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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大的球,把两人包裹在里面。
已经看不清两人的一点身影,海水也从刚刚的旋转猛的往上空飞来,像一条水龙,惊的两方人马迅速后退。
水龙一声咆哮,也向着花瓣形成的花球飞去!硕大的龙身开始缠绕,把花球围的密不透风。
周围的气氛显得越发的紧张!
白怜双手都握成了拳,比起之前二郎真君和魔承的真刀真枪,师傅和魔易的对战不仅诡异,竟让她看不出一点端倪,而越是看不出,就更让人在意,她额头的汗已经密集的一颗一颗凝聚。
花球还在旋转,水龙也在周围缠绕嘶吼,仙界魔界众人皆是目不转睛,其实有的时候,无形之战要比有形之战来的更让人惊心动魄!
水龙盘旋一阵,突然向着更高的地方飞去,长长的龙身让人为之惊叹,纷纷诧异它会飞向哪里时,它身形又陡然回转,竟是朝着花球一口咬去。
花球被咬开一个大洞,两人的身影在所有人眼中一闪而过,片刻后被咬开的花球又聚集成形,水龙似乎怒了,动作更加迅猛,一次一次的撕咬,一次一次的复原。周而复始,花球的旋转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而随着水龙的最后一次嘶吼,花球骤然炸开!不知道是水龙摧毁了花球,还是花球摧毁了水龙,粉色的点点四散开来,跟着海水纷纷往下落去。
花瓣无穷无尽,下了许久许久,直到把海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粉色。
场中央的两人仍是纹丝不动,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还要比吗?”白升闲突然扬嘴笑了起来。
众人惊骇。
魔易伸手拂去肩上的一瓣花瓣,却并没有答话。
只是两人不管是从哪方面看,都看不出丝毫不妥。
“我看你只不过是在硬撑。”魔易冷冷道。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白升闲手掌一摊,一把小小的镜子出现在手中。
众人顿时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照镜子!
白升闲打量了镜中的自己许久,而后满意的对着镜中的自己一笑,兀自说着什么。
魔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两人的举动说不出的怪。
白怜两个拳头在胸前抖啊抖,看样子两人并没有受伤。
在所有人疑惑不解时,魔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白怜更加奇怪了。
暗道理说,两人刚刚大战完毕,就算没有重伤,这轻伤还是该有的吧。可是这两人……
“果然不愧是本尊的儿子,哈哈哈,竟然能同神族打成平手,哈哈哈。”魔尊粗狂的嗓门在两军中炸开。
平局?
白怜不敢自信。
虞行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平静的望着场中央。
而场中的两人笑容皆是有些诡异,所有人都在奇怪为何两人不打了。
魔易开始一步一步朝着魔族一方过来,而白升闲也转身离去。
白怜望了望师傅,又看了看魔易,不由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还好还好,师傅看起来应该没事。
两人一步没停,步伐也很稳健,怎么看怎么不像刚刚硬战过。
魔易径直走了过来,路过魔尊时,魔尊赞赏的点点头,他却没有停,直到走到白怜身旁。
白怜心中有无数个疑问,把魔易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魔易眼睛微眯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什么。
白怜被他的眼神吓的退后几步,只是疑惑的挠挠头。
魔尊收兵的指令已下。
魔易猛然抓住她的手,脸上笑容越发深沉。
“你干什么?”她问。
魔易没有回答,那脸上明明在笑,却分明有着怒气。
“回家!”他冷冷开口。
白怜被他扯得身子一个酿怆,他不是刚刚大战过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我师傅……”她弱弱的话才说了一半,魔易的眼神瞬间转冷,吓的她浑身一颤。
被魔易强抓着往前走,她不敢再问,只是不停往仙界那方张望。忽然对上师傅的眼,他似乎在对着自己笑。
魔易一刻没停,一会儿功夫已经将她扯了老远。
手被抓的生疼,白怜不停的呲牙咧嘴,魔易却像根本没听见般,脸上表情阴霾的可怕。
直到回到魔宫,魔易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更像是赌气般狠狠盯着她。
“你,你要干嘛?”他该不会是因为没有赢过师傅就突然想对自己下手吧?
魔易脸上的阴霾更盛,刚想张口,已经一口鲜血喷出。
“喂,你不至于吧?”
看着魔易的身子渐渐有些站立不稳,他艰难的扶着一旁的柱子。
“小四!”
“四弟!”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魔尊和魔文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
两人只是随便看了她一眼,便把魔易扶到床上。
魔易剧烈的咳嗽两声,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白怜一惊,脑中一个想法陡然冒出,原来他和师傅的对决并不是没有受伤,也难怪两人没有再对战下去。
他竟然伤的如此之重!
那么师傅……
“四弟。”魔文哲担心的看着魔易,掌中有魔力流出,源源不断输入魔易体内。
片刻后魔易终于停止咳嗽,淡淡道:“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脸上忽然扬起一抹笑,“反正,姓白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她提到师傅,白怜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魔尊哈哈大笑的拍着魔易的肩,脸上满是赞赏之色。
魔文哲本还想给魔易输送些魔力,却被魔易阻止,他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初,似乎刚刚那个吐血的人根本不是他。
白怜战战兢兢的立在一角,生怕魔尊会迁怒她,幸好魔易借口自己累了,两人这才离去。
白怜正在想她是不是也该出去,好让魔易休息一下,却见魔易朝她勾勾手指。
她吓丝丝的蹭过去。
“你是不是很得意?”魔易突然问。
“啊?”
“我没有赢得这场战你是不是很得意?”
原来他生气是因为这事,白怜忙道:“怎么会?”
“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明天再胜一场,你就可以离开了?”
白怜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古怪,本能的想点头,却又忙的摇头,“看的出来,你已经很努力了!”
魔易不再说话,缓缓躺上床,眼睛一闭像是准备睡觉。
白怜正想松口气,忽又听他道:“把被子给本君盖上。”
白怜张嘴说不出话,想着看在他现在受伤的份上自己就不跟他计较,走到床的另一边,抓起被子比了比,潇洒的一扬手,被子瞬间将魔易整个盖住!
魔易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动,她好奇的又走到床头帮他把被子往下拉,忽然四目相对。
魔易的眼中明显有着危险的气息!
“我不是故意的!”她腿一软,解释道。谁让他的床那么大,站在一边根本够不到另一边。
屋内空荡荡的,魔易没再说什么,只是再次缓缓闭上眼睛。
确定他这次是真的要睡,白怜不敢再打扰,轻手轻脚的出屋,心里想着魔易受伤了不是该闭关修行嘛,怎么动不动就睡觉。
难道魔都是那样疗伤的?听起来似乎不错,不像他们凡人,还要吃药包扎。
在厨房里一阵忙活,等回来时,门外已经多出两人,白怜一个惊讶,赫然是蓝衣绿衣,而在她看见两人同时,两人也发现了她。
“你来做什么?”蓝衣恨恨道。
白怜手里捧着一个盅,谄媚的对着两人……两蛇露出一个艰难的笑,“竟然两位姐姐来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撒腿就开跑,蓝衣眼疾手快,手一挥一条长棱已经飞去,紧紧圈住白怜的腰身,她一个酿怆,手上的蛊差点掉在地上。
“我们让你走了吗?”蓝衣冷哼一声,“君主受了伤,你竟然还有心情一个人去吃东西!你还有没有良心!”
天地良心!白怜在心里呐喊,魔易受伤又不是她造成的,为什么她就不能吃东西了?而且,她是人,不吃东西会死的!
“魔君不是有两位姐姐照顾嘛,我这不是怕添乱嘛。”
“添没添乱是我们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白怜觉得蓝衣果然不愧是蓝衣,或者说蓝衣果然不愧是魔易身边的人,就连说话都能那么相似!
比起蓝衣,绿衣话语倒是柔和不少,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这个啊……”白怜得意起来,刚要解释,屋内忽然传来动静。
蓝衣绿衣对视一眼,顿时欣喜。
魔易幽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是蓝衣绿衣吗?”
蓝衣绿衣应了一声,已经推门而入。
屋内,魔易眼神迷离,紫色的长发随意散落,没有半点修饰,身上的长袍松松垮垮,他原本半坐着,看见两人进来,缓缓从床榻上往下走。
身上紫色的长袍早已不是之前那件,后面长的离谱,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铺成一条紫色的道路。
蓝衣一见到他已经兴奋的扑了上去,没有嚣张,没有怒气,就像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妩媚尽显。
两人扶他在桌边坐下。
白怜好奇的瞟来瞟去,看魔易的样子似乎已经没事了,除了动作慵懒了点,还是那么装腔作势。
她暗骂了一句大魔头大色魔,就要溜走,却被魔易叫住。
“你还是那么喜欢躲在门外偷看!”
白怜不服气,“我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哦?那你现在看见了,会不会很失望?”
“怎么会?我们修仙中人都讲究慈悲心肠,别说魔了,就是那年香山脚下的一只狗死了我都哭了好久!”
“注意你的用词!”蓝衣突然眼神一凌,周身围绕着杀气。
魔易却并不像之前那样阻拦,而是单手撑着下巴,看好戏般看着她。
“啊!”怎么忘了还有那两尊魔,白怜慌忙改口,“蓝衣姐姐误会了,你们的魔君高高在上,岂是能跟狗,不对,岂是狗可以比的!”
“你过来!”蓝衣见魔易没有阻拦的意思,不由更加嚣张了,呵斥道。
白怜苦着一张脸,吓丝丝的蹭进屋,心里好奇这蓝衣绿衣平时是去了哪里,还真是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
她的身子抖啊抖,直到抖到桌旁,正在犹豫该不该坐下,蓝衣突然扭着腰肢过来,围绕着她周围转了一圈。
隔得太近,白怜甚至能感觉到从蓝衣身上传来的丝丝寒气,不由打了个冷颤。
蓝衣妩媚的一笑,冰冷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魅惑道:“你叫我姐姐?这次词听起来倒是挺新鲜。”
白怜又是一个机灵,求救的对着魔易使劲眨眼睛。
魔易嘴角微扬,对她的动作视而不见。
“你抖什么啊?刚刚不是还叫我姐姐的吗?”蓝衣掩嘴轻笑,细长的眼角微微颤动。
白怜手中捧着的盅忽然剧烈的颤抖,盅盖在上面碰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蓝衣更加放肆了,舌尖在血红的唇上一添,眼中满是嗜血的绯红!
完了完了,要被吃掉了!白怜在心里呐喊!
蓝衣伸出一根手指在唇上轻轻一抹,舌尖已经伸出,猛然添上白怜的脖子。
“别,别吃我……”她用手中的盅挡住脸,像是这样蓝衣就看不见自己,就会放过自己。
忽然周围的杀气一盛!
白怜大叫一声!
一道白光闪过,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蓝衣有其他动作,而且,刚刚除了自己的叫声,明明还有蓝衣的叫喊,她好奇的朝蓝衣的方向看去。
蓝衣却是同样跌在不远处,眼睛不敢自信的看着自己。
自己没事?白怜上下查看,发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着光,她取出来看,竟是魔易送她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