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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不错长生之魄。”
炎凉嫌他说话难听,翻了个白眼,但转向天紫时,就瞬间和颜悦色:“小美人儿,你能不能再感应感应,看看那长生之魄现在在哪里?”
天紫歉然一笑:“天紫无能,之前还能知道他的所在,但自踏入不盈山,就再感应不到了,也许是他已经离开,也许是隐匿了起来,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
“这样啊……”炎凉叹了口气,转眼又笑起来:“没关系,你已经比某些只会吃饭、顶嘴和一脚踏两船的丫头好太多了,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回去,在不盈山玩上几日如何?”
只会吃饭、顶嘴和一脚踏两船的那个皱了皱眉鼻子,假装没听到。天紫却已经笑靥如花:“多谢龙王陛下,那长生之魄无论是否离开,既然有心隐匿,就已经不是我能找到的了,陛下和各位只需多加提防就好。我在人间还担了个太子妃的虚名,不宜消失太久,所以就此告辞,以后若有需要天紫尽力之处,随时召唤即可。”
“此外……”她沉吟了片刻,抬眼望向炎凉,“龙王陛下您也望自珍重。”
“好……”炎凉怔了怔,一笑,打了个响指,“银翼使。”
“属下在。”阿八飞过来。
“务必将天紫姑娘安全送出东海……不,安全送到府上。”
“……是。”
天紫盈盈下拜,谢过了炎凉,又向沧溟、珑兮和在座的各路妖族首领一一拜别,仪态优雅,礼数周全,只有在经过天绯和苏软身边的时候,不着痕迹却又妖魅横生地冲两人斜飞了一眼,也不说话,径自浅笑着去了。
炎凉望着天紫的背影,默然若有所思,各路妖王对这位龙王陛下素日的秉性多多少少都有耳闻,只道他又看上了狐族的美人,琢磨着怎么弄回来,却见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缓缓长身而起。
“三日之后,不盈山将举行盛典,届时,我会将王位传给我的第三子,澈,还请诸位赏光观礼。”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如一滴水落入了滚油锅,霎时间四座哗然,就连沧溟也忍不住侧目,不知他到底几个意思。
炎凉也不解释,只负了手,施施然走出大殿,站在犹自带了些灿金颜色的晨光里,回身,看了看身后随侍的两个面容娇美的女官。
“明天不要穿这老气的官服了,打扮漂亮点吧。”他忽然说。
两个女孩子互相看了看,有点困惑,有点无措,也有点羞涩,但随即恭谨地垂头答应。
“另外,告诉所有女眷,后妃也好,侍女也好,这两天都打扮得漂亮点。这是我对她们,最后的口谕。”
银翼使阿八绝对是个尽职尽责的接引使者,龙王陛下要他将天紫送回府上,它就载着她一路向西北而上,在王都城外才放下来,又变成水鸟左右随行,坚持看着天紫悄悄进入太子府的角门,才振翅离开。
太子府内一切如常,天紫回到自己的寝殿,却发现明辉太子正翘了二郎腿半仰在床榻上,顶着飘荡的帐幔发呆。
“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没有上早朝么?”并未解释自己莫名消失数日,到底去了哪,干了什么,只在妆台前坐下来,摘掉覆面的薄纱。
“我已经跟父皇告了病假,四天没有上早朝了。”躺在床上的那个说。
“你病了?”
“没有。”
“那为什么偷懒?”
“在这等你,看看你这次还回不回来。”
天紫微笑,放下长发,踢了绣履上床,猫一般伏在他胸口:“想我了?”
明辉太子没有回答,只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慢悠悠地上下摩挲着,许久才道:“想有什么用,终究是留不住的东西,无非是趁着你还没走时,多看几眼罢了。”
“什么叫留住不的东西?说得我好像养不熟的猫狗一样。”天紫佯作嗔怒,身体却又贴得他紧了些,修长的脖颈抬起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忘了,我是最贪慕虚荣的,你活着我要做皇后,你死了我要做太后,没有被你的子民当成老妖怪烧死之前,我才不会离开……”
“你这是……要与我厮守终生的意思么?”明辉太子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定定地看着那张容色倾城的脸,很久,才将脸埋入她的颈窝,“我不管你是哪路神仙,何方妖孽,既然这么说了,可别反悔……”
天紫咯咯笑着勾住他的脖子,两人在宽大的床榻上翻滚痴缠,渐渐意乱情迷之时,屏风外却传来了内侍有些迟疑的语声:“太子,太子妃……那个……表公子在殿外等候,说有要事求见……”
“滚。”明辉太子腾出嘴来,干脆利落地回应。
“表公子是谁?”天紫微喘着问。
“你表哥,让他等会……”继续忙活。
“谁?”伸手抵住他的脸。
明辉太子几番进攻不成,有点郁闷地叹了口气:“忘了跟你说,前天来了个书生,说是你表哥,我也不知道是你相府这边的表哥,还是……那边的表哥,就暂且安排他住下,想等你回来看看,到底是哪门子的亲戚。”
天紫看着他,半晌才道:“我这边,那边,都没有什么表哥。”
正说话间,就听得外面大殿的门吱呀呀被人推开,一个略带阴柔却极富魅惑的语声,由远及近,懒懒响起:“人家喜欢你,才说是哥哥,若真按照辈分,你叫叔叔我还吃亏了呢……”
“未经通传,你怎么能……呀呀……啊!”内侍的斥责很快变成了衣袂破空的声音和惊恐万状的惨叫,偌大屏风被当成铅球丢过来的人体撞得轰然翻倒,金木锦绣摔碎一地,始作俑者却行若无事地站在那里,像刚扔完垃圾似的拍了拍手。
年轻男子,眉目清秀,万字巾,书生袍,斯文得像进京赶考的士子,若不是脚下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人,根本看不出他刚刚动了粗。
天紫翻身坐起,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冷冷看着他:“你是谁?”
“猜猜。”书生笑得亲切,像启蒙老师在鼓励孩子做算术题,“猜对了,给你全尸哦。”
天紫眉尖颤了颤,脸色有点发白:“……莫伤离。”
书生开心地一拍巴掌,笑道,“就是我呢!”
魑吻出鞘,无声化作长枪,向着那张笑脸疾刺而去,狠厉果决,没有半句啰嗦。虽明知不可能,却仍想侥幸为自己,也为身后那个仍然不明所以的男人,拼得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
然而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莫伤离站在那里,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仿佛只是略略抬手,就牢牢握住了刺来的长枪,随便挥出的一掌,却似乎有万钧之力,集中天紫胸口时,她连声都没来得及出就倒飞回去,重重撞上墙壁后,颓然落在了一床罗衾軟褥里。
明辉太子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扑过去抱起天紫,见她面色如纸,气息微弱,口角血痕宛然,顿时急怒攻心。
“陆子也!陆——子——也!”
“叫你那个蠢头蠢脑的侍卫统领么?他睡着了,嗯……所有人都睡着了,现在还清醒着的,只有我们三个。”莫伤离说。
虽一招制胜,却并未追击,只饶有兴味地看着那把魑吻化成的长枪,手指紧了紧,万年龙骨制成的利器,居然瞬间化成齑粉,流沙般从他指尖飘落,收也收不回来。而温润如玉的书生形貌,也渐渐变幻,玄色衣袍,苍白肤色,面庞俊美,长发披散,眉眼间仍有笑意,只是再掩不住通身的晦暗凛冽,妖气横生。
这个人明辉太子见过几面,真的是东方世家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幕僚,莫先生。
但记忆里的莫先生,不就是个没什么礼数的娘炮么?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逆袭了?
正惶惑间,怀中的天紫已经强撑着坐了起来,望着莫伤离冷笑:“堂堂西方长风族少主,不敢去雪狐王族寻衅,却这样为难我个小小灵狐,还真是露脸呢。”
“脸值几个钱一斤。”莫伤离清嗤,缓缓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放了你。”
“……什么?”
“就是……那天你跟小软软洗澡的时候,我在外面偷看……啊不对,人家才没有看,只是不小心听到……”莫伤离伸出手,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小软软在恒年峡中很仗义地没有出卖的,唯一能替换她的那个人,是谁啊?”
第五十九章 斯须九重真龙出()
整整一个白天;不盈山都萦绕在某种奇怪的氛围里。
正值盛年的龙王忽然决定传位,传给那个有着不祥的沧海之眼,自幼就被放逐人间的三殿下,而且,三殿下现在连沧海之眼都已经被人夺去;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瞎子。
换句话说,龙王炎凉,要将不盈山和整个龙族;交到一个曾经被弃如敝履的瞎子手里了。
饶是龙族人生来心宽;此时也不禁想要问个为什么;但碍于龙王陛下的威严,一时半刻,却是谁也没有勇气提出异议的。
犹记得若干年前,备受器重的银翼使就是因为不识趣地力阻龙王迎娶蚺妃娘娘,而差点被拔光全身的毛,还是众人求情,才用绳子绑了嘴塞在大殿座椅下饿了三天三夜,末了,还被丢给三殿下,跟着他一起流落人间。
鸟拔了毛也许尚能苟活,但鱼刮了鳞、龟掀了盖,却是会死的,所以若想谏言,还需从长计议。
而天南海北赶来赴会的众多异族首领,虽然也对龙王的这个决定深感意外,但想想那终究是别人的家事,也就暂且静观其变了。
不提归不提,私下里的猜测议论却是难免,一时各宫之间往来打探,文臣武将扎堆商量,各路妖王强势围观,整个不盈山像口烧开了的油锅,外表波澜不惊,但距离沸反盈天,也许就只消一滴水而已。
倒是处在物议中心、风口浪尖上的那对父子,此时表现出了一脉相承的,不近人情的淡定,老的那个早上甩下了传位的口谕,就径直跑到蚺妃宫里,揽着她的细腰看歌舞去了。小的那个闭门谢客,直到黄昏,才遣人邀了苏软、天绯和天朗到他的宫苑里,围炉,吃火锅。
铜炉、石锅,浓郁滚开的鸡汤,以笋丝和豆腐做底,鲍片、鱼肉、新鲜的菌子时蔬,下锅煮熟,再捞出来蘸点糟油,简直好吃得想哭。
经典的鲲州特色,食材器具都是阿八送天紫回程途中,专门到鲲州城买来的,之前在龙府当小老婆的时候,苏软曾经吃过,那种香气四溢的鲜美味道印象深刻,如今在这孤悬海外、远离人间的不盈山上再次吃到,竟有些恍如隔世的奇妙感觉。
公子澈的眼上仍覆着白帛,动作却精准得丝毫不像个盲目之人,慢条斯理地往锅里下料,给苏软夹菜,与天绯和天朗喝酒,自己吃得不多,但听见小丫头喝了口热鸡汤,舒服地叹气,便也忍不住盛了半碗细品。
“你是因为要做龙王了,所以开心得请我们吃饭么?”天朗夹起一筷子煮熟的鱼片,吹了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苏软一手拿着调羹喝汤,一手悄悄探过去,不着声色地拧了下天朗的胳膊——老娘憋了半天都没敢提,你嘴倒快。
天朗被拧得咧嘴,端着食碟往边上挪。公子澈却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样子,只笑了笑,反问:“若是狐王沧