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晚上弗苏归来,看见小凤凰孤单地坐在月亮底下,不再是以前那般欢快地迎上来,便察觉有些异样,行过去一瞧,她竟然满脸都是泪痕。
“你……怎地哭了?有人欺负你么?”
小凤凰将脸上的泪珠儿抹掉,喃喃自语道:“我果然是爱哭……果然是改不掉,果然是配不上你的……”
弗苏不知晓她在嘀咕什么,只是知道她不开心,刚想着安抚她几句,却听她忽然开口道:“殿下……您是不是要娶邻国的公主?”
弗苏微怔,不知她如何听来的,却也不瞒她:“是,昔日两国相约,由昆仑的太子娶公主,我即太子,便当迎娶她为太子妃。只是……”
听到这里,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伤心地看了他许久,不等弗苏再解释便一溜烟地跑远了。
一连十日,再也没有等到她回来。弗苏以为这一次又与上回一般,小凤凰黯然的走了。他心里挂念,漫山遍野地去寻找,却始终没有踪迹。
直到一日,弗苏途径山脚下,看见多日不见的小凤凰竟然在与灏晔国公主吵闹不休。那一张干净纯真地小脸上都挂了彩,身上的衣裳也不知如何竟然破损地厉害。公主掩面在哭,身上的衣着也狼狈不堪。弗苏见状,担忧公主的伤势会影响两国交好,正好前几日与小凤凰因为公主一事不欢而散,更加认为是她难掩骨子里的顽劣,妒忌地想去伤害公主。
见着弗苏,公主哭哭啼啼地抢先告状说是小凤凰害得她如此。同行地侍女侍从们也都跟着附和,指责是小凤凰带了野狼来咬伤公主,不想反被狼抓咬伤了。弗苏气极,不想小凤凰是如此恶毒,便对她道,“你蓄意伤害公主,我是可以将你带回去治罪的!我如今越发后悔将你留在身边,没想到竟然被你蒙蔽至深,还令你伤害他人!我再也不想见得你,见到你也只会令我生厌!”
小凤凰孤零零地立在一处狼尸旁边,手中的刀子还滴答着血迹,不知晓是她的还是那狼的。她将弗苏绝情的话语一字一句都痛心地刻在心底,绝望地一句话也解释不出。弗苏见着她眼底的哀伤,于心不忍地背过身去道:“你走罢,我不予追究你的过错,你若再想害人,我定不会饶你!”
看着公主脸上隐隐胜利的笑容,小凤凰流着眼泪摇摇头,道:“就算你永远都讨厌我,我也仍会喜欢你。你今日赶我走,我便不再回来……只是老爷爷说的对,你要配最好的女子,这个女人好坏,配不上你……我会祝福你找到最好的女子。好了……那我走了……”
她道罢便拖着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一步一步,蹒跚地挪开了。弗苏忍耐着不去看她一眼,听见了她细细的呻吟声越来越远,这才回过头,见着地上一道蔓延的血迹,不知她究竟伤得有多么重。
夜里弗苏坐在门外,空荡荡的殿阁,空荡荡的荷塘,少了那个害羞胆小的凤凰,竟如此令人烦躁。小凤凰的伤会不会有事?她会不会已经离开昆仑岛了?不!她伤得那么厉害,一定走不远的啊!她引狼来害公主,公主身后跟着那么多的侍从,她怎么有把握能伤了公主呢?自己怎么就不问清楚,一味的单听公主的一面之词呢?
弗苏越想越悔,拿起长剑准备出门去寻找小凤凰。一开门,见着门外蹲着个公主的侍女。弗苏讶异道:“你是公主的侍奉丫头么?怎么会在此呢?是公主命你来寻我的么?”
那侍女年纪尚幼,脸颊上仍有被狼抓伤的痕迹,她怯怯地道:“太子殿下……奴婢,奴婢觉得……觉得很对不起那位杀狼的姑娘!才偷跑出来想告诉您真相的……”
弗苏一愣,这才从这小姑娘口中知晓,白日里他们听从公主的命令入深山中游玩,忽然发觉队伍后面跟着两匹狰狞凶恶的野狼。狼们张着血盆大口就向他们扑来,咬伤了他们很多人。侍从赶跑了一头,不想一转身,竟然又有两匹恶狼狡猾的从另一侧扑来袭击公主。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的一处山洞里有个站出来伸懒腰的女孩。她一听这边有人惊呼救命,便毫不犹豫地摸起棍子赶来打狼救人,结果也被狼咬地遍体鳞伤。
终于,大家齐心协力将恶狼们赶跑。公主得救后十分感激她,问她要什么奖赏。结果那姑娘说,要是公主不嫁给太子就好了。不想此话一出,公主当即误会她与狼是一伙儿的,目的就是将自己咬死后她就可以与太子在一起,继而引发了之后的一切。
弗苏听罢,越发地感到心疼,再也不容迟疑地冲出去寻觅小凤凰。
天色已晚,山路昏暗无光。弗苏走走停停,仔细辨认着,生怕错过了她的痕迹。直到长夜过去,天色蒙蒙亮起,弗苏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小溪边发现了早已昏厥的小凤凰。
弗苏将她赶忙背回寝殿,命人火速前来医治,昏迷中的小凤凰还在不停糊涂言语着:“我走得远远地……远远地……可走不动了怎么办……”
终于,弗苏不顾尚且有御医在场,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万分懊悔地唤道:“不会走不动,不会的!不准了,不准了,我再也不准你走远!快快醒来怨我恨我,就是再也不许离开我!”
、昆仑前传(下)
小凤凰做了个极美极美的梦。
梦里弗苏抱着她,抱的好紧好紧。他与她赔不是,还一直亲她的脸颊。果真是美梦呐!她半梦半醒间都知晓这永不会发生,却还是贪恋地想多睡一会儿,不愿醒来。
醒过来,就要一个人走,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可怜,说不定还会死掉。她这般想着,鼻子又发酸了。要是弗苏知晓她没有害人,会不会留下她继续陪着他?即使要娶公主,也留着她好不好?弗苏那么好,一定会同意的啊!嗯!要醒过来,醒过来去找他解释清楚!即使要走了,也不能留下个坏印象。
小凤凰努力地思索着,可是为什么全身上下都觉得好痛?像是被人撕扯裂了一般,每一处关节都不听使唤。眼皮也好沉重,她紧着眉跟自己抗争了半晌,终于张开了一条缝儿。
咦?怎地睁开眼还能看见弗苏呢?他的表情似乎很严肃,很担忧,啊,一定是还没醒过来,那便再睡一会儿罢!反正她现在整个人都痛得要死。
“小凰?小凰!你醒了么?”梦里的弗苏还愿意跟她讲话,真好。可惜她听见了,喉咙里干涩不已,怎么也开不了口回应。那就听他多唤几次罢!以后也听不到了。等她醒过来,一定早早地去寻爹娘姐妹,将来找一只最英俊的凤凰成亲,再也不委屈自己。
她在梦里嘀嘀咕咕,复又睡下。待次日重新醒来,见躺在一处装潢气派的内阁。小凤凰揉揉眼睛,疑心莫不是自己真的做了鬼,来了阎王殿了罢!可是这阎王殿怎地会这般熟悉呢?屋内没有人,她见自己身上的伤口痊愈的差不多了,便挪下床,想去外面透透气。
才走到中殿,小凤凰着实吓了一跳!这眼前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不全是弗苏太子殿中的模样?她真的还未醒过来么?一定是在梦游!于是她狠狠冲着自己的手指头咬了一口——哇呀!好痛!哪里是梦,是她真的回到这里了!
小凤凰欢喜地在殿里又笑又跳,依着门望着她的灼月上神摇着头道:“你呀你,一点也不似个寻常家的女仙子,顽皮地很!”
“哦?老爷爷又是你啊?”小凤凰见着眼熟的人,挺高兴,蹭过去道:“是不是您救了我?那殿下他知晓我回来了么?他会不会再把我赶出去?哦……他是不是还怪我呢?您不该救我回来……”
灼月咳咳几声拦住她的喋喋不休:“你既已成人,就当学习做个秀外慧中,谦虚得体的女子,万不可再大大咧咧,有失体统。”
“我明明就很秀外慧中啊!我——”小凤凰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的鼻尖儿:“我成人了?老爷爷,您方才说我……
成人了?!”
灼月和蔼地顿首:“你能意识到,便是我老头子的欣慰。”
“我……我我我我……”小凤凰激动地忍不住期期艾艾:“我是女儿家……我我我……我真的变成个完完全全的女儿家了?!”
灼月坐在门槛上饶有兴味地望着她又喜又闹,喟叹一声,堂堂昆仑仙界的即位人选,怎地注定就要挑个这般活泼的妻仙。
“爷爷……”小凤凰忽而甜甜地唤着他凑上来:“谢谢您……那我现在可以有名字了么?可以给殿下做媳妇了么?可以给他生娃娃了么?”
灼月咧咧唇:“余下两个你去问弗苏侄儿……至于名字——弗苏本是枚昆仑仙玉,原名唤作‘弗玊’,帝君昔日为人谦敛,为遮掩双生子的光芒,便在他名中拿走一个‘玉’。你与弗苏又是结缘于大泽水泊,如此,正好互补,你唤个‘洛玉’,如何?”
“洛玉……洛玉……”小凤凰不太识字,也听不懂他的话,只管自己念来还算好听,便笑呵呵地拍巴掌道:“就叫这个!就叫这个!我有名字了!有名字!我叫洛玉!与殿下是一对的洛玉!”
洛玉趴在门边儿,伸着手指头在地上划拉着灼月将将教给她的名字写法。从他口中听来,弗苏似乎在她昏迷的时候一直担忧不已,还很是后悔冤枉了她。这样洛玉便开心极了,又把自己的名字练习了一遍,等着弗苏回来告诉他,今儿这一天她过得多么充实。
有侍女见她醒来,为她梳洗打扮一番,又奉上味美佳肴,珍馐奇果。洛玉欢喜地吃了一顿,便出了门坐在院里等着弗苏回来。天色渐霾,许有雨落。洛玉候了多时,忽然瞧见荷塘边上不知何时立着位青衣款款的男子。
她看着个背影,以为是哪一家的神仙来此拜访,刚要躲起来,却见那人回了头,顿时惊得洛玉一唤:“殿下!”
她开心地迎上去笑道:“您怎地换衣裳了?我……我好多了,我一点都不疼了,谢谢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去害公主,也谢谢您救我回来。”
青珣初见洛玉,但觉她似一朵不按时令开放的花朵,那么率性,却又那么动人。第一次,他并不反对逍遥花的提议,令自己来诱惑洛玉,成全弗苏与她。
“您怎么都不讲话?”洛玉捏捏指头,去捉了捉他的袖摆:“是不是不希望看见我回来,出于好心,才救我?”
青珣望着她摇头,笑曰:“我怎会不希望见着你?相反,我非常庆幸见了你。”
他笑的时候唇角光滑细致,洛玉仔细地瞧了瞧,心中嘀咕着,她分明记得弗苏莞尔之时唇角总现一处浅浅地弯月细纹。只是一枚笑容,她已然能够辨析。
“你……”她警觉地缩回了手倒退一步,“您刚回来,要不要先去喝杯茶水歇一歇?”
青珣眉宇一皱,紧接着又笑道:“怎么?担忧我会怪罪你伤了公主?”
洛玉害怕地又向后退着,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弗苏,虽然相貌极像,但无论是笑容还是气息,通通都不是他!这一断定令她的手儿更加害冷,她转身欲跑,正巧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她不担忧哥哥你怪罪她伤了公主,只是担忧哥哥假冒了我去逗她而已。”
“殿下!”洛玉抬起头,弯着大大的眼睛惊喜地看着弗苏,忍不住更紧地躲在他怀中:“他是坏人么?他怎么跟您一模一样!”
愠色一闪而过,青珣一笑:“你若晚回来一些,我或许还能听得她对我表诉衷肠。”
“只是她若要诉衷肠,也定然只是对我一人,让哥哥见笑了。”弗苏隐去笑意,吻吻洛玉的额头:“身子还未痊愈,谁许你乱跑?”
“我……我以为您又不理我了……”洛玉委屈着,见着青珣还在,不好意思地退开弗苏的怀抱,躲到他身后去唤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