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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发生了那件事,不悔总是心有余悸,她想避开魔易,魔易却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但只字不提,甚至再没半分越轨的行为。
不悔不知道两人这样不伦不类的相处方式算什么,有时候她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很恐惧孤单一人,另一方面又不想和任何人牵扯太近。
可是一躺下却有些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瞿晨说过的话,那样的说话方式,一点也不像他,反倒像是在告别似的。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取得神器的,只隐隐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正在烦躁,忽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她身子不由一抖,又明白过来是魔易。
她下意识的咬紧下唇,他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帮她把被子盖好。
不悔想装睡,却听他道:“怎么身上这么凉。”
不悔忽然明白其实他根本就没睡着,不过是在装睡罢了,那么刚刚的一切他是知道了?
正想解释,魔易却已经挪开一段距离。
屋里很安静,甚至没有半点光线。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昨晚明明下了那么大的雨,可是等天一亮,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地上的水渍都已经干了。
魔易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忍不住去外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才又松了一口气,看来瞿晨的确是已经回去了。
等她回到院子,魔易却又冒了出来,他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还嘀嘀咕咕了几句。
不悔缓步过去,魔易竟然也没发现她,直到她看清一切,差点傻眼。
在魔易面前的桌上,正有几条绿色的东西在不停蹭啊蹭。
而魔易低着头,一手托着一个鸟窝,一手提着一只绿色的东西,不悔忽然明白他是在干什么。
可是看着那些绿色的东西蹭啊蹭,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并且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魔易终于发现了她,一抬头就看见她脸色有些难看。
他本来想询问两句,却见她苍白着脸盯着自己手上的虫子,大概是想到什么,忽然朝着她露齿一笑。
不悔身子不由又抖了抖。
他手上窝里的那只鸟,分明是昨天他捡的那只,原来刚刚没看见他,感情他是捉虫子去了!
而由于魔易的手上一停,那只正张着大嘴巴等候喂食的鸟儿见此,喳喳的叫了起来。
魔易把那条拼命蠕动的虫子递到鸟儿嘴边,鸟儿已经本能的吞了下去!
不悔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别看那鸟儿小,胃口倒是不小,一连吃了好几条虫才心满意足的打起了瞌睡。
不悔嘴角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次,身子僵硬不已。
等魔易弄好一切,她却没有丝毫要靠近桌子的意思。甚至他每靠近一点,她就后退一分。
魔易叹了口气,摇头出去了。
等他再次回来时,不悔发现他身上的衣裳已经不是之前那件。
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最终还是把昆仑镜的事告诉了他,只是这其中略去了大多数,好在魔易也并没有多问。
十大神器,各有妙用,而据说昆仑镜则具有穿梭太虚之力,也就是说,只要有了它,进出天界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商量着关于如何取得其他神器的事,昆仑镜落入她手,想必天界已经发现,想取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是不悔不想再等了,她恨不得马上就取得所有神器,恨不得爹娘马上就能醒过来!
只是天界戒备森严,凭借一两人之力似乎没那么容易办到,即便不想,她也必须依靠魔族的力量。
只要到时候靠着魔兵制造点混乱,想引开那些神仙还是很容易的,最让不悔担心的却是虞行和白升闲。
这两人如果正面碰上,显然没有一点把握。
所以如何引开这两人才是目前最大的难题。
不悔虽说不上有百分百的把握,可好歹和白升闲相处了那么些年,想引开他还算容易,最主要的还是虞行。
魔尊以前是因为有盘古斧在手才勉强能与他对抗,现在不能硬拼,更不能跟他正面对上。
一切都已计划妥当,就连时间都已确定。
接下来的日子,不悔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她多想时间能过的快点再快点!
一天、两天、三天……
眼看再过三天便是定好的日期,她却突然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这天,她正在院子里发呆,忽然听见外面极是吵闹。
她问壶中仙,壶中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着魔易不在,她只好自己出去查看。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束莲娇。
而那刻,她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那个一向骄傲无比注重自己形象的她,竟然显得是那么的落魄。
不等不悔有任何反应,束莲娇已经在看见她时迅速的冲了上来,甚至狠狠一巴掌就甩了过来!
不悔淬不及防,只听一声脆想,脸上已是火辣辣的疼!
束莲娇大骂出口,“你这个魔女!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
不悔深吸一口气,束莲娇的这一巴掌或者说并不是她没办法躲开,只是不想而已,因为这是她欠阿伊拉的。
可是能忍受第一巴掌,不代表能任她揉捏,于是当束莲娇第二巴掌挥过来时,她已经狠狠禁锢住对方的手。
一把将束莲娇甩开,语气中带着警告,“够了!”
束莲娇却不肯罢休,那张美丽的脸上此刻看起来是那样的狰狞可怖!
“如果想活命就滚回去,我现在不想杀你,不代表我能忍受你一次次的挑衅!”
“那你就干脆杀了我好了!”束莲娇不但不受危险,反而笑起来,“反正对于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来说,别人的生死在你眼里不过是蝼蚁罢了!”
不悔不想理她,转身想走。
束莲娇一下挡在她面前,“怎么?心虚了?”
“疯子。”不悔冷冷道。
“我是疯子!我是疯了!因为那全都是你害的!白怜,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这种话应该是自己说才对吧,不悔终于停下来看着她,她失忆的那段时间,不管如何的忍让,束莲娇总是故意挑衅,甚至有几次自己还差点没命。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任何人都让着你,总以为自己很脆弱!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恶毒!”
不悔好笑的看着她,似乎觉得有些有趣。
束莲娇说着已经不由分说举剑朝她刺了过来!
不悔觉得好笑,就在束莲娇以为自己将要得逞时,她却突然手指轻轻一弹,束莲娇已经毫无预兆的飞了出去!
她被狠狠摔在地上,顿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你以为就凭你也想杀我?”不悔道。
束莲娇却笑了起来,笑的有些诡异。
不悔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忽然意识到束莲娇刚刚的那一剑,与其说是想杀了她,不如说是想寻死!若不是自己故意算好力道,怕是她此刻早已不能说话。
只是以她对束莲娇的了解,她并不是那种轻易就寻死的人,或者比谁都珍稀生命。
不悔皱眉。
束莲娇却道:“你杀了我啊!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与你并没有生仇大恨,我为何要杀了你?”不悔反问。
束莲娇冷笑起来,“白怜,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了!别人吃你这套我可不吃!你竟然都忍心去害他,多我一个又何妨!你省省吧,反正现在没有别人,你犯不着装的如此!”
不悔皱眉,“你什么意思?”
“白怜,事到如今你还装模作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为你差点死了!”
不悔身形一震,“你在说谁?”
束莲娇不回答她,只是问道:“是你唆使他去盗神器的对不对?”
不悔心中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
忽然想到那日他奇怪的举动已经莫名其妙的话。
有着急切的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束莲娇死死盯着她,不顾嘴角流下的血迹,恨声道,“不是你叫他去盗的神器吗?你难道不知道私盗神器是什么罪?”
“我……”她当时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况且,就算他真盗了神器,天界如果知道是她拿司命来威胁他,也算是情有可原,顶多关上个几百年。
哪知她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口,束莲娇却又笑了起来,“威胁?白怜,你可曾知道他为了你做了什么事?他为了你所受的伤?
如今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掩盖自己的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束莲娇忽然死死盯着她赤红的眸子,“你以为他会对天界说出真正的理由?你以为他会像你一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说到这里,束莲娇的脸上已经淌下无数的泪,她微微一闭眼,深吸一口气,“你可知他为了护你,不但对于你的事字只未提,还硬把私盗神器的罪扛了下来!你以为要盗神器是多么容易的事?如果不是我发现不对偷偷跟踪他,他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硬撑着将神器拿来给你。
你倒好,不但而言相向,还让他在这里淋了一夜的雨!”
不悔忙问,“那他现在……”
“怎了?你就这么急切的想知道他到底死了没?”
不悔心中五味成杂,也顾不得其他,只是急切的看着束莲娇。
束莲娇笑道:“你别急,就算他现在没死,估计也快了。”
不悔忍住想揍她的冲动,一字一顿问,“他到底怎么了?”
看束莲娇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挺严重,她只是没想到瞿晨会对她的事隐瞒天界,如果真是这样,私盗神器便是大罪!
束莲娇的神情逐渐冷静下来,甚至有些可怕,“还能怎么样?身为仙族,私盗神器,犯了天规。
不过你也无需着急,只需再等三天,他便会被剔除仙籍,忍受百世的人间之苦,再不能登仙界。”
她说的很是平静,完全没了之前的愤怒。
不悔脚步有些酿怆。不去看束莲娇,她现在只想回去,哪怕是魔界。
忽听束莲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恨你!我恨你!白怜,我恨不得你马上就去死!”
她再没回头,只是当她意识过来时,魔尊等一干人已经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
魔易的脸上带着笑,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魔尊目光深邃,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而魔邴则是一脸阴沉,眼睛半睁半眯。
魔文哲和魔承在说着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不知道束莲娇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接下来两天不悔只是一言不发。
这期间魔邴曾很多次向她提起神器的事,并借此说如果瞿晨真的被剔除仙籍,那么势必会被押往诛仙台,他们只需趁着那个时候进入天界,到时反而能增加不少胜算。
不悔只是说让她想想。
宽广的白玉石地面上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周围议论声一片接着一片。
诛仙台上,两尊巨大的镇魂石威武庄严!
而在不远处,一根奇粗的柱子高耸入云,让人看不到头。
凤十四焦急的在场边上走来走去,心里急的快要哭了出来,如果不是她的爹娘此刻正警告的盯着她,她怕是早就忍不住冲了上去!
白衣已不如往常,上面甚至泛着点点污渍,瞿晨身子虚弱的被绑在诛仙柱上,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
凤十四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情况,只是依稀晓得三师伯是因为私盗神器,犯了天规。
可是任她绞尽脑计也不相信他口中所说出的话,白怜的事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哪怕天界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