最美。”
夜深了,烟火消散。九哥要回他那鬼殿去,弗苏也要赶回西海,明日起他就要被三叔召去天关赴任,自此也算做了个真正的神仙。
九哥依旧在屋里赖着不走,愣是说晚膳尚未吃饱,要麝岚再去给他添一碗来。姑姑惆怅地望着他胀大的肚子捻着绣花针嚅嚅道:“虎子啊……这都是第十三碗了……你完全可以明日一早就赶来吃早膳啊……”
我偷笑,散散步,顺道送“吃饱了”的弗苏先行离开。
行到岛口,我挽住弗苏的手臂道:“你今日怎会突然心情变好了?是因为晚膳太好吃了么?太常舅妈曾教育我说人只要吃饱了就会心情好,你也一样么?”
弗苏停下来淡淡勾唇:“那盏小兔儿的灯你还留着。”
我点头:“昂……自你送我之后我一直都挂在床头。”
他忽而又笑得开怀:“那便是了,你心中有我,我为何还不悦?我从不怀疑你会不爱我,这是身为男子的自信,也是因为你值得我如此。”
“那夙离师兄……”
“所以面对人气颇高而定力又不强的你,我就只能自己看管的严谨一点。”弗苏道罢自己展颜,俯身在我额上一吻:“夜晚风凉,早些睡罢。”
我满脑袋飘摇着满足的泡泡,抱住他也踮起脚在他下巴上蹭了一口:“谁说我定力不强了?我对你的定力就可强了!”
话一说完,我与弗苏都愣了一瞬,为什么这句话我感觉自己曾几何时也说过呢?
送走弗苏回来,九哥终于如愿以偿的留下来了,因为他不怕死的吃下了二十碗饭,如今已经成功地把自己撑地昏了过去。看着嘴边还粘着饭粒儿的九哥,我有意冲着正蹲在他身边着急地麝岚泣声暗笑道:“九哥这一往情深地模样都要让我这做妹子的感动地涕零了。好歹也能做个饱死鬼,总比五脏庙里空荡荡地好!”
麝岚怀里抱着一堆消食的药草,手忙脚乱地想喂他吃下去点,可惜九哥那嘴现在张开就往外吐饭粒,更莫要说再吃别的了。麝岚眼见着他难受地模样,频频抹泪道:“仙子……上仙要是撑死了,我一定难辞其咎,我会随着上仙同去的!”
我挥走煞气,安抚她道:“我是与你说笑呢,我九哥的胃里能塞进去十头牛呢!他明儿一早铁定又会生龙活虎了,莫要再担忧了。”
“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都与他一起生活了千百年了还会不知晓么?”
麝岚依旧泪眼濛濛地颔首:“那我守着他罢,我还是不放心……我知晓他是为了我才……才吃了那么多……”
我禁不住要笑出声,急忙借口躲开笑了一阵,天地间为了追个自己恋慕的女子而撑个半死的怕也只有我九哥能做到了。
约莫过了半刻,见九哥呼吸平缓了,麝岚这才松了口气道:“应当是没事了,上仙这是睡下了罢?”
我坐在一旁翻看着琴谱劝道:“早就与你说过他身子壮实的很,是你一直死脑筋,快去歇息罢,你将从鬼界来,身子一定累坏了。”
麝岚摇摇头道:“鬼君他没有安排我做什么重活,只叫我帮他整理过书册。”
听麝岚这一
说,我心中更是觉得对夙离欠下了个人情债,“夙离师兄自幼身世坎坷,如今坐到了鬼君的位子,希望以后,他能一切顺利安好罢。”
麝岚道:“不过鬼君虽然对我不错,但看起来倒着实令人生畏。昨日我帮他整理过后准备回去歇下,忽然忘了擦布还留在他修法的莲台上,就急忙折返回去找。结果看见他如走火入魔一般对着个什么东西默默念咒,模样恐怖极了!”
我惊得呆了,道:“念咒?听他手下小鬼道不是修法整夜,怎会念咒?又不是与什么物或事施以控制。”
麝岚蹙眉想了半晌,依旧是摇头道:“猜不出,当时光色太暗,我吓得傻了连声音都不敢出,远远躲在一旁看着他手中托着个什么东西念念有词的。大概要过了一个时辰,他才从内室出来,又过了许久,我才敢报声进去,当时腿肚子都吓得软了,生怕他一张嘴就将我生吞活剥了去!”
九哥的鼾声如雷,我愕然颤立,心中一抹不祥的意念浮过。
、三十九章
自从来了东溪,我尚未清心寡欲地睡过一天大头觉。这一日醒来已是傍晚,我心满意足地揉揉睡肿了的眼圈,准备替姑姑跑一遭,去东海还给娘亲放烟花的火引。
我娘亲倾惋是这世上最动人最温柔的女人。从我叛逆的年少时期到如今,再没遇见第二个女子可以与她相媲美。她总将所有的耐心与包容化为三月春光浇灌于我,只是正因为如此,我总不敢将心底的忧烦之事与她倾诉,怕她脸上的笑容会因为我而消散。做女儿的不是该一辈子都让自己的娘亲过得幸福喜悦么?
“我将最得力的嘶嘶还有两个钦膳仙娥给了你,你怎地还会这般瘦了?”
娘亲坐在荷塘一畔心疼地捏捏我消瘦的脸颊:“还是吃得胖些会让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